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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芳樽正欲坐起来,发觉这丛林草长莺飞, 花香漫漫,一副春末夏初的好景色,与草原上的冰天雪地大为不同。

    忽然, 头顶的树叶上有东西滴落到他指尖上, 他低头一看,竟是血!顾芳樽怔然望了望头顶茂盛的树枝,自己扶着手旁的树干从树上站了起来,伸手拨了拨头顶的树叶, 才发现雪泠霄就挂在树冠那层密枝上。

    “泠霄!”顾芳樽心焦地叫着, 扒开树枝,伸手去触碰密枝上的雪泠霄, 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树枝上救下,背着她爬下了老树。

    顾芳樽胸口的伤一阵阵吃痛,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 而是在老树的掩蔽下检查了一遍雪泠霄的身体,发现她身上有几处擦伤,并未有致命的伤口,待顾芳樽摸至雪泠霄后脑勺时, 惊地发现她后脑勺上肿起一处伤包。

    “摔伤了脑袋!这可如何是好......”顾芳樽精通医理,懂得脑部的伤非同小可。

    顾芳樽将雪泠霄轻放在青草地上, 用山芋叶从附近的山涧里掬来清水, 一点一点喂雪泠霄喝下, 可雪泠霄仍旧无醒来的征兆,顾芳樽的伤口还在渗血,他需要去附近采药给自己止血,可又丢不下昏迷中的雪泠霄,他担心林子里会有野兽趁他不在时伤害雪泠霄。

    好在太阳快下山时,雪泠霄终于从顾芳樽怀里醒来,她慢慢睁开眼,看着面色苍白一身狼狈的顾芳樽问:“这是何处?”

    “我也不晓得我们这里是何处。泠霄,你可还好?可还记得我?”顾芳樽轻声问道。

    雪泠霄痴看了一眼顾芳樽,夕阳透过树枝将光影投在顾芳樽肩上,让他的眉眼显得分外的俊俏,他眼眸中流转的情意甚是惹人心动。雪泠霄明明什么都未曾忘记,却故意作出一副痴呆模样,无助地问着顾芳樽:“泠霄是谁?你是谁?”

    顾芳樽随即面露悲痛,摸着雪泠霄的脸心疼地说:“你摔伤了脑袋,竟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你可还能自行站起?”

    雪泠霄心底升起暖流,暗自想着:“若真失忆了,忘了过往的苦痛,忘了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兴许于我来说是幸事,那样我就能重新活一次,可惜我什么都记得,想忘都难。”

    雪泠霄扶着顾芳樽的胳膊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绕着顾芳樽走了一圈,劫后余生,她不愿将自己逼进复仇的深渊里,她弯腰看着他,想暂时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失忆人,她望着顾芳樽清秀的脸,故作天真地笑着问:“你生得这般好看,又好像格外关心我,难道你是我夫君?”

    忽然被一向冷傲的雪泠霄这般“调戏”,顾芳樽竟有些羞涩,他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不敢直视雪泠霄的笑眼,只是试探着拉住她的手,对她说:“我叫顾芳樽,你名为雪泠霄,你我遭了劫难,落入这丛林里,你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我这就带你去寻草药,我一定要治好你的病,让你恢复记忆。”

    雪泠霄忍着笑,跟着顾芳樽在林子里采药,傍晚时,他们在林子里的一棵古树下用树枝树叶和艾草搭建了一个草棚,二人歇在草棚中,顾芳樽捣碎了草药让雪泠霄服下,雪泠霄接过草药,趁顾芳樽埋头继续捣药之际,将草药丢在了草棚外。

    顾芳樽捣完止血的草药后,准备脱衣上药,忽而又想起什么,羞涩地抬头看了看站立在他身旁的雪泠霄,轻声说:“泠霄,你背过身去,我,我要脱衣给自己上药了......”

    雪泠霄瞪眼看了看顾芳樽,心里笑叹:“还真是个呆子,不是一心想要娶我做娘子么?我现在又痴又傻,你只诳我说我是你娘子不就好了?这个时候你怎反倒对我更甚客气了?你难道忘了你在将军府中夺走我的初吻的风流事了?”

