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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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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安王府现在可以说是严正以待, 就算这老太妃嘴上不说,但是还是每日一大早就在前厅里等着,就连一向爱胡闹的南安王爷这几天也乖了不少, 陪着老太妃一起等着。

    他们可是听说了, 这几天那雍郡王收缴欠银的手段,简直就是简单粗暴, 上来就拿账本说是, 要是不还,就是把什么不忠君的帽子给扣上来,要是遇上那种无赖的,就直接命人砸了库房搬银子, 这那里是在讨钱,这是在抢钱啊。

    南安王听到府里下人打听来的消息, 头上就直冒冷汗,只觉得要是没有老王妃在场压着, 自己还真不是雍郡王等人的对手, 可是这雍郡王就是绕过他们家不来, 除了他们家, 那收缴欠银的人家就是按照户部门口的红榜来的,他就奇怪了,难道自己能比得过忠顺王爷那个无赖,怎么这些人偏偏就放过他了呢。

    有时候, 当事情来了以后, 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事情迟迟不到,这头上一直悬着刀子的日子,让人心惊胆战才是最痛苦了。

    短短几日,南安王爷就觉得自己瘦了好几斤。

    何止南安王爷瘦了,就连那老太妃也瘦了,本来就年纪不小了,日日这般担心更是寝食难安,再加上有个焦虑不已的南安王,老太妃都在怀疑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撑到自己进宫告状了。

    好在雍郡王也没有让他们等很久。

    贾赦约莫估计了一下,觉得皇上的耐心应该是差不多了,再加上这欠银全部收缴回去对他们并无好处,于是向雍郡王建言:到时候了。

    雍郡王的表情严肃,抬眼看着贾赦。

    贾赦点点头。

    雍郡王起身吩咐道:“来人啊,去南安王府。”

    “来了,来了,王爷,雍郡王爷来了。”

    就在南安王等的望穿秋水,觉得今天户部的人又不会来了的时候,下人高喊着进来禀报。

    南安王‘腾’地站起身,眼睛放光:“当真。”

    “当真,现在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那下人点点头,脸上也是欣喜的表情。

    南安王转头看着上座的老太妃,感叹道:“母亲,终于来了。”

    老太妃同样满意地点点头:“是啊,总算来了。”

    话说,这话听得怎么这么不对呢,怎么觉着他们有种上赶着盼望人来好送银子的感觉呢。

    以至于司徒禛等人进来,看着两眼放光盯着自己一群人的南安王府上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徒禛转过头,皱眉看了贾赦一眼:本王是走错地方了,为什么感觉这么奇诡呢?

    贾赦也皱眉回视:觉得他们对我们很期待啊。

    司徒禛沉默都转过头:“南安王爷、老太妃,本王今天来,是为了贵府欠了户部银子的事情,”司徒禛顿了顿,压下心里的不适:“林如海。”

    林如海上前一步,照例拿出账本,想要把账本上的东西念出来。

    南安王爷和老太妃清了清嗓子,坐正了一些,感觉整个人都斗志昂扬了起来。

    林如海的手一滑,险些把账本被弄到地上。

    南安王的目光随着那险些掉到地上的账本抖了抖,出声道:“林大人,你可以开始了。”

    司徒禛的眉头皱的更深,看向贾赦:我们来的真的是南安王府?

    贾赦笑着点点头,目光在南安王爷和老太妃的脸上来回转。

    林如海咳嗽了一声:“南安王爷,你们府上总共欠了户部银两三十八万两。”

    来了,来了,南安王和老太妃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个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贾赦的眉眼顿了一下,笑得更深了。

    南安王这才看向司徒禛:“郡王爷,我们王府虽然算是王府,不过本王平时没个实权,这银子,真的还不上啊。”

    林如海如实都开口:“王爷,据我们查实,你上个月刚从万花阁里花了五千两买了个歌姬回来,还有十几日前,世子在……”

    林如海每说一个南安王府里的人浪费奢靡的证据,南安王爷的眼睛就亮一分,闹到最后,就连林如海都不自觉地压下了身子,一脸怪异地看向南安王。

    南安王看到林如海停下了,急忙开口:“还有呢?”

    林如海更是觉得诡异地说不出话来了。

    贾赦轻笑一声,站了起来,对上南安王发亮的眼睛,道:“王爷,你有钱买歌姬,没钱还银子,你的心里还有皇上吗?还有朝廷吗?”

