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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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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人……”她望着沈修,指甲几乎攥进手掌里才令自己不要发抖,“你是不是觉得买下我……就可以随意糟|蹋我?”

    她这句话令沈修与闻人重芳都愣了一下,沈修惊诧的抬眼去看她,她站在那里似在发抖,眼中噙满了泪水,他竟有一丝的心软怜悯,心中却是想,当初买下她可不就是为了她那张脸,博得太子欢心吗?

    “是吗?”傅卿卿望着他的双眼,看到他心中的那句话,眼泪断了线一般落近了面纱之中,“原来……你真是这样想的。”

    “糟|蹋?”闻人重芳却是恼怒了,起身负袖走到她眼前,盯着她问道:“你认为承宠本王是一种糟蹋?”

    傅卿卿不看他,她依旧看着沈修,又轻又哑的道:“若非我所爱之人,就算是皇子天子……我也不愿意让他碰我。”

    她居然连看他都不看!

    闻人重芳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脸强行扭了过来,让她看着他的眼,冷笑着问她,“那你来告诉本王,你所爱之人是谁?”他抬手一指沈修,“是他沈修?”

    “二皇子!”沈修看闻人重芳似乎当真动了气,怕她再说出什么令他动怒的话来,忙上前道:“她刚被带回来,还不懂规矩……”

    “那今日本王就来教教她规矩!”闻人重芳一把扯下她脸上的面纱,肌肤相触的捏住了她细滑的下巴,她的小脸可真嫩,仿佛一用力就能捏破了一般,“本王在问你话。”

    傅卿卿被他捏的生疼,微微皱眉眼泪落下来掉在他的手指之上,“我爱谁,与二皇子……没有什么关系。”

    “静好!”沈修喝了她一声,“好好与二皇子说话。”

    傅卿卿看着闻人重芳克制不住的发抖,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怒火,看到他心中的咬牙切齿,她如何不怕?可这一刻沈修呵斥她没有与二皇子好好说话……

    “滚出去沈修。”闻人重芳压着心中说不清的怒火冷声道:“这个小东西我要了。”

    “二皇子……”沈修心中竟有些不舍和担心。

    “滚!”闻人重芳忽然一把将傅卿卿抱了起来,快步就往榻边去。

    傅卿卿吓的发抖,拼命的挣扎喊沈修,“沈大人!沈大哥……救救我!放开了!”她不知怎么发狠的一口咬在了闻人重芳的手臂上。

    闻人重芳疼的一松手将她摔在榻上,怒道:“你看他敢不敢救你!你以为你是他什么人?不过是捡回来献给太子的小玩意儿,本王喜欢他敢说个不字吗?”

    傅卿卿被摔的浑身发疼,手脚并用的要躲下榻去找沈修,却看见沈修站在那里满目隐忍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修!”傅卿卿扑下了榻,“沈……”

    那门“哐”的一声紧紧关了上,他将她留在屋子里,默许给了二皇子。

    傅卿卿的脑子轰的一声像是山塌地陷,她听见闻人重芳的冷笑声,听见闻人重芳与她说:“这就是你的所爱之人?你与他来说只是买回来的小猫小狗,你还真以为他会为了你得罪本王?”

    她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呆愣愣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连眼泪都断在那一刻,她冷的要命,怕是要命,她忽然想起大哥二哥,他们从来没有这样丢下过她,从来没有……

    “乖乖侍奉本王,说不定可以少吃些苦头。”闻人重芳坐在榻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吓的浑身发抖猛地缩进了墙角却被闻人重芳一把抓住了脚踝,她疼的低叫一声,就被他猛地拽了回去,扑身压在了榻上,“不要!”

    “不要什么?”闻人重芳压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腕压过头顶,就那么近的瞧着她,她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哭着,那般的可怜可爱,让人更想欺负她,“不是你有意勾引的本王吗?你一再的激怒本王不就是为了吸引我吗?本王只是如你所愿。”他的手指摸在她的腰上,握住了她颤抖的腰,可真细啊,满涨涨的胸脯却长了这么细的腰。

    “不要!不要二皇子!”她感觉到他的手指越触越下,怕的声音都颤哭着求他,“求你……求求二皇子不要这样,放了我吧……”

    她出了一身一脸的汗,薄薄的衣服贴在身子上勾出令人销魂的线条了,闻人重芳碰到她的臀,禁不住吞了一下喉头,他燥热的厉害,心跳突突的飞快,怎么有这样的尤物,却又哭的这么乖。

    “你哭什么?”闻人重芳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本王只是要你承宠,又不是吃了你。”

    她抽泣的锁骨一耸一耸,歪着头不敢看他,那眼泪滑落的像露珠一般浸透她散乱的发,“我……我害怕……我不想要……求求你放了我吧……”

    “害怕什么?”闻人重芳捏过她的脸让她看自己,“本王不比沈修好?有多少女子哭着喊着要侍奉本王,你说你不想要?”

