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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NO.101 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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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鸢早上醒来才发现林清越不在身边。她看到了被压在牛奶杯下面的纸条,以及留给她的银行卡和钥匙。这样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柳清鸢握住了那张纸条,在公寓里徘徊了数遍,像在寻找正在玩儿躲猫猫的人,又像是在寻找其他什么。

    她在厨房看到了那碗看起来依旧好吃的凉拌面,筷子就放在它的旁边,孤孤单单的,像她。

    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柳清鸢神情呆滞,拿起筷子坐了下来。她开始吃面,动作非常机械,一口接一口,分不清咸淡滋味。一整碗面被吃光,连粘在碗壁上的黄瓜条也不剩下。她把碗筷刷干净,一边刷一边唱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

    然后,她又开始在公寓里来回找些什么。她发现那块红布包没了,发现公寓里的落地窗被关的严严实实。她终于坐了下来,开始打电话。她给所有她存过号码的人打电话:秦橙,叶萱,白若凌,许朗...

    “喂,你知道清越在哪儿吗?我找不到她了...”

    “你知道清越去哪儿了吗?我找不到她了...”

    “你见过清越吗?我找不到她了...”

    柳清鸢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电话,询问的内容大致相同。有时候她甚至会给同一个人打两次电话,听到对方的沉默声,她说了句抱歉,然后挂掉了电话。所有人都不知道林清越去了哪里,她们唯一知道的是,她的手机号提示的是关机状态。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陆小然的。

    同样的问题,陆小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让柳清鸢在公寓稍等片刻,她正在坐车赶过来。

    三十分钟左右。

    柳清鸢在这段时间里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没有被打开,她一直盯着空荡荡的画面,好像在专注一部过分精彩的电影。公寓门铃被按响,她突然缓过神来,快速的把门打开。“你知道清越去哪里了吗?我找不到她。”她又重复了一次问题,目光里透着最后的希望。

    陆小然搓着手,首先把门关好。然而柳清鸢的目光一直在注意着她,就那样把她挤在门口,动也没法动。“清越姐先前有找过我,还嘱咐我一些事情。至于她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清鸢,清越姐要我带你去顶辉国际签新的艺人合同,我会作为你的经纪人跟你一起过去。清越姐还说,希望你能真正的成长起来,她还说你拥有成长和选择的权利。唔...最后还要你好好的,她说她也会好好的,大致就这些了。”

    半晌,柳清鸢勉强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原来,你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回到沙发坐下,完全不懂顶辉为什么会突然和她签约。

    陆小然跟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清鸢,我们去顶辉签合同吧?那边打来电话约好了时间。唔,清越姐应该只是有其他事情吧。她为你争取来这些,应该也是希望你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是,她为我争取来的这些。”柳清鸢有了反应,“可是我找不到清越了,我找不到她...”她还在重复着那句话,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伏在陆小然的肩上哭,像是迷了路,找不到该有的方向。

    如果时间能倒回昨天,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睡的那么熟。她会看着清越,把自己用力的绑在她的身边,走到哪里都跟着她。可是...

    她抬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清越为什么要说那句‘拥有成长和选择的权利’,她是不是不要她了。

    “不!”柳清鸢的心被撕扯着,她难以想象没有林清越的生活。她更紧的抱住了陆小然,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是为什么她还会感觉自己正在坠落深渊?

    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柳清鸢冷静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冷静的,只是身体觉得很冷,勉强也能承受。她松开了陆小然,“成长是吗?”柳清鸢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稍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和你去顶辉签约。”

    那天,柳清鸢穿着林清越经常穿的黑色工作装,从来喜欢扎起来的头发被她放了下来。她涂了淡淡的唇膏,香草味道,是林清越常用的那一款。她手里拿着最初林清越送她的那支钢笔,用它在新的艺人合约里签上自己的名字。

    陆小然一路看着柳清鸢,有些恍惚。她以为自己眼花,不然怎么会有种见到清越姐的错觉呢?

    正式的艺人合同签完以后,陆小然照旧跟在柳清鸢的身后,试图追随她的步伐:“清鸢,你今天的表现超级淡定的。而且气场十足,就像...像...”她的话没说完,柳清鸢替她做了回答:“像清越是么?”

    “对对对!感觉特别像。清鸢,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俩像双胞胎一样,很多地方都给人感觉挺相似的。”陆小然实话实说。

    柳清鸢却不再说话,她望着远处的高楼,眼底泛着泪花。她没哭,而是竭力忍住,笑容里夹带着一抹倔强和执着:“春节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小然,帮我联系顶辉那边的经纪人,我不喜欢闲下来。不是说会有代言么?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始。”

    “清鸢,你非要这么着急吗?难得春节,多休息也好的。唔...不如今年春节你来我那边吧?秦橙说年初一带我去她们家拜年,三十我可以跟你一块儿跨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柳清鸢拒绝,握紧了手里的钢笔。

    清越,你到底在哪里?

