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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让他进医馆？”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冷冷的瞪着漂亮公子哥。
他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耸着肩，随意的回答着：“他伤的那么重，不搬着搬哪去？”
“你将他搬到这来，也只能让他等死。”我冷哼了一声，转身想要再回柜台后面躺一会，漂亮公子哥却伸手拽住了我，追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医生吗？”
“我是鬼医。”我推开了漂亮公子哥的手，回头正好瞧见他充满疑惑的眼睛。
不由自主的咬着牙，我转身，靠在柜台上望着他，提醒道：“记住，我是鬼医，只救将死之人和已死之人。”
“他这个样子，也快死了。”似乎感觉到了漂亮公子哥的愤怒，夜百合也帮衬着插了句嘴。
我转而看向唐九川，他的血要是再流下去，的确活不长久。
只不过，鬼医学中所指的将死之人，并非唐九川这种遭受异兽袭击的病人，而是那种浑身带着尸气，必将会在不久后死亡的人类。
我的诊断之眼看不穿唐九川的命，他周身的煞气太重，我根本分不清围绕在他身上的尸气，到底属于他自己，还是属于别人。
像他这种麻烦的病人，以我的原则，给再多报酬都不会救。
更何况，我对他原本就没什么好感。
见我没有说话，漂亮公子哥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抓着我的双肩，直视着我的眼睛，请求道：“美女老板，你就救救他吧，事后我给你做顿大餐怎么样？”
“大餐？”我眨了眨眼，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个词，随后又垂下了眸子。
美食对我的确有不小的诱惑，可惜规矩不能破，我可不想被冰山师父逮住，事后再拿这件事做借口狠狠地折磨我。
漂亮公子哥还是不肯死心，可我一而再的拒绝，让他冒了火。
所幸还有个冷静的野百合，她也清楚鬼医的规矩，不等漂亮公子哥真的对我说出不该说的话，她就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建议：“老板其实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这样不经过老板的手，应该不算破了规矩吧。”
“我不能直接说。”我迟疑的摇了摇头。
清楚我并非真的想让唐九川死，漂亮公子哥立即松开我的肩膀，将我打横抱到了唐九川旁边的位置，急切的说道：“我们问美女老板答，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示意他们随便询问。
漂亮公子哥对医术一窍不通，夜百合倒是懂一些尝试，她知道得先替唐九川止血，所以先问了我止血的方法。
药柜里的药材都不适用，夜百合得去仓库找药，在她找药的期间，漂亮公子哥必须不间断的朝唐九川的伤口周围输送术力。
虽说零族和巫族的术力源头并不相同，但巫族的术力偏向暖性，唐九川现在遍体生寒，也只有漂亮公子哥的术力能够帮他平衡体温。
我估摸着夜百合找到那些有用的药材，还需要一段时间，便盯着唐九川的伤口询问漂亮公子哥：“你明明很恨他，为什么还要救他？”
“呵呵，他说我是他的宿敌，宿敌要是不死在对方手里，一定会死不瞑目的，我可不想他死了还冲我瞪眼睛。”漂亮公子哥笑着摇了摇头。
我觉得他的笑声有些古怪，却不敢抬头去看他。
有漂亮公子哥的术力维持，唐九川的状况倒没有恶化，只是他的意识不清，迷迷糊糊间一直在试图挣扎，我猜想他大概梦到了一些抗拒的事情。
手不由自主的伸出，轻轻按在他的眉心处，诊断之眼开启，红光乍现，我的意识居然不受控制的跑出了身体。
等我稳住我的意识时，我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一条透着红光的狭窄通道里。
通道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放映着唐九川不同时期的所作所为，我站在第一个较清晰的画面前，看到的是一个后院，初步猜想那应该是零族的后院。
英俊冷酷的青年正拿着一把袖剑起舞，还很小的唐九川，一身邋遢的被白胡子老头推了出来，袖剑险险的在他耳旁停住，青年皱了皱眉，收剑的时候，白胡子老头立即唤了声“族长”，随后解释道：“这小子几次潜进零族，您看要怎么处置？”
“他身上也流着零族的血，既然不想待在柳家，那就留在零族吧。”青年挥了挥手，一句话将白胡子老头打发走后，蹲下身朝唐九川伸出了手：“从此以后，你就叫唐九川，如何？”
“九川遵命。”一个标准的抱拳，一个标准的跪礼。
足够我明白，那时候唐九川就认定了自己的族长。
总算明白为什么青年失踪后，在大长老的操纵下，零族还没有选出新的族长，我暗暗点了下头，继续朝前走。
略过零族那些琐事，让我第二次停下脚步的镜子里，只有唐九川和漂亮公子哥。
那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大把大把的钞票砸出，最后还是得拔剑相向。
唐九川比漂亮公子哥理性，大概确定漂亮公子哥的身份后，唐九川并没有马上动手，反而劝道：“巫少爷，咱俩都是为了救人，与其争锋相对，不如合作……”
“合你个头，本少爷没兴趣跟姓唐的废话。”外人眼中的漂亮公子哥，大概就是这副德行，可笑的高傲。
我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渐渐意识到，漂亮公子哥似乎在有意的隐藏真实的自己。
猜不透他的心思，我只好继续往下看。
唐九川原本就不是冷静的人，经过漂亮公子哥的强势拒绝，他也冒了火，两人脾气一上来便大打出手，回到家后，唐九川被大长老狠狠批了一顿，事后为了解气就采取了小厮的建议，为漂亮公子哥造了个谣。
偏偏唐九川陷害漂亮公子哥后，漂亮公子哥还不自知，硬是潜进零族和唐九川干了一架，虽说是漂亮公子哥败了，唐九川也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让零族改变了许多，尤其是唐昊的出现，让唐九川族长候选人的位置岌岌可危，他对漂亮公子哥的恨，也就再一次升了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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