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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逆袭炮灰女侍卫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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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老国王寝宫的气氛颇为凝重。

    老国王坐在他的病床上,靠着背后的靠垫,肃容质问:“杰伊是怎么回事?死而复生?我看没那么简单!”

    戴戴尔垂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声说道:“父王,我记得您曾说过后悔反对我和杰伊的事。不管是不是死而复生,杰伊现在都已经回来了,难道您不应该替我高兴吗?”

    “那也要看他回来的是不是时候!你知道吗?现在几大公爵联合子民们正在皇宫大门外游.行,要求你兑现之前的承诺!”

    “什么?!”戴戴尔惊讶地看向老国王。

    “你是没想到他们真的做得出来吧?我已经派其木格带领士兵在皇宫周围把守,但士兵们不能和子民动武,镇压、把守都解决不了根本。”老国王顿了顿,叹息着说:“你,好好想想吧。是把我们这地广物博的都德拱手让人,还是舍弃一个不知是否别有用心的男人。”

    戴戴尔的双手紧握成拳,再抬头时已经泪盈于睫:“父王,我身边就只剩下他能陪我聊聊心里话了。难道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

    从神庙里出来,迟凤和吴小桐刚刚结伴进入亚斯兰帝都,便见帝都的主要干道上站满了人。

    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贵族也有平民。有的人只是穿着简单的衬衫马甲,双手空空地站着。而有的人则穿着十分正式锦绣华服,双手举着类似于“公主一诺千金”,“请公主兑现承诺”,“身为皇族应为众民做出榜样”等标语。

    众人无不抻长着脖子望向皇宫的方向。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吴小桐忍不住惊呼出声。

    “嘿,小姑娘,你刚来吧?”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解释说:“前些日子公主不是答应了选夫吗?可这阵子却没信儿了,几家符合条件的公爵左等右等,却等不来后续,觉得这事儿准黄了,是公主骗他们呢。所以,几家联合商量了一下,一夜之间在帝都各家各户贴满了告示,把公主选夫这事的经过宣扬得人尽皆知。大家都非常愤慨,这不,就聚集到皇宫大门口游.行起来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她:“喏,我这里还留着一张告示。”

    吴小桐接过告示与迟凤一同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无非就是数落一遍戴戴尔公主的言而无信,不过,“要么废除公主身份贬为平民,要么杀掉杰伊,给众民一个交代”这条件是怎么回事?那帮人利用群众和舆论明目张胆地给公主施压也太嚣张了些!

    吴小桐还没来得及说话,迟凤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神色凝重地皱起长眉,望向皇宫的方向:“老国王的身体状况突然直线下降,走,我们进宫去看看。”

    今日负责把守皇宫的是其木格将军,不知是不是得了戴戴尔的命令,吴小桐和迟凤没废太多口舌就进入了皇宫。跟着迟凤轻车熟路地走进老国王的寝宫,就听房间内低低的呜咽声。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门外的莱斯束手无策地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见到迟凤和吴小桐二人先是一愣,警惕地瞪圆了双眼,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是谁?”

    不应该吧,没见过我还情有可原。而身为皇宫中的侍卫,就算莱斯是新人也不可能没见过迟凤啊。

    吴小桐疑惑地转头看向迟凤,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她踮起脚尖,靠得极近,迎来迟凤困惑的目光,谄媚一笑,把他搭在肩后的兜帽重新罩回他的头顶。

    “原来是神使大人,请进请进!”莱斯立刻侧步,让出门口。

    尚未踏入老国王的卧室,吴小桐路过莱斯的身边时,伸出食指在莱斯还有些婴儿肥的稚嫩小脸上轻轻一刮,调皮地笑着眨眨眼:“小鬼,不记得姐姐了?”

    莱斯一脸茫然又委屈地看着她。吴小桐正要再说些什么,却猛地被迟凤一手拉进卧室。她将将来得及瞪一眼迟凤,就听卧室内一声百转千回地呼唤:

    “父王——”

    迟凤急忙走到老国王的床边,一手抚上老国王的额头。吴小桐这才注意到,不知发生了什么,老国王正双眼紧闭身体痛苦地轻微抽搐,而戴戴尔趴在他的枕头边低声哭泣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卧室内静悄悄地,所有人都在紧张又专注地看着渐渐陷入睡眠的老国王。许久,迟凤终于收回手,长吁一口气,对戴戴尔说道:“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不可再有事情刺激他,否则,我也无力回天。”

    “谢谢你。”低声道谢后,余光中,戴戴尔望见迟凤身旁的吴小桐,她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垂下头,悠悠地叹了口气。

