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书 > 傅医生我暗恋你 > 39.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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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支持正版么么哒~  来人一老一年轻女性, 两人一进来,林天就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气息。他从没去调查过傅医生的家人, 只知道他家里似乎全是知识分子。眼前这两人, 就给人这样的直观感。他们都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学术气息。

    老太太一头银发,却是精神矍铄,她化了眉毛, 还涂了口红, 戴了珍珠耳环。她打扮年轻,头上一顶和衣服同色系的浅卡其钟形礼帽, 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而挽着老太太手臂的年轻女性, 瞧着不过三十多, 她气质温和, 模样和傅医生有些像。

    他们全家都很好看,高知识分子, 同时也是高颜值群体, 所以才会有傅医生这么好看的孩子。

    “星河。”老太太唤了他一声,走到他病床前,“我听你妈妈说你病了, 就来看看你, 伤得重不重?”老太太是国家科学院的天文台研究员,也是科学院的院士,和傅妈妈从事一个行业。

    “我没事奶奶, ”傅星河显得很平静, 但他在老人家面前, 还是融化了一些,“让您担心了。”

    他的性格,老太太是知道的,她平静地点头道:“没事就好,以后要是不能动手术了,就去医学院担任教授,研究生物课题。”

    傅星河不答话了,他和家里人关系淡漠,从小到大,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常见到。家庭团圆的场景,除了每年春节,几乎是见不到的。

    他们全家人都一个性子,醉心于研究自己的专业,都是各自领域里的佼佼者,也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对亲情淡漠,交流也少。包括他的出生,都是不被看好的。傅星河的父母都是物理学家,父亲研究核物理,母亲则研究天体物理,两人在卫星发射站相识,相恋,最后结婚。但他们工作实在太忙,一年到头,也不一定归家一次。夫妻俩商量着,原本不打算要孩子的,后来是闵老师相劝,说你们没时间我可以帮忙带孩子。

    傅星河才出生的。

    他高中出柜那年,全家人都有些不太相信,以为他小,怀疑他一时脑热,毕竟双性恋也是很多的。后来,发现他真的是性取向不太一样,大家便顺其自然地接受了。

    在他们家,最好的一点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文关怀吧。虽然大家不交流,可长辈们从来不会限制小辈的发展。成不成为学者并不重要,从事什么行业都无所谓,比起事业,他们家长辈更关心孩子这样开不开心。所以傅星河是全家人里,唯一一个当医生的。

    姑姑傅雪绘看着他执笔的手道:“听说是伤到手了,怎么还写字?”她在人民大学教授人类社会学,说话很温柔,学生们都喜欢听她上课。

    “姑姑,伤在左手的,我用右手没问题。”他解释。

    林天在一旁看着,觉得他们家的氛围奇怪极了,比自己家里还要奇怪。心里嘟哝了句难怪傅医生性子这么冷。

    这时,傅雪绘瞧见了捧着一大卷病例的林天,眼睛亮道:“星河,是你朋友……还是?”

    “朋友。”他言简意赅道。

    林天挠了挠头,礼貌地对他们问好。他心里雀跃的不行,傅医生在他家人面前承认自己是朋友了!

    傅雪绘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她觉得林天长得好,看着性子也好,他们家的傅医生一面写论文,这位朋友在一旁念书,看着气氛融洽又和谐。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傅星河和谁走那么近。

    只有林天自己知道,他只不过是钻了傅医生生病的空子罢了,他能容忍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安静,能帮他一些忙。

    但在傅雪绘的眼里,他们关系铁定不一般,哪怕不是那种关系吧,至少也是朋友。

    老太太道:“对了,你妈妈听说你生病,原本要回来的,但她走不开,有个重要的会议。你不要怪她,至于你爸爸,你也知道,他请不了假的。”

    傅星河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你妈妈开完这个会,就可以回来了。”

    傅星河听见这样的消息,却是很平静,他知道母亲回来一趟,马上又要出国,她总有数不完的事。所以在这种家庭成长,傅医生觉得忙碌,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状态。因为在面对专业的时候,他是有热情的。

    说完这些,老太太就没再继续了,倒是姑姑傅雪绘,对林天很感兴趣,问他叫什么,怎么会来照顾傅医生,“今天可是星期一,请假来的吗?”

