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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大小姐总是被退婚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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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苏鹿, 乐猗容的实习生活,也紧随其后地正式展开。

    由于刘总擅自做主给乐猗容招来的额外麻烦, 她只能选择希世娱乐作为她的实习公司, 好在, 作为希世旗下最重要的分支之一, 希娱的环境也确实很适合如今的乐猗容上手, 只是……

    “每天三个小时的表演课是怎么回事?”看着刘总的秘书递给自己的日程表,乐猗容嘴角一抽,“不是说我在《启夏》里就几场戏份, 到时候花几天去走个过场就行的吗?”

    对此, 公事公办的秘书小姐标致一笑, 露出八颗洁白牙齿:“刘总说了, 好歹是咱们希娱的少主, 不能砸自家招牌。”

    话说到这个份上,乐猗容自是再无力反驳,好在若是考虑到之后长远的任务发展, 现在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 确实于她有益无害——

    毕竟,按照系统的说法,以后她一定会接触到难度更大的小世界,到时候如果因为她对更加复杂的角色人物的掌控火候不够, 而导致任务出现纰漏、甚至失败的话, 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幸而, 乐猗容在自己所属的原本世界中时, 虽然只是在家族产业里挂了个名地当花瓶,但是该学的东西,她其实都没有落下,所以,应付起现阶段的工作,于她而言,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此,她倒是真的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刘总替她安排的各路名师一对一的演技辅导课上。

    如此过了半个月,大约是看乐猗容已经熟悉了希娱的运作,对初级的任务也都完成得游刃有余,刘总一个心血来潮,就给她扔过来一摞企划书:“你要不要具体跟一次个案?”

    最近系统地学习了表演之后,才发现自己先前在这方面的能力实际有多么薄弱的乐猗容早就打定主意,要在这种宽松的任务世界多掌握些知识技能,以备之后其他世界的不时之需。

    因此,听闻此言,她当即点头应下。

    至此,乐猗容终于再次真正忙碌起来,就连每天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连累得她如今的专属司机,都常常需要陪着她熬夜加班,没过几天,就折腾出了重重的黑眼圈。

    对于这位司机的辛苦,乐猗容自然没可能注意不到。

    于是,当某天她接到这位的通知,说他在路上出了事故,无法及时前来接她下班之后,乐猗容半点犹豫也无地干脆给他放了半天的假,自己则让刘总的秘书安排希娱的车辆送她离开,然后……

    &&&

    从混沌之中缓慢醒来,乐猗容吃力地动了动眼睑,还没来得及适应面前的光线,就发现一个她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正站在几步开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后知后觉地由这个奇怪的视角,发现自己此刻手脚尽数被缚、整个身体正以扭曲而狼狈的姿势蜷缩在地,乐猗容脑中一个激灵,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贺文麟,你对我做了什么!”

    认出面前面容消瘦到显得刻薄、猩红眼珠里闪烁着疯狂的年轻男子,正是自己那已然数月未见的前未婚夫,乐猗容立刻虚张声势地尖叫起来:“你难道不怕顾家与奚家发现你的作为吗!你承担得起惹怒两家的后果吗!”

    乐猗容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贺文麟眼底的血色,顿时又晕深了几分。

    “哼!你以为……”

    贺文麟俯首弯腰地凑到乐猗容面前,一手指着自己那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的面庞,压低了嗓音,如毒蛇吐信般嘶嘶地挤出字句:“你以为我现在这副模样,是出自谁的手笔?嗯?”

    贺文麟出口第一个字时,音量还勉强得以自控,可到了尾音,大概是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他的语气已是又尖又急,粗粝如砂纸磨成,唬得离他咫尺距离的乐猗容,即便面上强自镇定,瞳孔却也不由自主地微缩一瞬。

    只不过,以顾大小姐那骄矜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对一个身家背景远不如自己的家伙产生害怕的情绪?

    因此,几乎是下意识的,乐猗容也同样提高了调门:“若是没有你之前对我的侮辱,我家怎么可能针对你?这一切,还不是你自找的吗!”

    “我不过是想要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对你便是侮辱了?”

    听到乐猗容此言,贺文麟的面上扯出一个怨毒而扭曲的诡异表情。

    “那我在家中,父母一心只惦记着大哥,不仅连产业都全部留给他,就连我,也要去娶一个我根本没有兴趣的女人,以便将来谋得好处,继续成为大哥的助力。

    “在奚总眼中,我又是她替自家废物女儿挑中的免费劳动力,在她看来,我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与事业,只需要为你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地的蠢女人累死累活,供你继续作威作福。

    “在你眼中,我就更加只是一个该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牵线木偶,一个你仗着父母家族就可以任意欺凌的、全然不会放在平等位置上看待的可怜虫。

    “这些对于我来说,难道就不是侮辱了?”

    对于贺文麟如此看似理直气壮的怨天尤人,乐猗容听得恶心不已,甚至暂时忘记自己如今的处境,眉梢一挑,就是直白嘲讽:“又不是我们家逼着你和我订婚的!现在居然还在这又当又立的,要不要脸啊你!”

