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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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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人发现厉鬼附身应该是什么感觉呢?

    心惊胆寒、惊慌失措、或者是直接吓傻了,个别人冷静下来可能立刻就去找办法处理,也许是找和尚道士大仙,也许是求祖宗保佑,还有些人可能会恳求厉鬼换个人附身。

    这些魏子术都清楚,也是在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正常,因为那些事他都不会去做,他不会去求祖宗神灵,也不想恳求谢宁。

    “谢宁,你会借尸还魂吗?在我身上。”魏子术把笔墨放下,写了半天的字,他差不多平静下来了。事关生死的问题,没有谁会不在意,而当掌握他这条命的人是谢宁的时候,魏子术心里没有恐惧惊慌,甚至很冷静。

    毕竟,从很多年以前谢宁手里就握着他的生死大权,这不取决于他自己的喜怒,而是谢宁。

    “不会。”谢宁没有一丝犹豫。

    一时之间,空气里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

    魏子术前往御书房批阅奏章,一本接着一本,小太监侍候在侧,只觉得皇上身边的温度要低一点。

    “酷暑难耐,先生在身上我觉得比往年前往避暑山庄都清凉舒服。”魏子术手里批着奏折,脑子里和谢宁聊着天。

    “既然舒服就且享受吧,我先睡一会儿,别叫我。”谢宁变成一团散散的烟雾,在这个温热而有活力的容器中飘动。现在灵体还很孱弱,鬼不能睡觉,却能放松自己让五感变得迟钝,精神放松。

    魏子术下意识的就不说话了,低头批奏章,偶尔还会仔细感受一下,一只鬼寄居在身上除了凉快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谢宁长时间不开口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上可能已经没有鬼了。

    皇上一顿饭一百二十道菜,有荤有素,还不算点心水果。魏子术处理了一上午的政事,再加上人夏天胃口本来就不算多好,碗里不加热汤,筷子净挑些凉菜。

    谢宁扫了一眼桌子上花花绿绿的大盘小盘,对谢宁说:“别净挑凉的,多吃点肉,喝点汤。”

    魏子术眼睛在几个荤菜上扫过,两边的侍膳太监已经把几个菜盛过来了,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吃肉了。先皇去世他心里几乎没有悲痛,而谢宁突兀的死讯就像是一把利剑,斩断了他初登皇位的所有喜怒,另一种情绪压上心头,让他完全没有心情欣赏食物。谢宁回来了,他就心安下来了,几乎已经麻木迟钝的味觉又变得灵敏起来。

    魏子术挑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口舌生津。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为了一盘菜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比如明明能吃到嘴里,却因为谢宁一句话就丢在一边。

    皇上用的浴池是引的清泉水,整个池子由莹白色的暖玉砌成,温热的泉水从四边的龙首流入,水汽蒸腾,池边静立着几个面容姣好身披粉色薄纱的宫女。

    “让他们下去。”谢宁突然开口。

    魏子术几乎都快习惯谢宁的安静了,这时候突然听见声音,惊了一下,眼睛扫了一圈,注意到那几个身姿曼妙的宫女,下意识的就接话:“你在我身上,以后我都不能行房了吗?”

    皇帝年轻俊朗,几个宫女正值青春年少,谢宁看着那些脸色泛红的宫女,轻笑了一声,“今天不行。”

    林三宝看皇上盯着几个宫女不说话,脸上表情也不是愉快的样子,他上前轻声问:“万岁,可是有什么不妥,要不要奴才换些人上来?”宫女本来看见皇上有些春心荡漾,听到林三宝这句话脸立刻就白了,一个个低头颔首。

    魏子术挥手,“人都退下吧。”

    林三宝让人带着宫女退下,他领着小太监出去,隔着一道门守着,什么时候万岁叫人什么时候在上前。他走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觉得万岁今天心情有点反常,记得晚膳的时候皇上用了荤菜,才特意让今天几个宫女收拾得整齐点。没想到,今天万岁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视,看是看着了,又金口玉言把人给赶出来了。

    唉,这叫怎么回事儿!

    温热的泉水,让人一下子就舒服下来了,魏子术靠在池子边微微垂下了眼睛,放松自己享受,一边和谢宁交谈。

    “你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刚才谢宁说,那些宫女留在这里不方便,最好让她们退下。女子力气绵软,大多数还没有太监力气大,再加上近身伺候或多或少都有点小心思,魏子术还是更习惯太监伺候沐浴,谢宁说不方便他也就让人退下了,不过现在真是有点好奇。

    有什么不方便的?

