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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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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达50%可见正常章节(=^▽^=)  顾长玄挑了下眉, 看了看郁垒, 又瞥了下神荼, 轻笑道:“这倒是巧了,神荼刚才挑拨我和小白的感情,我正要罚他去杨家办点事。”

    郁垒脸色更白了,他握了握拳,嘴唇颤动,终是不忍心让神荼受苦, 便艰涩道:“想来神荼也并非有意为之, 还请主上、从宽处理。”

    “并非有意?我怎么觉得, 他是觊觎已久, 早有异心呢?”顾长玄这话一开口, 郁垒本就发白的脸上更是血色尽失, 他嘴唇翕动,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也不怪顾长玄这样想,神荼喜欢苏白这件事, 自己不是也知道吗?

    苏白在一旁忍笑,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他捂着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顾长玄侧头看他, 苏白就顺势牵他的手, 微微晃着身子道:“哥哥我想去看看杨家送了什么东西。”

    “我陪你去。”顾长玄一笑, 牵着苏白走了, 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恐吓神荼,“好好准备准备吧,一会儿带你去杨青九家。”

    “你刚才是故意那样说的吧?”一出了屋子,苏白就扑到顾长玄怀里,揽着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弯弯。

    “嗯哼?”顾长玄托着苏白的身子,“除了你没对别人这么好过那句?”

    “啊……那个……其实是神荼挑拨我们两个人感情那句……”苏白听顾长玄在这灼灼烈日下面不改色的跟自己说情话,不免有些害羞,声音里都带了点颤音。

    顾长玄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他本来就是在挑拨离间,哥哥可没冤枉他,倒是你这个小坏蛋,是不是之前做了什么,才让神荼如此口不择言,还敢来诓骗你?”

    “我……我没做什么……”苏白眼神闪躲,推开顾长玄就想跑,顾长玄却直接把人给拦腰抱了回来,咬着他的耳廓低笑道:“想往哪跑,还不从实招来。”

    苏白觉得有些痒,就偏头躲避,咯咯笑道:“就是……就是画了一幅画,题了两句诗,塞到了神荼的袖子里……”

    顾长玄又含吮了一下苏白染上红色的耳垂,才把人扳正,笑问:“然后呢?”

    “那时候神荼看不见我啊,就四处找我,我写的那句诗正好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然后郁垒就真的信了……噗……”苏白软软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咬上了嘴唇,他不让自己笑出声,只拿一双含笑的眼睛盯着顾长玄瞧。

    顾长玄却不让苏白咬自己,他把苏白抱高,亲了亲他的下唇逼着他松口。

    苏白就又咧了嘴笑,还不忘狡辩,“我也并不是要害神荼啊,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说开,总误会着也不是办法啊,所以……所以我就顺水推舟了一下……”

    “顺水推舟、让他们误会的更深?”顾长玄失笑。

    “我才没那么坏呢,”苏白趴在顾长玄肩头哼唧,“明明是给了他们对彼此坦白的机会嘛……”

    “你总有道理,”顾长玄不正经地在苏白臀尖上掐了一把,声音却很正经:“不过小白,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的事呢?”

    神荼和郁垒彼此喜欢又彼此误会这事,是不可能通过短暂相处看出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呀,”苏白红着脸,迷茫地抓了抓头,嘟嘴道:“反正就是知道了。”

    顾长玄轻笑,看来,这小家伙虽然想不起以前的事了,但对往事并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才会知道神荼和郁垒的症结所在。

    而神荼和郁垒还在屋里对峙,神荼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一会儿又觉得,反正这个人也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必同他废话?

    郁垒却真的被刺激到了,他心疼神荼,却又对神荼生气,所以他才纠结着走到神荼身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那是主上的人,你又何必执着于此?”

    “我……”神荼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着郁垒神色认真,又不免想,郁垒是因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因为自己要和顾长玄抢人?反正总之其实、还是因为顾长玄吧?

