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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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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欢面不改色地将目光从沈霃宽脸上移开,淡淡地扫过立在门口的几个人,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一、二……二。”

    她的目光停在拉开门的这位先生身上,微微挑了挑眉。

    她都吃惊自己居然能如此成功地压制住内心的滂湃怒意。

    石宽磊一脸无奈,对着易欢和巩珍珠抱歉地笑了笑,转而瞪着时兆伟,半是埋怨地说道:“你看你。”他希望时兆伟别吓着易欢她们。

    巩珍珠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突然冒出的几个人,心想这些都是石宽磊的朋友吗?一个个的看着都好厉害的样子。

    当然,巩珍珠最先注意到的还是拉开门的人。她茫然地抬头看着对方。

    对方五官分明,皮肤黝黑,眉头浓密极了,细长的眼睛,单眼皮,左眼下方有一道半截拇指长的疤痕,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九,肩膀也很宽厚。

    明明是很帅的一个人,可是巩珍珠不敢多看,她总觉得此人的气质很……很奇怪,说不出来,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她只能想出一个词:凶。

    巩珍珠小小地扯了扯易欢的衣角。

    易欢回她一个没事的表情。

    看着易欢脸上的表情平静如常,于是巩珍珠安心地挺直身子,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这位男士旁边的大美女,再一眼又看到了站在大美女朋友的男子。

    然后巩珍珠就没兴趣看别人了,感觉这个人毫不费力就把旁边几位男士都比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流口水。

    她压低声音,在易欢耳边道:“我的亲妈妈哎,欢欢,你、你看到那个男的没有?虽然说这话很羞耻,可是我真的很想说,好想睡了他!”

    易欢没好气地回她:“看到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早睡过他了你会不会更吃惊?”

    巩珍珠瞪大了眼睛。

    易欢轻咳一声,心想,昨晚我们还真的睡了,切,有啥了不起的。

    巩珍珠从失态中回过神,嘴里嘟囔了一句:“欢欢,你可长点心吧。虽然你长得美,可白日梦真的不适合我们哎。”

    现在已经不是说你长得漂亮就能嫁入豪门的。

    人有钱人也是要看家世背景的。

    她一开始都担心石宽磊不会和易欢见面的。

    不过今天看石宽磊把吃饭地点定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她觉得此事还是有谱的,眼下她瞧着石宽磊好像已经对易欢上了心。

    想到这儿,巩珍珠自豪地抬起头,不过目光一碰到沈霃宽,她又开始花痴起来,拽着易欢的手,晃来晃去,像个撒娇的小丫头。

    易欢轻哼一声,笑眯眯地站起来,拉着一脸痴相的巩珍珠,落落大方地走到包厢门口。

    时兆伟看到易欢的目光,下意识地蹙起额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认识眼前这二位,可是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易欢看他的眼光怪怪的。

    他刚和易欢对视上便开始心虚。

    他很多年没有这么心虚的感觉了,本能地露出一丝凶光。

    沈霃宽侧着脸,瞟了一眼时兆伟,面带愠色。

    时兆伟是什么人,他很清楚,所以他不允许时兆伟用这种眼神看着易欢。

    他挪动脚步,走上前,挡在了易欢了时兆伟之间。

    这样一来,他离易欢便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熟悉的气息窜入易欢的鼻子里。

    她心里深处有一丝柔软的地方被微微触动。

    时兆伟看到沈霃宽走上前,呵呵一笑,退后两步,把他原先站的位置让给了他的妹妹时唯一。

    石宽磊不得不给她们互相做个介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时兆伟,他旁边的是他的妹妹,时唯一。”

    时唯一嘴角上扬,轻声地笑道:“易欢,想不到今天又遇见了你。”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似乎她已经忘了她曾因为想知道易欢和沈霃宽的关系,想得整整失眠了一夜。

    易欢也笑道:“都是缘分呐。”

    巩珍珠这才想起眼前的大美女是谁,难怪她觉得面熟。

    那天晚上,大美女就是坐在跟她的车发生碰擦的那辆车里的。

    于是她脑海里又冒出了一辆车,一辆宾利车。她又小小地扯了扯易欢的衣角,本想说什么的,不过瞥到时唯一旁边的哥哥时兆伟,她又闭上了嘴。

    石宽磊有些惊讶,分别看了一眼易欢和时唯一,道:“啊,你们也认识?”

    “我是和霃宽在医院遇到易欢的。”时唯一伸手挽住沈霃宽的胳膊,道,“石头哥,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霃宽的大学同学。”

    石宽磊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沈霃宽默不作声地扯下时唯一的手。

    他的动作很自然,自然到时唯一都没觉得尴尬。

    偏偏还是被易欢瞧见了。

    易欢翘了翘嘴角,扭头看着石宽磊。

    时兆伟伸手拍了拍头,说着:“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就我不认识这……”他转头看着易欢和巩珍珠,“巩小姐和……”

    “易欢。”易欢笑着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容易的易,欢乐的欢。”

    她的名字,虽然没有时唯一的好听,不过也很好记。

    时兆伟尴尬地大笑着:“易欢妹子,哈哈哈,别介意,我这人就是记性不太好。”

    说完,他再次打量了一遍易欢,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我去他大爷的,这小美女居然姓易?真是扫兴。

    他听到姓易就头疼。

    “既然大家都认识,就一起去我定的那个雅间呗,正好也让我熟悉熟悉新朋友。”时兆伟热情起招揽大家一同过去。

    石宽磊不大想过去,可是眼下,似乎他已经没有了决定权,去或不去都在易欢。

    易欢婉转拒绝道:“你们似乎是有事要谈,我看还是算了。”何况这边的菜都上了一些,就这么跟过去,她觉得不是很合适,而且她也怕会影响到时唯一和沈霃宽二位。

    “一起吧。”沈霃宽说完,收回目光,抬脚径直朝前走了。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不容置疑,可他这么一说,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要顺从。

    “这……”易欢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有些郁闷,心想,你耳聋吗?没听到我这意思是拒绝吗?

