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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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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暖原本正好端端的坐在书案前写信,刚放下毛笔,拿起信纸准备装进信封之内,结果身后突然之间惊悚的冒出个声音,吓得她手一抖信纸掉落在地,惊愕的回过头去一看,竟然见了不知何时李无愠竟出现在了身后。

    “你,你怎会在此?”屋内空荡荡的没有别人,已入夜,慕暖吩咐丫环婆子们都去睡了。

    李无愠抿唇一笑,道:“是不是很惊喜?”

    慕暖脸色发白,翻了个白眼道:“是惊吓!”

    话说晚上正在回信呢,突然身后冒出个声音,不把人吓死才怪。

    “你怎么进来的?”慕暖有些不明白了,慕府怎么也有些戒备,并非寻常人随意出入的,大半夜的,李无愠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偷跑进来,而且看样子还没有任何人发现。

    “你猜猜看?”李无愠看她的模样,笑容愈深。

    慕暖想了想,再仔细看了看李无愠的穿着打扮好像与平常有些不同,思索片刻,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我知道了,你扮成那送信的小厮,来了慕府就没回去,藏匿此处,等晚上出来吓我!”

    李无愠笑着摇头道:“暖暖还是很聪明的,这都猜到了,不过我不是等晚上出来吓你,而是想见你。”

    慕暖有些恼怒的皱起眉:“那你也不能大半夜闯入我闺房之内吧?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会把我慕暖想成什么人呢。”

    李无愠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传出去倒更好,我们可以尽快把婚事办了,说不定明日你就直接去王府住了。”

    “你还真是不要脸。”慕暖忍不住骂了一句,话说每日也都回信给他了,没想到他竟厚脸皮的偷偷潜入慕府来私会,实在是难伺候啊。

    “为了见暖暖,我这次是有些唐突,可那都是因为太过想念所致,还望暖暖能够体谅。”在慕暖的鄙夷之下,李无愠竟然还能说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是厉害。

    慕暖轻哼了一声,有些不近人情,冷冷道:“你现在见到了,且回去吧。”

    李无愠苦笑:“暖暖总是那么不待见我,是为何?”

    慕暖侧开身去:“阿暖哪敢不待见世子,只是世子这么朝秦暮楚的,可让你的相好怎么办?”

    “我的相好?”

    慕暖提醒道:“谢蝉衣是天下第一美人,没哪个男子见了不动心的,世子不必遮遮掩掩,我都知道。”

    李无愠简直无言以对:“我说过了,这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根本没那回事,你要如何才相信?”

    慕暖侧开脸,却根本没有相信他的意思,大概觉得他特别的逢场作戏,就像那种情场高手一样,懂得如何俘获女子的心。

    然而慕暖现在清心寡欲的,丝毫没有被他这么深情款款的样子打动,只是直言道:“世子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身上花这么些心思,我与你成婚是必然的,不过我只是想要个名分而已,并不想与你谈情说爱。”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可以嫁给他,却不会喜欢他,身体可以是他的,心却不可以。

    李无愠却极好的脾气和耐心,问道:“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合暖暖的心意?”

    慕暖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终还是叹息道:“既然今日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我只好与世子坦白,你应该听闻过我与前未婚夫的事,我虽与他今生无缘在做夫妻,可是我的心里也再容不下别人……世子若是与我成婚,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就是不能把心给你,若是你介意的话,现在退婚还来得及。”

    李无愠听闻这番话,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情绪,而是露出了一副伤感的模样,上前便从身后轻轻将慕暖拉进了怀里,垂下头在她耳畔轻声道:“暖暖,你好傻,你越是这样我越心疼你。”

    “……”慕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和他撕破脸皮,让他不要再缠着自己,可是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反应,太奇怪了。

    “你,你不介意么?”

    李无愠摇摇头:“只要暖暖喜欢,心里装谁都行,人是我的就好。”

    慕暖更加搞不明白这个人了,明明表现出一副深情喜欢她的样子,怎么又完全不介意她其实心里只有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大半夜的,慕暖好说歹说,才好不容易把这尊菩萨请退回去。

    慕暖睡下之后,这边李无愠从慕府出来,刚走了不多远,便被一个黑影拦下。

    “你没告诉过阿暖?”那黑影声音低沉浑厚,带着些疑惑。

    李无愠苦笑应答:“暂时不让她知道为好。”

    虽说吧,李无愠嘴上说不让慕暖知道,可是还是会常常有意无意的透露一些线索给她,似乎抱有侥幸心理,希望她什么时候能自己发现,自己猜出来,她那个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珣哥哥,其实如今换了个身体,每日就在她的眼前,以他人的名义,竭尽全力弥补对她的亏欠,对她的宠爱。

    次日,朝阳公主又到慕府来陪慕暖,两人无意间提起谢蝉衣之事。

    “对了,我正想告诉你,有件事太蹊跷了。”朝阳公主将这几日让探子查探到消息理了理,简要说道,“那日决定查出与谢蝉衣有奸.情之人是谁,于是我派人暗中每日都去花前月下吃酒顺便查探,虽没查出来谢蝉衣与谁来往,可发现李无愠确实经常去花前月下买醉,而且差不多的时间里贺清廷也会去那里喝酒……”

    慕暖疑惑:“只是巧合吧?”

