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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因为学校小，王沫思的复试成绩第二天就出了，醒来拿手机刷网页时，看着名单上高高挂在第一位的自己名字，她忍不住笑了笑，把手机倒扣在被子上，迷糊地再次倒回被子里。
二十分钟后，房间门被打开，厉晴走到床边，弯腰看着她：
“还不起来？”
王沫思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迷迷瞪瞪地看着她，抬手去揽她的腰：
“唔～不起，你跟我再睡一会儿嘛，你会议不是下午才开吗？”
厉晴挑了挑眉，伸手把落到身前的头发挽到耳后，冰凉的手贴到她的脖子上：
“中午十二点了，还睡？”
王沫思被冻得缩了一下脖子，往床铺里缩去：“你怎么这么坏啊……”躲归躲，还是去握住她的手往被窝里塞。
“手怎么会这么冷啊？今天外面降温吗？”
“恩，出门得多穿点。快点起来，早饭本来就没吃，还想把午饭也省了？”厉晴回来就已经是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了，没想到王沫思这么能赖床。
毕竟一个总裁，是无法理解咸鱼的生活的。
王沫思放开她的手，在被窝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点点蹭着坐了起来，把头发揉得更乱，慢悠悠地伸脚穿拖鞋，往外面的盥洗室走。
五分钟之后，刷完牙洗完脸的女生往客厅里某个看着笔记本的女人背后扑去。
“我刷完牙了，来亲一个！”
“你们成绩出来了，你看到没？”厉晴看着眼前网页上的拟录取名单，侧头看着把脑袋窝在自己颈间的女生。
闻着她身上那股特别淡的沐浴露的味道，王沫思应了一声，侧头亲了她的脖子一下，笑着问道：“我第一噢，这么棒有没有什么奖励给我？”
“想要什么。”厉晴关掉电脑，回身看着她，狭长凌厉的眼眸里盛着一抹温柔。
王沫思对她露出个标准微笑，松开她往房间里走去，“我去换衣服化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今晚告诉你我要什么。”
午饭是王沫思特意拉着厉晴到学校旁边的一家普通饭店解决的。
“我去年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在这家店解决了好几顿，菜都特别好吃——就是份量有点大，我一个人吃不完。”
厉晴倒是对吃喝这些没什么要求，只要干净就行，虽然从这家店的装修来看这点都有待考究，不过看到王沫思心情不错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
只点了简单的两道菜，然而在看到上菜的餐具都有脸盆大的时候，厉晴确实惊讶了一下。
在她的记忆中，基本还没有吃过盛具如此夸张的菜。
“怎么样，份量是不是特别大？不过特好吃，我可以吃三碗饭那种好吃。”王沫思在她对面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问道。
怎么说呢，厉晴觉得，这人带她来这里吃饭，想看她表情崩坏才是重点，好吃什么的绝对在其次。
不由得弯了弯唇。
“你呀。”
厉晴总是对王沫思没什么办法。
从十几岁时尘封起来的柔软内心，如今再次被这人闹出一道缝隙，但也只能再容下她一人而已。
所有的宠溺都给了她。
连厉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如此轻易地跟这人到这个地步，也许就像王沫思自己说的那样，她是厉晴生命里走不过的那道坎。
只要一遇到，就会无可避免地沦陷。
这个人能无视她冷漠的表面，一次又一次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凑到她的跟前，用和稚嫩外表截然相反的强势闯进她的生命中，并且霸道地赖着不肯离开。
*
午饭后，王沫思申请回酒店解决一项重大的人际关系调整。
听到她这个形容，厉晴淡淡地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恩，你等会儿把你最贵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全部摆出来，我要收拾一个家伙。”王沫思不耐烦再跟钱婉这么牵扯不清，尤其复试以来对方对这段友谊摆出的各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的委曲求全嘴脸让她没法忍下去了，她决定下一剂猛药，安全无后患地解决问题。
若是这个要求是殷茵提出来的，厉晴准会觉得她是想去炫富。
然而出自套路从来都不同寻常的王沫思，她竟然有点好奇，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她出这种办法去对付。
钱婉的信息及时跳了出来：
“复试怎么样？”
王沫思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垂着眼眸输入内容：
“唉，什么问题都不会，但是考官应该会看在我本科是重点的份上让我过吧……咦？刚才刷官网，发现我第一，天呐！”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样的学霸最让人讨厌，那必须是一边喊着“我昨晚没复习”一边考第一的学霸。
王沫思虽然没有考试多年的经验，但她深谙如何把一件简单的事情说到气死人的效果，基本每发一条消息，进度就噌噌往后跑。
“我家宝贝送了我这个牌子的套盒护肤品当礼物，你猜这个多少钱？”
钱婉因为上次的事件，加深了对狗的心理阴影。辞掉了孤星的工作，现在正在一家教育机构给小学生辅导作业，周围乱哄哄的环境，手头高高的作业，微薄的工资和手机里那个碍眼的品牌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忍不住捏紧手机，清纯可人的脸上，眼底阴得吓人。
凭什么，她这么努力地为生活在拼命的时候，怎么都赶不上这个轻易就能得到任何东西的女人？
“不认识这个牌子呢，看上去就很贵的样子。你新找的对象很有钱吗，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些有钱人了？”最后，她只能回这样一句话。
王沫思在沙发上笑的肚子疼，设想到钱婉嫉-妒的模样，她不知怎的就笑了出来。
直到手心都在颤抖。
她看着抖个不停的手，在心底摇着头，这个活的恣意单纯的原主，掏心掏肺地对着自己的朋友，最后却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钱婉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让王沫思丢了她最好的朋友。
所以，她会让这人付出所有的代价。
“也不是有钱啦，主要是人特好看。对了，我前两天跟厉氏集团投了实习申请通过了，你呢，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任务进度，百分之八十。系统04又一次忠实地汇报了进度。
一份录取，一份工作实习，一个优秀的对象，就可以让钱婉嫉-妒到发狂。
“……你变得这么厉害，会不会嫌弃我啊？”钱婉又过了很久才回了这条短信。
“如果我要嫌弃你，从大学开始我们就不会是朋友了。可是你又做了什么呢？钱婉，我们没办法做朋友了，尽管祁田是个我根本不稀罕的人，可你的做法恶心到我了，我也无意跟你这么虚情假意下去，以后我们就别联系了吧。”
套房的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厉晴去房间里处理工作了，给她留出了足够的空间解决自己的问题。
一个小时之后。
她收到了钱婉的回复：
“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我们的友谊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我没想到停在了这里。我也知道你不会再原谅我，那么就这样吧。从此我们声色犬马，各安天涯。”
“你看到没有？嗯？”王沫思唇角挂着无比嘲讽的笑容，低声问着自己。
你看到了没有，你挑了一个什么样的朋友？
直到最后，她也没给你一个正式的道歉，在你觉得不知道如何，手足无措的时候，她竟然还能给你拽出这么文艺的话，跟你的狼狈对比得如此鲜明。
声色犬马，各安天涯，呵。
恭喜业务员完成委托，进度百分百，根据系统更新后结果，奖励不与任务时间合并，三个月阳寿单独下发——叮！奖励已发。系统04给她来了一连串的汇报之后，她觉得心口一块压着的石头仿佛被松开了。
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房间内。
厉晴正在看财务报表，冷不防被人抱住。然而这一次抱住她的人却好半天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她不免察觉到了些许不对。
“怎么了？”
王沫思闷闷地说道：“跟一个人比文艺比输了，感觉很难过，要睡你一百次才能好。”
厉晴：“……出去。”
“不嘛，我更喜欢听你对我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