    傅卿卿哭着发抖,一双细眉痛苦的蹙着,“你再好……我不喜欢也不想要,那么多的女子喜欢你,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为什么呢?闻人重芳瞧着她,她哽咽的一抽一抽的,眼睛被泪水充满,泪盈盈的闪烁着,“本王喜欢,你越不喜欢,本王就越喜欢。”

    “你……”傅卿卿又气又怕,“你这个人就是喜欢折磨人吗?”

    “是。”闻人重芳低头就咬住了她嫩红的嘴唇,伸手去扯她的衣服。

    傅卿卿被的哭声,吓的拼命挣扎,只觉得受伤的脚踝突然一扭,剧烈的疼痛令她抽了一口冷气,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那一下又突然又狠厉,疼的闻人重芳低叫一声就松开了她,欲|火加怒|火刚要发在她身上,却看她脸上白的厉害,那汗流的比眼泪还多,陷在那重重锦被之中痛苦的呻|吟,她手腕上的伤口又冒了血,蹬掉了鞋袜的脚踝红肿的厉害。

    闻人重芳顿时心软了,“你……乱动什么?”

    他低头要去查看她的手腕,傅卿卿却是怕极了他,慌忙收回手瑟瑟发抖的捂着手腕趴在那榻上闷声哭了起来,“你砍了我的脑袋吧……杀了我吧……”

    闻人重芳看着她缩成一小团的哭着,忽然就泄了气,“你宁愿死也不愿意侍奉我吗?”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她痛的厉害,难过的厉害,“你只是为了糟蹋我,你和沈修一样,你们觉得我只是随意买回来的贱命,不配说喜欢不喜欢……我这样不值钱的人,拒绝了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令你恼羞成怒,所以你要作践我……”

    闻人重芳身上的热一下子散了,像是被戳穿了一般,她还在哭着抖着,小声的说着:“可我也是个人,我不是你们的玩物……我恨你们……我讨厌你们……”

    他坐在那榻上看她埋头哭着,半天半天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了她衣衫不整的身上,转身下了榻,一言不发出了屋子,对站在门外的沈修道:“找大夫来,她受伤了。”他发丝有些乱,嘴唇还带着血。

    这是……已经要了静好吗?沈修攥紧了手指,心中怒火隐隐。

    沈修先一步进了屋子,发现她缩在被子里在哭在抖,他叫了一声:“静好?”上前小心翼翼的拉开被子问她,“你……还好吗?”

    傅卿卿在那锦被中抬起脸来,满是泪水苍白的吓人,她在沈修的心里看到怒火、心疼还有疑问,疑问她究竟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沈修……”她苍白的笑了一下,“你可曾有过半点真心?你没有,你连……良心都没有。”

    天亮后忽然变了天,下起了好大一场雨,山中太凉,落雨又没什么好玩的,一行人便在避暑山庄又逗留了一日,等第二日天稍微放晴,就提前离开山庄回了京都。

    关静好不知道是伤了风还是附体后体虚头晕,整个人都不太舒服,坐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傅晏回看她睡熟了便伸手将她揽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膝盖之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像是真发烧了。

    等回了侯府他也没叫醒关静好,命人将她抱回府去,傅晏止过来亲自将她抱了回去,只觉得她好像轻了许多,进了屋子将她放在榻上,刚要走,却见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梦呓一般叫了一声:“二公子……”

    傅晏止在那里僵了一下,她却又昏睡了过去。

    关静好这一病病了好几日,等好一些了才知道傅晏止那天送她回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国子学,马上就要殿试了,他要住在国子学专心备考,这些日子都不会回来了。

    她有些失落,连圣上赏了一把上好的琵琶,以及皇后赏了她不少首饰都没提起精神来。

    倒是这一病将侯爷急坏了,从宫中请来太医给她瞧,惊动了圣上,圣上居然赏了不少补药下来,连二皇子都送了一些上好的燕窝人参给她滋补。

    这令她惊讶,圣上也对她有些太好了吧?就因为她弹琵琶好?而且二皇子又凑什么热闹?

    她这样一折腾,老太太那里有些看不过眼了,与顾兰儿道:“她一个小孩儿,头疼脑热的也不是什么大病,至于又请太医,又闹的宫中皆知吗?”