    林天一一老实回答,和对傅医生的回答一样,傅雪绘笑眯眯的,“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家星河承蒙你照顾了。他爸妈都忙,我们也忙,所以他没什么朋友,你以后可以多来看看他。”

    傅星河看了姑姑一眼,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傅雪绘假装没看见,他们家傅医生一个人太冷清了,要是他喜欢女孩子就罢了,自己还能给他介绍,但喜欢男孩子,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

    再拖下去,傅星河就三十了。

    后来他忍不下去了,说自己还要写论文,直接让林天去翻病例念自己听。

    林天下意识答了一声是,让傅雪绘越看越满意。但她知道,合适也没用,要人家孩子喜欢同性才行啊。

    晚上,林天从医院里出去,正巧就让人堵住了,“大刚?你怎么找这儿来了。”

    “别提了,”他一脸晦暗,“早上我出门,发现轮胎让人偷了。”他的汽车就停在车库里,早上起来后轮胎不翼而飞,是几个小流氓干的,已经让警察给抓了。

    “我打你电话打不通,我还能怎么办,你家又没人在。”他郁闷道:“那几个流氓是受人指使的,我怀疑就是八宝粥!”

    林城安确实是做得出这种事的,大刚一早起来发现汽车轮胎被偷了,气得不行,不知道谁帮他报的警,非得拖着他做笔录。

    等他忙完后去了酒店,却发现外宾已经和林城安一行相处得十分愉快了。一整天,他都没能打通林天的电话。他实在生气,就让人把林城安单独和美国et公司谈生意的事,散布到林家另外几位小辈耳朵里。

    他们都是林天的堂兄弟。

    一听说林天居然不在,而林城安那个草包竟然想要独吞!兄弟几个都纷纷前来,他们自认比不上林天,但是互相竞争,谁说得准?这事儿要是办成了,老爷子得多高兴啊!指不定多分点家产呢!

    于是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外宾还以为是他们中国人好客,被哄的十分开心。

    哪知却是一场撕逼大战。

    大刚觉得,这功劳落到谁手里,都比落到八宝粥手里好。要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英泰的股份,没法和外宾签合同,不然他早就上了。

    “哥,你不怪我吧?”

    “怪什么,”林天往外走着,太阳很大,林天眯起眼,“你干的不错,落到谁手里都一样,还可以离间他们。”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知道今天那叫一个精彩,错过了太可惜了,他们争来争去,最后让林阳明渔翁得利了,八宝粥肯定气死了吧。”大刚的郁闷一挥而散,“你想到办法啦?”

    “你说呢?”林天斜睨他一眼。

    大刚立马殷勤道:“林总就是牛逼。”他给林天拉开车门,自己也坐上去,“不过天哥,你上医院干嘛来了?不会真是……”

    “你别打听了。”傅医生的事,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虽然林天暗恋傅医生,但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喜欢让傅医生受到困扰,不希望他知道,也不希望旁人知道,这种心思,他一个人体味就成。

    他不想说,大刚自然不会多问。哪个人心里还能没点事?他和林天那么久的朋友了,所以心照不宣。

    司机把林天送到家门口,林天把大刚带进自己的车库,让他挑一辆开走。

    大刚流着口水说:“等我车修好了我就还给你!”他决定了,不修车了。

    林天有许许多多的车,但他从来不开,就好像一种收集癖般。比起他那些开豪车泡妞泡网红的堂兄弟,他真的能称得上是作风干净的。所以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他永远都是林家最优秀的那个孩子。

    他许久之前,就想过要跟家里出柜。可他知道这会让父母多失望,爷爷也会失望,而那些阴奉阳违的人,都会上赶着来踩他。

    林天很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所以他从没打算过靠着家里过一辈子,他早有打算,也留有退路。

    他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因为他的车库里,就没有低调的车。就连小型的甲壳虫,都是1951年的款。他收集限量车,也收集古董车,但就是不开出门。

