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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王爷的小谋士6(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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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什么问题?”

    王太医忽然怔在那,呆愣地看着那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齐晟帝出声询问也不见他回答,顿时沉了脸色,拔高声音道:“王太医!”

    王太医一惊,衣袍下的身体猛然一颤,忙不迭跪了下去,“老臣在。”

    “说说,王太医方才是在想什么,这般入迷?”

    王太医动作一顿,随即面露纠结,一张老脸皱起,踌躇片刻后,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叩首答道:“回皇上,老臣半月前曾被王爷找来替这人治过伤。而那时老臣意外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现在想来可能和王爷中的毒有关。”

    齐晟帝神情一凛,坐直了身体,“说。”

    “是。”王太医神色凝重,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来:“半月前,王爷派人找老臣前来替人诊治。老臣在去的路上遇上一洗衣丫鬟,那丫鬟与老臣幼女有几分相似,老臣思女心切便将她叫住聊了几句。之后,却发现……”

    齐晟帝听他从意外发现丫鬟手中衣服上的不明粉末,到前去看病时发现病人身上有相同的东西,接着由于对药物的敏感而一时兴起收集了些回去研究,最后因为太过忙碌将那东西一时遗忘,直到现在重见到这人才突然想起来。

    王太医说完经过,歇了一口气,暗中看了眼帝王的表情,揣测道:“老臣怀疑……那东西说不定就是王爷体内的第二种毒……”

    ……

    “呵,很好。”满室静默,齐晟帝在众人间环视一圈,猝不及防下一脚将肖万之踹翻在地上,森然道:“你到底是何人?谋害越王是何用意?”

    肖万之一时不察被踢了个正着,捂着腰倒吸了一口冷气,“草民冤枉……”

    “冤枉?”齐晟帝冷笑,旋即将视线投到一旁,对着那壮硕男子,手一扬,“你,过来,和朕说说之前说的刺杀的事是怎么回事?”

    林毅大概没料到他刚还和肖万之说话,这便喊上了自己,愣了一下,忙答是,紧接着将那日太子前来拜访,最后却不欢而散的事说了出来。

    齐晟帝脸色蓦然阴沉地吓人,盯着林毅一字一顿道:“你是说,这事还和太子有关?”

    帝王的威压笼罩下,林毅神情一滞,忐忑道,“卑职不敢妄加揣测,只知那日太子走后,王爷便让人压了个刺客下去,想必太子殿下也不过是被意外波及。”

    “所以说此人确实就是那刺客。”这话显然是个陈述句。齐晟帝睨向肖万之,眼中是刺骨的寒意,“朕有千百种方法让你说实话,莫非你想一一试过?”

    肖万之脸色霎时白了下来,低头垂眼,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表面上却仍是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矢口否认道:“草民确实不知,还望皇上明察。”

    齐晟帝却是没功夫再理会他的装腔作势,扬声让人拉下去动刑。肖万之双眼骤然睁大,失了血色的唇嗫嚅着,惶恐着挣扎,连声道:“我说,我说。”当真做足了一副胆小惜命的模样。

    齐晟帝满意了,下颔微扬,示意他继续。

    肖万之偷偷抬头看了眼上方,又迅速低下,瓮声交代着:“草民、草民原是太子殿下的人,是殿下派我来刺杀王爷。殿下说了,只要把越王杀了,皇位……非他莫属……”

    静——

    众人皆被他这话给惊到了,再见皇帝反应,一个个忙把头都低下,恨不得这就将自己耳朵捂上。

    蓦地一声春雷炸响,帝王震怒:“你可知,欺君可是死罪!”

    身为帝王,最恨的不过便是子嗣间的相互残杀。尽管当初自己争夺皇位时也是一路踏着兄弟的血肉上来的,然而,身为父亲,就算没有付出过多少父爱,依旧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手足相残,更是想将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加在后辈身上。

    而肖万之这一招供显然戳中了齐晟帝的雷,就算他心里也有怀疑,却容不得别人来证实。

    然而,怀疑的种子已经播下,只需适当浇灌,便能发芽长大。

    恰逢这时,浇水的人出现了。

    “父皇?”屋内气氛凝滞,一声轻响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只见床榻上一直没动静的青年茫然地睁开了双眼,对着床边那明黄色的身影不确定地唤了声。

    齐晟帝仍处于震怒中,回头望去的目光也不带多少温度,却在见到他此时的状态后,不自觉缓和了脸色。

    这是他最喜爱的儿子。一向意气风发的人如今虚弱地躺着,脸色惨白、唇色泛紫,瞳孔仍有些涣散,似乎随时都会重新陷入昏迷。原本在见到他之后惊喜的目光此时渐渐黯淡下来,想来是方才吓着他了。

    这么想着,齐晟帝脸色又缓和了几分,关切道:“朔儿,感觉如何?”

