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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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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府后花园一角。

    辟静的一处观景亭,小姑娘阿夭倚栏而坐,执一本书册细细的研读。

    教学的夫子素来只叫人将那书册里的内容背的流畅,那对她来说着实不算难事,只将那晦涩难通的字句斟酌仔细还有些难度的。换言之,还是一些传奇野史更叫她来的兴趣。

    她抖一抖手上的册子瞧到精彩之处,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原是怒气冲冲过来兴师问罪的陶清泽将一靠近便瞧了个真切,只呆呆的立在原地远远瞧着小姑娘那张秀气莹白的小脸,那一抹浅笑如一阵春风吹入少年心底,稍深的肤色掩不住的是面红。

    阿夭将手中的书册合上放置一旁,伸了伸懒腰,瞧着天色不早,又想着夫子还留下几张大字要写,便打算回明月小筑。

    将一起身便瞧着自家二表哥陶清泽面色潮红且一脸怪异的盯着她瞧,她凝眉驻目慢慢跨出亭子冲他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唤了一句:“清泽表哥。”便算招呼过了。

    陶清泽立着的地方恰巧挡了她回去的路,阿夭瞧着他那一脸古怪的面容,又知他脾气素来大了些,便想绕过去了省事儿。

    小姑娘这般想自然也是这般做的,低着头便要从他旁边走过,眼瞧着那青石小路就在眼前,却听身后的陶清泽开了腔将人拦住:“你可是讨厌我?”

    阿夭嘴角一抽心道:我同你原便是未曾有过接触,跟本不熟又谈何讨厌?

    凭她的性子也不耐同他解释一回,只回身结了最简洁明了的答案:“并未。”

    “那你为何每每见了我总没个好脸色?”或许这便是富贵窝子里生养出来的少爷小姐的通病。

    他同他那个一胞所出的妹妹倒是极其相似。

    一个整天为着家中长辈一点关注宠爱便将她视作仇敌,一个却又过来抓着她问这般奇怪的话…

    她极力掩住心中不耐,声音隐隐透着疏离清冷:“阿夭生来便不若旁人爱笑些,若是得罪了清泽表哥也请担待。表哥若是无旁的事儿,请恕阿夭告退。”

    说罢便头再不回的往明月小筑走去,陶清泽最是不喜她这般不痛不痒的态度,仿佛这世间便没她上心的事儿一般。

    他一张脸比方才涨的更红了些,忍不住朝她喊了一句:“大哥早便同张府千金有了婚约,怕是过了年便将婚事提上日程,你若聪明就该早为自己打算一番。”

    “谢清泽表哥提醒,阿夭会记得。”

    陶清泽闻言只盯着那纤细的背影握一握拳头……心中默默生出个坚定的信念:迟早便有一天她总归是属于他的。

    这倒不是少年狂妄,凭白生出的想法。

    实在是事出有因,前几日静心堂里请安时,不小心便听了一回壁角。那日他父亲陶大老爷同祖母在一道闲聊也曾提及他年岁渐大,待下年他大哥那里成了婚,便该为他寻觅个可心可意的定了下来。

    陶大老爷说这话时,起先陶老夫人并未应声,过了许久才叹息一句,只说明月小筑的自家女儿独子一人带着阿夭百般不易,她这里心疼女儿却也是没有法子,必竟事儿已经铸成,哪有后悔药可吃,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却是阿夭便不能同当年那般草率,定要先仔细给寻个好的。

    顿了顿又同陶大老爷提了一提,说是当真放出陶府她这里原是不大放心的,又想着自家女儿晚年怕是没了依托……

    她这般说陶大老爷还有如何不明白的,他如何不心疼自家妹妹,又瞧着自家母亲忧心的模样自然没有不点头的理儿,只说左右阿夭还小,清泽那里等上两年也无妨,再定一定性子磨砺两年错不了的。

    陶清泽当时便在窗外,听完这番话脑中便浮现出那张秀气精致的小脸,心中隐隐生出些许欢喜之意。

    他原是从未想过娶妻之事儿,一是他年纪还小,二则这人选自是轮不到自己参详的。只瞧大哥清润便知,同那张府小姐定亲两年,竟是面也未见过一回。

    他虽同阿夭不能日日相见,总归是陶府便这般大,多拐几个弯多走几步路总是能“偶遇”一回的。

    他在梅院自家母亲房里并不真正为着瞧见自家妹妹哭泣才生了怒,不过是听着她又同大哥清润走在一处才自心中生出一股子邪火,却是叫小姑娘一抹清浅的笑容轻松化了个尽。

    陶清泽立在原处,瞧着小姑娘阿夭渐渐模糊的背影,一时竟有些痴了。

    ***

    陶锦光近几日实在是有些烦闷,好不容易才大表姐陶茵那里消停一回,却是她二哥陶清泽近来总喜欢在她眼皮子低下转悠。

    她跟着夫子读书,他便逢她下学的时候立在学堂门前等她一路回去。

    她在后花园里温书,他便叫人将息家的文房四宝搬来同她一道。

    由其他瞧的她眼神总是叫她十分头疼。少年春心初动,原是好事情,只这心动在她身上实在叫人困扰的紧。

    最后无奈只得同夫子那里告了假,花园里也不去了,整日便窝在明月小筑里陪着自家娘亲一同料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并不无聊。

    “阿夭这几日可是心中有事儿?若是信得过娘亲便同娘亲上一说,莫憋闷在心中独自伤神。你年纪还小,凡事都不要独自强撑,便是天塌了娘亲也总归会在你身边。”

    母女二人坐在院小葡萄架下的石凳上稍作休息,陶瑟娘低头瞧一瞧趴在自家膝畔恍神的自家女儿,抚一抚小姑娘额边的碎发,关切的说道。

    阿夭直起身来冲自家娘亲摇了摇头又微微一笑,想了片刻才道:“若是家中长辈有意将清泽表哥同我凑作一道,娘亲这里可有意见?”

