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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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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最后被去资源室拿种子路过的压切长谷部看到了。

    压切长谷部看着本该在床上恢复体力和灵力的审神者。

    还有被药研藤四郎举起来挂刀铃的审神者。

    不知道该气审神者没有好好在床上修养还出来和药研藤四郎胡闹,还是该觉得153的药研藤四郎举着175的审神者这个场面很辣眼睛。

    又或者觉得自己梦幻坐骑的地位不保?

    药研藤四郎半蹲放下沈笙,沈笙面无表情:“长谷部同志,你听我解释。”

    好的主公请开始你的表演。

    理亏的沈笙发现自己并不能开始自己的表演,只能低下头一副受骂的样子。

    压切长谷部说不出话了,他转过头看着一旁的药研,药研藤四郎推了下眼镜:“大将,回房间休息吧。”

    “主公回房休息吧。中餐我会送到您房间的。”

    沈笙摇头:“不了,我会去餐厅的。”

    ……

    中餐的时候,沈笙自己一个人从二楼房间磨蹭了下来。

    药研藤四郎被压切长谷部拉过去和虎彻兄弟耕地了,她身边又没有近侍,只能自己一个人扶着墙从房间蹭到餐厅。

    到餐厅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餐厅里的烛台切光忠。

    下意识的想要转身走人,结果被对方直接叫住:“主公?锻刀室的问题你解决了么?”

    沈笙:“……不,还没”

    烛台切光忠:“嗯?”

    沈笙:“烛台切同志你放心这个我会和政/府商议的,保证重修一个。”

    听到沈笙的保证,烛台切光忠这才放过她。

    他走到沈笙面前,牵过她:“我听狐之助说主公那天想要煲鸡汤?所以我特意查了下食谱给主公做了鸡汤。”

    沈笙觉得哪里不对:“哪查的食谱?”

    “从主公在万屋买的电脑上。”

    “……”

    屯里通网了真的不得了哦。

    沈笙缓慢的坐下,看着烛台切光忠把桌案在她面前摆好:“不过没想到主公居然因此睡了一天,早上的牡丹饼好吃么?”

    果然是你做的啊!

    故意的吧你!

    沈笙低头看着木制的桌案:“很好吃,一想到烛台切同志这么早为我准备真的是特别感动,所以我特地给烛台切同志网购了一箱崂山蛇草水。”

    “那是什么?”

    沈笙想了想:“一种可以强身健体的营养品。”

    “嗯~那这种东西留给主公就好了!”

    听到烛台切光忠这么说,沈笙突然就想到了上次的牛奶冰格茶,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心里决定以后都决不在烛台切光忠面前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他的刀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陆陆续续的进到餐厅。

    短刀们进来得时候,有些兴奋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挂着灿烂的笑容端着桌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左文字家的小夜,放下桌案之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安静的坐在了原位上。

    似乎是知道她身体还不适,烛台切光忠特意做了粥给她。

    沈笙抿了两口,低头看了一眼,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脖子,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的丝巾没了变成了绷带。

    抬头正对上烛台切光忠的的眼神,对方一脸‘虽然你现在是病人但不代表你之后就能蒙混过关’的表情。

    向后缩了缩,继续低头喝粥。

    吃饭时候的氛围依旧是热闹的不像话,次郎和日本号喝着酒,压切长谷部坐在烛台切光忠身边两个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栗田口的人聚在一起说着话。

    沈笙喝下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我有话要说。”

    原本热闹的餐厅一瞬间安静下来,太刃们优先放下碗筷,就连莺丸都放下了茶杯。

    栗田口的短刀坐在一旁小声的讨论着,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前几天的事情,各位也知道了。关于前任审神者家族想要接手本丸的事情。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需要本丸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共抗外敌。”

    既然前任审神者的家族刚在本丸门口闹事,那就说明他们有足够的底气不怕时间政/府。

    她想了想前几天那个用来试探她的白衣式神。

    沈笙想了想:“我和政府牵过协议的,自然要对你们负责。”

    她的目光平静的在众人身上扫过。

    刀剑们靠着她得以继续活动,成为战力。

    而她靠着那些成为战力的刀剑们,继续作为审神者。

    没有经过系统的审神者课程,没有系统的训练过灵力,身后更没有大家族的靠山。

    灵力强大能够支持本丸的运转,能够阻止刀剑男士继续暗堕,让他们重新成为政/府对抗时间溯回军的主力。

    这么一想,她这个审神者可比上一任审神者省心多了。

    刀剑们也是明白这点的。

    因为她背后没有大势力,灵力的运用一看就不是经过系统教育的。

    前者意味着她的所作所为不会超出政/府所规定范围,后者意味着她不完全是政/府的人。

    这些条件正是大部分刀剑没有对他拔刀相向的原因。

    哦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除外。

    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脖子上的绷带,看了看屋内付丧神们的表情,放下手,背挺得笔直。

    “今后就真正的,和睦相处吧。”

    实在不行的话,在揍前任审神者她家族这一点上达成共识也成。

    沈笙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

    屋内的气氛略微凝重。

    沈笙反思了下是不是把这种话题拎到明面上讲不太好,正打算开口不补上几句,就看到三日月宗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甚好,甚好。”