    “芳樽,以前的我可有婚嫁?可有心上人?”雪泠霄故作无知地认真问道。

    “你尚未婚嫁,不过我也不知你是否有心上人。你背过身去吧,我真的要脱衣上药了。”顾芳樽望着雪泠霄回道。

    “那你呢?你可有婚嫁?可有心上人?”雪泠霄弯腰将脸凑到顾芳樽耳后,轻声问道。

    顾芳樽只觉雪泠霄唇中的热气轻轻拍打在耳根,感觉甚是微妙,让他一时有些恍惚,竟生出要转身抱住她的冲动,他偷偷咽了咽口水,心里暗叹:“泠霄,别靠这么近,你现在记忆尽失,一副不谙世事天真烂漫模样,我委实很难控制自己的欲望,我不想乘虚而入,不想你清醒后骂我是个伪君子......”

    “我,我当然尚未婚嫁!我的心上人就是你啊!可我并不晓得你心里是否有我。你听话,背过身去,我身上的伤委实疼得狠,我真要脱衣上药了!”顾芳樽无奈背对着雪泠霄低声回道。

    “你脱吧,我帮你上药。我喜欢你了,既然你也喜欢我,那你就做我的夫君吧。”雪泠霄没羞没臊地走到顾芳樽跟前,蹲在他身前,开始帮他脱衣裳......

    顾芳樽又惊又吓,未料到失忆后的雪泠霄竟变得如此“轻浮”,可他好像盼着这一刻盼了许久,“幸福”突然降临,着实让人喜出望外。

    “你,你,你我才相处半日的光景,你怎就喜欢我了?若你恢复记忆,发现你并不喜欢我可怎么办?”顾芳樽委实慌了,眼看着雪泠霄利索地扒光了他的衣裳......

    借着篝火,雪泠霄定睛看着顾芳樽左胸上的箭伤,他的内衫被血染透,伤口有些脓肿了,这么重的伤却能坚持带着雪泠霄在林子里采了半日的草药,还要先给她捣药治病,再给自己捣药止血......

    “我虽失忆了,可我又不傻。你我虽只相处了半日,可我眼里见到的只有你的好。我不管我以前是否有心上人了,我以后只想跟你在一起。”雪泠霄一边给顾芳樽上药,一边轻声说道,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要对顾芳樽说这番话,她觉得她可能早就爱上了他吧,只是不愿去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罢了。

    伤口虽痛得紧,可听着雪泠霄这番话,顾芳樽委实觉得自己吃了满嘴的蜜饯,他淡淡地笑着,痴痴地望着眼前的雪泠霄,她身上还穿着草原的红嫁衣,顾芳樽暗叹:“还好及时找到她,不然她就是别人的娘子了。”

    上完药,包扎好伤口后,顾芳樽一边穿着衣裳,一边望着雪泠霄认真说:“等我养好伤就带你走出这片丛林,带你去北境盟军的军营,我师父在军营里,他的医术比我精湛,他定能治好你的失忆症。”

    雪泠霄坐在顾芳樽身旁,看着篝火里跳动的火焰,安抚着顾芳樽说:“治不好也无妨的,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很是踏实。”她只是故意诓这小和尚,想轻松地做几日无忧无愁的好命人,却不料让顾芳樽心忧了。

    顾芳樽严肃地回道:“那不行,必须治好。你好像还未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这是极为要紧的事,我必须帮你恢复记忆。”

    雪泠霄侧脸望着顾芳樽,心里直叹:“如此良善之人,能忧我所忧,急我所急,也不懂得偷奸耍滑,何时何地都一副忠善模样,我雪泠霄在阴谋和仇恨里辗转了十几年,满身心的伤痕和阴霾。可我这又是哪一世修来的福缘,怎会遇见这样如清风山溪般干净纯澈的好男儿?”

    被雪泠霄静静凝视许久,顾芳樽心里又顿生悸动,他望着她微微张开的一点朱唇,竟生了去吻她的冲动,可念及她失忆了,又忍住冲动,只轻声问:“泠霄为何这般痴看我?我脸上有东西么?”

