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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以为，是她狠心离开了他。
甚至还怀疑过她是不是和别的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她因为他而受苦的时候，他竟然还存着怀疑她的心思！
那样的自己……他自己都不能原谅！
凌烨死死咬着牙，嘴唇都因为抿的太过用力而泛出了青白色。
穆小念看出他情绪不对，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当年是我自己主动要去推倒你的。”她佯作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出国也是我自己决定的，这些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你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凌烨打断她的话，声音嘶哑如砂磨，“没必要自责，没必要向你道歉？没必要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
“当年如果不是我执意把我的身体状况瞒着你，怎么会有后面这种事情发生！”
穆小念被凌烨那突然拔高的语调吓住了，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小声辩解了一句：“是我自己执意要把牙牙生下来的……”
“可他终究也是我儿子！我有抚养他的责任！”
“你怀孕的时候都还自己一个人在国外，一个人进产房，甚至牙牙出生就重病……”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颤音，最后甚至都模糊的不成语调，“我本来……”
该照顾好你……
更该照顾好你们的！
最后那句话，他甚至都没能说出声来，只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说出那句话的资格！
他不想穆小念看到他失态的模样，微侧过身，闭上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稳住自己的情绪。
穆小念僵坐在床上，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一直低着头没吭声。
他本来……本来该怎样？
现在再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吗！
这几年来，她带着牙牙，该受的，不该受的，她都已经受过一遍了。
过去的那些事情，她根本就不想去回想的，那就像是被埋在她心底的疤，每被揭开一次，都是皮开肉绽的疼。
可偏偏他却非要再挑起，让她回想起自己当初的的那些无助，那些软弱，那些不堪……
这样算什么！
她才不需要靠抠烂自己的伤疤卖惨来拴住他！
她不需要他向她施舍那些怜悯！
不需要！
凌烨看她安静的有些异常，缓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去仔细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死死的咬着唇没哭出声，泪水却已经盈满了眼眶。
看着她的泪沾湿了睫毛，低落在她的手背上，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疼地他整个人都慌了。
“乖，别哭……”他手忙脚乱地伸手想要去擦她眼角的泪，穆小念却用力拍开了他的手。
“我告诉你那些，不是想你同情我。”她死死咬着唇，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哽咽的厉害，却倔强的高仰着脖颈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最后的一丝尊严，“我当初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你了断的！当年离开时设计你的那次，也不过是想给我自己那么多年的感情有个交代而已。”
“我生下牙牙，是因为他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他在我肚子里的时候，骨血都是和我连在一起的，我舍不得打掉他。”
“他是我的孩子，不管有多难，多辛苦，我都会养大他，治好他……只是因为他是我的骨血！”
“我不是……”她的声音哑的厉害，最后说出的话近乎失了声，深喘了口气才咬牙把那句话给说了出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用牙牙做筹码来威胁你什么，如果你是因为知道了牙牙的存在，所以才向我告白，说什么爱我想要和我在一起那种的话……”
“我告诉你凌烨，那种廉价到和施舍一样的爱情，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