    “儿臣没事。”床上的青年摇了摇头,对着齐晟帝安抚一笑,虽然没有其他表现,眼神却是微微发亮,俨然就是一副得到亲人关心后暗自欣喜的模样。

    到底是自己儿子,齐晟帝瞧着难免有些心疼,难得的父爱开始泛滥,一时忘了还在处理的事,对着他嘘寒问暖起来。

    两人父慈子孝一番,齐朔似乎这才注意到屋内的景象,不经意地将视线从几人身上扫过,落到依旧趴伏着的青衣男子身上,轻咳一声,故作不解地疑惑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这一问,齐晟帝刚压下的怒火又被勾了起来,想到眼前便是另一个当事人,当即问道:“朔儿,父皇听说你半月前遭到过刺杀,还和太子有关,是吗?”

    “这……父皇是如何得知的?”齐朔目露犹豫,却也证实了他这句话。

    话音未落,齐晟帝脸色便一沉再沉,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沉声说道:“将那日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说给朕听。”

    齐朔看了他一眼,捂唇咳了两声,将那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稍带了些沙哑的磁性声音在房内缓缓响起,正趴在地上装死的肖万之不由自主抬头,看着床上那人颇有几分林妹妹姿态地一句三咳、断断续续地说完整件事,只觉得——趴得好累,听他说完更累。

    再瞄一眼皱着眉听得聚精会神的齐晟帝,肖万之索性稍微换了下姿势,让自己趴着好受些。反正他的戏份都已经演完了,接下来全看“齐妹妹”的表现。

    “齐妹妹”果然不负肖万之所望,充分发挥中华博大的语言文化,分明只是实事求是地叙述,甚至还好意替太子开脱,可偏偏旁人听来就觉得不对劲。

    正如现在,齐朔说完了整件事,趁皇帝沉思的时候不忘加上一句:“儿臣觉得,太子皇兄在此事上也定是被人利用了。皇兄难得来我府上拜访,就正好有他身边的人要刺杀我。真正的刺客怎么可能这般明目张胆,还将自己完全暴露。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好破坏我们兄弟情谊。”

    听着他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见解,肖万之暗中抽了抽嘴角。看来他家主角不仅是“齐妹妹”,更是一朵黑心莲。

    这话普通人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颇为赞同,然而对于齐晟帝这种长年浸淫在各种权谋中的人来说,这种想法显然太过简单了。既然一般人都会这么想,那么凶手若是偏要反其道而行,以洗脱自己的嫌疑呢?

    心思越多的人越容易想复杂,这也正好就是齐朔想要达成的目的。先将齐晟帝心里那颗怀疑的种子一点点浇灌发芽,后面的计划便能顺水推舟实行起来。

    到时,不单单是太子,就连那个始终隐藏在幕后的人也能被牵连出来。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番话过后,齐晟帝久久不语,拧着凌厉的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朔望着他,眼中幽光闪过,适时地剧烈咳嗽起来,齐晟帝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他吸引了过去。

    “朔儿,怎么了?”

    “没……咳咳……”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袍的俊美青年俯身探出床外,眉心紧拧,右手捂着唇不住闷声咳嗽,黑红色的浓稠血液顺着白皙手掌的指缝流下,在洁净的地面上绽开点点猩红的印记。

    齐晟帝顿时大惊,先前的疑惑也顾不上了,忙召王太医过来。

    王太医几步小跑过去,拉过他的手便把起脉来,随即径直在他身上施了几针,这才暂时将他咳血的动作止住了。

    看着床上那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再看看床榻旁鲜血飞溅的情况,肖万之突然有些好奇这人是怎么办到的,这血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这边还有闲情逸致胡乱猜测,那边的齐晟帝却浑身充斥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对着王太医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可怜王太医再次直面帝王怒火,却只能摇头道:“暂无。老臣目前也只能暂时压制。所幸王爷以前底子好,如今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不过,那木夭的毒性可以调养一段时间后可以解。至于另一种……老臣怕是只有回去研究过后才能得出结论。”

    “既然如此,朕限你三日之内将解药研究出来,可行?”

