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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岳丈徐攸

作者:一骑绝尘去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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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旧老宅的那前厅,鲍渠终于见到自家那位未来的老丈人,记忆中这位老丈人好像对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记忆中从鲍渠记事的时候这位老爷子就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

    带着颤颤巍巍的一身肥肉,鲍渠小跑着来到前厅,脸上尽是诚惶诚恐的表情:“敬之不知叔父驾到,还请叔父见谅。”

    鲍渠鲍敬之,静之那是鲍渠的字,记忆中这字也是鲍渠所起,否则就鲍家老家主那点笔墨,打死他他可想不出这样的字来。

    对鲍渠的恭敬那一脸肃然的老爷子脸色稍稍缓和一些,不过并没有表示什么亲近,冷冷的哼一声就算是回应。鲍渠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敬你三分是因为你的年龄在那里,可如果你这样倚老卖老那就有些不合适了。

    鲍渠是那种典型的你敬我三分我还你一尺,你欺我一丈我灭你满门的人,老头的态度让鲍渠态度也发生改变,那种恭敬诚惶诚恐瞬间消失,身板慢慢直挺起来,一脸的漠然。

    徐攸并非一个人,他身后是二子徐璟,同鲍渠比起来这位就有些太过英俊,满腹诗书让他显得温文尔雅,而从小习武的缘故又让他儒雅中带着一丝英气,这是典型的儒将模样。

    徐璟之外还有徐攸的一位侄儿,也是习武出身,只是从小不喜经书的缘故,却是一位彻头彻尾的莽夫,可凭借鲍渠多年的识人经验,这绝对是阴险狡诈之人,绝不是外貌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

    鲍渠的态度徐攸自然全看在眼中,也正是因为看到才显得有些诧异,毕竟往日鲍渠对他可都是畏惧多过恭敬,今天这是?

    暂时把心中的疑惑放置一边,今天他来的主要目的是责问春耕的事情,鲍家老家主那是他结拜兄长,那是有救命之恩情,他不能坐视兄长不孝之子败掉这诺大的家业。

    “鲍渠,我且问你,春耕一事是谁的主意?”

    面无表情,俗话说的不怒自威也许就指的现在的徐攸,可这不怒自威对鲍渠明显没有太大的作用,至少鲍渠到现在依然面色如常。

    “叔父在上,春耕一事是侄儿的主意。”

    “你的主意?那你可知道你这主意对鲍家寨意味着什么?”

    徐攸越是面无表情,鲍渠也越是面色如常,直言道:“当然知道,意味着明年鲍家寨是丰收之年,鲍家寨人人可食饱饭、穿暖衣,家家幸福欢笑。”

    鲍渠的话直接把徐攸气笑,可越笑越是恼怒,待鲍渠说完脸色已经黑到极点,随着碰的一声巨响,徐攸一掌拍在旁边的木桌上:“简直是胡闹,从现在起你在家闭门思过,鲍家寨农务由你寨中宋三负责。”

    “父亲……”

    徐攸身边的徐璟脸色一变,虽然鲍徐两家曾是莫逆之交,现在还有姻亲关系,可这并不代表徐攸就可以插手鲍家的事情,固然鲍家寨无人有意见,可他人如何说?

    一旦有流言蜚语出现,那必然对徐家的声誉带来影响,更何况,徐璟也担心未来鲍渠恨上自家父亲,这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如何做得?

    只是可惜徐璟的话刚一说出口就被徐攸伸手打断,他是鲍渠的结拜叔父、未来岳父,他不能坐视鲍渠胡闹,即便这会影响到徐家的声誉,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只求一个心安、求一个能对得住老兄的嘱托就好。

    这边徐攸的兄弟情深并没有让鲍渠有任何心态的变化,虽然徐攸有夺权嫌疑,可鲍渠知道这也是徐攸的一片好意,虽然很多时候好意并不代表着有好结果。

    “叔父,小侄可否问一个问题?”