    郁垒见神荼不说话,却当神荼是默认了,他苦笑着退后两步,垂头道:“神荼,苏白他、真的不是你能觊觎的人。”

    “我没觊觎他啊……”神荼反驳,他一直觊觎的人,就在自己眼前,可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喜欢别的人。

    神荼一想到这就觉得委屈,可郁垒比他更委屈,原本对神荼的感情他一直放在心里,藏的很深很深,这一次被打击的出了裂痕,竟吐了几句痴言:“你总是瞧着那些够不着的,却从来不看看眼前。”

    神荼被这句话震的浑身一颤,他瞪大了眼睛,忽然福至心灵,有一种茅塞顿开的彻悟,他去拽郁垒的衣袖,逼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郁垒却又把自己封闭完全,只开口道:“我自知劝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好自为之。”

    郁垒就这样走了,神荼却兴奋地在屋里转圈,他想着郁垒的话,只觉得头皮都激动的发麻,他说自己从来不看看眼前,刚才自己眼前的,不就是他郁垒吗?

    神荼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而又神奇的念头,他想,郁垒不会也喜欢我吧,可是不对啊,郁垒他以前不是一直都喜欢顾长玄吗?

    神荼一想到这又有些迷糊不解了。

    顾长玄又回了大厅上,说了句,没事别来扰爷清闲,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然后抬了抬手,就把那些个阎王鬼帝一股脑的轰走了。

    那杨家的管事还在门口候着,顾长玄就问了句令公子恢复的如何,说还得去瞧瞧,那管事自然是乐不得的,就笑出一脸褶子说欢迎顾长玄过去。

    管事先回了杨府回禀,顾长玄就抱着苏白进了马车,一边招呼神荼赶车,一边掀了苏白的衣服,对苏白动手动脚。

    这马车上的帘子随风起伏,苏白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街上行走的路人,身上的羞耻感突然就被放大了百倍,苏白按住顾长玄的手,眼神湿漉,声音带着祈求,“哥哥,我……回去再给你摸好不好……”

    顾长玄轻挑了眉目,直接把苏白翻过去,让他趴在窗口,顾长玄把手从苏白的衣摆处伸了进去,一路向上抚到胸前,揉捏那小巧的茱萸。

    顾长玄知道苏白会顺着他,会由着他胡闹,就更无所顾忌地耍着流氓,他在苏白耳边轻呵:“怎么办?我等不及了,就想在这里欺负你。”

    暮春三月,绵绵的细雨下了一夜,第二日,云流山上的那棵合欢树便开了花,一簇簇的粉色花朵聚拥成团,样状甚是好看。

    可更好看的是侧躺在合欢树下的少年,唇红齿白,墨鬓桃花颜。清晨有斑驳的阳光透过树缝,轻飘飘地落在少年的眼睑,少年却面露难耐,皱着好看的眉头往后蹭了蹭,直到整个身子被合欢树投下的阴影笼罩其间。

    苏白到底还是被阳光晃醒了,他抬手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恍恍惚惚地看着山间淡紫色的风信子被风吹的四散飘荡,然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是抬头的时候才看见那一树的合欢花,苏白心底诧异,便又揉了揉眼睛,才相信自己并没有看错,可是,以往这合欢树不是要等到季夏的时候才开花吗,怎么今年却开的这样早?

