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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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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惊叹一句, 好相貌!

    怪不得世子舍不得丢手,怕是整个夏月国也找不出几个可以相媲美的,可惜生在这样的人家, 也怪她命不济,但转念一想,这女子若是入侯府,得宠是必然的, 只怕日后的世子夫人都要靠边站。

    这东边不亮西边亮的, 以后的事情还真不好说,当下脸色缓了一缓, 索性卖个好, 也不为难杜氏, 只从怀中拿出一物事,放在桌上。

    杜氏一看, 面色丕变,此物正是大丫头的庚贴,侯府这是何意,难道真是听信流言要退亲, 当下急了,“嬷嬷, 万不可如此啊, 大丫头和世子的婚事那可是老侯爷定下的, 也是那起子黑心烂肺的小人在乱嚼舌根, 我们家莲笙现进规矩不过了, 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洪夫人,老奴不过是个传信的,可作不得主,至于那流言真假不论,只洪大姑娘已名声在外,我们锦宁侯府可是世家大户,这世子夫人将来便是侯府的主母,侯府并无嫌贫爱富之意,但至少也要保证姑娘身家清白。”

    说到这,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杜氏,“想要嫁入侯府那是万万不行的,不过我们夫人也体恤你们家大姑娘,怕是今后难觅良缘,想接进府中做伴,也可就近照顾世子,全了我们老侯爷和洪老太爷的情谊。”

    看这老嬷嬷一番作态,莲笙眼里冷光骤增,好算盘,竟然真想让她作妾,简直是妄想!

    只觉旁边一阵冷风吹来,李嬷嬷疑惑地抬眼,却见那洪家大姑娘站在房门前,倨傲地低垂眼俯视着自己,如刀锋般的视线在空中与她一交汇,惊得她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街市中长大的姑娘该有的神态,连自家的夫人都没有这样的气势,当下有些坐不住。

    莲笙捏起那庚贴,细细地看着,发现确实有些年头,名字也对得上,应该就是当年老侯爷和祖父交换的那份,当下收进袖子。

    “庚贴我们收下了,这门亲事如侯府所愿就此作废,回去转告你们侯夫人,那作妾的糟蹋话此后莫要再提,京都脚下,谁也不是傻子,损人利己的事情做多了,小心报应上门。”

    李嬷嬷暗自心惊,自家夫人的一番谋划居然被这女子识破,这份见识可不是一个市井小户长

    大的姑娘能有的,这要是真进了侯府,只怕将来的世子夫人更没有立足之地。

    杜氏呆了半天,也回过味来,这老虔婆的言外之意她也听出来了,敢情那侯夫人是想自家的大丫头放着世子夫人不当,没名没份地跑去作个小妾姨娘。

    当下气得火冒青烟。

    “滚,你出去,”她抄起门后的棍子,对着李嬷嬷就是一通乱打,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还真把自己当作主子了,自家大丫头的婚事是老侯爷订下的,那侯夫人想退亲,分明就是不孝。

    李嬷嬷被打得火起,下作的破落户,给脸不要脸,进侯府享福都不干,等到那洪大姑娘臭名远扬,到时候看她还硬不硬气,怕是求着侯府将人抬进去。

    她一边往外跑,一边嘴里高骂,“你家大姑娘举止放荡,哪里当得起我我们侯府的主母,给个姨娘那都是抬举,也不听听外面都是怎么样传的,老婆子我都说不出口,真真是丢人现眼。”

    待跑到门口,只见那群人在还围在外面神神鬼鬼地张望,更是把嗓子提高,“你家姑娘如今名声尽毁,也就是我们侯夫人心善,想着毕竟是先侯爷订下的亲事,碍于你家姑娘的名声是含泪退婚,又怕你家姑娘羞愧难当,了此残生,想接进府里作个伴,偏你这妇人好生无礼,好心当那驴肝肺。”

    “闭嘴,”莲笙追出来喝道,“你不过是个奴才,当不起整个侯府,还没有资格对我们说三道四,有一句话奉给你们夫人,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望她好自为之。”

