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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鸩杀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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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月夜行,树叶芳香在夜色之中蔓延。

    夜清这次出来找申孤琴,找了整整三天三夜不敢合眼,如今可算是找着她了,却又因为她十分地不老实,不仅想办法逃跑,还要想办法调戏调戏她,害得她一路上精神高度紧张,情绪刚跌倒谷底又被她弄得猛然攀上高峰,可谓是一惊一乍,片刻不得安生。

    虽然终于将她抱入怀中,夜清却没有半分踏实地感觉,她这三年里早就想好了如何报复,但是她深知申孤琴如何狡猾,更加上这家伙当年传授她剑法的时候就料到迟早有今日,于是藏了三分不曾教她,让夜清无论如何练习,到头来依旧是弱了她三分,就最后那一寸的剑,无论如何都递不到她脖子上去。

    她一边强打精神赶路,桐幼薇就在她旁边笑道:“呀呀呀,小徒弟是不是累了?累了的话我来看着马,你在我怀里睡上一会儿如何?”

    夜清自然知道她是使诈,便故意当着她的面答应道:“不必到你怀里,你既然如此想要骑马,我靠在你背上睡一会儿,如何?”

    桐幼薇道:“怎么,你打算拴着师父的手让师父给你干活儿?你良心呢?”

    夜清冷笑:“你别想骗我为你揭开绳子,我劝你这一路好好休息,连歪脑筋动都不要动,不然到时候你到了那目的地的时候,连个安稳觉都没的睡。”

    桐幼薇舒舒服服地靠在她怀里,笑盈盈道:“你是我教出来的孩子,你再自作聪明,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我看你一路西行,要去的是马上坡吧,你家的药庄就在那里有个分庄。现如今你父母觉得亏待了你,是不是把药庄给你管了?”

    夜清看她一眼,有些诧异:“你倒还真知道地多啊。”

    桐幼薇哈哈笑道:“我幼年时期可就是在那里活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清儿呀,你知道我本来是学剑的,这琴是跟谁学的呢?嗯?”

    夜清皱眉:“你爱和谁学和谁学,管我什么事。你再不闭嘴,我找东西堵了你的嘴。”

    她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她又想起申孤琴出自怀枫,怀枫没有使琴的,她若不是和亲人学的,难不成是另拜了师么?

    那……她也有一个“师父”?

    也有一个照顾她如微的人,并让她依赖且仰慕的人么?

    心头一阵酸涩,不由加快了速度,那马早已经疲惫不堪,被这样一催,险些跌在地上。

    桐幼薇仿佛根本不怕死一般,明知道她心神不稳,却刻意在她耳畔轻声道:“我是和你母亲学的。那年她可真漂亮……白裙长琴,秀眉如画,抚琴时的那般样子,真是说天仙也不过了,哈哈哈……”

    夜清瞳孔猛地收缩,狠狠地捂住桐幼薇的嘴:“你闭嘴!谁允许你信口开河的!”

    桐幼薇被她捂得有点闷了,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心,夜清一惊,闪电一般地松开了手。

    桐幼薇道:“你以为你家药庄有多干净?其实所谓的神医之名不过是抓了无辜村民去试药罢了,你也见过那底下的地牢吧?哈哈哈,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嗯?关野兽?”

    夜清当然记得那里,也记得那下面堆积如山的尸骨,虽然她认为那东西都是人的骨头,但是所有人都说那是野兽的尸骨,为的是不让他们继续祸害村民……

    现在想想,那些只剩下身体却没有头颅的骨头,没准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该死的,动摇了。

    想听下去。

    想知道真相。

    可是她再清楚不过,申孤琴巧舌如簧,骗术高超,从来只有她骗别人的份,没有人能让她吃亏的时候,所以不管夜清现在多么焦心,她决不能听这个女人再说下去了。

    桐幼薇道:“我那时候多大?五岁?还是六岁?下去的人都被她用药毒哑了嗓子,就算痛也叫不出来,我可比那些家伙聪明,我打死不吭声,所有人都以为我也哑了,但是我现在可是好好的,就连唱歌都没问题呢……”

