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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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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其赞不清白,他就爱干过在桌底下踢过她的坏事情。

    所以,冯安安也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谢其赞在喝汤,被这么冷不丁地一踢,手一抖,汤差点泼到他脸上,好不容易才拿稳,他就瞪了眼,“不好好吃饭,你乱踢个什么劲?”

    不止他瞪着她,这饭桌算上她一共是五个人,就三个瞪着她,谢席娜,谢老爷子,谢其赞,当然,顾习就还淡定地喝着汤,像是没瞧见这一家子不和谐的气氛。

    他喝了口汤,“这汤味道不错。”

    这一声,到让谢老爷子收回视线,谢席娜也收回视线,把冯安安当成不存在一般。

    反正他们一直就将她当作不存在,不管谢其赞干什么都好,他们父女俩都是极有默契的啥事都不管,由着他们自己折腾。

    冯安安有点儿委屈,在谢家的饭桌上她又不想闹得太大,索性就自己把这口气给噎下去,“不小心碰到你的脚了。”她还认错。

    谢其赞还是瞪她一眼。

    顾习见她那个样,没有事也要装个委屈样,格外的不顺眼,索性就直白地问道:“我打这么多年都在外地没回来过,前儿去紫象,到听得你说要跟这位结婚了。我前儿去相亲,见的就是这位,瞧得有点眼熟。怎么快结婚了,还出来相亲?”

    他这个话,谢家父女俩还是跟没听见一样,该吃的吃,想吃的就吃。

    好像饭桌上就他一个人会说话似的。

    冯安安不明白这都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受气,还不是受一两回,这都好几回了,都让他给搅和着,——她瞧着他脸上的痕迹,心里头颇有点解气,恨不得多挠几下。

    谢其赞这回不瞪她了,到是乐了,“哟,你还去相亲,还跟他?”

    冯安安当着谢其赞的面,到底是没想过要隐瞒,这种事隐瞒不了,等以后曝出来,恐怕事儿会更大,她就直白说了,筷子还指指对面的顾习,“是他,陈局亲自介绍,陈局的好意我拒绝不来。”

    谢其赞像模像样的点点头,还夸赞她,“嗯 ,还晓得要讨好领导,做的不错。”

    冯安安都没能有什么像样的表情了。

    他夸过冯安安之后,还转向顾习,“她就拒绝不了人,打小就这样子,你记得不,小时候你坐我家的车子回去,她在外头儿巴巴地看着我家的车子呢,给我家开车的就是她爸。我说你顾大少是家大业大的,怎么就跟她相亲了?”

    冯安安早就习惯他这样了,便是他这么讲的打她的脸,打得她挺疼的,她也是没有半点反驳的话,人家讲的都是事实,没一句半句乱讲——

    她哪里来的那大底气给人反驳回去呢,只能受着。

    她大学四年的学费还都是谢其赞的生活费里稍微挪出给她的,后来她自己打点零工不想要他的钱了,他还非得给她提前报了名,付了学费,非得让她欠着这些个人情。

    顾习那眼里的笑意浓了些,像是听见什么挺好笑的事,“你一提,我就想起来了,你没喝完的饮料,都是她偷喝的,给我们看见了,她还说把饮料给倒了,要拿那些个塑料瓶子卖钱。就是你呀,冯安安?”

    冯安安还真的挺直不怎么波涛的胸脯,一句话就承认了,“是我。”

    顾习那眼睛就盯着她,“嗯,这名字我一时没想起来,这脸我更是没想起来,没想到就是她呀,真是叫我想不到。我得让我爸说说陈局,相亲归相亲,总不能让这么个人来跟我相亲吧?”

