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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向小苏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一个人认同了他的看法，相信了他的姐姐。
当年姐姐出事后，亲戚、邻居、学校的老师甚至是警察, 所有的人都认定了他姐姐的死是意外, 案子所有的疑点似乎都被一张看不到的黑幕遮挡着, 他拼尽全力却扯不开黑幕的半个角落。曾经被挂在嘴边的姐姐变成了堕-落、肮脏的代名词，说起姐姐时再也不是称赞而是龌蹉丑陋的臆想。当年的向小苏如同一颗稚嫩的小草被这条浑浊充满着腐臭味的河流不断地冲击着，无论他如何反抗辩解都无法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睁开眼睛看一看真相。
也许并不是不知道那是有问题的，只是比起所谓的真相他们更喜欢自己臆想的版本，将平时深藏在道貌岸然下的卑劣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与人说道，其中的快感比起所谓的真相不知要爽多少倍。
向小苏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否定, 可是当陆远认同他的观点, 同他一样相信这向小慧会被人杀害的时候, 他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同他说的话也一起颤-抖“哥, 谢谢你。”
“谢什么”陆远仰头正巧对上挂在墙上的全家福对，老旧的照片依然尽职尽责的记录着这个家曾经幸福美满的一切，他的眼睛在照片上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划过, 最后停顿在那个长相精致的女孩身上，他轻声说道“从客观上讲你姐姐的性格根本不会做吸毒这种蠢事, 而且就算她想偶然犯蠢凭你家的条件她也不可能有那机会，而从主观上讲”陆远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向小苏的发顶“你是我老婆, 你姐姐就是我姐姐, 相信自己的姐姐有什么好谢的。”
向小苏想努力憋住最后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低头小声似抱怨的说“什么老婆了啊......”这，这是要向他求婚的节奏吗？这也太快了吧，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呢！
“哦？没看出你小子志向不小，还想着当——老公呢”陆远凑在他耳边呢喃，语气恨温柔，很平静，却偏偏让向小苏感觉到了浓烈的危机！
“没，我没那么伟大的志向。”向小苏小动物敏-感的神经雷达终于启动，他连连摆手表示清白。
可无论向小苏怎么解释，陆远都带着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看着他，还说了句似鼓励的话“年轻人嘛，有梦想是好的，万一实......”
“不会有那一天的！”向小苏吓的尖声叫道“我，我永远都喜欢被哥干！不会干哥的！”
......
向小苏石破天惊的吼出了一嗓子后，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陆远终于忍不住先笑了出来，他伸手给向小苏一个响亮的脑瓜崩，笑骂道“还想着干我，小兔崽子，胆子不小啊。”
向小苏喊完后就傻了，他捂着被弹的脑门，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天啊，他刚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干，不干的，啊啊啊啊，他一紧张竟然就把心底话都吼出来了。
看着一脸扭曲纠结的向小苏，陆远笑着捏了捏向小苏的脸蛋，“终于有点活力了。”边说边还揉了揉向小苏的小腰。
向小苏顿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陆远的用意，眼睛缓缓睁大，刚刚，刚刚陆远那样竟是为了哄他呢，他努力眨眨眼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甜蜜的心情如火山爆发般迅速占领了他的心，炽热的温度一下子就把刚刚心底的冰寒驱逐出去，原来被人-宠-着护着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好。
“哥——你真好。”向小苏忍不住用脑袋去磨蹭陆远的肩膀，他现在心里暖呼呼甜滋滋的，一点都没有之前愤恨绝望的感觉了。
连声音也带着甜腻感，这让陆远的心有些放下来，刚刚的气氛太过压抑悲伤，他不喜欢自己的男孩沉浸在那种负面情绪里，他的小苏就应该每天开开心心傻乎乎的，至于那些肮脏丑恶的事情，只要交给他就好。
“哥什么时候不好了。”陆远继续逗着向小苏说话，让他没工夫去想那些伤心事儿“你说出来——哥慢慢改。”在说到慢慢改的时候，陆远的手已经抚上了向小苏的腰。
“唔——！”向小苏眼睛一下睁的老大，他紧张地连忙推开陆远，连滚带爬的站到了地上。
“怎么，不乐意了？”陆远翘个二郎腿，眉毛一挑，妥妥的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
向小苏见他这样迅速进入状态，紧紧握住胸口的衣襟，脸上带着宁死不屈的倔强，厉声道“你竟然敢调-戏良家男子，难道不怕王法了吗？”
陆远没想到向小苏一下子玩起了这个，看着他那一脸贞洁烈男的样子，心里有点痒痒的，之前玩的游戏一幕幕在他眼中快速闪过，让他有些期待晚上回家后的生活了。
“哼，王法算什么，老子就是王法。”
陆远的声音里有着以往没有的傲慢自大，这让向小苏有点傻眼，但输人不输阵，他脑子一抽就哼唧出了这么一句“你，你这样小心我发视频曝光你！”
“发......视频曝光我？”陆远眉毛一挑，同时探身一把抓住向小苏的手腕，胳膊一个用力，随着向小苏啊的一声，就又把人抱在了怀里“那你一会儿可要好好录。”
说着，陆远在向小苏呆傻的目光里，从容地从向小苏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打开相机切换到了录像模式。