    “没有,我想亲你一下,可以么?”雪泠霄不羞不臊地问道。

    顾芳樽一下子乱了心绪,不知如何回答眼前这个“不知羞”的女子,可他心中分明狂喜不已,他本就想要她的吻,他一直在强忍冲动,却未料到她会如此主动向他讨要......他瞪着她,说不出话,心里却似有小鹿乱撞,眼看着雪泠霄将脸朝他凑了过来,他心底急急惊叹:“你莫过来啊,莫乱来......莫要看我身负重伤,莫要信我曾出家当过和尚,万一我未能克制住,万一我一时狼虎附身要了你的清白身子,等你恢复记忆,你可莫要怨我啊!”

    雪泠霄将吻送至顾芳樽唇边,可她也不晓得接下来该如何做,只是笨拙地湿吻着顾芳樽微微发颤的双唇,顾芳樽再也克制不住,双手将雪泠霄擒进怀里,如饿狼猛虎般张嘴伸舌,深吻着雪泠霄,只觉唇齿间霎时电光火石,二人痴缠在拥吻里,各自压抑着身体里四处乱窜的激流,害怕弄疼了对方,他们温柔而缠绵地轻吻着对方,好不陶醉,就连周遭凑热闹的萤火虫也耐不住寂寞,竟停落在他们二人的肩上,这个吻似乎要延续到地老天荒......

    顾芳樽再也不满足只是痴缠拥吻,他渴望从雪泠霄那里索要更深层次的交融,他的手开始拨弄她身上的红嫁衣......

    缘修心虚地眨了眨眼,低声回道:“不是的,师父,我只想跟着您,我,我早忘了雪姑娘。”

    “当真忘了?”上德大师严肃地盯着缘修的眼睛问道。

    “嗯!嗯!”缘修眨了眨眼,忙点头。

    “痴儿!”上德大师一眼便看出缘修是在撒谎,决意不带他下山,但凡缘修中意一回普通人家的闺女,上德大师些许还会想法子成全他,可雪泠霄是塞外胡人,还涉嫌杀人案,如若带缘修下山,让他们有生之年再遇,只怕缘修会为那女子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师父,您就带我下山去吧。”缘修摇了摇上德大师的衣袖,跟他撒娇道。

    上德大师担心就算自己不带缘修下山,缘修长大以后也会自行还俗下山,他坐了起来,瞪着缘修斥道:“跪下!”

    缘修不知所措地从床上爬起,跪在了上德大师跟前,忌惮地望着他的师父。

    “你发誓,有生之年不得离开悬清寺。否则你师父我将不得善终。”上德大师强人所难地命道。

    “师父!你!”缘修恼怒,他怎能拿自己师父的性命安危发誓呢。

    “发誓啊!否则我与你即刻断绝师徒关系。”上德大师站到了地上,看着缘修狠心地斥道。

    缘修忍住了眼泪,哽咽着回道:“徒儿答应您,这辈子都不离开悬清寺。求师父不要逼徒儿发此等毒誓。”

    看着缘修眼里的泪光,上德大师不忍再逼他,穿上鞋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包袱,便离开寺庙下山了。

    缘修悄悄地跟在师父身后,朝他下山的方向连磕几个响头后便拭干眼泪,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这一年悬清寺的生活格外苦寒,边境战乱,雪灾加上霍乱,流民四窜,寺里的和尚已得不到施助,下山化斋的和尚有的饿死在半路上,有的下山后再也未回来,第二年立春的时候,老方丈圆寂,寺里更是朝不保夕。

    缘生跟着师父下山了,与其说是去化斋,不如说是去寻活路,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月,立秋的时候,悬清寺里的和尚已然尽数离散,只剩下缘修和一个走不动的老和尚。失去民间香火的供奉,悬清寺很快便破败下来。转眼不到一年的时间,已然变成一座荒山破庙。

    靠着挖野菜和种蔬果,缘修和老和尚勉强能生存,深秋的时候,老和尚也走了,整座寺庙只剩下缘修一人。

    一日,缘修在庙里扫树叶,远看一青年男子走进了庙门,缘修觉得这人甚是眼熟,待他走近时,发现竟是缘生,他竟已蓄发还俗了!

