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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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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朵娇滴滴的温室里养大的花,自然受不得狂风骤雨的侵袭。

    面对时唯一语无伦次的样子, 易欢并不觉得夸张。

    其实, 她认为时唯一还可以更夸张点的。

    从昨晚上车内的状况看, 时唯一可能经历了一场极为屈辱的绑架。

    她伸出手, 按着时唯一的肩膀,道:“别紧张。”

    时唯一抖得真是厉害, 易欢差点被她也带着颤栗起来。

    她继续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脑子里冒出刚刚医生的话,便问:“要不要斜靠着?”

    时唯一脑子里一片混乱,其实都没挺清楚易欢说了什么, 她只是下意识地点头了。

    易欢拿着枕头,小心地垫在她脖子后,然后慢慢摇起了床。

    医生嘱托说, 如果病人不觉得难受的话, 可以适当让她半躺着, 有助于恢复。

    她也拿不准什么才叫适当,就凭感觉让她斜躺着。

    易欢帮时唯一调整好角度, 准备坐回去。

    忽然,时唯一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她的胸口处。

    易欢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

    时唯一的两只手死死地拽着易欢胳膊,呜咽道:“我当时真的被吓坏了,难受得想死。我以为我肯定是死定了的。幸好、幸好看到了你。”她呢喃了好几遍, “幸好有你在。”

    易欢本意只是想拍拍时唯一的肩膀, 给她一些鼓励, 好让她思路清晰地把事情讲出来, 并没想把自己的怀抱也借给她用。

    时唯一攒足了安全感后,才抽泣着松开易欢。

    易欢低头,看到了胸前的一片泪渍。

    哎,头疼,她真是个爱哭鬼。

    易欢抽出纸巾,递给时唯一。

    时唯一接过纸巾,边擦眼泪边讲述今晚的可怕遭遇。

    “欢欢,其实我这次来美国旅游,是因为想顺便来找你。”时唯一道,“本来我想跟你说一声的,但是我们最近很少聊天,我怕给你发消息的话,会唐突到你。”

    易欢“哦”了一声。

    事实上,两个人互加微信后压根就没聊过。

    时唯一继续讲述:“我下了飞机后,就叫了出租车,往你那儿去。其实我以前来过圣弗朗西斯科,也去过霃宽的大学,但是没去过第七大道那儿。”

    “我现在住的地方并不难找。”易欢道。

    时唯一承认确实好找,她也就是找了五分钟而已。开始的时候,她弄错了方向,一直在对面晃悠,还纳闷怎么找不到门牌号。

    “我在门口敲门,发现你并不在家,就准备离开先找个酒店住下。转身的时候,拿旅行箱的时候没怎么仔细,就碰到了你门口的那个盆栽,把盆栽碰坏了。”

    其实盆栽只是被她撞了一下,磕到了墙壁,花盆边缘又要碎裂的痕迹,也不算真的怀了。

    这盆栽原来是放在屋内的,不过上一任房客并没有照顾好,导致盆栽看着要死不活的。易欢有些嫌弃,就搬出来放在了门口。

    时唯一继续说:“我、我就想,弄坏了你的东西不赔不合适,然后我又在楼下问了别人,找到了买盆栽的地方。买不到一模一样的,我只能买了个相似的放在你门口。”

    结果在她打算把那个破盆栽移到一边的时候,发现在盆栽的根部插着一个钥匙。

    听到这儿,易欢微微蹙额。她还真不知道那盆栽里插有一个钥匙。

    时唯一好奇地拿出钥匙,想着这是不是易欢故意把备用钥匙放在盆栽里,就在这时,她就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嘴。

    两个男人,想要弄昏一位像她这样娇滴滴的女子,简直太容易了。

    时唯一道:“然后我就被他们弄昏过去了。”

    昏过去的时候,她都没看清到底是谁袭击了自己。

    易欢问:“你大概是什么时候醒的?”

    时唯一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自己感觉我很快就醒了。”

    她当时只觉得太阳穴被人用东西顶着,顶着很疼,周围还很晃。睁开眼后她发现她手脚被捆住,旁边一个棕色卷发的男子用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对方面色凶狠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被吓坏了,也不敢说话,两只眼里噙满了泪水。

    对方又问了一句,见她还没反应,以为她听不懂英文,便用蹩脚的中文问:“你、的名字?”

    “我……我……”听到熟悉的语种,她本能地呢喃出声,“你们是谁?”

    “名字!”对方把枪挪到她胸口处,切换成了英语,“再不说,我就扒光你的衣服,把子弹送进你的心脏里。”

    惊恐之下,时唯一连连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我叫时唯一。”她用英语哀求对方,“别杀我,我们家很有钱,我哥哥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谁他妈想知道你哥哥是谁。”男子气急败坏地给了她一耳光,“为什么你他妈的不是易欢?”

    时唯一被打得顿时眼冒星光。

    在前排开车的歹徒则是很生气地用英语说:“你个大傻逼,我让你看清楚再下手,你他妈的那么着急干什么?”

