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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这少年来头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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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淮安无意识退后半步,眸中的光几不可察瑟缩一下,斟酌道:“皇兄是这世上淮安最亲的人,血浓于水,淮安自然更欢喜皇兄。至于与温玥之小情小爱,不过是一时朝暮,难能长久,贪欢罢了,又何能与皇兄相提并论?”她往左侧迈了一步微微拉开与燕淮黎的距离,望着这人身上穿戴心下叹息,恳切道:“还有,淮安的确是爱白,却非一介白袍,皇兄天潢贵胄,龙姿凤章,非寻常芝兰玉树,既着明黄最衬,亦不必勉强自己。”

    “勉强?”燕淮黎轻笑,半醉的琉璃眸子蒙着层薄雾,声线低沉诱人“淮安是说皇兄勉强了自己,还是在说皇兄勉强了这袍子?”

    夜间湖畔风过,将他的袍子稍稍掀起,清瘦挺拔的身躯前仰,他伸胳膊一捞就将燕淮安松松揽在怀里,燕淮安听见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淮安啊,十二年前,皇兄可是为了你。怎么,不过区区几载,便嫌弃起了皇兄了么?”

    被似有似无地禁锢,燕淮安本想挣扎,闻言心中一扎,停了手放下,站直了垂首闷闷道:“自然不会。淮安纵是嫌弃了天下人,也不会嫌弃皇兄的。”

    “淮安说的可是真心话?”

    凉风又过,燕淮安抬头直直望进燕淮黎幽黑的眸子,“真心话。”

    沉默半晌,燕淮黎放开燕淮安,悠悠走到石凳上坐下,拿起燕淮安方才的随手撇下的酒壶仰着头学着燕淮安的姿势灌了口,喉咙上下滑动,燕淮安不自在别过一直跟随着他的眼,却眼尖瞥到一旁黑糊糊的小片树林里竟似晃过一个黑色的人影,燕淮安眉头一皱,几步走到燕淮黎的身边,形成一个护卫的姿态,冲那边大声道:“谁!”

    悄然无声,那里只有树枝模糊的影子参差浮动,燕淮安正待再发声,却忽然被一旁的人揽住了腰,倏然一惊差不点儿一掌劈上去,燕淮安怒气低头冲冲一瞅,耳边还不忘听着小树林那边儿的声音,燕淮黎正靠着她睡的熟,眉眼安稳地闭着,睫毛纤长浓黑,温顺地垂着像柄弯弯的小扇子,白皙削瘦的脸庞静谧地如同初春的湖水,没有多少的重量全都压在她这边,呼吸绵长。

    难得他在燕淮安眼里有这样真正安静无害的时候,燕淮安忽然就不想再动了,亦不想再言语。她又往林子的方向望了眼,直了直身子,稍稍调了方向,让燕淮黎靠得更舒服些。是真是假,夜里,正是做梦的时候,她不能将燕淮黎迫得太紧,偶尔让一让也无伤大雅。至于林子里那个人,她望着燕淮黎的睡颜替他轻柔地理了理乱了的发丝,燕淮黎虽身子不好,功力怕是要远高于她,既然他想替掩着,她这次便放一马,也未尝不可。

    “唔”晨间的金光晃眼,燕淮安不悦地将薄被拉到脑袋上,蒙住眼睛,隔了几息霍然惊醒,坐起来检查了下身上的衣物,没什么异样,舒了口气拍拍昏沉的脑袋,也是不争气,好好地被人靠着,也能就这样站着睡着了。

    “淮安!”远远地熟悉声音传来,燕淮安脸一苦,近来不知走了什么运道,蒋瑶音一这样叫她准没好事,果然,一个嫩黄色的身影肆无忌惮地领着一个糟心的少年就闯进了她的屋子,她默默地捂着被,冷眼瞥向门口的方向,“出去!”

    慢悠悠收拾妥当了,乖乖在外边儿站了半个时辰墙角的二人才被罚了半年月钱的陈暮叫进来,燕淮安冲着缩头缩脚的蒋瑶音咬牙切齿一笑,“说吧,错哪了?”

    蒋瑶音嘿嘿一乐,嬉皮笑脸就要凑过来,燕淮安手一伸,“就在那儿讲!”蒋瑶音脚步一顿,向燕淮安挤眉弄眼“淮安!给我留点儿面子!”

    燕淮安摆弄着手里的鞭子不说话。

    蒋瑶音灰头土脸道:“不是没想到这个时辰了你还在睡么!”

    “还有呢?”

    蒋瑶音低头看着自己合拢的脚尖尖,喏喏道:“不应该擅自闯进来。”

    “还有?”

