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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我是贾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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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越泽和贾代善谁都没有睡,一开始是贾代善在向越泽交代一些身后事, 后来慢慢就变成了贾代善回忆自己的一生。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征战时的骁勇善战, 以及被自己发誓效忠的皇帝舍弃的不甘, 直到天蒙蒙亮贾代善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越泽也熬了一宿现在很没精神, 但他还要去宫中读书,所以只能让人打来一盆冷水匆匆洗了一把脸精神了一下就急忙赶往宫中。

    紧赶慢赶越泽还是迟到了一刻钟,然后被先生罚抄十篇大字。东宫之中越泽仍旧坐在他一贯坐着的地方。只是今天他觉得浑身懒洋洋的, 既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司徒昊只当越泽是因为昨天那件事而心情不好,毕竟任谁被人强要走那样一副价值连城的话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昨天越泽离开后不久司徒宏就拿着那副画来找司徒昊, 他只说那副画是越泽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但东西实在太贵重他不敢收, 所以想托司徒昊还给越泽。

    这话若是骗骗别人还行, 可司徒昊是知道越泽将这画带进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帮忙确定真伪。既然还不能确定真伪,越泽又怎么可能用这幅画来当做贺礼。更何况将这样一副无比珍贵的画送给一个孩子做生辰礼物, 越泽也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在司徒昊的再三追问之下司徒宏最终不情不愿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司徒昊听完简直都要气炸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瑚儿竟然受了这样的委屈,而这个刁难还是来自于自己的弟弟。

    可他现在除了能够留下那副画并且数落司徒宏两句之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连让司徒宏去给好友道歉都不可以。因为司徒宏是皇家的人而越泽只是一个臣子家的孩子,让一位皇孙去给臣子道歉,无论这件事谁对谁错都是有辱皇家尊严的事,他不能这么做。

    司徒昊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这种感觉在今天看到有些无精打采的好友时变得更加浓烈。

    司徒昊拿出昨天司徒宏送回来的画递到越泽面前, 有些邀功似的凑到越泽身边说道:“瑚儿你看看这是什么?”

    “不看!”越泽不想理他, 他承认自己是在迁怒,但是在昨晚听了贾代善的那些话后他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一个皇家的人。

    司徒昊以为越泽还在生闷气,他好笑地伸手捏了越泽的脸颊,说道:“别生气,快看看,我帮你把画拿回来了,想来以后司徒宏都不敢再去惹你了!”

    “我说了,我不看!”越泽一掌挥开司徒昊的手,“你们皇家的人是不是都这么霸道,司徒宏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

    越泽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见了司徒昊脸上错愕的表情和手背上的那道红痕。越泽心中暗恼极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失态。

    在第一世的时候因为心脏的问题越泽从来不敢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于是他便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即使是在从小将他照顾长大的管家面前他都不曾表露过真实的情绪。今天他不止迁怒了司徒昊甚至向他发了脾气,这让越泽觉得歉意的同时也有那么一丝的新奇。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似乎是该想想如何安抚正在用委屈到极点的眼神盯着他的好友,越泽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咳一声说道:“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揉揉?”

    司徒昊眼睛一亮立马把手递到越泽的面前,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越泽无奈地拉过他的手轻轻地在那道明显的红痕上面揉了揉。

    白皙修长的手指覆盖在司徒昊的手背上,轻柔的动作像一根羽毛一样弄得他的手背有些发痒。司徒昊咳了两声说道:“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这可不像你啊!”

    越泽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哦,昨晚没睡好,心里有点憋屈。对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二殿下会针对我?没记错的话他甚至没见过我几次吧?”

    司徒昊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越泽是在转移话题,只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他也就不问了。所以司徒昊顺着越泽的话说到:“谁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依我看这女人和小孩子的心思最是古怪,一般人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越泽无所谓地点点头,本来就是随便找的话题他也没想真的得到什么答案。越泽伸手拿过司徒昊放在一旁的画笑着说道:“这下我爹该高兴了,之前他以为是我把画弄丢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多心疼了,这下我正好有个交代。”

    “说到底都是司徒宏惹的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回家和你爹好好说说,要不要我帮你写个证明什么的?”

