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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帝王年少时(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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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门外的人抖落纸伞上的雨水,立在一旁,那伞以青竹为面,傲骨铮铮。

    却仍不如那人...身姿挺拔。

    裴彧放下烟青色斗篷上的帽檐,含笑抬眸,“臣女千里寻夫,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裴小姐言重了,请坐。”

    “不了。”他上前牵起苏袖月的手,悄然挡在身后,淡道:“臣女的夫君,还能是女子不成?”

    “裴小姐,恕我多言,真与假...可不是片面之词就可定夺的。”青衫谋士反驳道,他扫向苏袖月,道:“苏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自然。”苏袖月轻笑着拍了拍裴彧的手,继续解衣。

    一室静默,只有细碎的衣料摩挲声,裴彧清丽的丹凤眸一眨不眨,虽忧切,却也信任。

    苏袖月,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既无需相帮,定然万无一失,若被人瞧去也罢了,到底不是她自己的身子。

    反正,对双标王裴彧而言,世界分为其他人和苏袖月。

    漂亮的“女子”索性低垂着眼眸,掰手指玩儿,然而...其他人却浑不似裴彧淡然,倒吸凉气的声音平地而起。

    只见那衣衫半褪,胸前如玉肌肤平平的人神色如初,自信问道:“诸位,可否还需下移?”

    “这...”老谋深算的方先生微怔,他咬牙道:“苏大人,褪尽罢。”

    “够了!”容夙喝止道,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他不悦道:“方先生,何必再执着,我看您许是年纪大了,不若早日...”

    “太子殿下,”青衫谋士含泪跪下,痛声道:“如您所愿,老臣自当...告老还乡。”

    毫无意外,苏袖月略略系上外衫,说到底...她不过是导火线,这根源早就存在,离间的成功就在于——把隐藏的问题,暴露到明面上。

    她功成身退,携着裴彧向容夙告辞,踏雨去了文渊阁。

    马车上,隔着一道帘,裴彧听着换衣服的声音问道:“袖月,你服的药...难受吗?”

    衣料摩挲声忽停,苏袖月顿了顿,诚如裴彧若言,徐芷这药,能紊乱脉息、平胸不假,下面却兼顾不到,她之前并非众人所见那般自信淡然,可一贯的心理学素养使然,哪怕底气不足,她也要沉着得让别人信心不稳。

    至于难受,胸口的闷疼自是不言而喻,苏袖月怔愣的...是裴彧问她,向来坚忍惯了,她几乎忘记了原来自己也并非铁打的,也会为别人的关心动容。

    “裴彧,我很好,谢谢。”

    她扯开布帘,歪着头,笑道:“你呢?还好吗?”

    “还没被你气死。”布帘被掀开的瞬间,裴彧一把拉过苏袖月,把她的头靠在心口,压抑道:“你听见没有,这里也下雨了,从你走的那天一直在下。”

    苏袖月睁大眼睛,还未从这猝不及防的一拉,和强有力的心跳声中回过神来。

    裴彧又道:“没听见心里下雨是吧?没听见就对了。”

    “因为你一出现,我整个世界...都晴朗了。”

    “裴彧,”苏袖月从他怀里起身,认真道:“少晒点太阳,容易得皮肤病,所以...”她顿了顿,听着马车停靠的声音,眨眼道:“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先下车了。”

    “喂,你真的就这样走了?!”裴彧轻喊着,声音越来越小,“苏袖月,你就不怕我难过嘛。”

    我喜欢你呀,可我真的讨厌...你的背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然,晒死我也行啊!

    想到此,裴彧的脸色变了变。

    那日,他睡书房,不,他睡新房,苏袖月去书房当晚,淋雨的...可不只她和容珏,还有他。

    裴彧静静望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真心喜欢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占有欲的,可是对苏袖月,他没辙。

    所以...愿意成全她,她要做什么,他不过问,不阻拦,不添乱。

    唯一不受裴彧控制的,是生死。世人皆传,云南王独女裴彧每月十五去祈愿寺沐浴佛音,心善向佛是假,修身养性却是真。

    因为不死药的缘故,裴彧的身体停留在二十岁的年纪,然而,远不同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的情绪,是最致命的利器。

    不能过喜,不能过悲,大起大落的情绪容易使裴彧昏迷,新房被拒那夜,他不争气地昏迷了三天三夜,再醒来时,“夫君”已经跟人跑了。

    好嘛,你跑,“夫人”我就追嘛。

    只是......

    “小姐,不追了吗?”车外,一脸懵逼的裴七勒好缰绳,不禁想:小姐不远千里追夫,这到手的,又让人跑了?

    “裴七,这你就不懂了。”裴彧意味深长地放下车帘,不再看苏袖月走向文渊阁的背影。

    “小姐,您说的很有深意,可裴七还是不懂。”

    “呵...”裴彧轻笑一声,“有些事,本来就点到为止是最好。”

    就好像,我得把握住这个度,要追,而且要让她知道我在追,却又不能追得太紧,让她有压力。

    既然喜欢她,就千万不要为难她,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忘了一开始的初心。

    因为喜欢,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裴彧低首摸了摸眉骨,那里相思无限,可苏袖月,眉间心上,我从来...只把你小心安放。

    “小姐,裴七...好似明白了。”瞧着裴彧“小别胜新婚”的模样,护卫点点头,似懂非懂。

    “明白?可是她...不明白啊。”裴彧轻叹一声,“走罢。”

    文渊阁内,苏袖月凭着竹简到了第二层,经掌事的秘密引领,她见到了两个人——

    两个算不上认识的人。

    其中一个,正是先前的太医院副院首。

    另一个,长着张娃娃脸,海拔不高,一身干练黑衣,他的肩上...落了只雪白的海东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