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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她抬起了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手起掌落。
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却准确的打在了东宫司霆的脸上。
那风暴一般的狂风骤雨，就这样在这一刻凝固住了。
血红的眸子里噙着血意。
东宫司霆转过了脸来，项伊人的眼底是结起的寒冰，里面冻着坚硬的恨意。
她果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期待东宫司霆对她有一点感情，哪怕是一丁点疼惜。
她以为东宫司霆会心软，她以为东宫司霆会相信她说的。
然而没有。
是啊，如果真的爱她，怎么会给她那种根本就无法做的选择？
怎么会像现在一样又羞辱她？
项伊人心脏扯痛近乎麻木。
东宫司霆慢慢的松开了手。
他的伤口挣裂了，鲜血氤氲在项伊人的裙摆，氤氲在她大腿的肌肤。
项伊人麻木的看着他，哀莫大于心死。
东宫司霆猩红的眸子盯着她。
项伊人挣脱开了，自己朝着直升机的舱门口走去——
她的选择很明确了，她宁肯选择自己死，这样至少没了她，莫寒赫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是的，项伊人没有勇气对东宫司霆开枪，她也不会对东宫司霆开枪，他根本就没有勇气。
她不是那种冷血的人，能够对自己心里的人开枪……
东宫司霆活着就好。
莫寒赫活着就好。
该死的人是她，反正她只有不久的生命。
在这一刻，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让东宫司霆亲眼看着她从这儿跳下去，至少东宫司霆以后的余生都会记住她。
那个宁肯跳飞机的女人，那个不知不觉爱上他的女人。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在他面前死去的人，统统都是她项伊人。
她是他动心的女人，也是他爱而不得的女人。
东宫司霆察觉到了项伊人要做什么，而他的心里也早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
还是止不住的痛，饶是他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现实来临的时候，那种尖锐的痛，甚至让他无力。
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镶嵌着锋利的钉子，他无所遁形。
项伊人站在那里，她知道，飞机的舱门没有完全的关闭，舱门的玻璃外，是苍茫的大雾，隐约的看得到下面微微泛起的水光。
飞机是行驶在海上，周围有隐匿在深雾里的连绵不绝的山峰。
而且现在飞机飞行的高度很高，跳下去，必死无疑。
“项伊人，你敢死？！”
这个可恶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一次两次的寻死，甚至还都是跳飞机……
东宫司霆怒意纵生，大步过去。
“我如何不敢死？”项伊人背对着他，声音没有情绪，“如果生活真的被逼到了没有退路，死亡才是唯一的出路。”
“……”
“我死了，大家都满意了，你也没有理由再伤害莫寒赫，不是么？”项伊人的声音笑起来，“至少我的死还是有价值的——换回莫寒赫，他好好的就好……”
“项伊人，只要你敢死，我就敢让莫寒赫给你陪葬！”东宫司霆笑的残忍，“莫寒赫就在这架直升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