    但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苏白略移了些目光,隔着树叶看了看太阳所在的方向,委屈地将自己抱作一团,轻轻地嘟囔道:“我好像是走不了了。”

    苏白他见不了太阳,虽然他也很喜欢那暖暖柔柔的光,可是一被太阳照耀,他身上就火辣辣的疼,像有无数个尖锐的针芒一齐刺入,着实有些难捱。

    所以苏白现在走不了。

    远处却有两个小男孩笑闹蹦跳着走来,看见这合欢花停驻了一下,然后往苏白这边走来。

    “你看,这树开花了!”一个小男孩对另一个男孩兴奋道,仿佛没有看见合欢树底下的苏白,他径直走过来,还踩到了苏白的衣角。

    苏白被人踩到衣角也不生气,只是用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看着男孩,然后轻轻地笑:“你踩到我衣服了。”

    没有人听见苏白的话,两个小男孩仍继续着他们刚才的话题。其中一个小男孩道:“这棵树不是每年都开花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呀。”

    “可是今年开的比往年都要早啊。”苏白眉眼弯弯,托着腮对着两个小男孩笑的讨好。

    “也是,确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还是去打弹弓吧。”两个男孩儿就这样蹦跳着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往苏白的方向看上一眼。

    苏白弯起的嘴角渐渐没有了弧度,他把下巴抵在膝盖上,轻轻地环着自己,眼睛里空蒙蒙湿漉漉的,有些怅然若失。

    这样怔了好长一会儿,苏白才从膝间抬起头,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嘴角,想让那处上扬些,然后跟自己说,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因为自己是一只鬼,所以怕见太阳,也没有人能看得到他。

    真没关系的。

    只是偶尔会有一点寂寞。

    苏白弹了弹衣角上的泥土,那是刚刚小男孩留下的鞋印,可是因为昨夜下了雨,这衣角是潮湿的,那泥土粘在了上面,并不能弹下去。

    苏白也不甚在意这个,他只是又往后挪了挪,避免让自己被阳光晒到。

    然后苏白打了个喷嚏。

    昨天睡在树底下,到底还是着凉了。

    打完喷嚏的苏白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头,心里想,要是昨天不在这里睡就好了,这淋了一夜雨,估计又要得病了。

    得病了就会难受啊,而且,自己晚上就又要去王郎中家偷偷地拿药了。苏白不想白拿别人的东西,于是每次取药之后,总会一厢情愿地做些什么。或是趁王郎中一家熟睡之时洒扫庭院,或是帮着王郎中割一割小麦,又或者兴高采烈地把王郎中一家的衣服全给洗了,再高高地晾起来。

    这么几次过后,王郎中不觉得有多高兴,反倒被唬了一跳,以为家里闹了鬼,又是烧香拜佛,又是请法师做法,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苏白很是过意不去,但是一想到那捉鬼的法师,便亮了眼睛,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做法的当天,苏白特意跑到法师面前,满眼期待地看着他,问:“法师,您、您能看见我吗?”

    可惜法师没看到苏白,他只是把手里的桃木剑耍了一个漂亮的花式,然后对着前方,目不斜视地劈了下去,大喊一声“破!”继而念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咒语出来。

    苏白就委屈地戳着手指,泪眼婆娑地看着那法师,吸了吸鼻子勉强笑道:“我就在您旁边啊,您也看不见我吗?”

    没有人回答苏白,苏白有些落寞,有时候他也想找一个人说说话,可是没有人能看的到他。

    其实不只是人,鬼也看不到他。

    王郎中请来的法师也给别人做过法,有一次这法师用一堆符纸困住了一只小鬼,那小鬼哀嚎着,表情十分痛苦,苏白心生不忍,就走了过去,把贴在小鬼身上的符纸尽数揭下,问他道:“你没事吧?”

    小鬼没有了符纸的束缚,急忙抖了抖身子,然后“嗖”的一下窜出去了,苏白也跟着飞出去了,然后他就看见那小鬼扑进了一只大鬼的怀里,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犹有余悸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刚才都已经被定住了,结果身上的符纸莫名其妙地就掉下去了,真是活见鬼了!”

