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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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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单跟齐墨鹤两人一起回了外堂,齐墨鹤到了宿舍门口正要跟乔单告别,却发现乔单站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试探着问:“你……要不要进去坐一会?”

    乔单说:“我其实挺忙的,不过好呀。”

    齐墨鹤:“……”

    乔单比他还早的进了房,齐墨鹤只好也跟上去。林茂比他们先回来,这会正坐在小凳子上看书,见到齐墨鹤回来,登时跳下地来,飞快地扑了上来。齐墨鹤赶紧伸手接住他:“慢点跑。”他问林茂,“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林茂说:“复习功课……”说着却打了个哈欠,顿时便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了,低下头磨蹭了半天才说,“我……我想等你回来一起睡嘛。”

    齐墨鹤突然就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乔单坐在他宿舍的桌边状似无事地喝着茶,林茂困得要命还是不肯睡,说穿了都是怕他走吧。齐墨鹤叹息了一声,说:“你们放心,我不走。”

    “真的?”林茂马上仰起脸来,兴奋地说,“真的不走吗,不骗我?”

    齐墨鹤想了想说:“至少今晚是不会走的。”

    “啊?”林茂一下子又沮丧了,他说,“那以后……以后还是要走吗?”

    乔单看向齐墨鹤说:“明世,我说过你不愿意的话我就不问,可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么着急要走?明明之前还好好的,莫非是因为刚才撞见的那人?”乔单很敏锐,两相一对照自然发现了齐墨鹤行为变化的原因。

    林茂说:“啊?哪个人?”

    乔单说:“就是刚才我们三个一起出去撞见的那个男的。”

    林茂说:“那位师兄?他挺好的呀,他帮了我还说以后有事都可以去找他呢!”他顿了顿,爽快地说,“不过黑鸟不喜欢他的话,那我也决定不喜欢他!”

    齐墨鹤被这两个傻傻的朋友所感动,心里也开始升腾起希望,现在回过头去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刹的惊吓已经过去,又或者是因为碰到了那个长相酷似朱磊却性情完全不同的少年的缘故,此时他越想那男人就越觉得自己说不定只是弄错了。朱磊这时应该是稳坐着人上人的位置,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朱明学堂里,又怎么可能换了容貌身份呢?

    齐墨鹤悄悄松了口气,说:“我不是讨厌那个人,只是……他有点像我的一个仇家。”

    “仇家?”乔单惊讶道,“你……就你这脾气还能有仇家?”

    齐墨鹤苦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此事说来话长。”他想了想,把自己前世的经历换了种说法讲给乔单他们听。齐墨鹤说:“我是个孤儿,父母双亡……”齐墨鹤想,陆无鸦的身世不论有没有对学堂里的人透漏,至少这一点是无可怀疑的,也是拜两人相似的命运轨迹所赐,并不善于扯谎的他说这些事也不容易露出马脚。

    齐墨鹤说:“过去,我也曾经有过一个美满的家庭,但是我爹以前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后来仇人找上门来报仇,我爹死了,我娘也因为受了惊吓一病不起,不久后撒手人寰。”齐墨鹤顿了顿,将自己兄长和小妹的部分省略了道,“我家破人亡,流落在外,但是那个人却不想放过我……”

    乔单低声道:“他想斩草除根?”

    “嗯。”齐墨鹤说,“我曾经被他抓住过,后来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虽然是以死亡为代价来换取,“刚才那个人,让我觉得有点像他。”

    “像你那个仇人?”乔单惊道。

    齐墨鹤点点头。

    “难怪你要走了。”乔单说,面上的神情顿时显得警戒起来,他说,“明世,你确定那个人和你的仇人很像吗,你大概有几成把握?”乔单说:“我倒不是怀疑你,只不过听你所言,你父母过世的时候想必你年纪应该不大,有没有可能记错了?”

    齐墨鹤摇摇头:“我的记忆应该没有问题,但刚才那人的面孔和我的仇家其实不同,我只是觉得他的神情举止和那人都十分相似。”

    乔单仔细想了想说:“脸是可以用易容术改变的,倒是行为反而没那么容易变,如果你真的觉得他的言行举止像那个人的话,那确实很危险。”

    林茂吓得捂住嘴巴,小小声地问:“所以那个人是坏人吗?他、他想欺负黑鸟?”

    齐墨鹤摸了摸林茂的脑袋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害怕。”

    这下小家伙生气了,一把拉开齐墨鹤的手说:“怎么跟我没关系了,我们不是兄弟吗?不是都说好兄弟要同患难共进退的吗?!”

    乔单说:“二茂说得对。明世,我觉得这事得分两方面来看,第一你尽量不要太紧张,令尊去世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人未必还记得你这么个人,如果我们碰到的真是他,他也发现你了,想必一早就已经动手,绝不会拖到现在你下了山又回来都毫无动静。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他对林茂的注意力似乎还比你多点,所以很可能并没有发现你。”

    齐墨鹤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个理,但是或许真的是被朱磊吓怕了,他对自己关于那个人的判断已经一点信心都没了。乔单说:“第二,换一个角度,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他已经发现你了,那么为什么他还没有动手?”

    “因为……”

    “因为朱明学堂里有许多的灵修和炼器师,他不敢贸然出手。也就是说,你在这座学堂里其实是安全的,独自出门反而危险。”乔单下了结论。

    齐墨鹤一惊,因为他知道乔单说的是对的。他早该想到这一点。那人当年逼得他爹身败名裂暴毙而亡自己却未曾沾染太多血迹,更何况是如今,如果不出意外,他定然已经是啸风城城主,哪里会自己落场来动手杀人呢?他今晚莽莽撞撞地跑下山去才是真的找死,真是幸好!想到此,齐墨鹤不由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乔单看他表情便知道齐墨鹤自己也想通了,于是道:“所以我的意见是这几日你就跟往日一样过,但是尽量避免独处和去学堂里那些比较偏僻的地方,我哥在学堂里的人脉比我广多了,刚刚那人看着面生得很,想必是新来的外人,我让他帮我打听一下那人的身份,这样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齐墨鹤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那就有劳无双你了。”

    乔单重重按了齐墨鹤的脑袋一下说:“这么生分做什么,是想我揍你吗?”