    又转向围观的众人,“我洪莲笙从此与侯府无半点瓜葛,亲事就此解除,至于个中缘由,大家不必妄自癔想,与传言无关,那侯府家大业大,哪里能容一个寒门小户的女子进门,想那侯夫人怕是早已订下心中佳媳,只为一己私欲,为达目的居然找人败坏我的名声,如此下作实在是卑鄙至极。”

    停顿一下,观看众人,有些明理的人脸上露出醒悟的表情,这洪家大丫头因为自小和锦宁侯府订了亲,平日里一副眼睛长在天上的样子,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这些街坊四邻,又怎么会和那些粗鄙的汉子搞在一起,怕还真是有人在泼脏水。

    莲笙满意地看着那些人的表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而貌美何错之有,不过是怀璧自罪。”又对着李嬷嬷道,“我洪家上下在此祝侯夫人得偿所愿,侯世子觅得良缘,从此天差地别,再不相见。”

    李嬷嬷张口结舌地看着她,心中赞道,好一副玲珑心肝,配上这么一张脸,若是生在世家大户,那造化简直不敢想,自家夫人的心事被她一语中的,竟是猜得分毫不差。

    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碰触到那不怒自威的眼神,想想还是闭了嘴,她不过是个奴才,替主子传个话罢了,如今洪家也同意退亲,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凭空再添人怨恨的事就不用再做了,想着又看一眼那卓然而立的女子,转身上轿离去,众人看着没戏看了,才慢慢散去。

    等人群走光,只余下角落里霍风主仆,也不知站那里看了多久,霍老三幽怨地看了一眼洪大姑娘,这洪家可真是风水宝地,洪姑娘也太能折腾了,每回都把他们堵在半路,愣是在路边等了半个时辰。

    看了下自家主子,心中纳闷,似乎碰上这洪家姑娘,他的脾气好了不少,便是堵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半点不耐,越来越琢磨不透,昨天晚上还连夜前往皇陵,去王妃墓前陪了一晚。

    有时候他也搞不懂,泽芝公主过世后,为何主子要抱着她的牌位成亲,虽然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可人都去了,便是将她的名字刻在霍家的祠堂又如何,她还不是要葬进皇陵,死生都不曾属于过主子。

    五年了,也不见他再亲近任何一个女子,倒地对这洪家的大丫头有些不同,昨天还盯着人家姑娘看了许久。

    霍老三将那人人口中的狐媚子上下一打量,长得着实貌美,而且不是个脑大心空的,怪不得主子会另眼相看。

    霍风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莲笙怅然地看着那两人的背影,恍忽许多年前,他和皇兄离开溪客宫的样子,那么的相似,突然霍风似是有所感地回头,只见洪家那丫头正倚在门前,痴痴地看着自己,他皱下眉,心上漏跳一拍。

    此刻那姑娘眼中的空灵是那么的让他心惊,一如多年前那虚弱的人儿,靠在宫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来往的车水马龙。

    顾绍南被她一看,这丫头平日里最得他心,那股子浪劲让他沉迷不已,见她泫然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没了,也知确实是冤枉她,只自从上次被那姓秦的带回京兆尹,是不由分说就将他打了足足二十大板,完全没有一丝的放水,到现在他的屁股还肿得老高,根本就下不了地,要不是锦宁侯亲自上门去要人,怕是还不一定能回来。

    想到这里,他就羞恨交加,堂堂侯府世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脱裤打板子,一群下作的衙役都围观他的惨样,让他以后如何面对世人,可恨的秦中行,竟是半天颜面也不给他!

    老匹夫,往日里那些银子都喂狗了,最想不通的是,不知那老货跟父亲说了什么,连父亲都不追究,反而把他关在府里,让人死死地看守着,不到成亲,不准出门,娘亲求情,也被狠狠地训斥一顿,说她慈母多败儿。

    更可气的是,听母亲之意,那敬德侯府居然有悔婚的想法,哼……他阴冷地扯下嘴角,简直是做梦,哪有那么好的事,还想从浑水中抽身,想都别想!

