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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真心假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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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倏然攥紧了我的脖颈。不管我多用力的喘气,似乎都无法呼吸。

    我几乎是在同一刻就望向了坐在首端的樱落。

    只见她面色微白,形容急切,连忙从案后走上前,惊慌的问通传的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宫人道:“魏公子派人来送的信,说将军遇袭,被砍了几刀,性命垂危。”

    “子明传的消息,那、那便是真的了……”樱落腿一软,倒在自己婢女的怀里,喃喃道:“阿泠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的婢女轻拍着她的背:“小姐,您别这么难过,符将军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

    安襄离也受惊不小,望着乱作一团的女眷们问我:“长流,那位符泠将军可是在县令府上那位女大人?”

    我很想回应她,可心思一乱,就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

    “长流?阿流?”安襄离半晌听不到我回话,转身看向我,“你怎的了?不舒服吗?”

    我顺了顺胸口又用内力强行压住气息,缓缓道:“这里吵的很,我且出去透透气,马上回来。”

    “你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怎么办?”

    我已听不见她的这句话,扶着墙,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安襄离很想追出来,可又觉得不合规矩,站起来不安的看着我渐渐离去的身影,片刻后又坐了回去。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大殿外呆怔了片刻,才记起现下最要紧的是知道符泠的伤势如何,还有没有的救。

    马,我需要马,最快的马。

    我脚步不停,绕开了所有可能有侍卫巡逻的道儿,专走崎岖泥泞的小道儿。小道儿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偌大的马厩出现在我的眼前。

    马厩收拾的极其干净,松软的土壤上连一根杂草枯叶都没有。马厩分为许多栏口,每个栏口里面都有一匹骏马。我径直走向最里侧修建的最精致的栏口。

    还未等我靠近,栏口里的马就发出了一声嘶吼,接着开始用头顶着木栏,不断的用前蹄拍打着地面。

    “谁?”

    那个栏口里突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

    我没想到这个时间了马厩里竟还有人,连忙屏住了呼吸,紧紧贴在一旁的栏口上。

    结果我刚贴过去,身后就哒哒的过来一匹白马,俯身用它的大马脸温柔的蹭了蹭我的后脑勺。

    我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人一顿,声音有疑惑又有惊喜:“卿流?”

    我抖了一下,知道自己彻底暴露了。

    “是你吗?卿流?”

    一个身穿明黄色锦衣的男子从最里面的栏口缓缓走出来,望着我这个方向。

    看他第一眼我感觉出了哪里不对,这个人虽有一双好看的眉目,可他的眼神儿却是空洞的,加之他干净的手中捏着一根修理的整整齐齐的长竹竿,我猜测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我为这人惋惜了片刻,突然记起百事通曾说,当今大皇子意远殿下因意外瞎了双目,这人又穿着代表皇室尊贵的明黄色。且虽瞎了双目,可这个人的姿容气度又怎是寻常人家的男子可以相比的。

    我还在猜想,大皇子却已经摸摸索索的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退无可退,只得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他难掩激动的神色,直接丢了竹竿向我走来,因走的太急了,竟险些摔倒。

    我下意识的上前扶住他:“平地上连个石子都没有,你怎还能摔倒?”

    大皇子闻言笑了出来,如和煦春风缓缓拂过。

    “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也不容我躲闪,便探向了我的脸颊。经过几日的休养,我的猪头脸虽不比原来的模样,可也消肿了不少,也稍微恢复了些先前的模样。所以对自己长相颇为自信的我见有人要摸我的脸,心内竟还有一丝窃喜。

    我仰着头把脸凑过去:“摸罢。”

    他干净的手指轻轻覆到我的脸上,从眉骨开始,一点点的,轻柔的往下摸。摸到我颧骨受伤处后,他的眉间明显一紧:“受伤了?”

    “嗯。”这个人给我一种大哥哥的温暖感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必瞒着他。

    下一刻,我便被他揽入怀中:“卿流,你受苦了。”

    他摸着我的发,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我靠在他宽阔温暖的怀中,鼻尖不可控制的酸了起来。

    隐约间,我好像看到小小的我跟少年时的他在一起,就在这个马厩,拿着刷子给马洗澡。

    我刷了两下便耐不住寂寞的想要骑马,那匹马暴躁的很,一见我过去就要咬我的脑袋。

    我就吓唬马:“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一根一根的拔掉你尾巴上的毛。”

    他就轻斥我:“还是个小孩子,说话怎的这么吓人。”

    话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走到马儿旁边安抚住它,而后把我抱上了马背。

    “只可骑半个时辰,不可快跑,不可受伤。”

    ……

    我朦胧着抬头看着这个人,伸手碰了碰他的鬓角,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殿下,我们以前的订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吗?”要不然你为何对我这么温柔,见了我又这么的激动。

    抱我之人身子瞬时一僵。

    “你……”

    大皇子松开我:“你叫我什么?”

    “殿下啊,”叫错了?我调整了一下称呼,小心翼翼的叫道:“那……大皇子?”

    他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下来,低声道:“白达说你不记得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一听白达这个名字,我似乎立即抓到了救命草:“白达?你说的是那个脏兮兮的大夫?百事通?是不是他?”

    大皇子望着我的方向迟疑的点了点头:“他是大夫不假,可脏兮兮是什么意思?”

    我顾不上解释那么多了:“殿下,你此刻能不能联系到白达先生,江湖救急啊!”

    “能,何事这么急?”

    我把符泠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遍。

    “据你猜测,阿泠不止是意外那么简单,许是有人精心策划?会是谁呢?”

    我心里一沉,仰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此事日后慢慢查便是,此刻救人要紧。她现在应该还在澄县,白先生能不能立即赶过去?”

    “应该能,我现在就回寝殿去传消息。”刚迈出一步,却又停住,从怀中掏出一块碧色的玉佩塞进我的手中,“卿流,我虽不知你此刻是什么计划。但我相信你都会处理好的。你现在的身份出宫怕是不易,这块玉佩你拿着,以后若来宫中就在青直门侧门,那里的侍卫是我的人。”

    我虽怀疑他错把我认成了谁,可此时也没有那么多功夫让我细细说明了,我把玉佩放进口袋里,道了声谢准备离开。

    “阿流。”大皇子突然叫住我。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大皇子才说道:“行祯,你留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