    乐猗容那四个字里隐含的意味,显然直接戳中了贺文麟最深处的根源痛脚,以至于,他再顾不得原先自恃优势地故作姿态,一个猛扑,就压在了乐猗容身上。

    “我的顾大小姐,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情况?”

    感受到身下躯体因为自己的压迫而刹那僵硬,贺文麟长久以来被压抑潜藏的施虐欲望尽数激发。

    贺文麟一手揪着乐猗容凌乱的乌发,把她的上半身拽离地面,一手胡乱地开始撕扯她身上轻薄的夏衣,嘴里还止不住地骂骂咧咧:“既然还有工夫骂我是婊|子,我就让你看看,今天过后,谁才是真正的婊|子!”

    “混、混蛋!你想干什么!”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单纯的绑架勒索的乐猗容,到了这时候,才真正慌了。

    她不住地扭动身体,试图躲避那双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大手,可偏偏,在手脚不便的情况下,她的尝试都只能徒劳无功,甚至于适得其反,反而让自己的衣襟更加大敞,以致瞬间露出了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上,用铂金细链勾连悬挂着的胸针模样的吊坠。

    “等等!”

    看到在内室昏暗光线下,吊坠上瞬时间折射出的奇怪的几何图案,一个先前一直远远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场中动向的黑衣男子却突然待不住了。

    几步上前,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无视他的命令、仍在兀自动作的贺文麟,男子粗暴地扯下乐猗容颈间挂坠,对着光线打量片刻过后,陡然瞪大了眼睛。

    “你这胸针哪来的?”男子眯着眼睛凑到乐猗容面前,恶狠狠地问道,“快给我老实交代!”

    “什么……”

    俨然已经被贺文麟吓傻了的乐猗容,呆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陌生男子在说些什么。

    “胸针?”

    脑子里费力地转了几圈,才终于挖出相关的记忆,乐猗容几乎是恶意满满地瞥了一眼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的贺文麟:“这个胸针啊,可不就是贺二少单相思的那位苏鹿送给我的嘛!”

    听到一个不期然的姓名从乐猗容嘴里蹦出来,贺文麟几乎当场暴走:“顾奚你个贱人!闭嘴!”

    可惜,对上他的,只是男人更加凶残的一脚。

    确认贺文麟短时间之内再爬不起来妨碍于他,男人这才解了被他打断问话的怒气。

    看到乐猗容依然有些钝感的样子,他毫不客气地卖起了主顾:“大小姐只要把话说清楚,这个男人我就替你解决了。”

    “先生可要说话算数!”

    眼见形势骤然逆转,乐猗容卖起本就不得她喜爱的鸠占鹊巢的少女,更是不遗余力:“那个苏鹿是三年前被我爸领回家的……”

    介绍了几句苏鹿的来历,着重突出了自己与她的不和,乐猗容见男子隐有不耐,急忙转到正题:“前段时间,她在被我爸送走之前突然塞给我一个盒子,自以为是地说什么让我留作纪念,结果这事恰好被我爸知道了,他非逼着我把苏鹿的礼物随身携带,所以……”

    “顾霆看过这个胸针?”

    男子闻言,再开口时,语气莫名危险了几分,可脑子已经一团浆糊的乐猗容哪里还听得出来这细微差别?

    所以,男子只见她费力地摇了摇头:“没有,小女孩的玩意,他怎么会有闲工夫看?”

    至此,男子终于彻底满意:“那个苏鹿现在在哪?”

    “不知道。”乐猗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再次摇头,“我只知道,放假后一周时间,她就被我爸带走了。”

    大概是觉得为他提供了重要情报、甚至在未来还有进一步挖掘空间的乐猗容,确实比那个名义上的雇主贺文麟来得重要,因此,男人在攥着胸针匆忙离开之前,十分信守承诺地把贺文麟也捆成了一个比她还要结实的粽子。

    对此解气场面,乐猗容万分满意,甚至还在借着之前外人的拖拽和自己的挣扎、把绑束在身上的绳索弄得松松垮垮的机会、勉强挣脱开双手双脚之后,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贺文麟面前,几脚踹了过去。

    在之前男子从乐猗容口中问出苏鹿的信息之后,贺文麟就如同死鱼一般瘫在了原地,就连现在乐猗容的激烈动作,都没能让他再次回过神来。

    “你知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人?”

    对于这有气无力却又满是谴责意味的质问,乐猗容登时气笑了:“人难道不是你找来的?你问我?”

    “那你还把苏鹿的事情告诉他?”勉力昂起脑袋,贺文麟极力瞪大眼睛,“你真是恶毒!”

    对此,乐猗容唯有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啧!双标玩得真好!”

    懒得再理会地上那个神逻辑的家伙,乐猗容理了理衣服,挑了块稍微干净的地面,便再次坐下。

    “你都不想办法逃出去?”看到乐猗容一系列举动,贺文麟只觉目瞪口呆。

    可乐猗容,却是万分理所当然地疑惑反问:“为什么还要劳动我自寻出路?当我顾家与奚家的人是死的吗?

    “若是连我都解救不出去,要他们何用?”

