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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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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多谢四爷了。”林瑾瑶语笑嫣然,冲黑衣少年行了一礼。

    胤禛淡笑问道:“可解气了些?”

    林瑾瑶笑答:“可算略微出了口恶气。”

    五十万两银子,若是鼎盛时期的薛家,纵然肉疼些却也不算什么,但如今的薛家却早已开始走了下坡路,光景已是大不如从前,如今这五十万,几乎相当于薛家一半的家产了。

    手里没有这么多的现银,薛家母女二人还不得不变卖了一些产业才凑齐五十万,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想到这儿,林瑾瑶颇为舒畅的弯了弯嘴角,将面前的小匣子往他跟前推了推,“这里是四十万,请四爷笑纳,另十万两便作为裕亲王的谢礼了。”

    此次薛蟠一事裕亲王并未插手,不过却也给她扯了回大旗,总该答谢一二。

    这么大笔银子她虽也有些眼热,不过她并不缺钱,倒不如借花献佛让四爷念个好,再者这件事从头到尾基本都是他在出力,银子给他也是应当的。

    却哪想胤禛却说道:“银子你自己拿着便是,喜欢什么随便买些,不必给我,二皇叔也不缺银钱,年年三节两寿冰炭孝敬便不少了。”

    以裕亲王的身份地位,上赶着要孝敬他的人多的是,银钱对于他来说其实还真不算什么。

    林瑾瑶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就不给裕亲王银子了,赶明儿我另从家里挑几件好物件答谢便是。只这银子四爷却务必得收下,之后还有不少事得劳烦四爷多多费心费力,倘若四爷不肯收,我却是没脸再劳动四爷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瑾瑶总觉得四爷突然不高兴了。

    “林姑娘莫非忘了这才只是薛家的一半家产呢,剩下的那些产业他们也留不住几时了。”胤禛垂着眼眸瞧着自己手里的茶盏,叫人看不出情绪,只有略低沉的声音不急不缓平淡无波的在耳边响起。

    “那些产业不比银钱,林姑娘到底不方便直接接手,我却不客气了,是以眼下这五十万两还是林姑娘收着罢,或是置办些田地、庄子、铺子皆可,总不能都叫我一个人独吞了。”说着,胤禛抬起头看向她,露出了一抹揶揄的笑,“分赃嘛,还是均匀分配比较好,如此才更有利于维护我们之间合作关系的和谐,林姑娘你说呢?”

    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一串小娃娃排排坐分果果的画面,林瑾瑶闻言不禁笑出了声,未想这块冰坨子竟也有幽默的时候,倒也不是那么沉闷无趣嘛。

    古有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今有绯玉“嫣然一笑百花羞,冰山四爷成痴汉”。

    那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烤焦了,林瑾瑶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微垂下头,说道:“既然四爷如此说,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甚好。”胤禛轻笑一声,“你我之间本就无需如此见外。”

    林瑾瑶:“……”她这是被撩了?

    ……

    并未在裕亲王府耽搁太久,与四爷说了几句话,讨论了一下接下来的一些事情之后,林瑾瑶便告辞离开了。

    隔日林瑾瑶便往裕亲王府送了谢礼。

    旁的不说,林家世代书香,家中藏书极多,很多珍贵的孤本亦尽在其中,平日里林家三姐弟都甚爱读书,来贾府时两个箱子里头满满当当装的都是书,林瑾瑶仔细翻了翻,最终挑出了一本兵法书和一本权谋书送给了裕亲王,也算是投其所好。

    除此之外,林瑾瑶还特意送了裕亲王福晋一匣子各色宝石,并一架玻璃炕屏,可谓价值不菲。

    之后不几日,狱中便突然传来消息,薛蟠“暴毙”。

    随后不久,一辆再普通平凡不过的马车悄然驶向了京郊一处偏远的庄子。

    事先林瑾瑶便同薛家母女二人说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要薛蟠无罪释放是绝不可能的了,想要他出来,便只能以“死人”的身份。