    巩珍珠问易欢:“欢欢,我们……”

    时唯一姿态优雅地拉起易欢的手,说:“易欢,大家就一起吃呗,我们哪有什么事要谈,不过是跟平常一样聚一聚罢了。”

    易欢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问:“真的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不会的。”时唯一道,“你哪能打扰到我们。”

    “那倒也是。”易欢笑着回头,向还在花痴中的巩珍珠伸出手,“珍珠,走啦。”

    巩珍珠回过神,忙拉住她的手,紧紧跟上。

    “嗨,珍珠。”时唯一自来熟地跟着易欢叫巩珍珠的名字。

    巩珍珠:“嗯?”

    “那天晚上,我们也见过了的。”时唯一对巩珍珠说,“其实你开车比我好的。那天是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我朋友生气了,所以他开车急了点,一开始语气也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介意哦。”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事了。”巩珍珠自谦道:“其实我开车水平很一般的,还是我们家欢欢开车最稳。”

    时唯一惊讶地问:“是吗?”

    易欢真正地谦虚了一回:“我是胆小怕出事,所以开得慢,也就会给人开车很稳定错觉了。”

    巩珍珠疑惑道:“咦,真的?”

    易欢白了她一眼。

    巩珍珠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多嘴了,于是安静地闭上嘴,决定从现在起,假装自己是一个优雅沉默的美女子。

    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偷看了几眼在易欢身侧的时唯一。

    她在心里夸道:“耳坠和项链真漂亮啊,衣服也漂亮。这身都是名牌吧,天啊!得多贵啊!这是真有钱人啊!”

    在易欢眼中,时唯一身上最漂亮的仍旧是她手腕上的那块表,那块价值五百多万的限量款名牌豪表。

    时唯一道:“欢欢你越这么说,我就越想看看你开车的样子。要不回头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来当司机。”

    易欢道:“可是……如果我来开车的话,那到底算你送我回家,还是我送你回家呢?”

    时唯一抿唇笑道:“你这么一说,感觉还真是蛮怪的。”

    看着易欢她们三个人离去的背影,石宽磊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唉,他和易欢的第一次正式会面,就这么结束了。

    在他心里,虽然多了一个巩珍珠,可这就是他认为的,和易欢的第一次约会。

    时兆伟跟在后面,手习惯性地搭在石宽磊肩上,微微侧下头,小声问石宽磊:“石头,中间那个女的,叫……易欢?姓易?”

    石宽磊点头:“是啊。”

    “她是你什么人啊?”时兆伟吐出一口气,脸色不是很好地看着石宽磊,“给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石宽磊直接道:“阿伟,你别招惹她。”

    “切,还不许招惹。听她这姓我就懒得搭理。”时兆伟抬手咳嗽一声,“她你心上人啊?还是你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女朋友,但我想很快会是。”石宽磊站直身子,面色凝重,“阿伟,这么多年,我就看中了她一个,我希望你放过她。”

    时兆伟停下脚步,心里冒出了一个不祥的预兆:“石头,你什么意思?”

    “她叫易欢。”石宽磊抬头看着远处,声音平静,“易家的。”

    时兆伟顿时愣在远处,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石宽磊:“石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她是易家人。”

    “我艹!”时兆伟气得原地跺了跺脚,低声骂着,“X的!你找死!”

    他转身,又抬脚踢了踢墙,目光怨恨地看着石宽磊:“我现在最他妈的烦听到有人说姓易。”他抬手指着石宽磊,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等会……等会吃完饭,我再跟你聊!”

    说完,他大步去追时唯一她们。

    赶上后,他发现妹妹正和易欢聊得亲切,忽然有点不敢上前。于是他又停下,对着后面的石宽磊招手,大声道:“石头,你磨叽什么玩意儿呢,快点!难道你还想要让沈总等我们?”

    石宽磊立在原地,心想,今天这事,我还想找你聊呢。

    他此刻也憋了一肚子委屈。

    你时兆伟今天跟谁吃饭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和沈霃宽吃饭?为什么还要多事拉上我陪你们一起吃饭?

    昨晚他就见识了沈霃宽对易欢的别有用心。

    眼下,他只能一脸惆怅地走过去,心情糟糕地准备加入一场意料之外的聚会。

    此时,沈霃宽已经走到了雅间。

    他现在是满腹怒意无处发泄。

    他简直无法相信,昨晚上经历了那事后,易欢竟然还如约去和石宽磊吃饭。

    她是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很伤人的字叫“劈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