    至此,留在场内的两个人都自认为彻底认识了对方的脑残本质,彼此轻蔑嗤笑一声,再无多话。

    &&&

    “奚儿?奚儿!醒醒!”

    半梦半醒之间,乐猗容终于听到耳畔响起了熟悉的声线。

    缓缓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乐猗容清楚地从来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你真是心大。”

    “不然呢?”乐猗容扯了扯唇角,“反正我不过就是个线索人物,成败关键都在于你们,我急不急,又有什么区别?”

    对此有理有据、完全让人无法反驳的论调,顾弘烈只有默认,好在,乐猗容也没兴趣继续噎人:“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在发现苏鹿把烫手山芋扔给自己之后,乐猗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于是,在苏鹿离开后,乐猗容立刻找来了顾弘烈,以“这世上不可能有我不认识的宝石,所以这胸针上镶嵌的东西,一看就另有古怪”为由,二话不说,就把那关键道具丢了过去。

    接下来,自是顺理成章——

    认出了胸针是由何物构成的顾弘烈,立刻把消息上报,然后,乐猗容就被连带着,“有幸”造访了华国最为机密的特殊部门。

    已经从原剧情中知道详情的乐猗容,就这样,再次从对方的口中,把苏鹿的狗血身世又听了一遍——

    之前与苏鹿“相依为命”的女人,其实根本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只是在她幼时,被特殊部门通过一项保密计划,为她安排的养母。

    至于苏鹿的生母,则是一个级别相当之高的、华国潜伏在西盟的代号为“勾陈”的女特工。

    就在今年年初,勾陈因为一次意外而暴露身份,可是,在她的身边,西盟却完全没有发现华国高级特工个人专属的用特殊合成材料制成的微型身份密钥。

    换而言之,难得掌握了勾陈的DNA,西盟却无法借此挖出华国的更多机密情报。

    对此,好不容易捕获勾陈这种级别的人物的西盟,怎么可能甘心?

    因此,他们立刻动用了大批埋伏在华国的钉子,试图借回溯勾陈的人生轨迹,顺藤摸瓜地找到她不知事先保存在了何处的密钥。

    不出意外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居民档案中,与勾陈的样貌如出一辙的苏鹿。

    可惜,早在三年前,同样发现长成少女的苏鹿与生母太过肖似的顾霆,已经先一步下手,将人转移到了拥有最高保密级别的华国世家之中。

    故而至此,西盟的调查再次中断。

    原剧情中,由于苏鹿在原主身边时,确如乐猗容之前所言,即便身为本不该引人关注的保镖,却不得不陪着原主一同在各种场合下大出风头,以致最终难免地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西盟的人马才会在之后伺机寻到漏洞,利用原主对苏鹿的嫉恨心理,借由她手,抢夺走了勾陈的密钥,并且为原主招来了严重的叛国罪名。

    可如今,苏鹿在没有留下痕迹以前,就被乐猗容有意识地防备保护,就连实为密钥载体的胸针,也被她出于谨慎、“无意”地交到了顾弘烈面前,那么,同样知晓西盟的暗中动作的华国,就算是再次抢占先机了。

    这样一来,华国怎么会不动心思,想要将计就计,把因为追查密钥而集体从休眠状态启动的西盟间谍一网打尽?

    于是,这才有了接下来,掌握了一位疑似目标的华国特殊部门,在乐猗容的建议下,间接撺掇了与她深仇难解的贺文麟,前去雇佣那位明面上不过是个小混混的男人,替他绑架报复乐猗容,进而让乐猗容“无知”地给他们送上了意外“惊喜”。

    而看顾弘烈如此愉悦从容的姿态,想必,他们该是收获甚佳。

    果然,听到乐猗容询问,虽然不能透露具体细节,顾弘烈还是暗示一笑:“以你这次的功绩,至少也该是破格给个乡君吧!”

    华国于爵位上,依然遵从古制,唯有王爵玄孙女、或者公爵嫡女,才有资格获封乡君,顾家仅为侯爵,而安和郡主又是王府外嫁之女,所以,乐猗容若是能得乡君之位,确实算是罕有的破格封赏。

    对此,参照起原剧情中,原主那身披叛国之罪、被家族除名流放、乃至最后、被因她外泄勾陈密钥之过而遇害的特工家属残忍虐杀的结局,乐猗容已是足够满意。

    &&&

    明面上,乐猗容只是一个被丧心病狂的前未婚夫绑架、又被堂哥带人成功解救出来的倒霉鬼而已,因此,在被送去医院全面体检,确认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之后,她还要顶着周围一众同情的目光,继续自己的日常生活。

    于是,隔天,深感手头企划案那迫在眉睫的巨大压力的乐猗容,就不得不在顾家吸取“教训”、替她重新安排上的司机与保镖们的严密护送下,再次前往希娱。

    然后,见到乐猗容仍留有细碎伤痕的漂亮脸蛋,刘总一双原本不算大的眼睛,立时爆出了眼眶:“我的大小姐啊!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啊!

    “你难道忘记了,接下来这几天,《启夏》就要拍到你的相关戏份了吗!

    “你这个样子过去,是真的准备砸了自家招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