    齐墨鹤笑道:“那你轻点揍,我还在长身体可不能给揍坏了!”

    乔单见齐墨鹤能够开玩笑了,便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心。他也舒了口气说:“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不介意我今晚在这里跟你们挤一挤吧?”

    林茂睁大了眼睛说:“无双你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睡吗?”

    乔单说:“怎么,你不欢迎?”

    林茂说:“可是我们没有多的床了啊,你要睡地上吗?”

    乔单无奈道:“就不能把床拼一下吗?”

    林茂说:“对哦,还有这种办法!”

    那头齐墨鹤已经动起手来说:“既然说定了,都来帮忙搬床啊!”三个人热火朝天地把两张床拼到一起,铺好了被褥,因为只有两个枕头,便在中间垫了几件衣服。林茂试着往上一躺,马上停不下来的翻滚起来,边滚边说:“好大哦,先说好了,我要睡中间!”

    乔单说:“谁会跟你抢啊,快下来洗漱,你脸都没洗呢!”

    林茂说:“无双阿娘,你好啰嗦哦!”

    乔单:“……你再给我说一遍,你个死孩子!”

    齐墨鹤感觉自己简直像带了两个熊孩子,想着自己好歹有两百二十七岁就不跟他们计较了,他在那头用热水兑了两个盆说:“好了,都过来洗漱!”

    乔单跑过来边洗脸边说:“对了明世,我们明天还是找时间去看看那幅画吧。”

    齐墨鹤正在那里揪着林茂给他擦脸,忙中发问:“你说宗公的画中仙?”

    “对。”乔单一提起偶像就两眼放光,他咳嗽了一声说,“我不是、不是就记着玩儿啊,我是想着如果我们能让那画器认主,你也多一个可以拿来防身的武器,那玩意困住几个人绝不是难事,没准就能用上。”

    齐墨鹤笑笑,说:“行,那明天去看看。”

    林茂抓着齐墨鹤的手说:“黑鸟,明天我们要去看那幅神奇的画吗?”

    齐墨鹤说:“是啊……”话还没说完就听林茂喊了声“万岁”,他说:“太好了,我明天可以不用看书啦,那些题目什么的都好闷哦!”

    齐墨鹤已经彻底拿他没辙了,只好用你开心就好的态度来应了。三人打打闹闹地各自洗漱换了衣服,并排躺到床上。外间的月色又圆又大,把光芒洒进屋来,照着三个少年仍显稚嫩的脸孔,毕竟三人中最年长的乔单今年也不过是虚岁二十的年纪。炼器师的生命对此时的他们来说还是那么漫长,未来也仿佛满是鲜花与光明。

    乔单说:“明世,将来我们不如一起开一间炼器工坊吧,我觉得以我们俩的实力,肯定能够做成天下第一!”

    齐墨鹤有些好笑也有些雀跃,他想,天下第一,听起来多威风啊。不过也许他真的能够在炼器上闯出一番事业,过上他曾经无限向往的平静快乐的生活呢?他说:“好啊,不过首先还是得考上才行。”睡在中间的林茂此时已经睡着了,小家伙手抱着齐墨鹤的一条胳膊,把腿跨在乔单的身上,一副小霸王的样子,梦里嘴角还带着笑,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乔单说:“好好考,总能考上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我觉得你一定能够做出一番事业来,我的眼光从来没出过错!”

    齐墨鹤说:“那就承你吉言啦,乔掌柜的。”

    “不客气,陆掌柜的。”

    两人相视一笑,互道了晚安,闭上了眼睛。

    屋外轻风吹过,站在高处的男人一直到齐墨鹤与乔单都睡着了,才收回了刚才始终盯视着远处的视线。

    “启禀大人,已经查明乔单是东明乔家长子乔君子乔无咎的次子,原先是兵堂锦生,因为考级没通过,被开除出了兵堂,如今在外堂东灵宝阁做管事,他没什么问题,但是那个陆无鸦确有问题,”饱含敬畏的声音传出,另一个男人隐藏在一座兽头雕像的阴影之中,毕恭毕敬地向他做着汇报,“属下已经调动全体暗卫展开追查,但目前仅能追踪到他曾在慈城街头流浪,再往前的线索全部都是断的。”

    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松开,他冷声道:“继续查。”

    “是。”探子自黑暗之中隐去身形,只剩下了男人一个尚立在敬师楼上。

    当朱明学堂的人还在暗中忙着追查黑环人面鸟事件的时候,他却早已查出当日破了朱明禁堂的拾物正是这个陆无鸦。此人来历不明,底细不清,明明没有灵力却能孤身杀死一只黑环人面鸟并破了禁堂封印全身而退,这绝不可能是一个简单人物。他不知道这样一个人出现在林茂身边,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如果是故意,又有什么目的。

    男人想着,不由信手掐算起来,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是以掐天衍诀的时候姿势比一般人都要更加优美,然而很快,他便皱起眉头,停下手来,只不过这次并未马上释怀。真是太奇怪了,虽然他在卜筮一道上并不算大家,但好歹也算精通,为何就是推断不出此人的前尘后事?男人越想越不明白。他向来是那种喜欢把全局掌控在手里的那种人,一旦有齿轮跳脱了事先指定的轨道,就会令他浑身难受,充满了不安全感,除非……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杀了那个叫陆无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