    越泽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别胡说了,今天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早点把画交给我爹,也好让他别再那么心疼了。”

    果然,当贾赦看到这幅失而复得的画时开心的手舞足蹈,越泽看看抱着画轴笑得完全没有了形象的傻爹又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了肩上担子重量。

    入了冬之后贾代善的身体状况就直转之下,本来太医们还说是只需要好好静养,如今也变成了隐晦地提醒他们要准备后事。

    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贾代善越过了两个儿子抓紧一切时间将贾家的全部底牌交给越泽,其中包括错综复杂的人脉网和一些暗处的力量。然后贾代善上了一生中的最后一道折子,折子的主要内容就是为贾政求得一官半职。

    显然贾代善已经对小儿子能够考取功名的事已经不抱有希望,他只希望皇上能看在他往日出生入死的情分上给贾政一官半职也好让贾政下半辈子有个依靠。

    还有就是贾代善将他私库的八成全部留给了越泽,其他两层则是贾赦和贾政两人平分。至于贾政会不会满意,抱歉,这还真不是他能置喙的事。

    各家老人去世后都会把自己的私房留给喜欢的子孙,就像贾赦的祖母去世时就将攒了一辈子的私房全部留给了贾赦。虽说明面上还是要分给每个子孙一些,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毕竟老人们到底有多少私房除了本人谁也说不清楚。

    纵使心中有千万的放不下贾代善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最终贾代善是在所有子孙的环绕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个戎马一生的老人就这样死在了皇家的防备之下。而如今这件事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也就是只有越泽知道其中的真相,知道贾代善死得多么不甘心。

    对于贾代善的死有人伤心欲绝,有人则是松了口气。贾史氏在儿孙们震耳欲聋的哭声中呆呆地看着这个跟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如今他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任由儿孙们为他的离去伤心不已。

    近些年贾史氏和贾代善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剑拔弩张,她本以为当这座压在她头顶的大山被挪开的时候她应该是开心的。但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当贾代善真正离去的时候贾史氏的眼前出现了许多曾经的画面。

    有初次见到贾代善时对方年轻阳光的面容,有长子出生时贾代善开心的样子,有他们曾经的亲密无间,就连之后的争吵似乎都成了珍贵的回忆。想着想着贾史氏突然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上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贾代善既是国公又是如今家族中辈分最高的人,同时还是整个贾氏家族的顶梁柱,如今他去世对于整个家族来说都是头等的大事。

    宁国府如今袭爵的人是贾敬,他可是正正经经的进士,如今在朝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同时也是贾氏家族现任的族长。宁国府和荣国府比邻而居,其他的贾姓族人大多住在两府的旁边。如今整条街上都是白惨惨的一片,其中烟雾缭绕,哭声不断就是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贾代善去世后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越泽身穿丧服一直跪在贾代善的棺椁旁边向前来吊唁的每一位来宾还礼。

    在贾代善去世的第三天贾敏也从扬州赶了过来,事实上贾代善在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大好时就派人往扬州送了信,希望能够见到女儿最后一面。可惜的是如今的交通实在太不方便,饶是贾敏一路上日夜兼程地赶路还是没来得及见到贾代善最后一面。

    在看到停放在大堂里的棺椁时贾敏一下子就昏了过去,醒来后看到坐在床边的母亲更是抱住母亲嚎啕大哭。母女俩整整哭了一个时辰才勉强稳住情绪,贾敏换上孝服后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父亲上了一炷香。

    这是越泽第一次见到贾敏,这个让贾代善总是挂在嘴边的女儿,他唯一的姑姑。贾敏婚后不久就跟着丈夫去了扬州,所以越泽从未见过她。

    不过他虽然没见过贾敏对她却不是一无所知,不管是张瑾瑶,贾赦还是贾代善都不止一次地提起过贾敏,而且无一不是称赞的态度。这让越泽一度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姑姑很是好奇,今天一看果然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