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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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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宝玉静静地躺在床上, 看着大红色的床帐发呆, 他现在浑身无力犹如废人,可是这脑子却越来越清明, 仿佛以前很多想不到的事情都想到了, 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也都想通了, 这让他不禁怀疑, 那块跟着自己降生的通灵宝玉, 到底是自己的福星还是灾星呢。

    现在想想过去的自己, 贾宝玉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样的自己,说是个纨绔子弟都不为过, 又怎么能称得上是贾家的希望呢。

    再想想林妹妹,一想到林妹妹, 贾宝玉的眼眸就不自觉地暗淡了一下,他想他是喜欢林妹妹的,要不然, 也不会用那种几近蛮狠的痴缠,希望林妹妹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林妹妹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而自己的痴缠, 也只能带给林妹妹无尽的烦恼, 这是伤害, 而非喜爱。

    一这么想, 贾宝玉倒是有些庆幸自己现在的状况,至少现在自己不能动,即使想林妹妹想得发疯,也不能去打扰林妹妹,给林妹妹带来什么困扰了。

    再想想当初的第一次见面,一眼万年,那句‘这个妹妹我见过’不是假话,他真的就觉得和林妹妹见过一般,也许,他们的前世真的见过呢。

    只不过……

    贾宝玉垂下了眼眸。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另一张床上的人,那是过去非常疼爱他的老祖宗,但是,也只能说是过去了。曾经的繁花似锦、欢声笑语都成了过眼云烟,在老祖宗也认为自己不会成为她翻身的希望以后,终于,也对自己失望了、怨恨了。

    不要说老祖宗现在不能动不能言,就不知道老祖宗的意思,那是过去真心疼爱过自己的老祖宗啊,也是自己真心儒慕的老祖宗啊,从老祖宗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就明白了一切。

    那眼神,从希望到失望,从关爱到怨恨,不过就是在一日一日当中,折磨着自己,现在又让自己麻痹了的东西而已。

    贾宝玉突然举得,他不过才八九岁的年纪,为什么就像是经历过人生沧桑一般,最主要的,是自己终于明白了、清醒了,亲情、爱情、友情、金钱、地位、繁华,真是过眼云烟般,抓在手心,也能溜掉啊。

    贾宝玉静静地看着史太君,恰好史太君也睁开了眼睛,两双眼睛一对,贾宝玉就从那眼中看到了厌恶,贾宝玉苦笑,那个疼爱自己的老祖宗,终究是回不来了。

    这个时候,贾赦进来了。

    没错,是贾赦,不是什么大伯,贾赦对自己的痛恨贾宝玉清楚,他刚才是清明的时候,也是怨恨贾赦的,只要每次贾赦来了,他都会破口大骂,然后配上老祖宗也赞同的眼神,颇有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但是现在,他骂不出来了,他有什么资格骂呢?

    贾赦的那句话没错:“父债子偿,你爹娘对不起我,你这个做儿子的替他们还账,并没有错,何况,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吧,你人废了,我还不是派人来照顾你,你不会还要把你爹娘犯的错,你自己受的罪赖在我头上吧,这也太不知好歹了。”

    贾宝玉过去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可是现在他知了,因为知了,所以他不会再对贾赦怒目而视,他的命不是贾赦定的,不该怪贾赦,然后,贾宝玉就怨恨不起贾赦来了。

    也是因为他再也不谩骂怨恨贾赦了,他在老祖宗眼里唯一的用处也没有了,老祖宗才会对他也怨恨了起来。

    贾宝玉苦笑,贾赦不怨自己,但是却怨老祖宗,这对母子之间的互相怨恨,让他看了都无奈至极。

    贾赦每天都会来给老祖宗请安,然后都会说一些大房现在生活如何如何的好啊,二房现在生活多么多么落魄啊,父亲的后辈也完了啊的事情,把老祖宗气得常常都会晕过去。

    贾赦太不孝了,同样的,老祖宗也不慈啊。

    贾宝玉看着贾赦进来,心里想着,不知道今天,贾赦又要怎么气老祖宗了。

    却没想到,这一次,贾赦却让人搬了个椅子放在他的床边,然后让下人出去,自己坐下来,这是,要对自己说话了。

    “你可知,你的林妹妹就要死了。”

    贾宝玉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

    贾赦微微一笑,侧头看向同样看过来的史太君:“你可知,贾家可能就要完了。”

    史太君也瞪大了眼睛,即使口不能言,也死死地盯着贾赦。

    贾赦轻笑出声:“也是,你这个老太太一贯就在乎自己在府里的地位权利,怎么会在乎其他,贾家完了,说不定还能让你一解胸口闷气,不过想来父亲的一世英名,也该毁了才是,虽然已经被你和贾政给毁得差不多了,识妻不明、教子不善,却是够丢人的。”

    要是自己能动,史太君现在肯定已经跳起来破口大骂了,在这个以夫为天的时代,像史太君这样的老封君,也是受时代思想影响最重的人,她可以怨恨贾赦、可以偏袒贾政,但是对自己的夫君和夫家,那是绝对不敢有一丝的埋怨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是贾家妇,以后就只能是贾家鬼,进贾家的祖坟,受贾氏后人的供奉。