    “公主,外面的那些子民正在等待您的答复。”虽然吴小桐心里纠结着要怎么告诉戴戴尔关于杰伊的事,但目前看来还是先解决外面的游.行为好。

    “自然要先将他们安抚下来……”还不等戴戴尔说完,却听外面侍者的传唤声:“杰伊先生进殿。”

    一听到“杰伊”这两个字,吴小桐的脑中就浮现起那天所见的情景,她本能地躲到迟凤的身后,紧紧拽住他的衣角。

    迟凤也上前一步,将吴小桐挡在身后,不着痕迹地伸出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别怕”,而后便把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中。

    当杰伊进门时,见到的便是这般情景。他阴沉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而后冷笑一声:“呵,你们也在这里。”

    “杰伊,你怎么来了?”戴戴尔站起身,走到杰伊的身边。

    “外面游.行的事我知道了,特意来看看你。听侍者说你来了国王寝宫,所以我担心你压力太大就马上过来了。你看你,哭成这样。”说着,他抬手轻轻拭去还挂在戴戴尔腮边的泪珠。

    要不是吴小桐亲眼所见,看着眼前杰伊举止亲昵的动作,还会以为他真心心疼戴戴尔。

    戴戴尔握住杰伊乱动的手,扫了一眼卧室内的另外两位,问向杰伊:“你,就只是来看我过得好不好的?”

    “当然不止是来看你,跟我到花园里来。”杰伊知道有另外两人在说话不方便,便拉着戴戴尔走了出去。

    直到看不见杰伊,吴小桐才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浊气。她摇了摇迟凤的衣袖,抬头问:“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花园里偷听?”

    迟凤想了想,反问:“你猜猜,杰伊想要对戴戴尔说什么?”

    “我又不是虫子,他想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一双秀眉拧成了一团。

    “你想啊,现在什么样的情况对冈瑟一派最有利?是戴戴尔不顾民意,甚至放弃王位坚持选择和杰伊在一起,从而失去民心。这样,对于冈瑟来说,所有的过错都出在戴戴尔的身上。所以,”迟凤顿了顿,目光森寒,总结说:“杰伊极有可能会蛊惑戴戴尔和他私奔。”

    “私、私奔?”吴小桐惊讶地掩着嘴,但转念却又镇定下来:“不,就算杰伊蛊惑她私奔,但戴戴尔也不会答应的,她承诺过,她是并非不以大局为重的人。我相信她。”

    “先做好准备,如果他们真的私奔,我倒有一个办法。”迟凤抬眸看向吴小桐,神色极为认真。

    吴小桐微微扬起唇角,双眸如水般期待又赞许地望着迟凤。

    ——————

    皇家花园中繁花似锦,香气袭人。阳光下,巨大的石狮雕塑威风凛凛地矗立在花坛簇拥的喷泉中央。

    “杰伊,我的时间不多,有什么事就长话短说吧。”话音刚落,戴戴尔就被杰伊紧紧地拥进怀中。

    “戴戴尔,跟我走吧。”他动情地说着,紧拥着戴戴尔不放手:“跟我走吧,别再去理这些纷乱的世间琐事。我们的重逢,重新走到一起,是上天的恩惠。现在终于有一次重新的选择弥补过去的遗憾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呢?”

    他所说的话,他的怀抱太让人怀念,怀念那一眼怦然心动的爱情,怀念那段懵懂无忧的时光。

    戴戴尔的眼眶渐渐湿润了,那一年,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是她强忍着泪甩开他的手。而谁又知道,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才是她所向往的生命的样子。

    而现在……

    想到老国王的身体,想到皇宫外的那些子民,戴戴尔挣脱开杰伊的怀抱,正色说:“这件事,之后我们再商量。现在不是谈论这事的时候。”

    “怎么不是?”杰伊急切地否认:“外面的那些人逼着你,就快走投无路了!不是你放弃皇族身份,就是我被处死。如果不作出选择,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他心中着急,握着戴戴尔手腕的手也不知不觉地越来越紧,戴戴尔吃痛地皱了皱眉,却没再甩开。

    “杰伊,这么多年了,你我的情份始终如一,我已经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可是,如今的情势却不如当年,我没有任性的资本,早已身不由己……”说到这里,戴戴尔的声音化成了哽咽。

    提起当年,杰伊的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些,他无奈地苦笑:“从当年到现在,你为了都德什么时候任性过……”

    一时之间,二人无话,只有风轻轻拂过鬓角的发丝。

    “公主,”莱斯懵懂的神色在两人之间游走:“其木格将军请您去一趟议事厅。”

    戴戴尔整理好情绪,对莱斯点点头,走时不忘看着杰伊的双眼,认真地嘱咐他:“我会想办法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