    沈笙转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今后和睦相处吧,小姑娘。”

    ……

    三日月宗近的发言与突然改变的称呼。

    意味着审神者被暂时性的接受了。

    沈笙坐在房间的桌案面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酝酿了一下,要怎么样才能适当的哭惨顺便在夸大前任审神者家族的恶行。

    会先告状的又不止恶人。

    她耸耸肩,拿过一旁的搪瓷杯喝了口里面的茶,双手抚在键盘上。

    接着她发现她——不会打字。

    不死心的用手指头在键盘上戳了戳,几分钟后看着文档上的‘报告’二字。

    沈笙面无表情的关掉文档,推开电脑,将桌案一旁的信纸拿过来,正打算下笔,眼前的樟子门就被拉开,宗三左文字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放下笔,看着门口的宗三左文字:“宗三同志你来了?”

    宗三左文字点了点头,半蹲下来看着她:“主公叫我有什么事?”

    她想了想:“之前本丸的近侍一直是宗三同志对吧。”

    宗三点头:“是的。”

    “那就由你担任第一大队队长及近侍吧。”

    第一大队队长。

    其次才是近侍。

    宗三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真的,是我么?”

    沈笙点头:“是的,有什么疑惑么?”

    宗三左文字正想摇头,看着她桌上堆积的文件:“需要我帮忙么?”

    她摇头:“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了。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会找你的。哦对了你能叫一下江雪左文字过来一趟么?”

    ……

    老干部沈笙犹如班主任一样让左文字家的两个兄长接连去了一趟教导处阿不,办公室。

    她写着报告,头都没抬的看了一眼:“练度稳定下来了?”

    江雪左文字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点了点头:“是的。”

    江雪左文字因为本体一半都掉进了刀解池,虽然被她眼疾手快的捞了出来。

    江雪左文字被捞出来后,最后靠着她的灵力才勉强稳定了练度。

    沈笙低头看着眼前写完的报告,心里默读一遍后皱着眉头重新提笔。

    “主公为什么,要救我。”江雪左文字率先打破,语调缓慢语气哀怨,让沈笙觉得宗三和他真不愧是一家人。

    “你被刀解了,我会被辞退的。”沈笙放下笔一本正经:“你要知道现在大学生就业困难,我之前大四实习的时候一个月拿五百还不包吃住每天一个小时公交往返学校。”

    她说着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叹了口气,满足似得:“所以现在的工资待遇我还是很满意的。”

    江雪左文字听不懂,但他知道审神者似乎对这份工作满意。

    眼前正在写报告的审神者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我之前看了刀帐,你厌恶战争是吧?”

    江雪垂眸,长发拖拽在地,没有回答她。

    沈笙放下笔拿起一旁的搪瓷杯喝了口水:“付丧神的形成我是知道的,你的前主不喜战争是个和平主义者,你感受到了这点所以这个性格我也理解的。”

    她放下搪瓷杯,坐直:“但是我还是会让你上战场的。如果因为你一个人而进行特殊照顾的话,这对其他刀剑男士并不公平。”

    “更何况,这是你身为刀剑的职责。”

    身为刀剑,即上战场。

    江雪左文字就算再怎么讨厌自己的出身的意义,也没有办法去反驳。

    他依旧是那副圣僧的模样,做着佛礼垂眸,半晌才微微抬眸直视着她。

    “你有心结,所以这次被对方操纵跳下了刀解池,可你有想过么,如果我在救你时就耗光了灵力,没有能力去对抗那些人,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会在谁的手里,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

    “连自身的内心都不够强大,居然还妄想着能够以谈判的换来和平。”

    手中的报告出现了错字,她伸手将那一页报告撕掉:“别是因为头发太长,洗头的时候脑子进水了。”

    江雪左文字有些犹豫,最后开始叹息般的开口:“既然如此,主公请刀解我吧。”

    卧槽???

    他说什么??

    刀解他???

    沈笙头一次觉得抱有某种主义的人是那么的难以沟通,她目光盯着他:“刀解你?江雪同志,你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刀解你了我那些为了保住你练度的灵力就能迅速恢复么?“

    如果不是因为江雪左文字不堪一击的内心,她压根不需要浪费那么多灵力保证他的练度,前任审神者家族派来接手的人员也不至于没有力气去追。

    刀解他?

    刀解他了,前任审神者家族派来的那个白衣男子就能自己麻溜的滚回来和她去政/府了?

    不会。

    她将手中的报告扔到一边,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最后憋着一口气坐回了位置上:“战争是无可避免的,是通往和平的唯一道路。没有捷径可走,没有他路可寻。”

    和平是需要血来开路的。

    她盯着手中的报告,米白的纸面干净如新:“在这条路上,小夜左文字与宗三左文字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

    她的话不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学生会说出后来的。

    审神者出生在和平的时代,这点在她来到本丸的时候全刀都知道了。

    所处战乱的江雪左文字所逃避的事实,被一个来自和平环境的审神者血淋淋摊开。

    何其讽刺。

    他听着她的话,缓慢的抬起头,眸子中的迷茫散去,清亮无比。

    “主公,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

    ——随波逐流,芸芸众生的常人而已。

    沈笙放下笔,对上那双清亮的眸子,缓缓开口:“我是——”

    “共/产主/义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