    所以当初出事的时候,她恨贾赦恨得要死,却绝对不会有一丝恨贾家的意思。

    现在贾赦是什么意思,贾家要完了,贾家要是完了,自己死了要埋在哪里,以后还有谁给自己烧元宝蜡烛,难道自己要做孤魂野鬼不成。

    不行,绝对不行。

    史太君拼命的挣扎,即使还是不能动,却已经满脸通红、双眼突出了。

    贾宝玉却被贾赦的那句话给弄得有些浑浑噩噩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说清楚,林妹妹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要死了,”贾赦瞟了贾宝玉一眼,然后还是看向史太君:“你以为当初去荣国府上,说是帮你跟我讨要通灵宝玉的那个道士是什么好人,他本和一个赖头和尚是一伙的,太子谋反的时候,那赖头和尚当众受伤变成了一个癞蛤蟆,那个道士能是个高人,想来也是妖物罢了,可是皇上,却在见到了能修炼成人型的妖物以后,起了心思,竟然想要炼制长生不老丹了,这件事外面都传遍了。”

    “那,那又和林妹妹有什么关系?”贾宝玉急问。

    “不巧了,这长生不老丹就是用活人炼制的,而且好像是有些来历的人才行,前几日玉儿被皇上宣进宫一次了。”

    “怎么会,怎么会,”贾宝玉不可置信地呢喃:“林妹妹,林妹妹不是太子殿下的儿媳妇吗?太子不会护着他。”

    贾赦冷笑:“太子护得了,那可是皇帝,说句话就能废了太子。”

    贾赦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一直看着史太君的,贾宝玉现在人是清明了不少,但是阅历不够,可和史太君这种活了这么久的老封君不一样:“母亲是不是想问,不过是一个林黛玉,和我们贾家有什么关系,”贾赦笑道:“不才,同时被宣进宫里的,还有贾元春和薛宝钗,都是和贾家有关系的,而且现在两人都在皇上的乾元殿偏殿里待着呢,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到底知不知道,又知道了多少。”

    史太君这刚刚放下的心又起来了,挣扎地更加厉害,贾赦的话她懂了,就是懂了才害怕,不说那需要的人选到底是不是和贾家有关,单说这件事有贾家的人,就够让外边的人说三道四了,再想想现在贾家的状况,难道说,贾家真的要完,即使皇上真的用贾家的人炼了药,不管结果如何,贾家人的存在就是在提醒皇上自己做的事情,那是皇上的污点,皇上是不会允许的,这么一想,再想到自己死后要过孤魂野鬼的日子,史太君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而这一次,贾赦没有想之前一样,只要史太君昏了就请太医,而是在史太君昏了以后,终于把视线放在了贾宝玉的身上:“也许现在,也就只有你能救你的林妹妹了。”

    “我要怎么做?”

    贾赦来到太子府,刚好就对上了司徒禛阴沉的眼睛:“贾恩侯,你到底想做什么,竟然把这件事就这么爆出来了,你是想死不成。”

    贾赦半点不惧,反而看着司徒禛面带笑容:“殿下,您答应过微臣,这件事由臣做主的。”

    “就算做主也不能这样,你这样做,把皇家尊严放在何处,一个皇帝沉迷于长生不老丹甚至不惜用活人炼丹,这会让老百姓怎么看待朝廷皇家。”司徒禛怒道,这个贾赦,这次做事实在是太没分寸了。

    “所以太子殿下在乎的是朝廷皇家的颜面,而不是皇上的颜面。”

    司徒禛看了贾赦一眼:“皇上的颜面就是皇家的颜面。”

    “皇上的颜面是皇家的颜面,但是当今的颜面,不一定是皇家的颜面。”

    “你什么意思?”司徒禛皱着眉,深深地看着贾赦,倒是没了之前的怒气。

    “只要当今再也代表不了皇家的颜面,那就行了。”

    “你是说,”司徒禛彻底冷静了下来:“时机成熟了。”

    “熟得不能再熟,”贾赦笑着坐会了椅子上:“自从这消息爆出来,皇上显然是打乱了,这收集炼药之人的方式也从暗地里转移到了明面上,今日更是从贾琏和贾珍那里,把贾探春和贾惜春给宣进宫了,这些都是贾家的人,看来之前我们猜测的没有错,这炼药之人,需要的是和贾家有关的人或是贾家之人。”

    司徒禛听了贾赦的话,想了想:“既然需要贾家人,现在看来还是女子,那你的嫡女……”

    意思不言而喻,贾赦秒懂。

    贾赦微微一笑:“微臣把迎春和玉儿给送到外面去了,说是玉儿想给如海求平安,迎春孝顺,也想给臣和内人求个平安,就一起去了,刚好岚县的兰若寺很是灵验。”

    “岚县,这去要七天的路程吧。”

    “是,而且臣还是七天前把人送走的,刚好是爆发妖女误国的时候,现在算算,也不过是刚到而已。”

    “你算得还真是准,”司徒禛感叹,同时也明白了贾赦的意思,这就是说,最多七天,一切就见分晓了:“你要让孤帮你做什么?”贾赦来了,必是有所求,司徒禛可是记得贾赦当初的话,除了这件事听贾赦的自己不干涉以外,还有就是要是贾赦对自己有所求,自己必须答应。

    贾赦笑了:“殿下英明,”然后,他的表情一变,严肃了起来:“我希望殿下带头,写万民书。”

    “万民书?”

    “没错,万民血书,万民请愿,希望皇上能够迷途知返,太子殿下承万民血书劝谏皇上,即使被皇上责罚乃至赐死也在所不惜。”

    司徒禛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定定地看了贾赦许久:“你确定。”

    “是,”贾赦慎重地点点头:“臣确定。”

    “好,”司徒禛也不再多问:“孤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