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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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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澜的病来得突然也很凶猛。

    以前宋澜生病在家躺一晚,喝几碗阿娘烧的姜汤不用吃药就能好起来,这一次他在家躺了一整天,烧没退人反而更烫了。

    石清破窗而入的时候他正躺床上,人迷迷糊糊的说不清一句话。

    石清给他带了一锅元气鸡粥,又在他家给他捣腾了几片青菜,等粥和菜温了后才往他跟前递。

    宋澜浑身酸痛竟然连碗都拿不稳,捯一汤匙手都在打颤。

    石清在一旁看见了,干脆过去给他一口口的喂。

    因为前一天和路响打了架,宋澜的腮帮子那又被路响捏得有些重,后来两颊就一直肿着,这样一个晚上都没消下去,现在他嚼着吃的都有些痛,于是他头一次一顿饭吃了半小时。

    等他吃完,石清去外头厨房胡乱帮他刷了碗,再回到床前,他已经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石清没见过这样子的宋澜,弱不禁风虚脱得有些不真实,所以关心了一下,轻声问他:“澜哥,你家体温计呢?”

    宋澜眼皮都没开,只嘴皮子略微一动“那边柜子里。”然后继续睡了过去。

    等量了体温一看,石清就急了,怪不得蔫得都快不行了,原来烧到了40度。他二话没说帮宋澜穿了毛衣和外套,又帮他找了条裤子套上,然后翻出围巾和帽子把他裹严实了才背着他往外走。

    石清要送宋澜去医院。

    下午四点一过上海的交通就开始堵了起来,大医院离得远,开车过去没半小时都要二十来分钟,现在出租车难拦,石清没那个耐心,于是只能去附近的地段医院里给宋澜挂个号。

    他背着宋澜到的医院,又陪着他看了医生拿了药,最后陪在输液室那打消炎退烧的点滴。

    点滴打了半瓶宋澜总算回过神来了,石清看他脸没先前的红,跑外头给他从水果摊上买了几只芦柑回来,剥了一颗递给他,边问他:“怎么弄的啊?我们家隔壁老张说你昨晚和人打架了!”

    宋澜口渴,一口半个芦柑往嘴里塞,等嚼了咽了,才回了个“嗯”字。

    他扯了扯那只打点滴的手,袖口撸了半高,露了半截雪白的手臂出来,让石清看,“有手机吗?帮我拍一下。”

    石清凑过去看,他手臂上用圆珠笔写了一串数字,然后两个中文字“路响”。

    “什么东西?纹身?”石清问他,手里捏着手机对着那儿咔嚓咔嚓按了几张。

    “纹毛!昨天那孙子的名字和证件号,我手机没电了,怕我病迷糊了会忘,昨天一回家就写在了胳膊上。”“拍下了?发我微信,这孙子我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宋澜说完把自己袖子放下来,他动作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了针头,刺痛突如其来,他骂了句娘,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

    “还真是和人打架了?刚才医生说你的腮帮子那是挫伤,那个路什么来着的弄的?”

    “路响!”“操!出手特别狠,看上去块头还没你大,想不到劲特别大。”宋澜要面子,这个时候竟然把面子都抛到了脑后,一口气在那骂个半天。等骂了差不多了,他问石清:“有家叫帝豪娱乐的,你知不知道?”

    那是俞俊彦给的名片背后的logo,他昨晚就在想为什么路响看了那张名片后连着问了自己两次认不认识这个人。他和路响杠上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次白白挨了打还损失了四千多,这笔账得让他慢慢还,目前能切入下手的就是俞俊彦那块儿。

    他想石清在夜场工作,接触的人多,圈子就那一个,总能打听到的。想不到石清想了半天最终摇了摇头。

    宋澜皱了皱眉,仍旧说:“帮我打听一下。”

    见时间差不多到了六点,知道石清晚上还要上班,他开始撵人。

    他的样子虽然好了不少,但还是有炎症,高烧容易复发,石清放心不下他,又怕真的迟到误事,最后,一个电话给他叫来一个人。

    来得是个二十都不到的小伙子,石清说是他新认的小弟叫吴迪,和宋澜一样父母都不在身边的,见他可怜,公司里问谁愿意带他就自告奋勇了。

    宋澜往那人一看,人长得比石清齐整多了,腼腆的低着头,石清说啥就是啥,所以也没拒绝直接把石清赶走了。

    那小伙子人很好,就乖乖坐在宋澜身旁看电视,见宋澜的吊瓶空了还主动跑去叫了护士。宋澜瞥了他几眼,又分了几个芦柑给他吃,他剥了三个,给宋澜拿了两个。

    等到吊瓶全完了,宋澜不好意思再让他送回家,到了医院门口就直接让他回夜场上班去。以为他走了,想不到他还挺顶真,说是石头哥交待的要好好看着他,于是一直跟了宋澜一路,直到见宋澜进了那条弄堂才肯掉头离开。

    第二天早上宋澜去了市场。

    最近快过年了,来市场拿衣服买布的人又多了起来。他歇了两天,自己算计了下损失还挺多,顶着不和钱过不去的信条,吃了药就去市场开了铺门。

    一早进进出出光顾的人不少,忙到下午一点才有时间歇个脚。石清来的时候宋澜正吃着盒饭,见他来了,他干脆让他看摊自己去了次厕所。

    等宋澜回来了,石清立在那抽烟,宋澜一把打掉他手上的烟头,对他指指墙上的禁烟标志。

    石清撸了撸头发,样子有些憔悴,“澜哥,你还真拼,这都没好呢,就开市了?”

    宋澜手一顿一想到自己那四千五就有些笑不出来,“缺钱。”他脸还有些肿,说话费劲只挑简单的说。

    石清看他脸,以前又标志又俊的小脸肿了两大块,样子还挺可怜的。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和他说的,他心里就有些歉意,最后咬了咬牙才说,:“我们新股东吧,挺来事,好像要把场子作为据点竟然让人拆了三楼的包房。”

    宋澜手上的动作一停,别过头看他。

    “这几天忙死我们了,包房拆了还得在不影响正常营业的情况下给他装修成办公室。”

    “对了,澜哥。周哥问了你什么时候能去,我这里给你说了,他说干脆再等一等,现在都不知道老板的意思。”

    “澜哥,要不……我再给你找个其他场子?”

    说半天是自己之前拜托他的事黄了,宋澜愣了一下,最后没事人一样,“没事,酒托那活原本就不是我想做的,你做好你的事,别因为我和公司闹不开心。”

    石清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可能过段时间也不做巡场了,周哥说征爷在上海有其他事要做,要找底子熟悉的自己人。”

    宋澜一愣,“征爷?”他怎么觉得听得好熟。

    石清突然凑过去,神秘兮兮的:“嗯,就是新股东,可牛逼了,上会儿不是说了吗,能通天的。周哥让我好好跟了他,说以后就不一样了。”

    见宋澜有些惶惶然的,他又凑过去安慰,“澜哥,你放心!我飞黄腾达了忘不了你,你爸的钱,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