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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意是在自己的大床上醒来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她就发出“哼哼哼”的声音。她不舒服地在被窝里拱来拱去，除了感觉到头痛欲裂之外，白意还觉得自己全身酸痛。
然而就当她拱来拱去的时候被人一把拎起来。她懒洋洋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拎起她的人是匆匆赶过来的白母。
“娘亲。”头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白意身体已经率先地做出了反应，软糯的声音带着浓浓撒娇的意味。
“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喝酒。”白母皱眉：“身上这么臭也不去洗澡。”
“！”本来还昏昏欲睡地白意一下子抬起头，她举起自己的手放在鼻子处闻闻，然后一脸嫌弃地拿开：“娘亲快放小意下来, 小意要去洗澡。”
“这个不急。”白母直视着白意：“你告诉娘亲昨天和谁喝酒了。”
“是小粉红哦，她家的酒可好喝了。”说起这个白意露出了好好喝还想继续喝的表情。
“……”本来还以为要严刑拷打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到答案。白母对于自家没有心机的女儿有些无奈。
白意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喝酒的错误，她还在笑眯眯地跟白母分享自己的小秘密：“我昨天喝了小粉红的酒，听到了超级超级好听的音乐, 没有一点杂音哦。”白意露出陶醉的表情, 脸上的这副神色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编，你就继续编。”白母听到消息后不但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反而板起了脸。她如何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一张小嘴能把子虚乌有的故事讲得出神入化，每次出门都有一堆的小耳机前呼后拥。可是某些时刻却不能这般纵容一个孩子，比如在诚实这一方面。
若说世上能将杂乱刺耳的声波转化成动听的音乐, 甚至是毫无杂音的纯粹音乐, 除了白意的父亲大概只有七大护将能做到了。可问题是每位护将的家里哪个不是有众多护卫和重重的保护机关, 以她女儿喝酒后模糊的性子, 怎么可能不惊动任何人进入护将的家里并恰好听到只有无聊到在家里继续工作的护将所制造出来的音乐呢。
想到此处, 白母板起了脸，决定这次要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儿。
然而一心想要教育女儿的白母却忽略了一种可能，新晋第七护将墨亓可是一个从贫民窟走出来的穷小子，自然供应不起保护机关所要消耗的巨资，加上从小孑然一身，更没有想过聘请护卫之类的。
白意露出委屈的神色，五官皱成一团：“我没有在编，我真的听到了。”
“那你告诉娘亲你在何处听到？”
白意怎么可能答得出来，于是自然被白母严厉地教育一番，可是白意并没有向往日那般认错，反而犟起来。如此火上加油，自然被白母罚出去家外思过。好在白母还是心疼她，并没有让她跪着思过。
“我要先去洗澡！”白意就只有这个要求。
平常一向纵容她的娘亲可没有那么好说话了，于是她没洗澡就出来站在自家门口。
被自己娘亲罚出来思过对于白意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而且最沮丧的是她还没有洗澡，身上臭烘烘的。她站在自己家门口，脸上委屈的神色看着让人心疼。然后她拼命睁大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因为哭了就是代表自己错了，可是她明明没有错呀，她真的听到了。
站累了的白意走下台阶，小手不走心地扫了几下便一屁股地坐下去。大概是自己觉得丢脸，她做出一副很轻松很开心的表情，偶尔看见几只耳机，她立马做出看风景的表情，可是等他们走后，脸上还是忍不住出现失落的神色。
结果她刚露出失落的神色又有耳机从这边经过，白意立马坐直身子露出高兴的表情看着周围的风景。但是其实她的余光有偷偷瞟向走过来的人，然后偷偷分析对方的表情。，看看有没有人嘲笑她。
结果余光瞟过去救发现对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一愣，接着就看见对方毫无预兆地停下来了。
停……停下来了！白意心中浮现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接着又出现了墨亓那张黑乎乎的脸。白意倔强地把头扭向另一边，坚决不再看对方脸上的表情。
平常经过她家恨不得飞过去的人今天不但慢悠悠地走过，走到一半还停下来了。这肯定没有好事！白意心里暗想。但是久久没有听到动静，她试探性地抬头，看到对方盯着她看，她抬起下巴：“你看什么？”
“看你白啊。”对方理所应当地说道。
