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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觊觎皇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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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脸  燕淮黎将最后一口冰糖咽下去,伸出胳膊拿一旁的梅子酒倒了杯喝了口, 酸甜的酒水顺着他的食道滑过, 潋滟的桃花眼带着温笑望向燕淮安,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怎么了?淮安也要来一杯么?”

    燕淮安望着他噗嗤一乐,没多想探着身子欲伸手, 方有个势头又拿出来手帕撇给燕淮黎同时哈哈地笑,蒋瑶音叼着鱼头望过来,一下子没叼住鱼头掉下了筷子弹到桌上又崩到燕淮安衣服上,这下子乐极生悲,燕淮安瞅着那块儿亮闪闪地油渍欲哭无泪。

    燕淮黎接了帕子云里雾里不太明晰的思绪在几乎在鱼头掉落的下一瞬就明晰了,他脸上的温笑僵了僵, 拿着手帕在嘴角擦了擦, 果然, 即使吃的很小心, 那里还是粘了一小块儿冰糖。燕淮黎默默将帕子放到一边, 望着燕淮安欲哭无泪的表情面无表情。

    燕淮安一抬眼正对上他的眸子,没忍住又是一乐, 她皇兄平日里心思深沉的很,一颗鲜活的心都掩藏在种种阴谋表情之下,如今她也只有在他害羞的时候得以不费尽心力窥见到直观真实的燕淮黎了。

    “淮安,你这怎么办啊!”

    蒋瑶音拿出随身的手帕胡乱的擦, 结果越擦越糟糕, “你要回去换衣服了吗?”终于蒋瑶音放弃了, 给手帕往桌子上一放, 垂头丧气地盯着她。

    “无事。”燕淮安将另一个仅剩的鱼头也夹到蒋瑶音的碗里,“快吃罢,这个再掉了可就没了。”

    蒋瑶音感动极了,也顾不上在燕淮黎面前乖顺了,顿时嬉皮笑脸地凑到燕淮安旁边儿,“来,美人儿,给爷香一个。”

    她望见燕淮安诧异的目光以及一道冰冷的视线,顺着那冰冷的感觉转头望见一张终于黑沉了的脸,对着她的。心里一突,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鱼头,一阵诡异的沉默,蒋瑶音吞了口口水,对着两人,“瑶音就是开个玩笑。”

    燕淮安幽幽道:“淮安想起来了,燕京里有相传,有一贵女,不爱须眉爱红颜,专门儿爱掳掠年轻貌美的女子入府里做她的小宠,十多年了,还没捉到这人。”

    蒋瑶音在两人的目光下眨了眨眼,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解脱道:“十多年前,瑶音才几岁啊!那肯定不是瑶音!”

    燕淮安看她当真的模样大笑,蒋瑶音这才知晓这是在逗她,瞬间活泼起来全然暴露本性与燕淮安耍闹起来。耍闹了一阵儿还不停歇,两人已经是气喘吁吁,燕淮安摆摆手,“有力气还是用在吃上罢你,累死了,不与你闹了!”

    蒋瑶音哼了声,顾忌着燕淮黎没有再做纠缠,给三人皆添了杯酒喝了一杯接着吃心心念念的麻辣鱼了,燕淮安细细地品着酒,眯了眯凤眼,抬眼正望见静静吃东西的燕淮黎,情绪不是太高,甚至有点儿低落。燕淮安抿抿唇,寻思找些话与燕淮黎搭话,又喝了口酒,灵光一闪道:“皇兄,脖子怎么样了?”燕淮黎常年低头书写,脖子那块儿总是酸疼,太医院那儿一直在用药调理着,按摩将养着,到底没什么好作用。累照旧累,再用药再按摩也是白搭。

    燕淮黎放下筷子,“还成”望着燕淮安关切地目光又续道:“这几日倒比前些日子重了些。”

    一旁的蒋瑶音咂了口鱼头就着桌子上的帕子干净的地方儿一擦嘴,“脖子疼?”

    另两人冲他点点头,燕淮安边点头边叹道:“是啊,老毛病了。”

    蒋瑶音摩拳擦掌,冲燕淮黎委婉笑道:“正巧儿瑶音刚从外边儿新学了套手法,”

    燕淮黎咳了声,笑道:“就不麻烦瑶音了。”

    蒋瑶音还是很听燕淮黎的话的,一听被拒绝便偃旗息鼓,默默啃起鱼头,燕淮安在一旁看她的样子不落忍,燕淮黎是个很难勉强的,斟酌一会儿,她拍拍蒋瑶音的肩膀,“其实淮安的脖子也很疼。”

    蒋瑶音接着啃鱼头,间隙中漏出一个字,“嗯。”

    “嗯?瑶音不想给按一按么?”

    “不想。”蒋瑶音啃完了鱼头抹抹嘴,“瑶音从来不好女色,只为好看的须眉服务。”

    燕淮安还想接话,被燕淮黎横.插.进来,“淮安”

    燕淮安抬头,燕淮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咱们去沧州一趟罢,明日出发。”

    燕淮安皱眉,“怎么突然要去沧州?那里洪水的情况很严重么?”

