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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大明山明族-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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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无极之门的入口走到大明山需要足足两天,杨千帆身为男人脚程却比不上司夏,这一点他很是受伤。每当他走不动想要休息的时候,那女妖怪早已经把他甩的老远,站在远处抱胸地看着他。

    他假装没有看到她眼中的不屑,在心里一阵默哀,觉得这人的血肉之躯跟妖魔的身体果然是天壤之别,可偏偏那女妖怪也并不觉得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只说这凡人的身体太弱,弱得就跟个纸糊的似的,一点都经不起磨练。气得杨千帆一口老血喷出来。

    连续脚不停歇地走了半天,杨千帆撑不下去,一屁股坐地上不肯走了,女妖怪却什么也没说,安静的在一旁坐下。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以为她这是默认让他休息片刻,心里才刚升起一股感激之情,下一秒却闻到一股子烧焦的味儿。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的草草木木竟无火自燃,烈火烧得足足有半人高,吓得他一下子跳起来往前跑了老远,却看到那女妖怪五指一合,那团火焰就熄灭了。

    他瞪着女妖怪,磨牙霍霍,一抬眼又瞧见她眼珠子中烧燃着的火焰,不自觉打了个激灵,才讪讪地把一脸的不满给硬生生吞进肚子里,只得拖着沉重的脚步子,跟着她一步一步朝着大明山走去。

    大明山四处环山,高达三千多米,由多个小中峰山将它众星拱月围绕在中央,杨千帆和司夏顺着那山峰中间劈出的一条道路,又走了半天时间,两人终于到了大明山。

    眼前这地方四处嘈杂,与杨千帆心目中所期望的完是背道而驰。

    不仅没有飞在天上的銮殿,也没有金碧辉煌的府邸,更没有住在山洞里的世外高妖,这地儿活脱脱就是他们那一复古的朝代仅此而已。

    周围的建筑物他很是熟悉,这白墙黑瓦的用泥巴堆砌的屋子,跟他电视里看到的古屋一般无二,只是这里的人,却是穿着打扮得奇怪。

    他们的衣物都是以简单的亮色为主,其中最常见的应是白色,偶尔也会看到有几个人穿着少见的鹅黄,青蓝,淡绿等颜色的人走过。

    衣服的款式是两半式左右开襟,没有复杂的腰带,也没有镶嵌的花纹,素雅的一件外衫宽宽松松的套着,让人一眼看过去满大街几乎都是一模子,若不是女子长发盘起,很难让人分辨出是男是女。

    这些人肤色略黄,杨千帆本以为这肤色跟他们常年被日晒有关。但很快他却发现这白日下的光线是极其柔和,光线的强度完全不足以伤害到人的皮肤。

    当光线渐强时,杨千帆抬了抬头,更是惊奇的发现,这强烈的日光下,天空中竟是没有太阳的,也不知这强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推了推司夏,想要问她原由,却被一个人迎头猛地撞了一下,痛得他牙关紧咬。

    “你这人……”杨千帆痛得还没张眼,却听到前方有一道尖锐的声音,那人尖叫着喊着,“非礼,非礼,非礼啊!”

    他猛的一抬起头,正准备行侠仗义,却发现四周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且眼神的怪异,这才明白过来,感情那非礼的别人的流氓,就是他?

    那说他非礼的是个少女。

    看起来年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衣衫,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着,衣袖的地方,有明显被人扯破的痕迹,她一双眼睛满是忧郁,盯着杨千帆满脸的委屈和愤恨,又很是楚楚可怜。

    只看她一下子两行泪下来,呜呜呜的哭着。

    “我,我被你这番轻薄了,怎,怎么还嫁得出去。”

    杨千帆尴尬的看着她,脑子还没反映过来,又听她说,“我姥姥已经八十多岁,需要我赚钱养着,你这样伤了我的清白,我要是嫁了给你,你不管我姥姥的死活,我可怎么办呀!”她越说越委屈,泪水越发汹涌。

    “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少女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瞧着就不免要肝肠寸断,如果这被碰瓷的主人翁不是自己,杨千帆觉得他肯定会第一个冲出去,把那个轻薄这少女的男人给狠狠揍一顿,替她好好出一口恶气。

    只可惜,现在这青天白日下轻薄少女的流氓,却是他。

    他满脸尴尬的看着少女,又瞧着周围愤愤不平的众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百口莫辩的悲哀。周围的人开始打抱不平,少妇们提着菜篮子,从里面掏出各种蔬菜,举在手中只等着有一个人率先开始扔,便万众齐发。

    男人们眼露杀意,估计是想着要怎么把他碎尸万段。

    杨千帆心里咯噔一下,大感不妙,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却发现司夏站在人群之中,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好戏,似乎并没打算替他解围。

    有一个男人抄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凶恶道:“快说,你娶了她,会不会照顾她姥姥!”