    “师兄。”缘修手里的扫帚落到了地上。

    缘生看着比从前愈发清瘦的缘修,拉着他的手便往庙门外走,边走边说:“跟我下山吧,我在街市巡逻的时候,撞见以前庙里的小师弟,他也还俗了,说庙里如今就剩你一人,跟我回军营里吧,你懂医术,可以做随行军医,军营里有我的一口饭就有你的一口饭。

    “我答应过师父,这一辈子都要待在悬清寺。”缘修执拗地推开缘生。

    “别傻了!再待下去,恐怕你在这破庙里熬不过今年冬天!你师父?你师父走后回来看过你吗?你若真死在破庙里,你当真以为自己尽了孝道?好好活着!这样才有机会报答你欠你师父的恩情!跟我下山......”缘生拍着缘修的肩膀劝道。

    缘修犹豫了,被缘生拉着一步步往庙外走去,他回头再看了一眼他生活了十六年的悬清寺,如今破败得不堪入目,他只觉得心酸,要知道这十六年来,他可从未离开过这寺庙。

    “师兄可曾在山下见过我师父?”走在下山的小径上,缘修低声问道。

    “不曾见过。你们师徒缘分深,你下山定会再碰见他的。还有啊,既然决意下山还俗,你首先得给自己取个名字,以后别唤我师兄,我本名叫徐济沧,你以后叫我徐大哥就好。”徐济沧微笑着回道,终于劝动了缘修还俗,内心暗喜不已。

    徐沧济出家的时候七岁,他比缘修晚几年入庙,原本应该唤缘修师兄,可缘修那时候还是个稚儿,会说话的时候就开始叫他师兄,就这样,师弟便成了师兄。

    “我是弃儿,并无姓名。”缘修低声叹道。

    “你可以给自己取名,不过不着急,取名马虎不得,待你有心思的时候再议。”徐济沧不再提姓名的事情,恐勾起缘修的心伤,他寻思着带缘修下山第一件事就是要让他破戒。

    来到山下后,在一间茶馆里,缘修开始静静打量徐济沧的装束,头戴顶黑色纱帽,紫黑色的袍子,一双黑筒靴,腰间配刀,缘修心里猜想,难道徐济沧随他师父一同做回了巡捕?

    这时,茶馆的店小二上了壶酒,还有一碟牛肉和两道小菜,缘修嗅到了酒香,心里清楚,徐大哥这是要给他破戒呢,可缘修并未做好心理准备,他望着徐济沧在给他的酒樽里斟酒,又不知如何推辞。

    徐沧海将斟满芳香美酒的酒樽递给了缘修,缘修的手悬在半空,僵住了,一时不知该接受,还是该拒绝,他心底挣扎了片刻,接过酒樽,猛地大喝了一口,却不知这酒如此苦辣,呛得他双眼是泪,可还是咬牙吞了下去。

    “好!果然没让我失望。你本就有一颗凡尘心,何苦日日守着袈.裟与佛经?你心底日思夜念着谁,我最是清楚不过。”徐济沧淡笑着说道,随即又夹了一块牛肉到缘修的碗碟里。

    缘修一听这话,脸忽地就红透,酒劲倒未上他的脸,心里的藏着的那个人竟能顷刻间让他醉羞得抬不起头来。

    “哪,哪有?徐大哥莫要取笑我。”缘修年少懵懂,不敢承认。

    徐济沧自斟自饮了一杯酒,收住了脸上的笑,严肃地对缘修说:“不过那姑娘是塞外胡人,那日她重伤,性命垂危才求你我救她,可你为了救她,看了她的身子,若哪天再碰见她,你可要小心。”

    缘修虽未下过山,但也知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他望着徐济沧问道:“她会杀了我么?”

    “会。若是她已婚嫁,你必死无疑。就算她不杀你,她的夫君也会对你暗下毒手。所以,不要再念着她了,若是再碰见,也要假装不认识,她只知你悬清寺的小和尚,不知你还俗了,你蓄发后跟我习武,将来跟着我大哥施展抱负,万一撞见,她也未必能识得你。”徐济沧又给缘修倒了杯酒。

    缘修干了酒樽里的酒,烈酒入肚肠,他冷声叹道:“她杀了我也罢。”

    “没出息!天下比她姿色好看的女子数不胜数,你可别为她那样的女子舍了自己的性命。”徐济沧骂道。

    “徐大哥这是在哪儿当差?可是随您师父一同做了捕快?”缘修不愿再提及心中的那个人,只是夹了块牛肉,说完便将尝了一口,还未等徐济沧回答他,他已经恶心难耐,将嘴中的牛肉连着肚肠里面的酒饭尽数吐出。茶馆里面的其他客人见状都斜眼捂鼻。