    苏白于是就落在他附近,眯着眼睛笑道:“是我救了你啊。”

    没有鬼理苏白,那只大鬼只是抚了抚小鬼的后背,然后说了一句:“又讲胡话了不是,什么活见鬼?我们不就是鬼么。”

    “我我、我也是鬼,好巧啊。”苏白见没鬼理他,就抬高了声调,又往前一步,带了点紧张强行搭讪。

    那两只鬼还是没有理苏白,只是大鬼的声音明显的低了下去:“这样一直躲着也不好,要不我们还是去投胎吧。”

    小鬼登时就急了,鬼流不了眼泪,但它仍呆着哭腔道:“不行!如果去投胎,喝了那孟婆汤,下辈子我不认识你了怎么办啊。”

    “原来你怕下辈子不认识他啊。”苏白抿了抿嘴,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俩,可见他们俩都不理自己,苏白复又有些低落,他用很小的声音轻喃,“原来,你们也看不到我啊。”

    那只大鬼将小鬼小鬼抱进了怀里,一字一句道:“我会认得你,小六,你别怕,下辈子我也一定会认得你,如果不投胎转世,我们很快就会魂飞魄散,还不如去过那奈何桥,这样,至少我们还有来生。”

    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苏白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好像大家都有伤心的事,自己因为谁都看不见自己而落寞,而这两只鬼害怕遗忘和分别。

    “那下辈子,你也一定要记得我。”那只叫做小六的小鬼终于被说动了,和那只大鬼一起去过了奈何桥。

    自始至终,那两个鬼都没搭理过苏白一下,这个故事也挺悲伤。

    苏白就在合欢树下想着这些事情发呆,太阳已经偏移了一些,躲着它的苏白不得不缩了缩脚,往树荫底下挪了挪身子,然后,就有一个人影停落在苏白脚边。

    那个人撑着一把青纸伞,把一只骨节分明细长均匀的手伸了过来,伸向苏白,于是苏白就听见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听说人鬼殊途,人是没有办法看见鬼的,鬼是晒不了太阳的,于是苏白就想,自己有没有可能是一只鬼呢?可是当他试探性地去和其它鬼打招呼的时候,才发现那些鬼也听不到他说的话。

    子夜月朗星稀,天寒气凉时,两只小刺猬都知道坦露肚皮,互相拥抱着取暖,苏白也会觉得很冷很冷,可是却从来没有人理会过苏白。他只能在树下避风处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自己抱的更紧些。

    苏白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所有人都在同一个世界里,有自己的同类,而苏白孤身一人,游离在这个世界以外,冷暖从未有人过问,饥寒只有自己安管。

    苏白也说过很多得不到回应的话,他兴高采烈、满含期待地去同人攀谈,到了最后,那攀谈也不过是一个人的自说自话,苏白为此伤心过、难受过、哭泣过,到了现在,他已经快要习惯了这样的寂寞,却突然有一个人闯入了他的生命里,他牵着苏白的手,吻上苏白的唇间。

    所以苏白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顾长玄,哪怕顾长玄再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情来,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这一刻苏白突然觉得,熬过了那么多荒芜冗长的漫漫岁月,他其实就是为了等这一个人。也只有这一刻苏白才觉得,他是真实存在着的。

    “唔~”所以一碰到这个男人,苏白就忍不住渴求更多,他抓着顾长玄的衣襟,踮起脚仰着头,希望顾长玄能把这个吻加深。

    苏白的睫毛在微微发颤,两颊也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酡红,他微张了嘴,身子又往顾长玄那边凑了凑,然后……苏白他晕了过去。

    苏白晕倒在了顾长玄怀里,他整个身体都被顾长玄拥着,腰身被顾长玄揽着,然后顾长玄抬起手在苏白的脸颊上温柔划过,他轻轻地笑了,面目如玉,潇洒落拓。

    “这是……找到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和欣喜这样道。

    只见一个身着正红色广袖华服的男子缓步而来,腰间扣着一条镶红宝石腰带,五官妖艳,眉眼摄魄勾魂。

    顾长玄的脸上还是带着那样温润的笑,他把苏白平放在草地上,替他抚平衣上的褶皱,看都不看来人一眼,只在薄唇里吐出一个字:“滚。”