    “她们看起来一样,都是长头发,大大的黑眼睛,诱v人的好身材。”后排的歹徒也很恼火,“何况,她手里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我怎么会想到不是一个人。”顿了顿,歹徒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丢海里。”前排的那位说着,“即使她不是易欢,她也一定认得易欢。”

    “不,不要。”时唯一苦苦哀求,被吓得身子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求求你们了,不要这样。”

    “漂亮的XX。”后排的歹徒看着时唯一的胸部,忽然露出一个令时唯一感到绝望的笑容。

    紧接着他的手便覆在时唯一的XX上,发出一串满足的笑声,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一丝愉悦:“噢,真是叫人愉悦的一对儿宝贝。”

    前排开车的歹徒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WTF!你个大傻逼你脑子里是不是又进屎了!快点给我弄昏她然后丢海里。”

    “我都憋了好几天了,让我爽一把。”后排的歹徒开始解裤子。

    前排歹徒气得继续破口大骂:“能不惹事吗!回头我去给你钱,让你去找你的梅丽拉。”

    “这小妞儿也很不错的。”后排歹徒捏着时唯一的下巴,细细打探她的面容,“美丽的中国女人,还不用花钱。”

    “快住手!”前排歹徒气急了,拔出了枪,“别逼我拿这玩意儿警告你。”

    时唯一拼命挣扎,终于把手从绑缚中挣脱开,不过很快就被后排歹徒的大手按住。

    “嘿,宝贝儿,我可不喜欢不老实的人。”后排歹徒撕开她的衣服。

    时唯一还是挣扎。

    后排歹徒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老实点!”

    “我看你该老实点!”前排歹徒愤怒地拿枪敲着方向盘,“事情全被你一个人搞砸了!傻逼你给我记住,我们是杀v手,不是强v奸v犯。”

    后排歹徒被前排歹徒叨逼得烦了,顺手拿出自己的枪,指着前排歹徒,“不要总叫我傻逼,你个白痴。你告诉我,强v奸v犯和杀v手有什么区别?都是犯v罪,谁他妈在乎你犯了什么罪!”

    前排歹徒气得无言以对。

    “白痴不要多管闲事,好好开你的车!”后排歹徒继续自己的禽兽v行径。

    前排歹徒提醒道:“前面路上万一有人发现了,我们来就都得完蛋。”

    时唯一听到有人二字,便张嘴大喊。

    当然紧接着她又是被后排歹徒一顿欺负,这歹徒骂得话越来越难听,夹带了很多之前对前排歹徒的不满之类。

    前排歹徒一怒之下,拿枪朝后排歹毒隔壁上打了一枪。

    后来歹徒吃痛,跌坐在时唯一伸手,他想也不想便拿枪给了前排歹徒一下。

    前排歹徒被击中了肩胛骨,不过他第二枪打中了后排歹徒的后脑勺靠近耳朵处。

    时唯一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去呼吸。

    血腥味在车里弥漫开。

    画面血腥无比,她惊恐地闭上眼睛,不敢睁开去看。

    再后来,就是车子失控,撞了两辆车后,侧翻在地。

    时唯一回忆完这一切,又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碎碎叨叨着:“太可怕了,他们简直丧心病狂!”

    不知道为何,易欢眼睛一酸,俯身主动给了她一个拥抱。

    感性只存在于这一刹那。

    待时唯一再次平稳呼吸后,易欢恢复了理性。

    时唯一摸着自己的手,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惊问:“我的手表呢?那是我哥哥送我的!我不能弄丢!”

    易欢道:“你送去手术室的时候,身上的金属配饰都被取下放在你包里。”

    时唯一松了一口气,“那我的包呢?”

    时唯一的包之前被警探们翻查过,并无异常,所以很快被还了回来。

    目前她的包就放在病房的柜子里。

    至于她的旅行箱,很有可能还放在她目前居住的房门前,也有可能被人顺手拿走了。

    不过不用担心,她搬进去第二天就自己动手装了个摄像头,翻看摄像记录就能找出谁顺手牵羊拿走了时唯一的旅行箱。

    易欢起身,将她的包从柜子里拿出来,放在病床边。

    时唯一赶紧翻出包里的表,戴在手腕上,“从小到大,我用的所有的手表都是我哥送的。”

    易欢笑了笑,仰头深吸一口气。

    “我这块表是限量版的,丢了就再也买不到相同的了。”时唯一小心地拿纸巾擦着表,“这是钟表设计大师马丁希洛尔几年前的经典之作,全世界仅此一块。”

    易欢在心里补充道:是的,我知道,这块表的表带上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英文标志。

    那两个英文是YH。

    时唯一道:“这儿还有连个单词YH,听说是马丁希洛尔心爱的人的名字缩写。至今大家都不知道马丁希洛尔大师的心爱之人是谁。”

    易欢低头,扯着嘴角笑了笑。

    有个秘密是关于马丁希洛尔的,她真想告诉给时唯一。

    虽然不确定时唯一会不会说,不过易欢还是问了出来:“唯一,怎么知道我住在第七大道?”

    时唯一愣了愣。

    “我……”时唯一低下头,“我偷偷翻了我哥的电脑,发现的。”她兀自猜测,“我觉得我哥他可能暗恋你,易欢。”

    不然怎么会关注你呢?

    “除了我之外,我哥可是很少主动关心一个女生的。”她信誓旦旦地下了一个结论,“加上那天我哥看你的眼神,我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只是好面子,不敢说。”

    “哈!”易欢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有点儿不理解时唯一的脑回路。

    沈霃宽推门进来,刚好听到时唯一那句话。

    他不悦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