    徐济沧留下银两在桌上,便扶着缘修离开,走过闹市,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幽僻的民宅里,民宅里住着一对正在磨豆腐的中年夫妇,他们只是朝徐济沧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磨豆腐,徐济沧拉着缘修绕过豆腐坊,进了地窖里。

    地窖很深,底下阴冷,藏满了兵器,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床。徐济沧给缘修递了壶水,缘修喝了几口水后,脸上的气色好了些许,皱着眉头说:“徐大哥,酒倒是不难喝,可肉实在是让人难以下咽,缘修糟蹋了那桌酒肉,实在罪过,只求徐大哥往后还是让我吃素。”

    “也罢,能喝酒就是条汉子。”徐济沧应允道,看了看身后堆成山的兵器,等着缘修向他发问。

    “徐大哥,你不是朝廷的捕快么?怎么住在这阴暗的地窖里?为何守着一堆兵器?”如徐济沧所料,缘修果真这般问道。

    “你帮忙守着这堆兵器,我有急事要离开几日,临走前会交代豆腐坊的老板,让他们给你留斋饭。我未归来之前,你莫到处乱走动。最好莫出去。”徐济沧并未打算向缘修说出实情,他突然上山强带缘修下山,也是事出有因。

    缘修并不知私藏兵器是死罪,只是点头应允,心想几日后徐济沧便归,那时候徐大哥一定会告知他兵器的由来。徐济沧连夜就离开了,直到第三天还未归来找缘修。那对磨豆腐的夫妇除了每日给缘修送斋饭时寒暄几句,再无更多的言语。

    一日清晨,天蒙蒙亮,豆腐坊的那对夫妇就出门了,缘修以为他们像之前那样将斋饭留在锅中,然而并不是。缘修自己生火做起了斋饭,米刚下锅,只听砰地一声,有人破门而入。

    缘修从灶间走出去,见一队官兵手中个个拉着弓.弩,腰间背着大刀,两位带头的官兵冲向缘修就将他擒拿在地上。

    “你们是何人?为何捉我?”缘修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昂着头看着领头的官兵问道。

    “我乃府衙捕快,这是拘捕令,徐济沧呢?我们怀疑你与徐济沧勾结,私藏兵器,意欲谋反。”领头的官兵亮出拘捕令,高声回道。

    “谋反?徐大哥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吗?”缘修看着官兵身上的衣袍,跟之前徐济沧身上穿的那身行头极为相似,此时其他的官兵已经找到了地窖里藏的兵器,将兵器一一搬回到地面上。

    “押回府衙,严刑审问。”那领头的官兵只觉得缘修是在装糊涂,押解着他回到了府衙的地牢里,准备上刑逼供。

    顾芳樽安抚了这一家人的情绪后就匆匆回到了军营,处理完被妖人杀死的将士的后事以后,天已大亮,顾芳樽在军营的监牢里找到了雁青,他正拿着刀给被挂在木架上的妖人“剥皮”。

    “说!你们的巢穴在哪里?一共还有多少人?”雁青拿刀对着那人的眼珠子,高声逼问道。

    那妖人狼头脸上满是血迹,身上也早已血迹斑斑,看来雁青带他回来后就一直在对他用刑,只是这人好似哑巴一般,除了嚎叫便再无一个完整的字从他嘴中吐出。

    “他好似根本不会说话,你再这样继续折磨他,恐怕他会死在这儿。”顾芳樽走上前对雁青劝道。

    “他死活不肯说话,我杀了他也罢,我想将他身上的皮剥下来,看看他这身皮囊下到底是人还是狼,我想从他的头开始剥皮。”雁青一边冷声回道,一边拿着锋利的尖刀刺破那妖人狼眼旁的皮肤,刀刺穿了皮囊,刺进了他的眼珠子里,那妖人疼得发狂,发出阵阵鬼哭狼嚎。

    顾芳樽实在看不下去,虽然这妖人杀了十几个军中的将士,但是雁青这般生生折磨他,顾芳樽觉得实在太残忍。可雁青倒是觉得只有这般将这妖人千刀万剐才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