    原本还嬉笑着的神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到的不是时候,人家一对儿小情人好不容易重逢,正是浓情蜜意的好机会,偏偏自己还过来捣乱,顾长玄只叫他滚这已是轻的。

    神荼赶紧对着顾长玄的方向拱了拱手,打算趁着他还未发怒的时候离开,却瞧见顾长玄把手掌抚在苏白的脸上,然后苏白翻了个身,嘤咛着用半边脸颊在顾长玄手上蹭了两下。

    神荼看的心里痒痒的,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又上前两步,凑着脑袋道:“我同小白也许多年未见,能否让我同他说两句……”

    妖艳的红衣男人话就停在了这里,因为顾长玄挥了挥手,他就化成了一缕青烟,转瞬消失不见。

    苏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被阳光晃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躲开,却发现身上并没有灼痛感,以往被太阳照了一会儿,他可都是要疼上半天的。

    然后苏白才发现自己正枕在一个人的大腿上,那人朗月清风,堪比珠玉,正是之前的顾长玄。

    顾长玄这时候正靠在合欢树干上,左腿支起,左手虚搭在膝盖上,而右腿平直放着,苏白就枕在这条腿上。

    顾长玄闭着眼睛,应该是在小憩,苏白就动作轻缓地翻了个身,换个角度方便好好看他。

    这个男人可真是好看,苏白侧躺在顾长玄的腿上,抬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满足地笑了笑,然后又去够顾长玄放在草地上的那只右手,和他十指交缠。

    真好。

    苏白眯着眼睛笑得心满意足,这个人能看见自己,能触碰到自己,还和自己说了话。

    这不会是做梦吧?苏白皱着眉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是梦,就把顾长玄的手拽到了嘴边,在他的拇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顾长玄挑了一下长眉,睁开了眼,那明眸皓齿的少年正躺在自己的腿上,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胳膊,然后自己的拇指正在少年的唇间。

    苏白的唇色很好看,像是二月的樱花,颜色不深也不浅,是恰到好处的惹人垂涎,而这样好看的唇此刻正咬着自己拇指吞吐,顾长玄的眼眸黯了一下,他转动了下手指,在那条小舌上勾弄了一圈,然后退了出来。

    “饿了吗?”顾长玄含笑问苏白。

    “唔……”苏白恍惚地看着他,眸子里水波潋滟,好像是没反应过来。

    顾长玄面上笑意未变,只是把原本躺着的少年抱坐到自己腿上,然后轻抚着他的腰身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好像还不饿,”苏白觉得屁股下面硌的慌,就挪了挪臀部,蹭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顾长玄原本放在苏白腰上的手已经滑了下去,眸色愈加深黯,苏白却对这些浑然不觉,只是伸手在自己脸上扯了扯,嘟嘟喃喃道:“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

    “当然不是。”顾长玄又是一声笑,然后他把苏白扯自己脸蛋的手给拉了下来,用自己的大手把那只小手包裹。

    “好像我也不怕太阳了。”苏白把另一只手伸出手去,放到阳光下试了试,果然没有以前那样的灼痛感了。

    “不过为什么呢?”苏白疑惑道。

    苏白说着还真的捧起碗,大口大口地喝着那汤药,顾长玄来不及阻止,只能看见这少年仰着头,脖颈修长白皙,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顾长玄没由来的也跟着动了一下喉结,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移向苏白裸*露在外的胸口,盯着那处看了许久,直到苏白舔掉了碗边的最后一滴汤药,把那个青瓷大碗交到了顾长玄的手掌间。