    陶瑟娘闻言凝眉不语,半晌才叹息一句:“可是你祖母那里、?”

    她小心易易的瞧了瞧自家母亲的面色摇了摇头乖巧的回道:“未曾,只这几日清泽表哥种种表现实在反常,女儿便花了时间仔细推敲一回,唯这一种原由可能最能解释。”

    院中的牡丹依旧开的艳,陶瑟娘却是目光深远,她虽盯着那一株牡丹瞧了半晌,却又没将思绪往上放上一放。须臾才才摸一摸自家女儿细嫩的小脸极认真道:“谁都不打紧,只我的阿夭喜欢母亲便没有旁的意见。至于清泽那里或许是你祖母一片好意,你不必烦心,母亲去说便是。”

    却是阿夭摇了摇头:“有些事儿阿夭现在还未想好,娘不必急着回绝,左右祖母那里并未明确示下。”说罢又扑倒自家娘亲怀中闷声道一句:“阿夭不想离开母亲,也不想嫁人,若是不能双全,或许清泽表哥便是最好的选择……”

    “我的阿夭总会长大,总要嫁人的,娘知你孝顺,更是不想你因为娘亲而委屈自己……”

    “娘亲说的阿夭明白,清泽表哥虽是脾气火爆些,却是人也耿直,若不是有祖母这一层关系,依表哥的条件自是轮不到我的。所以女儿想再看上一看,或许他便是女儿的良人也不一定呀!”若是寻常个姑娘谈起自家婚事哪个不是羞得面红耳赤,偏生她同旁人不一样,不但谈的落落大方,还将一应利弊说个仔细分明。

    陶瑟娘自知自家女儿素来便是人小主意大,凡事有计较着呢。既然她这般说便是有了打算,也只点了头不再言其它。

    清泽那孩子她虽未见过几回,只自家大哥那般严谨的人教养出来的自是差不了,她唯一担心的便是自家大嫂……不过又瞧了瞧自家女儿,又是释然一笑。

    陶清泽站在一丛绿荫后,遥遥望着明月小筑的方向。

    他不敢靠的太近了,一是祖父那里有明文规训,陶府一众人不若有事儿无事儿皆莫要去明月小筑打搅。

    起初他不明内情,后来问过母亲也只说姑母好静,且不喜同旁人走动,并仔细叮嘱他同陶茵一定要绕着明月小筑,莫要惹得祖父不高兴。

    二是他对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母有些莫名的惧怕,按理来说凭她那般淡然的好性子实在不至如此,却是比不过大哥那里谈笑风声,他厢紧张的躲在一旁话也说不出一句。陶府便这般大,他却从未踏进那黑漆小门一步。

    这几日总不见阿夭,他心中有些着急。书也读不下去,武也没心思练,为此还叫自家父亲叫到书房内好一通教训,却是无果。

    他日日立在些处总盼着她能走出那道小门,也好叫他瞧着心安。又是每每失望而归,怕她生病更怕她是因着他前几日不当的举动才这般躲了起来。

    这般一想心中更是十几桶水吊着七上八下的揪心的紧。

    “二哥怎得会在此处?”

    同他有同样目的的陶蓉,拿着新做好的荷包原想碰碰运气瞧瞧能不能见表妹阿夭,却没想竟是看见自家二哥趴开一丛藤蔓不知在瞧些什么。

    她素来便有些怕这个脾气不甚好的二哥,既然见着的总不好悄悄的避开,只得开言问上一句。

    陶清泽闻身后的声音,免不得有些尴尬的放开手中的藤蔓,有些悻悻的往后退了一步,回身才发现原是自家庶妹陶蓉,冷漠的点了点头又轻咳一声不答反问道:“你不在院子里待着,乱跑什么?”

    陶蓉倒是个逆来顺受的好脾气,举一举手上的一串荷包笑着说一说原由:“我同阿夭表妹做了几个提醒用的荷包,便想着过来瞧瞧能碰巧见着人,便直接给了她。”

    陶清泽闻言紧拧的浓眉微展禁不住问一句:“你同她关系……可是很好?

    “啊?哦……”陶蓉不防他问这般问题又老实的回答一句:“前几日同她一道自祖母处回来,她将祖母送的几块料子分了一些给我,蓉儿想总不能白白受了,便想着做几个荷包送给她权当回礼……”不待她说完,陶清泽有些失望的摆摆手,又瞧那黑漆小门望了一眼冲陶蓉道一句:“若你瞧见她也了明月小筑便来听云轩知会我一句。”说罢提腿便要离开。

    陶蓉知晓她这个二哥同长姐陶茵素来关系很是要好,又瞧着他这般不耐的神色,只当他是为着前几日静心院外陶茵哭着离开,继而过来打抱不平的。这番认知叫她心中有些着急,当真惹了陶清泽的脾气,怕是要将府里的天搅的变上一变,她有些为陶锦光担心……

    便未顾忌身份的开了口:“二哥哥明察,那日静心院门外原是长姐挑衅在先,阿夭并未说上一句,只大哥那里瞧不下去才斥责了长姐两句……”

    陶清泽闻她这般话也只面无表情的瞧她一眼,冷着声音道一句:“我知道了。”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陶蓉瞧着他这般态度心中暗暗思量难不成他并非为此事过来?若不是此事那又一哪一桩呢?她想了片刻也未想出个所以然,又瞧着天色渐晚,怕是今儿见着人了,只得拎着荷包又回了她姨娘的院子,打算明儿早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