    谢席娜当即插话,“陈局那眼神不怎么好呀。”

    谢老爷子没插话,老实说,他的眼神也不怎么好,不然当年怎么就看上那么个女人了,跟过他的女人到也多,就没见过那么个女人,就合着他乐意离婚娶她似的,——也就是打发个时间,能玩就多玩些时间。

    谢老爷子年轻风流,没多少责任心,这年纪大了,反而责任心重起来。

    他就是拦不住这儿子非得让人过来吃饭,每年都这个时刻。

    冯安安自认条件一点儿都不差,就因着她父母的事儿,让她的条件差人一大截,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她再不情愿,那总归是她的父母。顾习这么说她,她只得受着。

    但顾习并没一句两句地就能饶了她。

    好像他记忆很好似的,还能记得幼儿园时发生的事,件件的都说出来,就是冯安安都记不住的事,把冯安安说的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

    什么谢其赞东西吃不完啦,她都给吃完;什么谢其赞不喜欢吃啦,她全都给吃完;反正都是些这种事儿,让人心烦。

    一顿饭,把冯安安的脸皮都扒了下来,要是可能的话,她真想问问顾习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但不搞迷信活动,她可是党员,大学时就入的党。

    谢其赞跟顾习聊得最热络,句句讲的都是她小时候的糗事,她哪里还坐得住,悄悄儿地借着去厨房盛饭的理由,打门那边儿溜了。也没跟谢席娜还有谢老爷子打声招呼,不是她不懂礼貌,而这两人根本不需要的她的招呼。

    出来时,她还特意地穿了谢其赞的鞋子,一来她不能再赤着脚,脚底太疼了;二是她总不能去穿谢席娜的鞋子,身上还有点钱,刚才没还给顾习,让她真有了能搭车的钱。

    她没回家,这钥匙都在包里,回家也没有钥匙,哪里进得去,开锁的钱就更别提了,只有搭车的钱——

    她敲响陈双家的门,陈双头发乱糟糟的,嘴唇有些红,有些肿,脸上还泛着一丝儿叫人难以明说的春/意——她就知道陈双家男人可能在屋里,她就没进,可能因着她身上的那些事,陈双的男人挺不待见她。

    所以,冯安安很少上陈双家的门,大都是陈双来找她。

    陈双见她跟个神经病似地穿着双足以当大船的男式皮鞋上楼来,连忙将她拉到一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冯安安回答,“鞋子丢了,包也丢了,我家里头钥匙也没有。”

    这回答真是把陈双急得,“你就不能长得点心,这丢三落四的,可怎么才好?”

    冯安安还想回答“凉抖”,看着陈双为她着急的样子,她心里头因着顾习翻她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而不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些,“我备份钥匙你那里有吧?给我些,再借我两百块钱吧,我明天微信转给你。”

    陈双点点头,立马转了回去拿了两百块给冯安安,还将备用钥匙也给了她,“走吧,我陪你回去。”

    冯安安还能替陈双着想,“你别去了,大白天的,我一个人还能找不着家?你陪你老公吧,他难得在家里休息,快进去吧?”

    她将陈双往里推,还替陈双关上门。

    转身她就要走,陈双还是开了门,手里拿着双平底鞋子,还递给她一个袋子,“傻瓜,换双鞋子,把那家伙的鞋子放袋里?”

    冯安安真想哭——

    当着陈双的面,她没哭出来,怕让陈双担心。

    她的事,陈双都知道。

    可陈双从来都不会说。

    不像谢其赞,从来都是拿她取乐。

    她又没办法。

    她欠了他。

    得还债呢。

    只是她都不知道这债几时才能还得清。

    待陈双一关上门,她穿上陈双的鞋子,码子跟她的脚一样,穿上正合适,她将谢其赞的皮鞋给收拾好,一转身,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往楼下跑。

    回去后,她就待在自己家里,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玩游戏,这游戏呢,就跟她现实的待遇一个样,公会散了,她是西玄月的死忠派,自然就跟着西玄月,这样的结果便是无论在哪个战场,碰到敌对的人,她都被追得要生要死。

    太虐!

    她索性又往号上花了一千块钱,把这个月的充值刷到了五千块钱,就盼着等年底六万块的充值额度到了,她又能攒件牛轰轰的装备——

    端午节这就过去了。

    冯安安得上班,星期一都有早会。

    跟在陈局后面走进来的人,让冯安安惊讶地看好几遍,因着没戴美瞳,她就带着眼镜,揉眼睛时,也不用担心把眼线弄花,待得揉好眼睛后,她还仔细地再确认一遍,这一看,还真是徐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