“你一会儿可要好好表现......毕竟是要上传到网络上的。”
意识到陆远要干什么事儿，向小苏一双眼睛吓得睁得溜圆，这，这是要要被录像了吗？
即使再怎么的浪，向小苏也没想到过这个啊，他羞的满脸通红，下意识的就去抢陆远手里的手机。
“哥，别......把手机还给我！”
陆远一只手压住向小苏捣乱的胳膊，一只手已经点击录像开始按钮，并迅速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把手机固定在那里。
看着已经开始走秒的摄像界面，向小苏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手下挣扎的更加厉害，他，他都快要羞死了。
可是陆远压着他的手力气奇大，如同纲箍一般死死地扣着他，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时陆远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并且也迅速开始了录像，然后在放向小苏手机的对面，陆远将他的手机固定在那里。
“哥——”
向小苏眼眶发红，脸颊发红，浑身都在发红，他求饶的看着陆远，“我做了，哥，你饶了我吧。”
“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拒绝我了。”陆远低垂着眼帘看他，眼睛里有着危险的风暴“所以你要为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
两，两次？这，怎么算出来的？
陆远似看出了向小苏的疑惑，说道“第一次，你刚刚从我怀里跳开了。”
......向小苏呼吸一窒，等待着陆远说的第二次是什么
“第二次，就是现在，你竟然挣扎反抗不让我录像。”
这，这怎么就成了两次呢，向小苏欲哭无泪，但为了避免最终被录的结局，他还是巴巴解释道“哥，我怎么可能拒绝你呢，我，我就是在这儿有点紧张，你知道的这是我从下到大的家，在这儿我总感觉不自在......我，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陆远没有说话，他冷冰冰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在向小苏马上就要哭出声来时，突然一下子就把向小苏压倒了，在堵住那张粉-嫩-嫩的嘴之前，他冷硬道“不好！”
随着手机摄像界面时间的流逝，屋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由于陆二纨绔高超的技术，向小贞洁烈男终于忘记了身边两个摄像头的拍摄，哭喊着就要进入忘我的境地‘
“哥——哥——嗯！”
向小苏只觉得自己是片漂浮在空中的树叶，随着风上上下下的飞舞，长久的半空中的悬浮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落地生根的冲动，他迫切地想要归附于大地，想要得到释放后的安宁。
他哭着叫着陆远的名字，可是无情小气的陆二少却还在为他的拒绝而生气，丝毫不肯满足他的心愿，甚至在他失去理智时一下子收了手。
“哥”向小苏迷茫的看着陆远，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继续了。
陆远将向小苏从沙发上扶了起来，低垂着眼帘，眼睛里透着淡淡的坏笑“我想了想，还是得尊重你的意见，咱们回家再继续吧。”说完，他把两台手机拿了回来，分别结束了录像，并把向小苏手机里的那份视频传到了自己手机上。
都，都这样了，你竟然停手了？！
向小苏第一次对陆远产生了抓狂的情绪，他愤愤的站起身来，但对上陆远那张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脸时，还是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只能把头一歪，生闷气。
“生气了？”陆远坐在沙发上，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又多恶劣，语气十分悠然平静，仿佛和说晚饭吃不吃糖醋鱼的随意有着一拼。
向小苏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了，之前对他那样时都是那么冷冰冰的，还用手机录了像，虽然那样刺激的他好爽，可是，可是......陆远竟然就把爽到半空中的他丢开了，看着衣服半点没乱的陆远，向小苏不争气的眼睛红了。
陆远见自己真把人给惹急眼了，忙起身把人搂怀里，开始哄“别生哥的气啊，哥就是和你玩儿呢，我哪能真在这儿把你怎么样呢，傻不傻？”
向小苏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下来，他带着哭腔质问“不，不真把我咋样，干，干嘛还要那样啊！”
一不小心向小苏就把自己心中真正的小委屈说了出来，弄了一半就跑什么的，不知道他都要难受死了么。
“......所以你不生气我录像？”
向小苏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他其实也挺想看看镜头里陆远那时候的表情的。
“也不是生我在这儿弄你？”
向小苏一时摇摇头，虽然在这儿让他有些不自在，但却也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快感，他曾经还幻想过在这个家里和陆远在每个角落都做一次呢，甚至连姿势他都想好了呢。
“......所以你真正生气的是没做完？”
向小苏把头扭到一边，过了一会儿，在陆远深邃的眼神中，羞涩的快速的给了一个有力的点头。
陆远失笑，他拍了一下向小苏的屁屁，道“既然这么急，就赶紧去收拾收拾，等回去了看我怎么弄你！”
回去？回哪儿？
向小苏露出迷茫的表情看着陆远，他的心底有了一个小小的带着无限希望的答案，却被他死死按住，他怕自己误解了陆远的意思，那就让陆远为难了。
“回......哪儿啊？”
陆远覆着向小苏屁屁的手使劲儿捏了他一下，道“故意的吧？哥都邀请你了......来不来给个痛快话！”
当然来啊，不来是傻子啊！
向小苏一下子就扑到了陆远怀里，兴奋的只用脑袋去顶陆远的肩膀。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
“好......”