    夜清皱眉:“你最好闭上嘴,别逼我。”

    桐幼薇才不会听她的话乖乖闭嘴。

    要是这半路上不能成功动摇她,难道自己还真的被她带去药庄里下毒不成……

    她才没那么好收拾呢。

    桐幼薇满不在乎地回头对着她吹了口气,继续道:“她坐在地牢里练琴的时候,我就听着,看着,她肯定没想到,一个被毒|药折磨的药人,竟然把她运气的口诀,琴声的每一个音符都记住了吧?后来药庄那年被大水淹没,几百个快要死的药人都被丢在地牢里没人管了,我就隔着笼子抓住了她的琴,用琴声打破了锁……”

    她说到这里,语气里带着血腥气十足的得意:“可惜呀,我那时候还不熟练,周围几百个人被我拦腰折断了至少一半呢……当时那血掺进水里,乌泱泱地流出去,真是漂亮……”

    夜清觉得胸口窒息,喘不过气来。

    难怪她对药庄的一切都那么了如指掌。

    难怪她当年如此精准地找到了自己,并带着长大的自己再度找到了已经退隐的父母。

    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

    对她的报复,对她父母的报复,早就在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心里悄然萌芽,并且疯了一样地抽长,这计划每年每月都会完善,直到一切都无懈可击。

    她唯一失算的,大概就是无论她怎么逃,最终都还是毫不例外地被自己找到了吧?

    夜清想到这里,忽然感到一阵舒心——

    真好。

    你最后还不是要输给我。

    那些年呆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每天都在看着她,想方设法地取她欢心,就为了能看她对自己笑一下。为了这个,她不顾断腿的危险也要去悬崖上为她采那朵她看中的花,就因为她想要知道那花朵到底是什么颜色。

    为了能让她高兴,她只用三年就学会了所有的基础招式,所有她说的话绝不让她重复第二次。

    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天才?

    不过是为了某一个人,格外用心而已。

    可惜啊,她不明白,到了现在都在想办法将她甩开。

    夜清忽然感到一阵寂寞,她才不管申孤琴有多恨她父母,这不是她所关心的事情,她唯一关心的是,她要怎么才能永远地困住她,让她尝尝背叛的下场。

    忽然烦躁起来,夜清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回过头来:“笑。”

    桐幼薇皱眉:“什么?”

    夜清不喜欢重复,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手指收紧:“笑给我看。”

    就像我过去笑给你看那样。

    只要你高兴,就算承受着再大的苦也一定会对你笑出来。

    桐幼薇挣扎了一下,嘴角抽了抽,给她一个敷衍的笑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夜清:“喂,够了么?放开我。”

    夜清松手。

    不够,远远不够。

    曾经那么迫切地想要保护她,想给她能给的一切,现在都不想了。

    她是不是快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她失去逃跑的能力,就算让她残废也在所不惜。

    就算破损了也没关系,因为自己会永远照顾她的。

    因为她太狡猾、太狡猾了。

    药庄就在前面,此刻正慢悠悠跑着的马忽然看见了目的地,撒蹄子狂欢起来。

    速度骤然加快,桐幼薇双手被覆无法保持平衡,重重地撞在夜清身上。

    夜清垂下眼睛,看向了前面的人。

    依旧是那样纤细的身子,依旧是那样漂亮的后颈,肌肤在月下显得莹润如玉,让人很想低头咬上一口。

    夜清低声说:“对不起。”

    桐幼薇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看她,茫然道:“什么?”她察觉到不好的气氛了。对方那双秀气的眼睛里平静如同安静的湖面,在夜色里深地令人害怕。

    马在药庄门口停了下来。

    夜清的手抚上了她的腿,几乎是瞬间找准了位置,低声道:“对不起。不能让你再逃跑了。”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脆响,桐幼薇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夜清将拼命挣扎的她抱紧怀里,将那深爱的头颅搂紧怀中,语气轻柔如同安慰情人:“乖,很快就不疼了的。乖。”

    她在颤抖的人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别哭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