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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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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谢老太太的令,朱氏领着杜修竹和安宁就要往花厅外走,谢安心站起身示好,说要与二姐和二姐夫一道去看看。

    这时朱伯炽走了进来,与杜修竹打了招呼,就问武信侯夫人,“大伯母,伯炎可有来找您?”

    武信侯夫人摇头,“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的吗?”

    “他离开有一阵子了,我以为他来找您了,”朱伯炽笑着说:“定是又偷偷躲在哪里喝酒去了。”

    武信侯夫人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立即就不好了,她这个儿子一喝起酒来就没个定数,谢家今日这么多人,惹了事可怎么好?这么想着,她与谢老太太告罪,要与朱伯炽一起去找朱伯炎。

    谢老太太干脆遣了人一起帮她找,谢家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就他们两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武信侯夫人得了应允,就先随着杜修竹一行往落月居这处来了,这处较为偏僻,若是朱伯炎真的躲起来喝酒了,这处是最适合的。

    今日谢府各处都挂上了灯笼,将整个家照得亮亮的,待几人到落月居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顿时就黑了,落月居这里没有人住,只凭着丫头打着的两个灯笼照明,实在是黑了些。

    “去拿几盏油灯来。”朱氏吩咐身边的丫头。

    黑夜里的落月居不似白日里的萧条,趁着夜色,白日里到处都是的蛛丝网隐匿起来,反而有种朦胧的美。

    杜修竹牵着安宁,身边的朱氏不时说着安宁以前的事,杜修竹一路应喝着。

    穿过院门走进院子里,门前那一株海棠早已谢了,地上尚有些干枯的残花,踩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推开正屋的门,迎面而来一股子霉腐味,朱氏掩着口鼻,“自安宁出嫁后这院子就没人住,成日里关着,味道定是好不了的。”

    杜修竹淡淡一笑,“不碍的,我只是想多了解她一些罢了,实在劳烦夫人了。”

    说话的工夫,丫头已经拿了油盏来点上,屋内顿时就亮了许多,安宁扫了一眼,还是和原来一样的陈设,只是架子上的东西早就搬没了,铺在条案上的纸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看来确实没人来过,也是,她屋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自然没有人愿意来的。

    杜修竹就说:“原来你以前住的闺房是这样子的,可比我之前住的禅房好上太多了。”

    拿安宁的房间与他住的禅房相比,朱氏听了脸色不大好,好在有灯火掩映,不太看得出来。

    正要说些什么,忽然一个女声自隔壁传来,那声音娇弱无助,又极尽诱惑,直让人想到那面红耳赤的画面,众人心里一跳。

    朱氏立即就拉下脸来,她们这种高门大户的,最恨那些不知检点的丫头,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跑到这里来野合。

    她冷哼一声,厉声朝后面两个婆子喝道:“去看看是哪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直接打死了扔到后山去。”

    两个婆子立即拎了油灯就去了,朱氏领了众人在这里等着。

    片刻,隔壁那令人遐想的声音就消失了,转而传来一声尖叫,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先看了眼朱氏,再看了武信侯夫人,才道:“夫人,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朱氏剜了那婆子一眼,“要你何用?”说着,就往那边去了

    那婆子退到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旁的武信侯夫人察觉出了些许异样,“我与你一道去看看。”

    杜修竹也牵着安宁跟了过去,朱伯炽与谢安心两人还在原地等着。

    房间里烛火微弱,不远处的床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正手忙脚乱的整着衣裳,见到众人进来,二人脸上俱是惊愕的表情。

    就着微弱的灯光,安宁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床上两人的模样,赫然是谢安如和朱伯炎。

    武信侯夫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后退了几步,她的儿子是混,但也不至于在谢府做这样的事,再看看旁边,谢安如哭得梨花带雨,好似受了欺负一般。

    “炎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武信侯夫人气得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朱伯炎犹自愣着一张脸,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娘,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喝了些酒。”

    朱氏也愣在原地许久才缓过来,原以为是哪个不知检点的丫头,不想竟是谢安如,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她连忙派人去通知了谢老太太,谢安如是谢老太太的心头肉,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定是要知会她的,至于怎么处理,也得看她老人家的意思。

    “穿好衣裳随我去正堂。”

    朱氏撂下一句话,就率先出了房间,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谢老太太一向最疼谢安如,她生的两个嫡出女儿倒没有她受宠,如今谢安如出了这样的事,她的心里竟生出些兴灾乐祸的情绪来,谢安如这样的举动无疑就是狠狠打了谢老太太一巴掌,何尝不是替她出了口气?