    “不可能,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可是这李无愠和贺清廷每逢单日,每次同一时辰,都会先后进花前月下三楼,只不过三楼不让寻常人上去,也不知他们去做什么。”

    慕暖冷汗:“你的意思是他们认识?”还是说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花前月下私会?

    朝阳公主却很认真:“不对,上次你赐婚之事,我还问过贺清廷认不认识世子,他说过不熟的……难道,他们二人隔日就见一个时辰,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他们,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本来以为与贺清廷来往的人是谢蝉衣,可是朝阳公主仔细让人打探了好几日,谢蝉衣根本没与贺清廷多少来往,反倒是与那个昭世子李无愠好像在私底下悄悄会面。

    慕暖蹙了蹙眉道:“不可能吧?李无愠和贺大哥?”分明就是两个不想干的人,也不知道朝阳公主怎么把他们扯到一块儿去的。

    记得李无愠还说慕暖有臆想,慕暖倒觉得好像朝阳公主臆想症更严重一些。

    朝阳公主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李无愠有没有龙阳之癖我不知道,可是贺清廷肯定有一些,以前就觊觎我皇兄的美色,洗澡也要在旁边看着……”

    越说越严重,都扯到珣哥哥身上去了,慕暖赶紧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打住,说道:“玥儿,不是姐姐说你,平时总让你少看那些断袖之癖的画本,如此不堪入目,你还不听,现在两个不想干的男子都被你说成有□□,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了。”

    朝阳公主知道怎么说慕暖也不相信,自己也没个实质的证据,只好作罢,心里暗自决定,一定要把这两个断袖的臭男人给揪出来,免得耽误了慕暖一生的幸福。

    其实吧,慕暖也不是完全不相信,多少有了一些猜忌心思,寻思着,难道和李无愠有一腿的不是谢蝉衣,而是另有其人,而且可能是个男子,所以他才那样死活也不承认有相好之人?

    啧啧,想到这里慕暖都觉得有些恶心,若真是李无愠有断袖之癖,那今后可怎么办才好。

    傍晚时分,慕暖又准时收到了李无愠的书信,而且就是由李无愠本人亲自送过来的。

    水色认出是李无愠亲自送信,都不敢去接,赶忙跑进屋里将慕暖叫了出来。

    慕暖见了李无愠,实在拿他无可奈何:“你人都过来了,还送这书信作何?”

    慕暖拿着手里的信件,皱着眉头,有些怨念,将信当场撕了。

    李无愠苦笑一声:“暖暖撕了信,是想让我将信里所写的亲口说与你听么?”

    那信里写的不是情话就是情诗,有李无愠自己写的也有抄来的,让人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若是说出来让别人听见了,那慕暖就真要无地自容了。

    她本来打算把信纸撕成碎片的,才撕了两下,听了李无愠这句话,赶忙停下了动作,又仔仔细细的捧在手里,弱弱说道:“不必说了,我,我拿回去拼一拼应该还看得清。”

    李无愠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而道:“听说母妃请你重阳节一起去登高?”

    慕暖点点头,反问:“你去么?”

    李无愠也点点头道:“当然去,不过你与母妃一起提前一日上山,我与父王次日才到。”

    毕竟女眷什么的个个娇生惯养,拖拖拉拉,爬山速度堪忧,所以安排她们前一日先到山腰寺庙中暂住一宿,次日收拾妥当了便正好差不多与其他人汇合,再一同登顶山巅,一揽秋景。

    李无愠凑到慕暖身边,压低声音交代道:“暖暖,我不在你身边时,会安排两个暗卫时刻保护你。”

    所谓暗卫,就是那种平时你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可你有危险之时便会立即出现的那一类人,一般都是个中高手。

    “不必了吧,又没什么事。”慕暖想一想总有两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感觉自己安全得很,根本不需要什么暗卫。

    李无愠却不那么认为,之前在宫里加上上次被蛇咬,已经两次让她陷入危险境地了,说不定还会有第三次。

    李无愠却很认真:“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慕暖看他那正儿八经的模样,一时感觉,好像他也没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