    来了来了,用忠君压人。

    南安王‘腾’地一身站起来,那动作之大差点就把屁/股下的椅子给弄倒了,只见他拱手向着皇城的方向鞠了一躬:“本王对皇帝的忠心,日月可鉴。”

    贾赦的笑容更深了:“王爷既然有此忠心,就该归还库银,也好让皇帝知道王爷的忠心才是,莫不是这忠心二字,王爷只挂在嘴上,却不放在心里不成。”

    南安王的身子激动地都要颤抖起来了,没错,没错,就死这个套路。

    他一脸无奈加愤恨地看着贾赦:“贾大人这话,是要逼死本王吗?”那脸上的表情,由于用力过猛,都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

    贾赦面不改色,还是一脸笑意,你的戏也演得太过了。

    “既然如此,本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贾赦的声音高了几分:“来啊,找到南安王府的库房,砸门进去,看看银子到底够不够,要是够了,就拿走,要是不够,就把那些容易变卖的古董字画、地契房契搜出来,按八折算。”

    司徒禛坐在一旁没啃声,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那些人看到司徒禛点头,立马行动了起来,其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派了探子来这府里打听情况,这南安王爷是个荒唐人,这府里就像是筛子一样,不过是看他既没实权又不聪明,很多人都不屑放钉子而已,所以司徒禛想要了解一下这府里的情况,是非常容易的,容易到,刚开始的时候,司徒禛一度以为自己可能被骗了一样。

    那南安王和老太妃听了贾赦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得偿所愿后的壮志成成一般,两人甚至还互相地点了点头。

    然后,老太妃一拍大腿,哭嚎了起来:“你们这是欺负人啊,你们这是要让我们死啊。”

    司徒禛和林如海对看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然后,两人就看到贾赦的表情更加灿烂了。

    贾赦上前一步:“老王妃娘娘但凡心里顾念一下先皇的情谊,就不该在这里哭闹不休,如今朝堂纷争,皇上实在的疲惫不堪,难道你们就不该替皇上分忧一下吗?”

    老太妃的动作一顿,瞥了南安王一眼,哭得更加卖力:“先皇,您带我走吧,省的让我临老临老都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被人糟蹋啊。”

    南安王一边扶着老王妃,一边跟着哭:“娘,都是我们命苦啊。”

    司徒禛和林如海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贾赦厉声道:“简直胡闹,身为皇上的弟弟,你们怎么能这么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我就蛮不讲理、无理取闹怎么了,”南安王狠狠都瞪了贾赦一眼,但是眼里的兴奋更甚:“你们这哪是要银子,分明就是明强,本王还不能告状了不成。”

    “对,对对。”老太妃扶着南安王的手就站了起来,看着贾赦简直就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眼,痛心疾首到司徒禛和林如海都默默地转过了头,只有贾赦还一脸笑意地对视着。

    “本太妃现在就进宫找太后娘娘,把你们的无力犯上都告诉太后娘娘。”

    贾赦挑眉看着对面的一对活宝,继续道:“后宫不得干政,太妃娘娘进宫也不能把臣怎么样。”

    来了来了,老太妃和南安王爷继续眼睛一亮,这一招他们也有准备。

    贾赦看着两人又是对视一眼的动作,无奈地开口:“老太妃,现在你该昏倒才是。”

    “没错,本太妃被气昏了。”说着,那老太妃两眼一翻,就歪在了南安王的身上

    南安王立马大喊道:“快来人啊,雍郡王爷把老太妃给气昏了,快请太医。”

    司徒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一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这个时候,户部的人来报,说是银子都清点好了,司徒禛立马站起身道了声告辞就往外走,今天的状况实在是太奇怪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哪知那南安王还在司徒禛的后边喊了一句:“你们等着,这笔账本王一定会还的。”

    司徒禛的身子一顿,走得更快了。

    等一行人都出了南安王府,司徒禛这才眯着眼看着贾赦:“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贾赦撇撇嘴:“妈的,就是两个智障。”

    司徒禛和林如海的嘴角都不自觉都抽了抽。

    贾赦这才在脸上挂上一贯温和的笑容:“王爷不如回去找只狗,每次只要那狗要小便,就命人把它绑在马桶上,让它在马桶上小,以后您就知道臣的意思了。”