白意像是顺毛一样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幅度，“其实你也挺……挺……”白意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违心地说出你好白这样的话，但是她也知道别人赞扬你了你也要赞扬回去，一个白字憋半天脸都红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什么？”沉浸在没有适时赞扬别人的羞愧中，白意没多想直接问道。
“臭味啊。”
“……”白意一下子警惕地看着墨亓。
墨亓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我好远之前就闻到味道了。”他难得调侃，“多久没洗澡了？”
若说白意刚刚脸色只是微红现在一下子就是爆红的状态。她抱住自己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看到对方这样的窘样，墨亓被多次说黑的窘迫也彻底消散了。说到底对方也只是一个小孩，没必要太过计较。于是他说道：“没带钥匙所以回不来家？”
对方没说法，墨亓只当她是默认，于是他发出邀请：“要不先去我家洗个澡？”
白意明显露出了意动的表情，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猛地摇头。墨亓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你喜欢臭臭的，想让周围的人一起闻闻。”
“……”长得黑理解能力也比别人差是吗？还怕对方不能很好地理解自己的意思，白意摇头的幅度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意思？”墨亓问完之后很久都没有人回应，他转身就准备离开，突然就听到一道小小的声音：“我被罚思过了，不能走。”
“那你继续思过哦。”墨亓留下这句话目不斜视地走了。
本以为会得到安慰的白意眼睁睁地看着墨亓走远，小嘴向下瞥，不开心的“哼”了一声，心里暗想：他们没完！
他们当然没完！没过几天白意又因为墨亓的事情被白父喊过去了。
“爹爹。”白意老老实实地站在白父面前，不敢放肆。
白父在她面前走了一圈，她的心都要悬起来了，后来受不了了情不自禁地吞咽了口水，发出很响的声音。
“你很紧张？”白父开口。
“不……不紧张。”白意觉得不笑时候的白父好恐怖，眼睛一点也不敢往上瞟。
“听说你最近在第七护将册封典礼上当众嘲讽墨亓是吗？”白父平淡的陈述着。
“没有嘲讽！”白意努力解释：“就是说他黑了。”
“有区别吗？”
白意头更低了：“没有。”
“那做错事后要怎么办呢？”白父问道。
“要道歉，然后还要哄开心。”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白父摸了摸她的头，“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的。”
白意闷闷不乐地在路上走着，心里想的是怎么样哄墨亓开心。长到现在她还没有过哄别人的经验，这件事情太难为她啦。左想右想她终于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于是这天夜里白意拎着一个小礼盒轻车熟路地翻墙来到了小墨的家里。
当白意从墙上翻下来的时候墨亓立马知道了。他颇有些无奈，明明翻墙都是磕磕绊绊的，却总是不走正门，也不知道是哪里养成的习惯。
墨亓走出去，就看见白意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前进着，平常瞪得非常大的眼睛此时微微眯起，不断向四周扫视着，似乎在巡视周围是否存在人影。
看到白意这个动作墨亓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昨晚她忽视他的场景，虽然知道今天她这个举动没有恶意，但是墨亓还是黑了脸。
白意的视线扫向前方，正好看到了黑脸的墨亓。她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攥紧手中的小礼盒屁颠屁颠地朝他跑去。
“墨亓，晚上好。”白意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
“晚上好。”墨亓不紧不慢地打了一个招呼，“你来干嘛。”
听到这话白意收起脸上的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整个人也站得直直的。下一秒她对着墨亓鞠了一个非常标准的躬：“对不起，我不该说你黑的。”
被吓了一跳的墨亓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我确实挺黑的。”
“你这黑得非常好看。”白意用一副你要相信我的语气说道，“虽然你是我见过最黑的人，但是你是我见过最帅的人。”
“……”夸人的同时不忘捅人一刀。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可以原谅我吗”
被这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墨亓不自在地咳了咳：“嗯。”
