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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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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密信已经使人送出。”

    云仓脚步急速的进来禀报道。

    “嗯, 近日泉州那边密切注意安王府动静。”

    赵承佑皱着眉一边仔细的翻阅着手上的线报, 一边吩咐道, 看了一会儿之后用手揉了揉有些刺头的额头, 近日他神经确实崩的太紧了些。

    只是如今非常时期, 一刻都不能松懈。赵承佑脑中兀自的跳出了一个念头, 也许是该物色几个得用之人放在身边了。

    “大人, 此事还需慎重。”

    福州府衙内长史邬力夫看完信之后沉声对知府王道荃劝道, 王道荃眯着眼眉头紧皱显得十分的犹豫不决。

    若是寻常一封不知来路的密信他只需随手一丢便是,可此时这封密信却不同寻常,让他不得不小心对待, 因为这封信上刻有辛稹子的印章, 而辛稹子虽不是他行过拜礼的老师, 却与他有着师生之宜,当年王道荃在清溪书院求学之时,受到过辛稹子不少关照, 便是步入官场之时亦受过他的恩惠,是以他才会对信上朱红的印信心有迟疑。

    而如今这封信上所说之事更是让王道荃心生惊涛骇浪。容州隶属于福州府, 他这个知府确实是容州知州的黎泰宏的顶头上司,若真真查办一个知州倘若证据确凿亦不是什么难事, 难就难在这件事与安王扯上了联系。

    一个月过后便是当今太后的寿诞, 安王想必不久便要动身前往燕京, 倘若安王真有反叛之行也就罢了, 若是只是一场虚惊, 那么以当今太后的心性,他这个知府怕是做到头了。

    “大人,属下以为此事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还是使人查探清楚了再思行事方为妥当。”

    长史邬力夫再次对王道荃劝说道,邬力夫此举看似是在对于信上所说安王恐有勾结倭人谋逆之举之事进行慎重处理,想要调查求证之后方才行动,实则却是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便是一个字--拖!

    甭管安王如何,此时福州知府都是处在两难之中,若是安王有谋逆之心且与容州知州有关联,那么作为管辖容州的福州知府便有失察之罪,倘若安王并无此心而是一场误会,那么作为福州知府若是妄有动作便会得罪安王与太后,是以此时最保险的做法便是拖。

    王道荃当然听出了属下的意思,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方才有些失落的叹气道。

    “只是这样做,便是有些愧对老师了。”

    “大人!非常之时便只能行非常之事了,师生情谊固然重要,可大人也得掂量清楚如今有多少眼睛在盯着大人的位置。一着不慎便会全盘皆输!”

    邬力夫再次郑重的对上司王道荃劝说道。

    王道荃听完重重转过身右手拾起案上的书信细细的又扫了扫,方才对身边的长史说道:

    “那边这样吧!先派人去查探清楚,一有消息立即回来禀报!”

    “是,大人,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长宁长公主乃是已故梅妃留下的唯一的女儿,亦是当今圣上最为疼爱的公主,也许世上最是冷酷无情的皇家之人亦是会有掌心之痣,若论当今天子一生中真正放在心上之人,世人都会想到那位当年独宠六宫风华绝代的梅妃,可惜好似自古红颜就是难逃薄命之劫,梅妃香消玉殒在了最美的双十年华,唯留下一个几岁的女儿,而天子在消沉了三年之后方才将缓神过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梅妃留下的长宁长公主亲自抱到了景阳宫中亲自抚养。

    长宁长公主便是自幼坐在天子的膝头看着天子翻阅奏折长大的,好在长宁长公主只是一个公主,况且生母已经早逝,若是换做一个皇子的话,以天子宠爱她的程度,只怕大魏的皇宫早就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了。

    所以若论当今天子所有的子女中谁最受宠谁地位最为特殊,那便唯有一人那便是长宁长公主。

    老侯爷得到了孙子赵承佑送来的消息之后,第一反应便是去找长宁长公主。虽然他早已离了朝堂将爵位传给了长子,但是朝中之事他却并不是一无所知反而一切了然于心。

    天子已经多日未朝,整日闭居在紫宸殿中修道求仙,任何人不见,后宫又是在韦太后的把持之中,要想送消息给天子,且又让天子能听得下去,能做到此事之人除了长宁长公主老侯爷想不到还能有其他第二人!

    公主府内,长宁长公主面色突变从榻上直直的站了起来,神色厉然的直视着面前神色认真的老侯爷赵明泰与当任咏恩侯赵志仁,想从对方们的眼光中巡视出一丝玩笑的成分。

    然而老侯爷与赵志仁神情沉静肃然丝毫没有一丝笑意,长宁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斟酌了一下才沉声问道:

    “老侯爷是如何得知此事?”