    薛家母女二人虽无奈,却也知只能如此,铁证如山,想翻案根本不可能,能保下他一条命就不错了。

    得了林瑾瑶的警告,怕走漏风声,薛家母女硬是连王夫人都没敢说这个消息,面对众人一句句的“节哀顺变”,母女二人也只得强作出悲痛万分的模样奔去“收尸”,更憋屈的是她们还不得不为薛蟠举行葬礼。

    那五十万两银子叫她们心肝脾肺肾都生生绞痛了许久,不过即使撇开感情不谈,薛蟠也是她们母女唯一的依靠,是她们这一房的支柱,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出事,是以咬咬牙她们还是忍痛割肉了。

    原以为只要将人救出来就没事了,然而等到真救了出来她们才发现事情远没有她们想的那样美好。

    薛蟠的命是保住了,但是那条被人打断的腿却因为拖延太久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而再也无法痊愈了,日后他就只能一瘸一拐当个跛子了。

    除此之外,薛蟠是以“死人”的身份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日后绝不能再以皇商薛家家主薛蟠之名在外行走了,甚至都不能轻易出现在人前,至少京城和金陵都再无他的容身之处了,要么他就只能憋憋屈屈的藏在暗地里当老鼠,要么就只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先前东窗事发,薛家的生意就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如今薛蟠“暴毙”的消息一传出,薛家产业的那些内部人员更加人心浮动乱成了一团。

    家主都没了,这生意该如何撑下去?

    有那心思活络的早在薛蟠入狱时就琢磨开了,如今薛蟠一死,当机立断卷了钱财就跑路,一夕之间薛家数个产业关门大吉,非但店内财物被席卷一空,不少还压了单子欠了外债,那讨债之人都催到贾家门上来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母女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薛姨妈大字不识几个,更别提做生意了,变故一来她整个人瞬间都慌了神儿不知所措,而薛宝钗虽聪慧,却也不过只是个小姑娘,生意经又能懂多少。

    不得已,薛宝钗只得将那些亏空的产业迅速处理掉拿了银钱先还债,然而这一波事情还没闹完,更严重的事又来了。

    金陵薛家族内的那群族人发难了,声称为了薛家全族的利益,他们要重新选个家主来接管薛家的生意。

    “这可如何是好?这些本就是我们家的东西,那群老东西凭什么夺去?只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实在欺人太甚!”薛姨妈气急,红着眼睛破口大骂,更为自家这一房的前途担忧不已,“倘若生意真叫他们夺了去,哪里还能有我们这一房立足的余地?且我们手上的现银已经给了裕亲王,如今我们就只剩下这些产业了……”

    若连生意都保不住,她们母子三人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薛宝钗亦被连日来的打击弄得憔悴不堪,如今连惯常的笑容都不见了,阴沉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如我们将薛蝌找来?”薛姨妈迟疑道。

    如今薛蟠已经是“死人”了,她们母女俩都是女眷,无法在外到处行走打理生意,况如今生意更是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没个能耐人来处理还真不好弄,而她眼下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二房的那个薛蝌了。

    薛宝钗却道:“如今族里不知多少人在打我们家的主意,妈又如何知晓他不会?难道他真的能为我们做一辈子白工吗?但凡他存了点心思,我们……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薛姨妈脸色一白,不敢再提了。

    沉吟了许久,薛宝钗咬牙道:“如今哥哥已是不顶用了,我们母女二人又无能力打理这偌大的家业,旁边还有族人虎视眈眈,待他们真正发难,只怕我们母女二人无论如何也是守不住的,倒不如,断尾求生!”

    “如何断尾求生?”

    “将产业全都处理掉,也总好过被那起子虎狼夺了去!”薛宝钗恨恨咬牙,“至少处理掉产业,我们手里还能握着一大笔银钱安心过日子,倘若真叫旁人夺了去,我们还能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