对方立马露出开心的神情，她挥了挥手中的小礼物，“墨亓那我现在来哄你开心了。”
“哄我开心”墨亓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嗯嗯。”白意边点头边递上自己手中的礼物，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墨亓。墨亓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地接过，然后又在白意期待的眼神中拆开了礼物。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手中的礼物，伸手到其中蘸了蘸，接着指腹相互搓了一下，“□□？”
“这个东西涂在脸上可以让你变白变漂亮哦。”白意收回自己眼中不舍的表情，双手在脸边做花开的姿势：“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呀！”
于是今晚的白意又是被墨亓直接丢回家的。
回到家的白意托腮想了想，觉得墨亓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这就意味着她明天还要去哄他，想到此处白意重重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跟踪小墨同学，余璐其实也说不清楚。只是中午解散的时候想到了她的小耳机，已经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没有跟她讲话，明明是个小话痨，生气了一句话都不跟他讲，这么长的时间肯定憋坏了。
刚开始觉得它气鼓鼓的样子特别好玩，但是久了就开始心疼了。就算两个人之间没有建立感官共享，她也舍不得她的小耳机生闷气。
于是为了她的小耳机，她冲动之下就干起了跟踪人的事。
“那个小墨同学。”余璐起了个头，心里在斟酌该如何开口像他要电话号码。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干过这个事。
“小墨？”对方脸色怪异地重复了一下余璐的话，随即脸色冷淡下来，说话的声音礼貌而又疏离：“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说着转头就走，极为干脆利落。
“哎！”余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对方远去离开的背影。
她一脸莫名其妙，耳边突然听到了小耳机闷闷的声音——
“傻瓜大余，人家根本不叫小墨。”
“明明你自己叫人家小墨，怎么现在又不是了。”余璐觉得自己很无辜。
“小墨是我真命天子的爱称，又不是那个男生。”小意的声音闷闷的：“我们的审美又不一样，那个男生又没有我家小墨长长的尾巴，一点都没有我家小墨好看。”
余璐难得被噎了一下，但还是迅速说道：“哟，你还懂得什么是审美啊！怎么，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小意装死不肯说话，余璐激它：“你不说话我以后不理你了。”
“别！”小意的声音带着焦急，还有一点哭腔：“大余，你别不理我。”
“哎怎么又哭了！”余璐有点手足无措，她没有什么哄小孩子的经验：“你都快成了小哭包了。”
“我才不是呢！”小意哼唧着，倒是没有继续哭了。
“昨天都是我不好，惹小意生气了，害得小意忍了一个晚上还有上午没有跟我讲话，把我家小意可憋坏了。小意对不起啊，你可不可以原谅我啊。”余璐也不跟小孩子计较了，调侃着跟她的小耳机道歉。
“那我原谅你啦。”小意大方地表示自己不计较，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偏偏要做出大人的姿态，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余璐开心的笑了，转身向寝室走去，嘴里不停地说道：“我家小意真是最善良可爱的的耳机啦。”
她家小耳机没有说话，只是害羞地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
“对了小意，你知道那个男生的名字吗？”余璐问道。
小意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知道啊！”
余璐无奈扶额，问道：“那小墨究竟是谁啊。”
“是那个男生身上的黑色耳机。”小意的语气中带着止不住的花痴和崇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这么黑的的耳机。”
“……”原来在她家小耳机眼里，越黑才越好看？
余璐继续说道：“那你们都是怎么交流的？”
讲起这个小意的声音变得沮丧，声音中忍不住带上了呲呲呲的杂音：“小墨明明在里面，但是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它，它肯定还在沉睡。”
“难道我们要一直等到他自己醒来吗？”
“我可以唤醒他的。只要让我接触小墨二十分钟我就可以唤醒他。”小意自信满满。
“二十分钟？”余璐一脸无奈：“小意你还是换个真命天子吧，这真的做不到。”
“大余你的三观不太正。”小意一本正经地教导：“一个人的真爱只有一个，怎么可以随便换，你这样让我特别担忧……”