    杨千帆看着那男人,抖了一下,心想着他这一拳头落下去,自己会不会丢了大半条命,却看到那水灵灵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一把扯住那男人的手,楚楚可怜道:“不要,不要打他,不要打我未来相公。”

    这一声‘相公’叫得杨千帆如同化石,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得他外焦内嫩,却又不敢去反驳那少女,说自己不是她未来相公,只得讪讪说道:“是啊,这位兄弟,你今天要是把我打死了也就算了,可要是把我给打残了,那她将来嫁给谁去呢?这好好的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可不能因为我死了,就守寡一辈子。”

    那男人听他言之有理,放下了握紧的拳头,周围的妇女人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蔬菜。

    只看那少女道:“可你这番轻薄了我,就娶了我,难保你将来不会再去轻薄了别的女子,又娶了回来,我,我……”她说着又泫然欲泣,哭腔着道:“我可是不愿意跟人一同伺候一夫的。”

    语毕,那男人刚松开的拳头又握着紧紧的了,一双眼凶恶的瞪着杨千帆,似在说,你娶了她就不可以娶别的女人了。

    杨千帆看着他的脸,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又向在看着好戏的司夏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她却目空一切,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目光一般。

    杨千帆心里气得冒火,想着这女人竟然独善其身,就火不打一处出。

    他脑子一转,一个机灵就哗啦啦流出眼泪,学着刚才那少女的模样,楚楚可怜又委屈巴巴的对着众人道:“各位大哥大姐,大姨大婶们,不是我不愿意娶这位姑娘,也不是我有意轻薄她,只是她横冲直撞的朝我飞过来,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我看她生的漂亮水灵,若是摔倒了毁了那么张脸,就太可惜了,我才不得不推开我家娘子,接住了她。”

    他声泪俱下的说着,用眼神将众人的目光引到司夏那一处,言下之意,这便是我家那被我因救人而推开的可怜的娘子了。

    众人望着司夏,等着她有什么情绪反应,却看到她双手一摊,毫不在意的道:“其实,我挺不介意多个妹妹的,你看这妹妹长得极美,若是收了做二房,也太可惜了些,不如为妻我让出正位,成全了你们如何?”

    众人瞧着这深明大义的妻子,一时间对这朝秦暮楚的男人更是恨得牙痒痒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子,终于没忍住,手上的菠菜不翼而飞,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杨千帆的脑袋上安安稳稳的坐着。

    那女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抓起菜篮子中的菜,愤恨的丢在他身上,“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朝秦暮楚的男人。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这么深明大义的妻子你都不要,还想要娶个二房,你还是个人吗?你对得起你妻子吗!”

    她一篮子菜丢完,又抢过身旁另一人女人的菜篮子继续丢。

    丢着丢着,竟是哭了,“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三心二意,朝三暮四又见异思迁!你不知道你家里的妻子对你掏心掏肺,凡事都以夫为先的吗?竟然还想着到处沾花惹草,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吗!”

    女人哭着丢完了菜篮子里的菜,一下子又蹲在地上啕号大哭,“呜呜呜,你们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杨千帆被这一出又一出的看得眼花缭乱,硬是没明白自己在这出戏里扮演了个什么角色,紧接着,包菜,青菜,黄花菜,各种菜迎头而来,他抱头乱串,活像只在菜堆里挣扎着求生的......鸭子。

    “够了!”

    终于杨千帆一声怒吼。

    举着菜的妇女人硬是被他一下子吓到,手中的菜迟迟没有飞到他的脑袋上去,就看到杨千帆一脸正色的走到那青衫少女身旁,一本正经的说,“我说你这姑娘,自己不长眼睛撞到别人身上来,我好心拉扯你一下,被你撞的头昏眼花你不跟我道歉,却反过来倒打一耙,离间我跟新婚妻子之间的感情,你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用心?”

    众人闻言,这才发现,司夏身上竟穿着一身火红如艳的喜服,那正是新娘子的装扮。感情着小相公才新婚不久,哪有那么快就喜新厌旧,还当众羞辱别家姑娘,这却是不太可能。

    人群开始低声议论。

    更是有些人开始指指点点。

    那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止住了哭腔,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圆溜溜看着他,面对众人的惊疑,她脸色有些发白。

    杨千帆并不惧怕她再装可怜博同情,反正他都被人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过了一次,也不在乎再被她抹黑一些。

    “我,我,我……”众人望着那少女,就看她苍白着脸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我’出个名堂。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对她道:“刚才其实我也看到是你撞的他,只是看你是女子,我还是觉得不该站出来替他说话,以免坏了你的名声。但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不说出真相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人群陷入了一阵寂静。

    此起彼伏声在人群中议论传开。

    在大家交头接耳间,那少女猛然一下子跪到地上,哭着道:“这位大哥,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是有苦衷的。”

    “我儿时爹娘死的早,跟姥姥一起住到了舅舅家,是舅舅将我抚养长大,现在我舅娘的儿子因而讨不到媳妇整日在家绝食,还上吊自杀,于是,我舅娘就逼着我嫁给他。”

    她声泪俱下,这摸样看起来比刚才更是可怜数倍。

    有人道:“你舅舅养你数年,嫁给他儿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亲上加亲,不是更好么?”

    众人想着这姑娘身世也很是可怜,一时间公愤渐渐平息。

    只看那姑娘继续哭道:“我舅舅将我养大,我很感恩,但我跟姥姥也不是白吃饭的,这年来我们干的活应该足够换我们吃饭的粮食。虽说我这番说法是有不妥,论情分来讲,我舅舅还是对我有恩的。”

    众人点头,觉得这少女还算懂事,至少没有抹灭她舅舅的恩情。

    群众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肯嫁给你舅舅的儿子?”

    说到此处,那女姑娘眼中的泪就跟珍珠似的疯狂的掉,“这番说法下来,我若是嫁给舅舅的儿子,是没有错。但若我那表哥正常一些,我也,我也就认了,毕竟是亲上加亲的,可,可,可……”

    她说着说着,竟有些难以启齿。

    有人迫不及待,问,“可什么?”

    “可是……”这少女还是欲言又止。

    杨千帆顺着她的话理了理,道:“可是你那表哥并不是正常的男人,对吧?”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他可是有……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