    “我都喝完了。”苏白歪着头看向顾长玄,眼眸里闪闪发亮,似乎是在等待着对面男人的夸耀。

    “真乖。”顾长玄在苏白的下巴上捏了捏,然后又抬手用拇指抿去了少年唇边的水渍,再当着少年的面把那拇指上的水渍吻下去。

    “不是说不苦吗?我尝着怎么有些苦?”顾长玄挑眉。

    “啊,苦吗?”苏白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地看着顾长玄。

    “等我一会儿。”顾长玄见状笑了笑,然后揉了揉苏白柔软的头发,只留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呼呼~”苏白在顾长玄走了之后才吐出舌头,用两只手扑扇着给自己的小舌头扇风,刚才说不苦当然是骗人的,苏白现在感觉这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顾长玄很快就回来了,吓得苏白赶紧收了动作,然后乖乖巧巧地坐在床头。

    白白嫩嫩乖巧又听话的漂亮小少年,让人看着便觉得喜欢,顾长玄心里温柔一片,把带来的那碟蜜饯儿放在方桌上,然后捏了一个蜜饯儿要送往苏白嘴边。

    苏白眼睛都看直了,直觉告诉他顾长玄带来的是好吃的东西,于是就眼巴巴地凑到桌子边,想把那一整碟蜜饯儿都抱过来。

    然而还不等他伸手够到那个小碟子,顾长玄就拦着他的腰把他给捉了回去,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嘴。

    “啊!”苏白听话地把嘴边半张,眼睛也紧紧闭上了,顾长玄忍俊不禁,把那蜜饯儿放到了苏白的小嘴里,然后刮弄他的鼻子,笑道:“你闭什么眼睛?”

    不应该闭眼睛吗,苏白还来不及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被舌苔上的美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眼睛一亮,使劲儿嚼了嚼,然后满足地哼唧出声。

    “还要~”苏白揽上了顾长玄的脖子朝他张嘴,对他撒娇道。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喂了一会儿,神荼突然出现在了苏白和顾长玄面前,一看见这两个人叠在一处的样子,神荼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打算偷偷地溜走。

    “说吧,什么事?”顾长玄却突然出声,他没看神荼的方向,依旧温柔地看着苏白,然后把一颗蜜饯儿又喂到了苏白嘴里,苏白懵懂地含住了那蜜饯儿,同时也含住了顾长玄的手指,顾长玄并不抽离,苏白也由着他占便宜。

    “咳,”神荼不敢抬头,怕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场景,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有些扭捏道:“就是和您汇报一下离鬼之事。”

    “那出去吧,本座现在不想听。”顾长玄了解神荼,听这动静就知道这人没有说实话,故而这样激他一下。

    “哎,等下等下,我其实是想问、”神荼扭捏的不像话,声音如若蚊蝇,“郁垒来了吗?”

    “来了。”顾长玄这一次倒是回答的痛快,却也不留情面直言道:“恐怕是不想与你见面所以才迟迟未现。”

    神荼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原本那些个娇羞的情绪一下子就不见了,只差没在原地炸毛。

    因为不想与自己见面,自己把他怎么着了吗?神荼气呼呼地摔门而去,走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怂怂地回来给顾长玄赔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的刚才出手重了,现在把这门重新给您关上嘿嘿。”

    顾长玄没有同他计较,只是又想到了许久之前的事。

    那时候苏白正扶在他的肩头起起落落,两个人不知怎么的就谈到了郁垒和神荼,顾长玄便挺了一下腰身,问:“那两个又怎么了?”

    而苏白轻吟了一声,眼神迷离,他伏在顾长玄的胸膛喘息,声线慵懒又勾人,道:“还能是什么,神荼以为郁垒喜欢你,郁垒以为神荼喜欢我,他们两个就因为这件事打起来了。”

    苏白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就咯咯直笑,拽着顾长玄的长发道:“我知道他们两个有误会,不帮他们解决就算了,还悄悄地看着他们打,我是不是很坏啊?”

    顾长玄翻了个身,将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一下,然后大力征伐了起来,半响后停下来笑道:“才知道自己很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