    老侯爷垂了垂首认真的回道:“殿下想必对我家那个拜入辛稹子门下的孙儿赵承佑有所耳闻。”

    老侯爷这么说倒不是有自夸之嫌,毕竟以辛稹子在当朝的名望,随意一件小事便会引来许多关注的目光,何况是收受关门弟子之事。

    长宁长公主目光沉沉的看着老侯爷没有出声,赵承佑这个名字她倒是确实听说过,辛稹子最小的弟子,金岁又考取了秀才还得了案首。

    老侯爷顿了顿又道:“他因外出游学路过容州,无意之中撞上了此事发现事有蹊跷,便向老夫来信求助,是以老夫今日才冒昧前来找长公主殿下。”

    老侯爷并未细说其中详情,但他今日既然前来便不可能是信口开河的猜测,是以长宁长公主听着便渐渐变了脸色,咏恩侯府能查出的事情,那她不必再问此事是真是假了,长宁长公主长与当今圣上之手,如何能是寻常规格女子,在老侯爷看来,便是朝中的几位亲王怕也不一定有她的谋虑眼光,只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子,而自古至今从未有女子摄政这一礼法规矩!不然……

    待老侯爷和赵志仁前脚踏出长公主府,后脚长宁长公主便带着亲信趁人不备之时悄然的去了皇宫的紫宸殿。

    虽然圣上已经下旨谁也不见,可是守卫看见来人是长宁长公主,却不敢强行阻拦。长宁长公主眼色冰凉的看着亲信推开挡路的侍卫,睨了他们一眼方才直直的走过去推开了紫宸殿的大门。

    紫宸殿中,当今圣上穿着一身素色道袍正在蒲团上清修打坐。

    便是听到推门的动静也是眉目未动的维持着打坐的姿势,长宁长公主站在门口背着光看着他满头的华发,消瘦的背影,心中有些酸涩,半晌她压下心中的翻滚的思绪和眼中的湿润,踏着轻微细碎的步子自他身后绕走到他的身侧,直直的跪下。

    天子依然未动,长宁长公主哽咽着说道:

    “父皇如今一门心思的求仙问道,谁人都不见,您可知如今外面到底是何情形了吗?”

    这似怨似指责的话语也只有长宁长公主敢说,若是他人便是有十个脑袋也是不够天子震怒砍的,而长宁长公主说完,天子也不过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唉!父皇活了这么大年纪,到如今方才真正的悟了,朕想得道飞升难道有错吗?”

    天子话语轻柔而飘忽,又隐隐带着几丝喜意和狂热,听在长宁长公主的耳中却十分不是滋味,于是她又哭诉追问道:

    “难道父皇不要这天下了吗?也不要儿臣了吗?”

    天子看着眼前神色固执中带着委屈的女儿,慈爱的扶了扶她的肩头,像是她小时候哭闹时安抚她一样,惹的长宁长公主心中酸楚不已,然后只听到天子轻声说道:

    “旁人不理解朕便罢了,难道长宁亦不能理解朕吗?你母妃等了朕三十年了啊,想必她在天上也等的不耐烦了,朕想早日的去陪陪她!”

    天子说着说着眼中便闪烁起了欣喜不已的神情,长宁长公主看在眼里,却止不住的颤着身子大声的痛哭了起来。

    原来她的父皇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母妃,他求仙问道不过是为了早日和心爱的女人在天上团聚。

    母妃,您看到了吗?父皇他并没有忘记您!您这一生并没有白活!

    长宁长公主紧攥着拳头一边无声的在心中狂喊,一边摊伏在地上痛苦不已,而天子则面色慈爱的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出神不语。

    许久之后,长宁长公主这才抬起身擦拭了脸色的泪痕目光熠熠的对天子说道:

    “父皇之心,母妃便是在天上亦能感受到。只是如今大魏鬼魅之人横生,恐苍生有难,作为天子,父皇责不可推。”

    长宁长公主不给天子插话的机会继续道:“父皇怕母妃在天上等的着急,可曾想过母妃她定是希望您能治理出一个太平盛世,待您百年之后回首上无愧天地,下无愧百姓,到时候自然能大成得道飞升,与母妃长长久久的相伴不离。”

    而天子听完长宁长公主的话之后便开始神情怔仲久久不语。

    难道他一直做错了吗?

    长宁长公主见父皇心神已经开始松动,于是趁机加紧又道:“安王叔有异动,父皇需早日决断才是!”

    天子没有应声,然而原先飘忽的眼神却渐渐幽暗了起来。

    长宁长公主踏出紫宸殿之时面色凉凉的朝着殿外的守卫问道:“近日陪伴在父皇身边的还是那无尘?”

    连一声大师都免了,显然长宁长公主对于那位无尘大师很是不满,只是皇上他十分信任大师啊,守卫有些为难的哭着脸道:

    “回殿下的话,确实是无尘大师!”

    长宁长公主听到答案了没有再出声,只是神色变得莫名的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