    顾兰儿笑着道:“这说明圣上看重咱们傅家,卿卿也讨圣上喜欢。”

    “我自是知道圣上隆恩看重咱们侯府才如此厚待她一个小孩儿。”老太太道:“只是她不可太娇气,你瞧月婉,与她差不多一般大身子比她好多了,依我看,越娇气越不好。”

    一旁的傅怀瑾“啧”了一声道:“咱们侯府家的女孩儿娇气些就娇气些了,祖母也未免忒偏心伊表妹了,她没福气娇气,怎么这也要和五妹比?再说圣上愿意赏赐五妹,又不是五妹要的……”

    “你这孩子!”老太太气恼道:“怎么越大越不与祖母一头了,瞧瞧你说的那话!什么叫月婉没福气?叫你姑母听见了该多伤心!我如今是不是连自己的孙女都说不得了?”

    傅怀瑾嘟囔道:“您说的又不对,五妹她就该娇气,圣上和二皇子就是喜欢她,二皇子还特意送了她一袋流萤呢。”

    顾兰儿忙瞪他一眼,就瞧见伊月婉不知何时站在门外。

    这话传到关静好耳朵里,她也只是打趣的笑一笑,又去缠着傅晏回给傅晏止写信,问他好不好,什么时候回来,她能不能去瞧他。

    傅晏回刚服了药,靠在躺椅上闭眼道:“想写自己写去。”

    “我又不识字。”关静好坐下道:“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和二公子的名字。”

    傅晏回睁开了眼看她,苦笑了一声:“只会写自己的姓名和他的……”他又闭了闭眼缓过这口气,起身去了书桌前,“要写什么?”

    关静好欢天喜地的过去,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又道:“不好不好,说太多二公子会烦,便只问他过的还好吗?读书也要注意身子。”

    傅晏回提笔写完递给她,这信当天就送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傅晏止就回了信,她一路小跑去傅晏回那里,问他二公子回了什么。

    傅晏回拿着信展开,看了一眼道:“他说他很好,不必挂心,进来没空。”

    “就这样?”关静好有些失落的去看那信,白纸黑字她只认得落款的——晏止。

    “那……没空便算了,读书要紧。”关静好慢腾腾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还没坐稳,香玉就匆忙来报说,定安公主和二皇子来瞧她了,被请到老太太院里了。

    关静好皱了皱眉,奇怪他们怎么会来看她?

    等她整顿好了去老太太那边,就瞧见伊月婉穿着一身白衣白裙站在那里亲自为闻人重芳倒茶,满面的娇羞,柔声说着什么。

    这伊月婉……不会是在学那一夜她回到自己身体里穿的白衣白裙吧?她以为二皇子喜欢那一套?

    她进去行了礼,定安公主瞧见她来解脱一般道:“你好慢啊,我和二哥都等你半天了,再不来我就要无聊死了。”

    关静好看了一眼老太太和傅芳芳的脸色,果然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傅芳芳却笑道:“招待不周,定安公主与二皇子别见过,也不知定安公主喜欢些什么?让婉婉陪公主去园子里转转赏赏花?”

    “宫中的花我都赏腻了。”定安公主看了一眼伊月婉道:“我看伊姑娘还是喜欢陪二哥吧。”

    这下让伊月婉都尴尬了。

    关静好乐了,老太太不是说她娇气吗?看看真正被宠大的骄纵,她是公主,她可不管你们爱听不爱听。

    闻人重芳起身笑道:“我瞧今日风和日丽,不知傅姑娘有没有兴致陪我这任性贪玩的妹妹出去游游湖,观观景?”

    定安公主生怕她不去一般,一下子站起来过来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走吧,你整日待在府中也不嫌闷啊。”又低声道:“我二哥找你有事。”

    哦,原来是二皇子找她有事,叫来定安公主打掩护呢。

    她也想知道闻人重芳有什么事便应了下来。

    傅芳芳便忙起身道:“卿卿身子才好一些,出门怕是丫鬟照顾不周再伤了风,让婉婉陪你一同去吧,她心细,也好照看你。”

    伊月婉眼中一喜。

    老太太也道:“去吧,小姑娘一块去热闹热闹。”

    关静好却是不乐意了,“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就不劳烦表姐了。”她挽着定安的胳膊冲她笑道:“公主与表姐玩不到一块,就算了吧。”

    她半点不客气的挽着定安公主的手臂告辞出了院门,留下又羞又恼的伊月婉和老太太母女在那里不住的数落她。

    等出了府门,关静好与定安公主几乎同时松开挽着的手,彼此厌嫌的理了理衣襟。

    “你可真坏。”定安公主与她道:“借着我的名羞辱你表姐。”

    “彼此彼此。”关静好笑着道:“公主还不是为了二皇子,假装来瞧我将我诓骗出来吗?”

    闻人重芳瞧着两人摇头笑了,“你们女人的情谊真可怕,说翻脸就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