    司徒禛挑眉没在开口,倒是在心里记下了贾赦的话,回去后还真的派人找了只狗,按照贾赦的方法做了。

    林如海在旁边听到了,回去也找了只狗。

    然后,两人看着最后要是不被绑在马桶上,就算是憋到‘汪汪’乱叫也绝对不小便的狗,沉默了。

    南安王老太妃在得了太医的一个‘气急攻心、需要静养’的诊断后,终于大哭着冲进了太后的寝宫。

    而这个时候,司徒禛已经站在司徒熙的乾和殿中,开始一一汇报这次缴银的状况。

    “父皇,儿子无能,不能把所有的欠款都帮父皇讨回来。”司徒禛跪在地上,一脸的内疚。

    司徒熙看着司徒禛呈上来的账本,再看看已经还了三分之一的欠银,一脸欣慰:“老四,辛苦你了。”

    “能为父皇办事,是儿臣的荣幸。”

    司徒熙更满意了,安慰道:“这一次,朕知道是委屈你的,但是你放心,你的这个心,朕是记得的。”

    “父皇。”司徒禛抬起头,一向情绪内敛的他,难得地露出了几许激动来。

    司徒熙笑着点点头:“这件事明面上,朕是会罚你的,可是暗地里,朕会补偿你,你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司徒禛顿了一下,还是慎重地磕了个头:“父皇,如今这件事,那林如海和贾赦都讨不了好,贾赦还好点,本来就是和没有实权的礼尚书,现在退回去也没什么,倒是那林如海,之前在江南就劳心劳力,现在又为了儿臣被拖了进来,儿臣想请父皇……”

    司徒熙眯了眯眼睛:“你是想要朕重用林如海。”

    “不,儿臣是想要父皇救救林如海。”

    司徒熙挑眉,心里对于刚刚以为这老四也想拉帮结派的不悦散去,问道:“救?什么意思?”

    “父皇,这些日子,林如海为了这收缴欠银一事劳心劳力,又一次甚至吐血昏倒了,儿臣当时派了太医给他诊治,那太医,太医……”司徒禛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徒熙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太医说什么?”

    “说林如海在江南就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这么力不从心,”司徒禛咬咬牙,还是一股脑说了:“儿臣不明白,林大人之前一直在江南和那些盐商官员斗智斗勇,为何到了户部才短短几天就这般的身子虚弱,那太医说林大人这药已经下了有五六年了,到了京城被人加大了计量,才会如此,儿臣,儿臣就请父皇出手救救林大人,也算是全了他这次帮儿臣的心了。”

    司徒熙微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好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

    等司徒禛走了,司徒熙立马就召唤了给林如海诊治的太医,这人就是和贾赦关系不错的王太医。

    司徒熙细细问了林如海的病情,在得知林如海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以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对太医所说的林如海中毒的时间颇为在意,一边让太医加大医治林如海,甚至连他御用的院判都支出去了,叮嘱那院判偷偷行事,一边派人去调查林如海中毒一事。

    林如海算是皇上的心腹,在巡盐御史那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怎么说皇上也会他的印象很好,到底是谁敢动他。

    第一时间,皇帝就想到了废太子,毕竟江南实在是太能赚钱了,更何况是在盐政上,太子当初要是有什么心思,自然是会让人把林如海这个皇上心腹给弄死,在把自己的人给拱上去。但是太医也说了,林如海入京已经,却被人加大了药量,这就让司徒熙不得不想多了,他甚至觉得,是不是他的儿子们,已经暗中掌握了一些废太子的势力,才能做到这种事情,要真是这样,司徒熙的眼中寒光一闪,这些儿子就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

    第二日皇上圣旨就下来了,说是雍郡王司徒禛冒犯先皇太妃,被革去户部行走的差事,林如海也一并革职,闲赋在家,倒是贾赦本就没什么实权,还是安安稳稳地回去做他的礼尚书。

    大臣们纷纷对视一眼,都明白皇上这是心里已经对雍郡王这次收缴欠银一事很满意,不过是碍于牵扯盛大,才用南安王老太妃一事把这事给压下来。

    精明一点的大臣,倒是重新看到了雍郡王的能力,而有些不那么精明的,就像是荣国府,就会冷笑一声,嗤笑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