“去去去！小耳机你别学大人讲话。”余璐哭笑不得。
“那你帮不帮我？”小意不放弃继续问道。
余璐说：“不是你看我今天都把那个同学气跑了，他怎么会把自己的耳机借给我啊。”
是哦。小耳机陷入了纠结。
良久它才软糯地说道：“那我们今天不找人家借耳机了。”余璐刚想夸她懂事，就听到她兴奋的小声音：“我们明天再去找他借小墨吧。”
“……”她才不要！
说不要余璐这次真的坚决不去找。
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而且对方还是清北班，以后还是同学。是的，同学。余璐对于自己考进清北班就是有这么自信。
她家小耳机倒是没有像之前一直不理她，她自己别扭了一下又一副大方的语气：“算了我原谅你啦！”
可见之前一天没有人陪她讲话可把她憋坏了！
虽然小意还是跟她讲话，但总是时不时游说余璐去搭讪那个男生，小嘴还特别甜的天天夸余璐，搞得余璐都觉得自己看别人一眼，别人就会跪下了给她唱《征服》。余璐抗住了炮弹攻击，但是每天心里都会有淡淡的悲伤以及心塞感。
按照小意的说话来讲，她还小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余璐拒绝帮她接近真命天子让她觉得很悲伤。
相应的余璐自己也觉得很悲伤。都怪这该死的感官共享。
五天的军训一闪而过，很快到了最后一天的阅兵仪式。
二班是排在前面走正步的，因而走完之后徐璐百无聊赖地站在他们的方阵里。站在他们前面的还有其他的班级，排在后面的他们自然看不到前头阅兵的情况，余璐无聊到只能跟她家小耳机聊天。
每天看小耳机花式说服她去搭讪也是蛮好玩的。
阅兵仪式按着既定的过程一项一项进行。
“接下来有请新生代表祁远发言。”
余璐听着主持人报幕，因为太阳比较大她便没有抬头。只听到一个带有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用着无比好听的播音腔发言。余璐心里默默感叹着，还是小意默默提醒她：“大余，是你叫错名字的那个男生。”
余璐闻声抬头，隔着人群望向主席台上的那个人。大概是因为阳光过于耀眼，对方的长相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得站得挺拔的姿态又是那个男生无疑。
祁远。余璐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原来他就是祁远。
…………
阅兵仪式完毕后学校便给他们放了两天半。余璐回家的时候接收到了自家爸爸妈妈震惊的表情，她爸盯着她一脸惆怅地念叨着：“崽崽瘦了崽崽黑了崽崽变丑了。”
“……”
除此之外余璐在家舒舒服服地待了两天半后超级不舍得地踏上了返校的路程。相比于余璐情绪的低落，小意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余璐简直要被她的咕咕咕声循环了。
“你就不能不发出声音吗！”余璐忍不住说道。
小意顿了一下，声音低下来：“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也不会控制自己。”
余璐叹了口气，忍不住想起她委屈时候的样子，又不忍心再说什么。
“大余你如果帮我唤醒小墨，他会教我怎么控制的。”
“说到底还是要去搭讪是不是。”余璐叹了一口气，小意不说话，只是熟悉的咕咕咕声又响起了。
…………
军训的时候选了基本的班干，但是各科的科代表还没有确定下来。余璐的班主任陶行在晚自习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
“我本来是想自己安排的，可是我们班同学的成绩都不错，如果按成绩排的话同分的很多，所以有没有同学自荐呢？”
班级里很沉默，说到底科代表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多少会分散自己的学习精力。班里的竞争压力很大，所以很多同学都在犹豫。
余璐也在犹豫。但她很快就不犹豫了，因为她家小耳机疯狂催促她当数学科代表。理由都给她找好了：“大余的数学特别棒，当数学科代表大家肯定都服气，而且大余的数学老师也是大祁的数学老师。”
余璐哭笑不得，“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熟悉老师是同一个人的。”
“哎呀大余你先举手报名啊，等下被别人抢走了。”小意不回答她，焦急的催促她快去报名，那焦急的样子真心让人觉得好笑。
余璐举手跟老师自荐，然后在老师欣慰的目光中坐下。由于余璐开了个头，接下来陆陆续续又有人报名了，很快就选好了科代表。余璐发现陶行看她的眼神更加的慈祥了。
做老师的自然喜欢学习好又积极主动有责任感的学生，而在陶行眼中，余璐就是这样一个标准的好学生。因为班上的女生是单数，老师在安排座位的时候还特别贴心地把余璐安排给同样是好学生的徐江做同桌。
余璐觉得陶老师一定没有听过他们俩的绯闻。
第二天下早读，余璐就神情淡定地晃悠在大家吃早餐的必经之路上。鉴于余璐脸上的表情过于淡定，即使她总是在一个地方徘徊，也没有任何人觉得惊讶。
余璐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吃早餐的人潮中掠过，然后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戴着耳机，面无表情的男生双手插兜地走着，显然游离于周围热闹的人群。