    蒋瑶音的声音更小了,离一旁的少年远了一步,一瞥他,又低下头“不应该带他闯进来。”说完两步窜到燕淮安身边,捉住她的手,一双纯澈的杏眼哀求着,“淮安,瑶音再不这样了!瑶音保证!瑶音只是过来找你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府外无助的样子太可怜了,就去多问了一句!”

    燕淮安瞅着她眼下浓妆也盖不住的黑眼圈儿一叹,“然后就给人带进来了?昨晚被放出来的?又上逍遥楼了?快活够了就来给本宫找麻烦!”

    蒋瑶音便知道,燕淮安是真生气了也是原谅她了。燕淮安一般在她与李眉雪面前并不总自称‘本宫’,只在气极了的时候说,但她若是用这个语气说话,便是打算消气了,于是蒋瑶音露出一个傻乐的表情,果然,燕淮安不说他了,转而厉声问那个少年,“你又是怎么回事儿!”

    那少年一跪,字句铿锵“小人柳凡,愿入公主府!”

    燕淮安一乐,“愿入我公主府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本宫都要收了不成?本宫给你找的广德楼你若是不愿意待,还是早日哪来的回哪去罢。”

    柳凡紧抿着唇,“小人愿终身侍候公主!”

    “终身?”

    燕淮安一嗤,方想叫人赶紧给他扔出去,既然她的心思他不珍惜,她也就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去劝诫了,旁边儿的蒋瑶音笑道:“淮安,你俩的事儿我听说了,他不会被救下之后仿佛重获新生有了雏鸟情节,拿你当了他母亲罢!”

    柳凡的耳垂被调侃地一下子就红了,清冷的眼神一晃,“不是。”

    燕淮安打了蒋瑶音一下,“净说些胡话!”她望着少年青涩的模样终于还是心软,站了起来走向柳凡,“你说你要以身相抵?”

    柳凡坚定地点头,“嗯!”

    燕淮安走到他旁边弯下腰,手抚上他的脊背,柳凡一下子身子就僵了,肌肉紧缩,像块冷硬的木板。

    “你看,即使你嘴里这样说,你的身子还是不愿,你的眼睛也不愿,你的心自然也是不愿的。”

    燕淮安直起身,“说吧,这样想进我公主府,到底为了什么?”

    柳凡咬着唇,明显是有事情隐瞒。蒋瑶音哎呦一声惊叹“还真的有所图啊!淮安,你可真神了!”

    “小人此次来,是为了寻父。”

    燕淮安点头,这儿她知晓。

    “可是燕京太大了,也太深了。吴铭的事情是周副楼主给小人点明白的,小人想了一夜,觉得能帮小人找到父亲的只有公主了。小人与娘亲,都经不起下一个吴铭了。”

    “所以本宫就必须帮你?”燕淮安玩味地望着柳凡,“出卖自己,你不愿意卖,本宫也不愿意要。”

    柳凡不语,一会儿抬起头来,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墨绿色的小锦盒,“这是父亲留给我们母子的唯一东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引灵珠,听闻世上只有两颗被炼出来,一颗在宫中,一颗就在这,拿这个与公主换呢?”

    燕淮安接过小盒,面上不露防备地打开,里边儿躺着一颗外表平淡无奇的珠子,与她曾见过的那颗毫无二致,她心一惊,这少年还是个有来头的。将盒子合上收在怀里,“你倒是信任本宫。罢了,留下罢,在老头儿那给他当个助手,正巧他总嚷嚷着跟本宫要人,你母亲也安置进府,至于你的父亲,陈暮!”

    燕淮安向外边儿喊了声,守在门前的陈暮即刻进来。

    “方才对话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

    燕淮安指了指柳凡,“人就交给你了,找他父亲的事也交给你了,好好办。”

    “是。”

    “多谢公主!”

    柳凡被陈暮领走了,蒋瑶音凑到燕淮安身边儿,“淮安!那真的是传说里的引灵珠么?”她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求道:“瑶音可以看一看么?”

    燕淮安一笑,“不敢确定,不过**不离十。今儿进宫给皇兄望一望,看看真假。”她将盒子又拿出来,打开了递给蒋瑶音,“喏,看罢。”

    蒋瑶音拿出珠子在眼前高高举着对着阳光望了望,又把玩两下还给燕淮安,“也没看出什么出奇的地方”说着看了天色拽起燕淮安的袖子眼睛晶亮,“时辰正好,淮黎哥哥肯定正用膳呢!咱们现在就去罢!”

    “又想御膳房的麻辣鱼了?”

    蒋瑶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好这一口。正好要是有就跟着吃两口。”

    “要是没有呢?皇兄口味可清淡。”

    蒋瑶音情绪瞬间低落,燕淮安拍拍她的肩膀一笑,“走罢,没有就加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