    “子术,你自-渎过吗?”

    谢宁的声音堪称轻柔悦耳,但因为四周寂静无声,话语又在脑中响起,魏子术偏偏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魏子术扯扯嘴角,“怎么,想看?”

    谢宁:“做吧。”

    魏子术听着对方轻飘飘的一句话,猛地睁开眼睛,他觉得心口有一团火,气的,干脆道:“没心情!”

    “昨天晚上不是很舒服吗?今天怎么就不行了?”谢宁觉得今天还是魏子术自己动手比较好,他要在魏子术身上做记号,至少需要停留十二个时辰,现在连一半都没有,如果此时出去只能重新再花费同样的时间。

    魏子术皱眉,昨天晚上的事情原来是真的,乌黑的长发,咬不破的皮肤,冰冷的手指……欲仙欲死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下身的东西在水中坚硬了起来,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惊讶。

    谢宁也感觉到了,笑着说:“要我帮忙吗?”他声音温柔,就像对待一个摔倒的孩子,轻声说——要我帮忙吗?

    魏子术觉得更硬了,他依然没有动,谢宁感觉到装着自己的这个容器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着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能炸裂,又像是一块被两方人马拉扯的布料一样紧绷得要粉碎。

    谢宁体会不到被欲望折磨的感觉,但从谢宁的身体状态上他都能想象出魏子术此时有多难受,想到这几日晚上魏子术摸都不摸一下就弄脏了好几条亵裤,想着也许他根本不用摸,一会儿让人做一场梦就好了。

    “告诉我为什么?”魏子术额角青筋蹦起,咬牙问道,“你不说,我就忍回去。”

    谢宁知道别看现在越来越硬,魏子术说忍回去就算是半夜泡凉水也会忍回去,他说实话:“因为,我需要。”

    魏子术的心跳了一下,下面那根更硬了,他闭了闭眼睛,低哑压抑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出口:“谢宁,你真无耻。”

    青年人骨节分明宽厚有力的双手握住了自己,魏子术的额头渗下汗来,脑海里面是昨天夜里那双冰冷的手,他才发现昨晚的记忆清晰的吓人,他记得谢宁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接着,他扯扯嘴角,他不是很久以前就承认欲望了吗?何必再自欺欺人。

    谢宁沉默着,他感受到了魏子术的欲望像急于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向着某个方向不断的涌去,撞击、撞击、撞击……在这个步骤中,他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绷紧的,血液在激流,富有力量和生机。

    安静的水汽中,男人带着欲望的黑色眼睛仿佛会发光一样,他背靠玉石,紧咬牙关,脸部紧绷,露出水面的皮肤布满了小水珠,说不清楚是湿热的水汽凝结而成的水珠还是汗水。

    一滴透明的液体顺着头发流过他热得过分的额头,再流过修长的眉毛,一下子从他卷翘的睫毛上坠落了下去。

    像一滴沉重的汗水,又像一滴猝不及防的眼泪。

    没有呻吟声,没有喘息声,魏子术的呼吸只是稍稍加重。听到耳朵里这几乎都不像是在做这种事的人,如果深夜里有人听到估计也只会当他睡觉的时候呼吸重一点,根本不会多想。现在就算是门外时刻支着耳朵,等待召唤的机灵太监也没留意到浴室里的正在发生的事情。

    良久,谢宁感觉差不多了,“可以了。”

    魏子术放开握在手里的东西,低着头洗手,压下快的过分的心跳,勾着嘴角说:“好啊,够了吗?如果需要,我还可以。”

    “今天足够了,明天再来,记得多补补身体。”谢宁觉得在这个皇宫里魏子术是特别的,比如说只有他一个男人,再比如说只有他一个人能填饱他的肚子,这个时候还是爱惜一点才对。

    毕竟,物以稀为贵,而这个珍稀品种还是他养大的。

    “好。”魏子术想起了今天用膳的时候谢宁提醒着他要多吃点肉,亏他还以为谢宁是一时心血来潮关心自己。

    太监在前面提着灯笼引路,魏子术乘撵,明月悬于高空,他忽然问:“谢宁,你能看到许多鬼怪吗?”

    “能看到。”

    “很热闹吗?”魏子术有点好奇。

    “不热闹。”

    “……你会下地狱吗?”

    “不知道,我先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