    她仔细想了想,这事可不能传出去,不然谢安心和谢安敏以后的婚事就难办了,她将武信侯夫人叫到一边,“嫂嫂,可想好怎么办了?”

    武信侯夫人看了她一眼,“能怎么办,这样的女子如何敢让她进朱家的门。”

    谢安心见她们二人说悄悄话,走过来低声问安宁,“二姐,里面是谁?”

    安宁说:“大姐和朱家表哥。”

    谢安心微微一怔,“难怪一晚上没见着她人,原来……”

    几人说话的当口,谢安如和朱伯炎走了出来,朱氏看也不看二人,就又带着众人往正堂去。

    谢老太太听了这事差点气晕过去,当即清了正堂所有的人,待安宁她们一行人到的时候,正堂里就剩下谢老太太和刘嬷嬷二人。

    杜修竹表情淡淡的,走到谢老太太面前行了一礼,“老夫人,谢家的家事我们在这里也不方便,就先带着安宁回去了。”

    谢老太太应了,说:“此事关系到谢家的声誉,还请孙女婿保守秘密。”

    杜修竹微微颌首,“这是自然,请老夫人放心。”说着,他牵着安宁走出了正堂。

    坐在马车里,安宁总觉得今天这事有些蹊跷,谢安如再怎么愚蠢也不会选在这样的日子做这种事,再看看杜修竹的脸,她心里忽然涌出一个念头,不由问:“是……你做的?”

    杜修竹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鼻尖,一触生温,“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我帮他们一把。”

    安宁脸色微黑,成亲这么久,居然一直没看出来他是个腹黑的,她不由问:“什么时候算计上的?”

    “你说要来参加寿宴的时候。”杜修竹老实交待,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挠着她的掌心,似小猫的爪子,挠得她酥麻麻的,也挠得他自己心里生出许多的满足感。

    前段时间他就查出是谢安如与陆氏说了安宁克人的话,那时他便有了动她的心思,前几日安宁说要来谢家贺寿,他就知道他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朱伯炎几次三番当众轻薄安宁,他便趁此机会将两人一道收拾了。

    如今这口恶气总算出了,只是不知谢老太太喜不喜欢他送给她的这份寿礼。

    正堂里,谢安如和朱伯炎两人跪在正堂中央,谢老太太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她走到谢安如面前,扬手狠狠甩了一个巴掌,“我用心教导你多年,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吗?”

    打骂了谢安如,她又走到朱伯炎身前,扬手也给了他一个巴掌,武信侯夫人看得十分心疼,“谢老夫人,我的儿子我自会教育,用不着您来出手。”

    谢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打完了二人,她的气似乎也消了些,朱伯炎虽然花名在外,便好歹有个侯世子的身份在,谢安如嫁过去做世子夫人也不算辱没了。

    “谢安如,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老太太严厉起来气势十足,谢安如从未见过她这样,心里生出些许害怕,“祖母,我……我也不知道如何到了那里。”说着,竟又抽泣起来。

    谢老太太只当她是没脸说,转而再问朱伯炎,“朱伯炎,你来说。”

    朱伯炎仔细回想着,“当时我喝着酒,后来安如表妹就来了,再后来……”

    “你胡说……”谢安如听了这话立即出声反驳,事情到了现在,她的脑子总算是清醒一些了,“明明是你将我找来,然后,然后……”

    两人各执一词,谢老太太听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朱家媳妇,我看现在追究这些也没什意义了,事已至此,只有让他们二人尽快成亲才行。”

    “不成。”武信侯夫人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她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女子来做世子夫人。

    谢老太太顿时就脸色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