    最后林天找来找去,挑了一辆牧马人。但这辆牧马人来头也不简单,因为车上有贝克汉姆的雕刻签名。

    嚣张地签在车前盖上。

    林天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签名惹眼,他把车开到洗车店去,让人喷了漆,再买了一系列汽车挂件和抱枕放进车里,最后才朝着傅医生的家出发。

    车上有了挂件和抱枕,让车看起来像是常开的模样。林天鲜少自己开车,他手生,不敢开快了,只敢照着最低时速行驶,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司机按了喇叭。

    傅医生住的小区离医院很近,开车十分钟路程,其中四分钟还是在等红绿灯。这是附近最好的居民小区了,楼层很高,绿化好,也很安静。林天开到小区门口,就不被准许进入了。他只能靠边先停车。林天熄了火,拨了闵老师的电话,询问道:“老师,您的佛跳墙做好没?”

    “还没还没,”闵老师揭开盖子闻了闻,道:“这道菜是最费工夫的了,你先去接小傅,他就住在那个……那个,”“熙街印象!”林天立马抢答。

    “对!就是那个小区,每次都不让人进去的,盘问这样盘问那样的。这样,你过去的时候,先给小傅打电话,让他出来等你。”

    “这怎么行,傅医生手受伤了,我得进去接他啊……”林天望向窗外,那小区大门的方向,道:“……我现在去接傅医生,会不会太早了?”

    “你有心了,”闵老师笑道:“现在去,估摸着你们来还要等一会儿,可以先喝点茶。”

    林天剥了个口香糖,他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等到口香糖基本没味儿了,林天清了清嗓,给傅医生拨了过去。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方向盘,整个人坐直,眼睛目视前方,像是在接受什么检阅一般。

    “喂……傅医生,我是林天。”他有些怕傅医生今早没存他号码,林天说明了来意,“闵老师做了佛跳墙,想请你一起吃,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你已经到了吗?”傅星河对他的来电并不惊讶。

    “没,没有!您不用着急,”他一慌,敬称就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林天懊恼地咬了下嘴唇,“我还有一会儿呢,您不要着急……您家门牌号多少,我把车开楼下吧……”

    “你不用这样,”傅医生在电话里道:“我手不严重的,我现在出来,在小区门口等你。”

    “行……好。”林天不敢把关心表现的太唐突,他心里埋怨着医院,怎么能准许傅医生随便出院呢!他那手还缠着绷带呢,能叫好了吗?!

    挂完电话,林天把车开走,开到另一条不远的小道上,他视力好,远远地密切注意着大门的动静。

    傅医生一出来,他就发动汽车,正好停在路边上。林天摇下车窗,喊道:“傅医生。”

    “您都出来啦,没等久吧?”

    傅星河显然没想到林天的座驾会是这样霸道的车,他有些意外。这就好比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一般不合适,因为林天在他的印象里,是个腼腆的人,而这车是粗犷型的汉子开的,方向盘刹车油门都是重量级的,一般人还撂不动。

    这样的反差,更让人有探究心。“我也是刚到。”傅星河说完,就发现林天下了车,绕了一圈替自己开了车门。

    这个自然的举措让他挑眉。

    “您的手……这是拆绷带了?”

    七月盛夏,雨季和炎热交替奏鸣,因为**的温度,傅星河穿了中袖衬衫。他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贴身材质的衣物全是bespke,所以非常合身。那衬衫把他挺拔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袖子还隐隐有些包不住他的肱二头肌,而紧绷的胸肌就更叫人眼热了。林天看得吞了下口水。

    在医院的傅医生,常常都是白大褂加身,或是医院统一的深蓝色工作服。很多时候,傅医生都忙的不能闭眼,他会一整天,甚至是两天都不回家一次,累了在休息室眯一个小时,立马又会有紧急情况,通知他去做手术。

    傅医生穿常服的样子,林天那里只有一些照片,他努力从傅医生勃发的肌肉上收回目光。

    而傅星河受伤的左手臂,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异样,要不是提前知道,林天肯定不知道他受伤了。

    傅星河坐上车,简略答道:“贴了纱布。”

    “贴纱布……”林天扭头看他,“这样能行吗?”