    君王发话,臣子哪敢不从。王太医皱着张老脸无奈应下,急匆匆地便这就准备回去研究了。

    眼见目的达成,齐朔虚弱地劝齐晟帝先回去,不要为了他耽误政事。

    齐晟帝见他这般,又是心疼了几分。他对于齐朔的说辞仍有些将信将疑,身为帝王注定让他不可能完全相信别人,然而,在齐朔的几番表现下,齐晟帝已经朝他偏了不少。

    齐晟帝一大早便因为齐朔的事从宫里出来,现在已是接近晌午,确实该回去了,也得尽早回去调查清楚。否则,那凶手今日可以谋害一个王爷,到明日说不定就会打起他这个皇帝的主意,他不得不防。

    顺势安抚了齐朔几句,齐晟帝这便起身准备回去。

    路过肖万之身旁时,齐晟帝脚步一顿,回头问道:“朔儿,这人既然是害你的刺客,他又为何成了你府上的门客?你待如何处理他?”

    齐朔回道:“儿臣本打算让他招供,谁知这人一身傲骨,死活都不愿。儿臣见才心喜,却始终没办法让他开口,又怕那幕后之人前来杀人灭口,这才寻了个门客的名头将他囚在府内。”

    “一身傲骨?”齐晟帝打量着仍埋头趴着的人,嗤笑一声,“朔儿,你这眼光不行啊。”

    齐朔苦笑:“确实是儿臣看走眼了。”随即又道:“父皇政事繁忙,这人还是交由儿臣来处置吧。”

    齐晟帝不置可否,只将那秦公公召来,大步朝外走去,“朔儿你好生休息着,父皇有空再来看你。”

    齐朔应下,屋内屋外的人均叩首恭送。

    待外头没了动静,齐朔这才从几人身上扫过,在那自始至终没什么存在感的灰衣老人身上停留半晌,吩咐老人和林毅先下去,单独将肖万之留了下来。

    房门阖上,屋内陷入短暂沉默。

    还是肖万之爬起来时吃力的喘息声打破这氛围。

    正有些苦恼身边没有支撑的东西,忽然眼前一黑,肖万之视线内多了只莹润如玉的手掌,抬头一看,正是刚才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肖先生,需要帮忙吗?”

    这人朝他伸出一只手,笑得温和,若不是肖万之早了解这人的本性,说不定就会被他现在这副样子骗过去。不过,有人帮忙,他自然乐意。

    肖万之将手搭上去,借着他的力道一点点站了起来,谁知中途腿一软,整个人径直往下滑,却又在瞬间被人搂着腰扶了起来,耳边还有这人温和关切的话语:“肖先生,小心一点。”

    热气喷洒在耳畔,肖万之条件反射地偏了偏头,随意一瞥就见到腰间那条手臂,隔着衣物隐隐还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些许热量。

    作为一个钙,这种情形对于肖万之来说无疑于异常暧昧的,然而,只要一想到现在搂着他的这个人不仅是他笔下的主角,更是一个隐形蛇精病,而他却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再大的暧昧也消散了,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寒意。

    看来,确实得尽早找机会远离他。已经被扶着坐到椅子上的肖万之如是想到,再回神时,又是那个看似亲切,实则对谁都疏远的肖万之。

    “多谢王爷。”不动声色地摆脱腰间的手,肖万之恭声道谢。

    “肖先生不用客气。”眼前这人再次给了他一种疏远感,和刚才的感觉有所不同,刚才他是在想什么吗?齐朔下意识眯起双眼,这人似乎越发有意思了……

    “王爷可还有事吩咐在下,无事的话,在下先行告辞了。”一上午折腾了这么久,肖万之现在只想回去再睡一觉,更是半点没心思再和这人谈些费脑筋的话。

    齐朔收回心绪,温润一笑:“今日辛苦肖先生了,肖先生回去好好休息,本王便不送了。”说罢,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一直候在屋外的竹青推着轮椅走了进来,扶着肖万之坐了上去。

    肖万之讶异于这人这么轻易就放他回去,盯着他看来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摇了摇头不再多想,拱手施礼后任由竹青推着出去。

    房门再次在眼前阖上,看着渐渐消失的人影,齐朔勾唇,眼中满是兴致,如同猎人发现猎物般轻舔了下唇瓣,呢喃道:“我的眼光可不差,多有趣的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