    燕淮黎摇头“洪水不是大问题。只是初.潮,伤亡不多,还可以控制,问题不过是多拨些银子下去给那些沿河的百姓们重新建个可以糊口的家,百姓虽多,咱们的国库也还算宽裕,能够解决。”他叹了口气,“问题在沧州本身的□□势上。一时说也说不清,朕必须得亲自去一次,才能解决。”

    “那朝里的事?”

    “小事有南倚竹和温玥盯着,如果连半月的时间他们都不能替朕把小事管好,那他们也就可以主动休致了。还能给国库省几口百姓的粮食。至于大事,每日自会有信使负责重大折子的往返接送。这个淮安不必担心。朕届时会称病,留一个替身在宫中糊弄糊弄那些蠢笨的,至于眼明心亮的,糊弄不过去,也不必糊弄。”

    燕淮安并不担心这个,燕淮安忧愁的是为什么自己也要去,她最喜欢舟车劳顿了,但与燕淮黎一同舟车劳顿就值得商榷了,拖了时间衡量半晌没找到不去的合理托辞,燕淮安只得在燕淮黎说完之后接着直白问道:“淮安也要去?”

    燕淮黎丝毫没有犹豫点头,“嗯。淮安不是最喜欢游山玩水了么?”

    猛然间福至心灵,“可皇兄此次去是办正事的。”

    燕淮黎轻笑,“怕拖了皇兄的后腿成为负担?”

    “不,淮安怕自己有危险。淮安如今过的这样好可惜命着呢,最大的心愿也就是再活得久一点儿了,皇兄可不能剥夺淮安这个合情合理权利。”

    燕淮黎大笑着站起来走到燕淮安身边,像还小的时候揉揉燕淮安的头,燕淮安忍着没有躲开,听他像当年温柔道:“没事儿,有皇兄护着淮安,不会让别人伤到淮安一分一毫的。”

    燕淮安说不过燕淮黎,又真是不想去,尤其是不想与他俩人去,正焦头烂额不知晓怎么办的时候,蒋瑶音弱弱地出声,“瑶音也可以去么?”

    燕淮安望过去,望着蒋瑶音一身儿嫩黄的裙子越发顺眼了,甚至她头上那枝简单到简陋的簪子在燕淮安眼中在变得动人了许多,她主动替燕淮黎答道:“自然可以。”

    燕淮黎在一旁没有言语,燕淮安二人便知道这是默认了,两人在心底皆长舒了一口气,面上不露声色地兴致盎然地讨论起了明日起的沧州之旅。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曲终人散已是烟霞漫天,铺陈开来似一幅紫红的水墨,连着山水与远处的天。正欲与蒋瑶音一同走的时候,燕淮安站起来,发现裙子上的印迹实在是扎眼,燕淮黎也见到了,在燕淮安要迈步的时候拦下她,“淮安这衣裳,在宫里换一套?”

    燕淮安坐在燕淮黎的一旁,纵使她已经特地挑了最普通的衣裙,大红的下摆铺洒在垫子上,格格不入得亦很是明显,燕淮黎稍稍撇开眼又强迫自己挪回来,望着那对此明烈的色彩,望着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这里头是府里头的大夫过往给配的助眠的东西,兄长要是觉着难受就睡一觉罢,左右这水路也就三四天,睡着睡着也就过去了。”

    “助眠的药?”燕淮黎笑着接过去,拿在手里头却不动那瓷瓶,只将手又放在身子上“淮安随身还带着这些东西。”

    “兄长昨儿不是说总是睡不好觉么,今儿收拾包裹正好见着了,顺手留给带上了,正巧,还能用在晕船上。”

    燕淮黎拿着手指微不可见地点了瓷瓶两下,将瓷瓶递回给燕淮安,“我如今感觉尚可,还没到要吃药的地步,淮安先好好收着,待到必须要用了再拿出来。”

    人的确是不能乱吃药,尤其是皇家的人,燕淮安大约理解燕淮黎的心思,笑呵呵地给药拿回来收在怀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美滋滋感叹道:“那兄长可就给淮安省了银子啦,这药配的可不便宜。”

    “你啊”燕淮黎点了点燕淮安的额头,燕淮安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忍心避开,想着反正不过被碰触一下,那手指却像带了电一样,绵软无力地透过额头,给燕淮安浑身电的都瑟缩了一下,尤其是心脏的那处,电的最是厉害,麻麻痒痒,令她一时怔愣,准备好的下一句麻痒成浆糊样式的混沌,又听燕淮黎道:“省了银子可不能省力气,去,”他指了指方才放包裹的地方,那里安安生生并排躺着两个包裹,燕淮黎指着的大约是左边儿那个灰白色的,“我包袱里面装了青橘子。”

    燕淮安回过神儿,会意走过去打开包裹,里边儿没拿什么能顶银子的,尽是一些青涩的橘子与其他用油纸包好了的糕点,上面还拿方块白纸贴着名字,她一瞥,那些糕点尽是她爱吃的,亦尽是甜口。随意捧了一捧子橘子回去,燕淮黎眯着桃花眼望着她怀里的轻轻笑她,“淮安这一趟可没少拿,将咱们这一路一半儿的量都拿来了。”

    燕淮安给青橘子放到小矮桌上,青橘子们顺着燕淮安的意思骨碌碌地没滚了两下就停下,燕淮安打眼再一瞅粗略算了算,也不过是十来个,“就这些个还咱们这一路一半儿的量?”她坐在垫子上弯腰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淮安一个人不大会儿就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