    鲍渠再一次恢复恭敬,可不知道为什么,徐攸突然心有不安,不过即便有些不安,可他依然面无表情的说道:“讲!”

    “这鲍家寨的主人究竟是姓鲍还是姓徐?”

    说完这句话鲍渠已经直起身来,目视徐攸一动不动,虽然那副模样让人很可笑,但不知为何,徐璟竟从自己未来的小舅子身上看到一丝曾经父亲的模样。

    “这鲍家寨自然是姓鲍。”徐攸知道鲍渠想要说什么,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可不相信一个小小娃儿能说得过自己。

    “那这鲍家寨自然是由侄儿来做主了,徐叔父是我长辈,您的一片好意我自然也清楚,可您又从何处确定我那新种达不到一亩15石?”

    “这……”徐攸还真的一下愣住,当初宋三找上门来时,他只觉得鲍渠是胡作非为,再加上先入为主的傻儿印象,自然就误认为鲍渠是受人蒙蔽。

    怪不得今天总觉得鲍渠有些不对,原来是今天的鲍渠已经没有往日那么傻,好像变聪明一些,这倒是一件好事。

    “放肆!”徐攸未恼怒,身后的徐仁倒是脸色大变,只是当他的目光碰上鲍渠冰冷的眼神时,那一腔伪装出来的恼怒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也不知是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得罪鲍渠绝对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徐攸的眼中侄儿和鲍渠都是一家人,他自然不希望两人发生冲突,摆摆手制止侄儿,犹豫一下说道:“我虽不确定那新种是否能达到一亩15石,但往年粟米,最高产量不过一石一钧而已,15石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倒是其次,春耕为一年最为重要一事,一旦出现差误,后果不堪设想,赌不得,至少不可赌上全部。”

    鲍渠暗中点点头,自己这位未来的老丈人倒非是腐儒,不过就如今这光景,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试验。

    再一次恭敬作揖:“就如叔父所言,一旦发生失误,那也不过就是一年无收,鲍家这些年积粮也有些许,维持两年不空绝无问题,可如真可产量15石,那只一年就可比鲍家十五年之产出,叔父认为可赌否?”

    不知从何时开始,话题开始被鲍渠从被骗转移到玉米这从未在东方出现过的农作物是否真的能够产粮15石。

    “这样说来,倒是值得一赌,可投入全年春耕,不值!”

    说起来还是一句话,那就是可信度太小,如果此事出自鲍渠父亲之口,那么相信徐攸就会换一种说法。

    “时不待我,如今梁国虽暂平天下,但其中暗流相信叔父也能够察觉到,抓紧时间继续自身实力才是正途,否则如你我小庄小寨只有灭亡一途。”

    鲍渠不说这还好,说完这句话徐攸的脸色大变,他可不认为这是出自鲍渠之口,想着近期出现在各地的惑人教派,徐攸的脸色有些铁青:“这话是谁说的?”

    徐攸的表情让鲍渠很是奇怪,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非是他人所说,这些都是小侄自己想的。”

    “你想的?”徐攸脸上都是我不相信。

    鲍渠很是确定的回答道:“我想的。”

    徐攸沉默,旁边的徐璟见到气氛有些尴尬,解释一句道:“前一段时间有一道士路过徐家庄,那道士其实是晋王李存勖的说客,意在鼓动各地大族拥兵自立。”

    鲍渠好歹也是经营古董生意的,李存勖是谁他再清楚不过,五代十国梁、唐、晋、汉、周五个朝代,其中李存勖就是唐的开国皇帝,来自沙陀李氏,冒充大唐后裔夺取天下,随后更是沿用唐的国号,只不过历史为区分,这才称之为后唐。

    想起前一段时间过来的那个道士,鲍渠心想难道那就是李存勖的人?不过他们都已经拜访过徐家庄,没有理由不见自己一面就走,难道……突然间鲍渠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已经猜到,一定是有人自作主张把对方驱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