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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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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应最好, 反正自家舅母心中素来不喜她这个人。

    反之若是应了,一个姨娘罢了, 便是有几分聪明还能翻出来浪来不成,凡事借着正头奶奶的手打压便是, 都不必陶大舅母亲自作一回恶婆婆。

    陶二表哥抬眼瞧着此时阿夭黑湛湛的眼睛带了一丝笑意了来, 却又叫人觉得不出丝毫亲昵。他暗道一句不好, 怕是他这番话并不能叫姑娘体谅。

    禁不住把个眉头再抬上一抬, 苦口婆心的继续道:“原说不过是暂时委屈一下表妹…待…”

    不等人将一句话说完,阿夭便抬手止了陶清泽的话头,她抬手的动作显得有些无礼, 陶清泽却也顾不得这些, 只能面色微涨带着少许的歉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只等姑娘下文。

    只见阿夭微微一笑,又往后退上一步, 再说出口的话却不若面的笑颜那般无害:“阿夭的脾气秉性从来也说不得出挑, 这亏么,偶尔或许能吃上一回半分, 只委屈, 半分也受不得!清润表哥对阿夭知之甚少, 说出先头那番不得体的话, 阿夭也只当不闻。往后表哥要同那知府的女儿定婚还是县丞夫人家的侄女, 阿夭都会诚心祝愿。”

    这一番不留余地的话便这般轻飘飘的不费半点子力气甩了出来, 只叫陶清泽听得脑子嗡嗡作响, 她竟是半点也未对他上心么?

    “阿夭, 表哥也是有不得已的难处,你不能稍稍体谅一回么……”他不大甘心,只再度开口劝求一回。

    “舅母煞费苦心才为表哥觅得的良缘,万望表哥还是珍而重之的好。”黑眸中的嘲讽一闪而过,未逃过陶清泽注视的眼睛。

    “表妹这话是为何意?难不成还觉得这是母亲那里刻意为之?”陶清泽一张俊脸颜色越发深了起来,再度出口的话也不似原来那般体贴客气。

    对于他语气中的质问阿夭并不作答,只稍稍屈一屈膝头道个礼,再面无表情的告一句退:“表哥来意已经明了,阿夭也认真作了答。原是早就到了该避嫌的年纪了,恕阿夭先行一步。”说罢便抬脚往明月小筑走去,只余下个不为瓦全的纤纤倩影,叫身后人瞧着咬牙切齿。

    阿清泽蜜罐里长出来的富家公子,何时受过这般闲气,只把个袖子一甩扭身大步离开。

    又想起阿夭那句意有所指的话,皱一皱浓眉,怀疑的种子还未着床,紧着又叫他自已否定,母亲那里原是不会作出这般事儿的,定是县丞夫人不大讲理。

    阿夭将掩上明月小筑的门,便见陶瑟娘已经听见声音迎了过来。

    “今儿倒是晚了些,想是你外祖母那里舍不得多留了会子罢。”恬淡声音里含着叫人安心的温柔宠爱。

    阿夭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才开口同自家娘亲道:“我同清泽表哥的事儿,怕是不成了。”

    她没由来的一句话,先是叫陶瑟娘一愣,紧着便又反应过来,只安抚的拍了拍自家女儿纤瘦的脊背,执了起牵着往院子深处走去。

    “娘亲将你养大成人,唯一期望的也只是你能辈子平安幸福罢了。所以,阿夭实在不必为着娘而委曲求全,过你自己的人生,娘总会在你身旁陪伴。”

    方才还在明月小筑门外仿佛油盐不尽的姑娘,此时只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副柔柔顺顺的模样——我见犹怜。

    “莫不开心,一会子娘给你做上一碗藕粉团子,等阿夭吃过,便会忘记这眼前的不开心。”原本暗淡的眸光,瞬间便明朗了起来,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满脸皆是期待的神色。

    哪里又像是平日那个少年老成的旧模样,分明还是槐花胡同里小小女童……

    ***

    近日里陶府不大平,事情是一起子接着一起。

    眼说陶茵那里便到了出嫁的日子,哪成想那未婚的夫婿青天白日的走在街上,也叫醉花楼上掉下来的一块招牌砸了个正着,赶着便一命呜呼见阎王去了。

    于是,陶茵便从个人人羡慕的富家小姐,摇身一变变做个克夫不祥的望门寡。

    这一桩不提,又冰她那已经化成个死鬼的未婚夫还是叫个青楼上的招牌给砸死的,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牡丹花下死,也做一回风流鬼。

    他那里是留下个风流的名头,却把陶茵这厢坑得苦了。单单这克夫不祥这一桩也管叫她在沥城府里难觅良缘。

    先头跋扈飞扬的陶大小姐,现在里也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再恶狠狠的咒骂那已作了风流鬼的未婚夫,及那坊间热衷传言的一众人。