    昏暗的房间里,林清越望着不见星月的夜空,心像缺了一个口子,随着呼吸越发的难过。灯被打开,突然的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曲胜男靠在门口,说:“柳清鸢如今正式成为顶辉的艺人,满意了么?听说她要求公司立刻为她安排艺人行程,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坚强。”

    林清越没说话。

    曲胜男无所谓她的反应,继续说:“这几天你暂时以助理的身份呆在我身边,多了解一下公司的相关情况。顶辉的晚会,所有公司艺人都会参加,到时候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林清越照旧没有说话,她回过头看着曲胜男。很久,终于有了回应:“你安排吧。”怀里的红布包紧紧贴着心口,林清越带着它,隐忍着全部的情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任由相思肆意蔓延。

    盛皇的经纪人已经成为过去,林清越呆在曲胜男的身边,学习着应该接手的一切。她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曲胜男不给她任何独处的机会,只有在深夜回家以后,她才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一遍又一遍看着柳清鸢的往期影视作品。

    春节刚过,接着迎来了顶辉的晚会。

    这是媒体和各界名流以及明星关注的重要宴会。

    作为顶辉重点包装的艺人对象,柳清鸢也在参加晚会的艺人名单当中。

    她和白若凌共同出席了这次的宴会。没错,白若凌作为LX品牌的负责人,必定会收到邀请函。当天晚上,柳清鸢穿上了白若凌送给她的白色晚礼裙,惊艳全场。仍旧是纪梵希的高级制定,代表的意义却不再相同。她们是朋友,知晓背景,倾诉心事的好友。

    这次的宴会似乎和往年的不同。

    白若凌偶尔和几个相熟的人攀谈一会儿,终究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柳清鸢的身上。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柳清鸢非常需要陪伴,她明明那么脆弱,偏偏选择了用坚强来伪装。

    “听说这次顶辉的负责人有重要事情宣布。”白若凌端着香槟,目光在身边的人群里打了个来回:“寒染要我跟你说,如果觉得无聊记得找她,她陪你出去旅游散心。那家伙近期有些忙,去外地拍戏了。等她回来,咱们一起吃饭吧。”

    “过几天我也要去外地拍戏,和寒染还好么?”柳清鸢问。

    白若凌耸耸肩,无奈的笑了起来:“和那家伙在一起有什么好和不好的。习惯她闹腾了,有时候她出去拍戏不在身边,我又想她。我一直打算让她离开娱乐圈,不过暂时没有提,等再过一段时间吧。我相信她会答应的。”

    “那样挺好的。”柳清鸢拿了杯果汁,她一直没忘记林清越告诉过她的,不可以喝酒。现在,已经多少天了,她一直找不到林清越。她就像消失了一样,除了公寓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再也无从知晓有关她的消息,甚至连秦橙她们也没办法联系上她。

    话筒试音的声音传来,整个酒店会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柳清鸢循着声音朝讲台望去,一个男人正在调试话筒。他随后请曲胜男上台讲话,灯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在柳清鸢的身上稍作停留,勾起了唇角。“各位,今天的晚会,我将作为顶辉国际的董事长宣布一件重要事情。我的女儿林清越,她即将代替我成为顶辉新的负责人。在此以前,她暂时会以我的助手身份学习并处理顶辉一切事务,希望诸位能够给予一定的肯定和支持。现在,就请她上台说几句话,清越。”

    似乎,出现幻听了。

    柳清鸢下意识的转过头看向白若凌,“是我听错了么?”

    “你没听错,看那边。”白若凌的回答让柳清鸢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她朝另一边望去,果然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熟悉又陌生。

    林清越难得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长发微卷,披垂在身后。她踩着高跟鞋走向讲台,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给人梦幻般的神秘感。这一刻,她是高贵冷傲的女神,不被任何外在的因素影响。她走上了讲台,目光不经意对上了柳清鸢的视线,顿时僵在了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清越...”柳清鸢远远望着她,眼泪险些涌出眼眶。

    “清越,别忘了你在做什么。”曲胜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传来,如同一盆冰凉的水,浇醒了险些冲动地林清越。她心如死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在台下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中调整了情绪,开口道:“首先,感谢我的母亲对我寄予的厚望。其次,作为顶辉未来的负责人,我希望...”

    耳边林清越的说话声断断续续,柳清鸢握紧了双手,在她走下讲台的那一刻,发疯似的冲了过去。白若凌及时拦住了她,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你不能这样做,清鸢。你看看,周围全都是媒体。你们之前的事情好容易被压下去,如果你冲动过去,只会让媒体们更有话题。她现在在那边和别人说话,我们再等等好么?先平复一下情绪。”

    可惜,林清越并没有在会场多呆。

    她被安保人员陪着从另一边的出口离开,在柳清鸢即将追过去的时候,她停在了那里,视线里只有柳清鸢一人。“清鸢...”林清越想迎过去,门被走过来的助理用力关掉。

    “曲董让我告诉你,时刻记清楚你答应过什么,如果你做不到,她也许会反悔。”助理的话没有丝毫温度,林清越闭上眼睛,回了句同样冷冰冰的话:“我从来没忘记,你可以让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