“哈喽。”余璐走过去打了一个招呼，还未走进脸上便绽放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脸上的酒窝清晰可见。
祁远没有说话，朝她挥了挥手算作打招呼便继续向前走了。这样冷漠的打招呼方式并没有让余璐退却，她顺势跟着祁远并肩向前行走，“我之前的时候遇见了数学老师，她让我们下午的时候去办公室登记一下之前测试的成绩。”
祁远点点头，出于礼貌他取下了一边的耳机，同时说道：“老师之前跟我说过了。”
“我之前改过了你的试卷，你想知道你考得怎么样吗？”余璐继续尬聊着。
“不想。”祁远目视前方，显然是想结束这场对话。
余璐装作没听到：“你选择题和填空题都对了，但是你们班其实很多人都是全对的。这次的解答题有些难，我发现最后一题我们的解题方式不一样……”
余璐絮絮念着，旁边的男生突然停下了脚步。余璐转头看他，眼里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不去吃早餐吗？”
“吃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食堂的路都是一样……”余璐说着说着就停下了，因为她突然想到祁远手中的饭卡好像就是教师卡，不但可以去老师食堂也可以去学生食堂，看样子他是要去教师食堂吃饭。余璐手中的饭卡自然是只能去学生食堂，接下来的路就不能跟祁远同行了。想到这里，余璐微微露出沮丧的神情。
祁远见状语气颇为无奈：“你究竟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事到临头余璐又有些扭捏：”就是怕你下午不去数学老师办公室我还要登记你们班的成绩。”
“……”
祁远笑道：“如果是这个事的话那你就放心吧，我下午一定去。之前不知道不去老师会把我们班的试卷交给你改，辛苦你了。”
“没事。”余璐顺口接道，然后看到祁远转身准备离开，忍不住喊道：“祁远！”
“嗯？”他转身看着余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在那张脸上看到了戏谑的表情。
余璐摸摸自己的头发，“那个我能借一下你的耳机吗？”看到祁远脸上的表情有异，余璐立马改口：“不不不！我摸一下总可以吧！”
…………
一个兴高采烈的人怎么出去吃了一顿早餐就跟霜打茄子一般。
刘倩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余璐：“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早餐吃出蟑螂了？”
“我没事。”余璐神情恍惚地绕过刘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刘倩在后座看着余璐的背影，心里正暗暗猜测着，突然就看到余璐坐直身体，厌恶般地发出一声感慨：“咦！好恶心哦！”
刘倩：“……”这个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徐江本来在座位上写作业，闻言抬头看向余璐：“什么好恶心？”
“刘倩早餐吃出蟑螂了，你说恶不恶心。”
徐江：“……”是挺恶心的。
刘倩：“……”她好无辜。
然后前桌的两人并没有给刘倩辩解的机会，他们不走心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慨，随即快速地转移了话题，看得刘倩是一愣一愣的。
余璐跟徐江探讨着一个严肃的话题：“你最喜欢，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
“车……车模型？”看着余璐一脸严肃的样子，徐江忍不住卡壳。
余璐点点头，一副赞赏你这个业余爱好很不错的表情，然后重点来了：“如果我向你借一下你的模型，你能同意给我摸一下吗？”
徐江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不在意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别说摸了，借你玩几天都行。”
本以为说完余璐会露出开心的神色，没想到余璐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闷闷不乐，隐约嘟囔了一句：“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
说不清受了什么影响，余璐今天的情绪都不是很高，并且一天中总是时不时的走神，她家小耳机也是表现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等余璐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最后一节课一般不上课，用来给同学们自习。余璐想起早上数学老师的吩咐，收拾了一下课桌便向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余璐到达办公室的时候祁远已经到了，站得笔直地立在数学老师的办公桌旁，神色淡淡地听着老师说着什么。余璐走进一看发现他在问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余璐的错觉，她发现数学老师看到她的时候脸上不经意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同时也比平时更加开心地向她招手：“怎么来得这么晚。”