    她这里出不得嫁府里长辈难过归难过,只陶清泽年岁也大却是耽误不得。那陶老夫人同陶老爷子一合计,便想着冲一冲喜罢,只把次孙清泽同外孙女阿夭的事儿定了下来,择日完婚。

    哪成想才一提,就见陶大夫人话未出口先抹上了眼泪,县丞夫人侄女那一桩事儿便又比照同陶清泽先头提的那般,再原封不动的提了一回。

    陶府原是商贾世家,一个个商场里钻营的人物,精明的紧。这番话唬得了陶清泽原是陶不住陶大老爷同那陶家二老。

    陶老爷子桌子拍的震天响,翡翠琉璃的茶碗摔了一打,只吓的陶大夫人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声,眼中未流出来的眼泪又生生咽了回去。

    见自家老头子那里震住了场子,陶老夫人才不紧不慢的拿个帕子拭一拭额边的隐隐的汗意,小婢子见状只麻利跑到身侧面打起了凉风扇。

    “清泽同阿夭这桩事儿,原是二三年前便已经定了下来的。她县丞夫人再厉害也断没有强拆人姻缘权利,你此时在这里哭的什么,早先同她把话说个分明,难不成人还强行将自家侄女送到府里来不成?”

    一番话说的是个缓声缓气,瞧面色也是慈眉善目,可这屋子里的一众人却是清楚明白的知晓,老夫人那里怕是动了怒。

    此时的陶大夫人也只能敛尽平日里的精明神色,做出一副小媳妇受训的表情,一声不吭的凭由说法。

    自家妻子不言语,陶大老爷却是不敢任由自家娘亲一人在那里唱一回独角戏。只把手里的茶碗往小几上一放,摆出个笑脸先服个软表明一回态度:“母亲莫气两个孩子的事儿,原也是儿子一时疏忽了,原想着左右还小便也没认真提上一回,这才生出了事端。总归事情出了解决了也便是了,儿在这里请母亲放下心来,定是不会叫阿夭那孩子受一点一丝的委屈。”

    “那县丞夫人的侄女也断是个不能委屈的身份……”陶大夫人闻自家丈夫一说,双眉一皱便插上这一句。

    她一句又叫端坐上方的陶老夫人拉下了脸,陶大老爷一瞧不好,赶忙再安抚一回:“便是个县老家的千金也抵不过清泽同阿夭先定下的,那县丞夫人家侄女不好委屈,阿夭更是不能委屈,依儿子看不若折个中商量一回,只按着平妻一并迎进门便是了。”

    说罢只一脸恭敬的瞧着陶老夫人仿佛只等拿个主意一般。陶老夫人能如何想,依她的意思便该一口回绝了那县丞夫人的好,可厉害关系她也知晓一些,陶府在沥城这么多年靠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和字。和气才能生财,若当真得罪了那县丞夫人,枕边风吹上一吹怕也是后患无穷的。

    陶老爷子发了通火便带着老管事出了门,眼下屋子里也只能凭着陶老夫人拿主意,她原是疼自家外孙女,但陶家的前程也不能不顾忌着点。平妻便平妻罢,也没有旁的法子,瞧着自家儿子的模板,怕是这平妻也得需带着厚礼去人那里争取一回。

    她抚了抚手心里的帕子,半晌才点了点头。利目一扫再瞧着始作蛹者——自家长媳,眼底下的慈尽数消退,取而代之满满皆是责备。

    “去明月小筑唤表小姐过来,老婆子我亲自同她说一说罢,也省得孩子心里委屈。”陶老夫人叹息一句才又谴了身前的婢子将阿夭叫来。

    陶清泽此时有些坐不大住了,前些日子后花园中阿夭说的明确绝对,他自是打心底里有些气不过的,气她不拿自家当一回事儿,回绝的忒是斩钉截铁。

    思绪良久才起身走到自家祖母面前开口语气带了些伤神之意:“清泽多谢祖母为孙儿百般打算,只是阿夭那里或许并不大情愿……”

    陶夫从闻言一愣,即而又问你一句:“你同阿夭那里提过了?”

    陶清泽点了头将要回说一句,却又叫陶大夫人截取了话头,生怕他这里一时犯傻将个实话说了出来。若老夫人这里知晓他们母子二人想要游说她的宝贝外孙女委身做个姨娘,怕是火气上来谁也拦不住的……

    “也怪清泽鲁莽,这些话哪里又该你提,姑娘家面薄哪有干干脆脆的应了的。”

    又笑盈盈同陶老夫人道:“由您提是再好不过,婚姻大事素来讲究父母长辈之命,我瞧着瑟娘那里多半不大问,两个孩子的事儿还是得母亲操心才是。这一回呀,阿夭也断然没有不应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