    “一样的。”傅星河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麻烦你来接我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顺路的。”林天的眼睛还是担惊受怕地盯着他的左手的,看了一会儿,傅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林天才慌不择路地收回目光。

    傅医生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在意呢。所有人都替他着急,怕他以后再也不能做手术,再也不能当医生了,可傅医生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家里擅自处理了伤口,甚至把绷带换成了简易纱布,就像一个小伤口,然后随意地贴个创口贴。他好像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当成了儿戏一样。

    他听见医院里有护士在说:“傅医生自己肯定有阴影了,他要出院?那肯定是自暴自弃。”

    而林天明白,傅医生不是那样的人。他所有的做法,肯定都有他自己的理由。哪怕他暂时不能理解,心里也盲目地认为他是正确的。

    在车上,傅星河问了林天一两个问题,比如他开车为什么这么慢,是不是才拿驾照。

    林天回答说是:“你在车上,不敢开快了,怕出事故。”

    傅星河看着后视镜,笑了一下。

    林天一呆,接着又是一个急刹,他差点追尾了!

    而傅星河,已经在心里给他定了性。他猜林天肯定不常开车,他手法生疏,并不是不敢开快的原因。这车非常的新,车上的挂件,抱枕,全都是新的。就连闻上去,都有一股毋庸置疑的崭新气息。

    可能是车买回来后,他胆子小,就不怎么开了。

    林天在闵老师家停了车,趁着傅医生开安全带,他连忙下车去给他开车门。他从没给人开过车门,这看似自然的举措,他在家里排练了几十遍。

    傅星河下了车,“谢谢。”

    “傅医生,其实你……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林天顿了顿,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他在医院的时候,经常看到傅医生对人客气,对他朝夕相处的同事客气,也对病人客气,对自己也客气。

    但他客气归客气,大多时候,他并不会听从人的意见,而是我行我素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比如林天提了让他不要客气的请求后,傅医生仍是客气地点头道:“下次不会了。”

    林天觉得,他只是这么口头上答应自己罢了。

    闵老师的厨房里散发出佛跳墙的香气,能听见汤汁煮沸的声音。

    “你们来这么快。”闵老师请他们坐下,拿出林天上次送的茶叶,她泡了两杯,道:“小傅,你一定要尝尝这个。”

    傅星河垂首闻了下茶香,“大红袍。”

    “对!你鼻子真灵。是林天送的,你要尝尝,尝尝就知道了。”她边说边背过身去,“我先去厨房了,你俩先聊着啊。”

    林天掩饰性地喝了口茶,手心捧着杯子,傅医生就坐在他身旁,两人隔得很近,似乎能互相试探出体温来。林天连喝了几口茶,稍热的温度让他更加浮躁了。

    “你在怕我?”傅星河撇头看见他坐得端直,眼神放空地一口接着一口喝茶。他眯起眼,“还是不习惯和人坐这么近?”

    “是茶……”他低头,“…茶太烫了。”他说着,又不由自主地用舌尖舔了一口茶水。

    他只是…不习惯和傅医生坐这么近。或者说是有些傻了,惊喜傻了。

    在医院里时,林天就坐在他病床旁边,穿着病号服的傅医生,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并不像现在这么有侵略性。

    那时候,林天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现在傅医生一靠近他说话,林天就把持不住了。那股侵略性十足的荷尔蒙气息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林天睡得很不踏实,他失眠了。半夜里,他醒来许多次,第一反应就是摸过床边的手机看一眼聊天记录。

    六七点时,他精神奕奕地起来了。

    昨晚上飘了一晚上的雨,早上起来空气仍是湿润的,天上依稀飞着濛濛细雨。室内的热带植物被微风吹得簌簌作响。

    九点时,林天去超市买了食材,直奔傅医生家。林天不知道傅医生起床没有,在他家楼下熄了火,咬着拇指纠结了一会儿,林天试探性地发了条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