“老师拖课了。”余璐笑着说道，装作没看到数学老师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数学老师拿出俩沓试卷，说道：“后面的题目我已经改过，你们算一下总分，然后登记一下成绩。”见两人都点点头后，他先是跟祁远说道这个题目等下在给你讲解，然后继续对两个人说道：“这次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有四种解法，你们顺便也讨论一下把四种写法写出来吧。”
虽然老师是带着调侃的语气说这个要求，但是祁远和余璐还是应下了。余璐是沉浸在原来有四种解法的惊讶中，祁远则纯粹是懒得说话。
两人接过试卷在一旁空余的办公桌坐下。之前两人都是随便拿试卷的，余璐展开发现自己拿的是祁远班上的试卷。不过只是算个分数而已，无论拿到哪个班的试卷都没有什么差别。
两人在数学方面都很厉害，小小的算分数自然是难不倒他们，两位数加减法自然难不住他们，一时间只能听到卷子哗哗哗快速翻动的声音。
清北班的人少，余璐则是率先算好分数。祁远还在算分，余璐在一边看着，没有开口打扰他。安静下来余璐又忍不住想到了早上的一幕，她在对祁远提出借耳机要求后自然被拒绝了。
这不是祁远第一次拒绝她借耳机的要求了，但是也许祁远拒绝别人的方式太过于温柔，余璐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被拒绝难过的心情，她甚至还觉得自己还可以厚脸皮再借一次，只是……
余璐手撑着脸，眉头紧皱。只是现在想想余璐才发现祁远当时拒绝借耳机的表情有点微妙，不像是拒绝一个借东西的人，倒像是拒绝一个向他表白的人。
余璐晃了晃脑袋，企图把刚刚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结果刚睁眼就看到祁远打量的眼神。
她……刚刚只是摇了摇头吧，没露出什么神经质的表情吧！余璐咳了一下，故作镇静地说道：“终于算完了是吧。”说完才发现语气中好像带着一丝等久了的不耐烦，总觉得好像离成功借到耳机又远了一步。
祁远没在意，“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没事。”余璐努力补救：“我们来登记分数吧。”
祁远点头，余璐继续说道：“一个人念成绩，一个人写成绩。你想要写还是念。”
“我来写吧。”祁远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
余璐点点头：“那你注意一下，九十分以上用红笔标出来，其他的人用黑笔写。”
祁远愣了一下，说道：“要这么麻烦？”
“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祁远撂下笔：“那我来念吧。”
“……好吧”她是无所谓做什么啦。
两人一念一写，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的默契配合只用了一小会，两人高效率地完成了这次的登记。
按照数学老师的说法是希望两人能够互相交流讨论出所有解法，但很明显以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太能畅所欲言地讨论。余璐默默看了一边还在努力与祁远问的题目作斗争的老师，心里默默有点心疼了。
这是……有多难啊！
心疼数学老师三秒结束后，余璐把目光转向了试卷的最后一个大题。祁远也在一边看着，两人安静地看了几分钟后余璐打破了沉默：“祁远我来比赛吧。”
“解题速度？”他反问。
余璐点点头，挑眉看他：“敢不敢比？”
祁远不置可否，“现在开始吧。”
“等下等下。”余璐挥了挥手吸引了祁远的视线，“比赛怎么可以没有赌注呢？”
“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要把你的耳机借给我。”
“不可以。”祁远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余璐挑衅看他：“怎么！还没比就怕输了？”
祁远神色淡淡地说道：“我从不用自己的耳机做赌注，这是原则问题。”
“好吧，那如果我赢了加个微信呗。”余璐退而求其次。
祁远反问：“那如果我赢了呢？”
“我把耳机借给你！”余璐快速接口。
“……”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余璐说道：“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思绪仍不住飘向当时的情景，她被动地握住耳机，一脸惊诧地问道：“为什么突然答应借我了？”
他是怎么回答的？余璐眯起眼回想了一下。记忆中他的神情不似往常的冷淡，也不是他在朋友面前的轻松恣意，他抿抿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可眼里仿佛又有宠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