被巨大惊喜砸中的向小苏又欢乐无比的黏在了陆远身边，他那小小的脑容量早已经把陆远之前欺负他的事情都忘光了。陆远也任由他黏着，等终于又甜蜜蜜的亲热了一会儿才把人赶去收拾东西去了。
向小苏忙去了，陆远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刚刚在向小苏身旁的温情荡然无存，如果向小苏此时回头看陆远，一定会被陆远身上散发出的冷硬杀气所吓到。
陆远重新看向全家福中的向小慧，心中默默问道，你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呢......又是谁能忍心杀死你呢。
向小慧的日记写的都很简洁，出现在上面的人物更是少的可怜，而在这少的可怜的人中有两个是最吸引陆远注意的，一个是和向小慧有仇的蓝素，一个是和她有着恋人关系的.....讨厌鬼。
蓝素和向小慧有仇，十几岁的女生并不是个很好控制情绪的年纪，一激动做出点什么也不是那么不可理解，再说蓝素家境富裕，只有有渠道致幻剂这类的毒品要拿到手也并不困难。乍一看蓝素似乎有足够的条件和动机对向小慧下手，但陆远却直觉的告诉他另一个人更有嫌疑。
也许向小苏也觉得另一个人嫌疑更大，否则向小苏之前跟他讲起时就不会只提那个讨厌鬼，而蓝素这个欺负过他姐姐的人却提都未提。
日记里的讨厌鬼应该就是市一中的一名老师，但日记中向小慧并没有提到他的名字，甚至连他教的科目都没有提到过，不过从日记里的只言片语里，陆远可以推测这个讨厌鬼应该是向小慧的某一科的任课老师。而向小慧不知为何爱上了这个任课老师，最后经过重重困难，两人确定了恋人关系。
但读完日记后，一个疑问却在陆远的心中挥之不去——讨厌鬼真的喜欢向小慧吗。
要知道向小慧惨死后，若不是向小苏看到了向小慧的日记，否则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姐姐和一名老师有恋情，那么这能说明什么呢？
——讨厌鬼在向小慧死后毫无动作。
但这却不符合常理，即使师生恋在那时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但面对热恋中的情-人突然惨死，一般人必然会失去一些理性，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但是讨厌鬼却没有，他安安静静的隐藏在市一中的老师中，仿佛死去的向小慧和他毫无关系。
简直冷静的可怕。
陆远轻轻呼了一口气，如果讨厌鬼安安静静的隐藏起来不符合常理，那么符合常理的就只有一条，向小慧的死和讨厌鬼有关！
陆远转头看看正撅着小屁屁收拾的向小苏，心中有些发涩，在知道自己姐姐死因可能和姐姐深爱的人有关时，向小苏心里该有多难过，又该有多恨。
所以在刚刚他才那样的逗弄着向小苏，让他把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目的就是想让向小苏哪怕是少一次想起这锥心刺骨的痛恨......像这种丑陋肮脏的事情，只要他来处理就好了。
他会亲手揭开讨厌鬼的面具，来看看面具后的是人是鬼。
向小苏很快就收拾好了，他拎着一个不大的行礼包，跟着陆远颠颠地奔向新生活去了。
在关上门之前，他又一次望向这个居住多年的破旧屋子，第一次他没有了以往难过苦涩的心情，满脑子里都是之前陆远把他压-在沙发上做的那些面红耳赤的坏事。
咔哒，向小苏把门关上，一会儿就传来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
向小苏锁了门，陆远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包，两人勾着小手指，走出了那个向小苏住了十几年的小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