    本来还想着那敬德侯的大姑娘长相实在是不尽人意,与他丰神如玉的样子着实不相配,他还不愿意呢,可自从他被人从府尹那里抬出来,隐约觉得府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往日里他娘三天两头地去赴宴,最近居然无人登门,更别说是出门做客。

    那丫头见世子面容狰狞扭曲,不敢再使小手段,护着肚子有些害怕地退后,康氏从外面进来,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死人哪,离那么远做什么,没看见世子身子都露在外面吗?”

    “是,夫人。”丫头忍着泪,将顾绍南身上的被子盖好,恭顺是退到一边,起先是满脸的愤恨,然后小手不经意地抚着肚子,脸上渐渐浮起笑意。

    康氏见儿子如今的惨样,恨得咬牙切齿,将他扶在怀里,心肝肉地叫,“我儿受苦了,你放心,娘亲决不让那些小人好过,现在你就好好养伤,不日就娶那敬德侯的大姑娘进门,让她来侍候你。”

    哼,还想悔婚,没门,今儿个她可是亲自上门去催婚了,任凭那敬德侯府人甩冷脸,反正现在是破罐子破摔,除了这门亲,绍儿也别想娶到更好的姑娘,庚贴已换过,想退亲更是不可能,如今满京城里谁不知两家的亲事。

    那大娘子的表姐居然还敢质疑她,说什么锦宁侯府本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这门亲事不做数,让他们要娶就娶那洪家姑娘。

    说得真好听,要不是看在她是先帝亲封的县主,定要让她好看,这位敬德侯府的表姑娘,出身四大国公府的鲁国公府,当年曾是泽芝长公主的伴读,连已故的太皇太后都赞她温婉娴淑,有大家之风,可就是这么一个出身高贵,人人交口称赞的世家娘子,居然都二十有五还未婚配,还有脸对着别人指手划脚!

    真真是笑死个人,反正她是豁出去了,那敬德侯府不嫁也得嫁,而且还要尽快完婚!

    看着自家娘亲满脸的扭曲,顾绍南开口问道,“娘,姓秦的老匹夫为何不念旧情,到底是谁指使的他?”

    “此事绍儿莫管,你爹让我们不要再多问,怕是有些内情。”康氏也弄不清楚发生何事,只侯爷回来后,无力地看着她,不骂也不打,只交待她不要再插手其它的事,只管将儿子的婚事安排好就行。

    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懂,她出身本就不高,不过是个小官家的庶女,嫁给当时侯府的庶子之子,也算是门当户对,怎么知才嫁来不到四五年,绍儿不过三岁多,自家公公居然当上了侯爷,连带着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很快公爹去世,丈夫继承了爵位,她一跃成为锦宁侯夫人,这可没把她往日里的姐妹羡慕死,那些闺中的好友们大多都嫁给小官之家,或是干脆配给商户,哪像她,可是堂堂的诰命夫人!

    她这些年无论去哪里,受到的都是吹捧,哪怕是去其它的世家,也不比别人低三分,这些年,过得是春风得意,如鱼得水,唯一置气的便是绍儿的亲事,先是公爹在世时订的那样糟心亲,好不容易和敬德侯府攀上,又曝出事端,这一波三折的,到如今结亲都快成为结仇了。

    哼,等他们将女儿嫁过来,不愁两家不和好,接着生下儿女,关系自然会紧密起来,她倒是不怕,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将人娶进门。

    那边锦宁侯把自己关在祠堂里,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不孝儿孙顾其怀,养儿不教,愧对先祖,愿百年之后亲自请罪。”

    想到那日早朝时摄政王看自己的眼神,让他现在都不寒而栗,那里面的冷意便是离十丈之外都能感受到,起先他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还是秦府尹提醒一句,他这才恍然大悟。

    只恨母亲和妻子太过娇惯绍儿,再加上妻子一直看不上那洪家的出身,百般不愿意这门亲事,他本想着,便是不娶那洪家丫头,也会在其它方面弥补一下,怎知事情居然闹到这步田地,现在他就算是想将人娶回府,也是不行了。

    想他自当上这锦宁侯以来就兢兢业业,他自知自己才疏学浅,当年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之子,只求能吃饱穿暖,正经的世家公子的课业半点没学过,自接任以来一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朝堂上小心谨慎,不贪功不冒进,本想着安安稳稳地将这爵位传下去,未曾想,竟差点毁于妇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