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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五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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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一会儿,手下二人急匆匆赶来禀报,道:“禀报教主,梅鱼龙逃了,还留下这张纸条。”上官瑜哦了一声,心下诧异:“梅鱼龙和李逸航两个臭男人到底有什么厉害本事,居然能双双从我‘一吻定情’麻药中恢复过来,当真有点歪门邪道。”接过纸条一瞧,上书:“上官小乖,顽皮胡闹,吸我真气,着实可恼。不辞而别,敬请原谅,他日必再来造访讨还真气。“乃梅鱼龙字迹。上官瑜自言自语微笑道:”好得很哪,梅宝宝,到时将你剩余那一小半真力也一块儿吸取过来。”

    李逸航身中飞剑,急奔十余里,回头见后面并无人追,这才停下来检查伤口,只见左边的衣裳全是血,李逸航苦笑道:“好久没有试过这样狼狈而逃了,险些儿便命丧这老妖婆手下。”短剑直没至柄,却没伤到骨头,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李逸航忍痛把短剑拔出扔在一旁,鲜血如泉喷出,立马用绑面具的布带扎紧伤口,忙活好一会儿,鲜血终于止住,只慢慢渗出,正要走人,突然想起那柄小剑好生熟悉,当下俯身拾起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宝剑啊宝剑,咱俩真有缘,又见面了。”那柄插进他臂膀里的短剑正是鱼龙宝剑!想是上官瑜从梅鱼龙手上抢来,最后飞剑留在他身上。

    李逸航边走边想:“几名堂主包括邱帮主不顾一切向我进攻,无非是怕上官瑜不给他们解药,其实很多人聚在光复教旗下卖命,无非就是为了那一年一颗的解药,现下光复教已然灭了一大半,再把解药配方弄过来,光复教就正式灰飞烟来,不再留存于世了。”想着想着,他调转了头往回走,寻思:“梅左使虽然把秘方交给了上官瑜,但他一定记得解药配方,只要把他救出来,问他索要,相信他看在救命之情下不会不解。”当下在光复教据点附近找了间客栈住下,养伤之余把洗髓经拿来来细细研读,不经不觉间按着经中内容调理洗涤经脉骨髓,每练一次,皆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五天后,李逸航觉得臂膀伤口已然好得七七八八,当日三更时分,换了套夜行衣,偷偷潜入光复教院子里,大院中一片漆黑,只几间房里有灯光透出,李逸航看了一看,并不是上官瑜的卧室,心中安定不少,即以极轻脚步移到窗边,还没蹲下,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太是可恶,只可惜我迟来了五六天,竟然让梅鱼龙逃了去,要不然真可取了这狗贼性命,以泄我心头之恨。”李逸航认出声音是唐海流,这家伙当时伤得那么重,既然也给逃了出来,真是命大,有点儿能耐。听了唐海流的话,李逸航有喜有忧,喜的是梅鱼龙已然逃脱,忧的是解药秘方无处着手,只能打老妖婆的主意。

    另一人是上官瑜,只听她道:“虎王,你只要肯跟着我,为我出力,左使右使随你挑。”唐海流道:“上官教主,解药在你手里,我敢不跟你吗?”上官瑜哈哈大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虎王,这左使职位便交予你,希望你给我做得好好看看。”唐海流道:“上官教主,梅鱼龙你虽然是摆平了,但若胡教主寻上门来,你如何应对?”

    上官瑜道:“这唐左使不必担心,我吸了梅鱼龙的功力,现下自觉修为越来越高,相信到时就是胡定中来了,也一样不是我对手。”唐海流道:“上官教主,我真不相信你还能吸收别人功力,如当真这般厉害,你怎地不把属下几名堂主功力全吸了,那你不就一步登天了么?”

    上官瑜道:“不瞒唐左使你说,我这吸功秘技,只能吸比我功力高强之人的内力,吸了比我自身低之人的功力,不但自身内力得不到提升,还会严重下降。”唐海流道:“如此神奇,那这样看来,我倒是安全的,不用担心被你吸了去。”上官瑜笑道:“那也是,要你功力强过我,我是说什么也要把你搞到手。”

    突然另有一女子声音道:“上官教主,你要吸功力比你高之人的内力,那难度相当的大啊,他们会心甘情愿给你吸取么?”李逸航一怔,心想:“这人是谁,声音听起来挺年轻的,啊不错,她就是那扮作许其旺孙女的许如芸,这小贱人,伙同唐海流这糟老头子骗我,还把老太婆婆杀了,手上沾满鲜血,有机会得送你下去见阎王才行。”

    上官瑜道:“唐左使,你这小媳妇还挺聪明,知道我吸取高手的功力难度大。”唐海流道:“上官教主,你既然认为灵月聪明,不如便收她为徒儿罢,我一身刚强威猛的功夫,女孩儿家练不来。”上官瑜笑道:“收灵月为徒是可以,但你愿不愿意给她练吸功秘技?”唐海流道:“愿意啊,如此绝世神技,我等求之不得,怎么不愿意?”上官瑜嘿嘿一笑道:“你知道详情,就未必让李小妹练了。”

    李逸航心中一动:“屋内女子姓李,那个被灭门的华春门掌门人也姓李,难道此女子便是那个被唐海流侮辱了的李作盛孙女儿?”两人竟然在一起,这太超出李逸航的认知,暗暗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上官瑜又道:“按常理说,一个内功较弱之人,怎有可能怎会有机会去吸取内力高强之人的功力,李妹妹,你想想我会有什么办法?”李灵月没有出声,想来已摇头示意猜不出。上官瑜道:“李妹妹你这么漂亮,练这门功夫具有先天优势,修为一定不会低。”唐海流和李灵月都甚是奇怪:“什么功夫竟然与样貌有关联,样子漂亮的就能占优势?”上官瑜又笑道:“这门功夫叫‘龙凤双修乐’,乃是我结合多年交合经验,苦心造诣,呕心沥血独创出来,说是双修,其实这只对女子而言有好处,可采阳补阴,类似《素女经》与《玉女心经》之类,练了这门功夫的女子,可以在交合时吸收男子阳气与功力为自己所用,对内力高过自己者吸内力,内力低过己者则吸阳气,当真是既得身体上的享受,又得武功内力上的进展,对我们女子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唐海流听得目瞪口呆,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能练,不能练,绝对不能练。”李灵月则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上官教主,你是在与他们交合时,偷偷将其功力吸过来,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他武功高你十倍,却也不必担忧。”上官瑜道:“小妹说得不错,正是这样,所以说长得漂亮练这门功夫才有优势,要是你丑八怪一个,就送上门去人家也不愿与你交合。”

    唐海流道:“梅鱼龙就是这样上了上官教主你的当?”上官瑜笑道:“不错,他来到幽州的第一晚便动了旧情色心,这样的好机会,我岂会放过?所以我说,就算胡定中来了,只要我略施媚术,他一样拜倒在我石榴裙下,那时我只会更强大。”唐海流和李灵月没有出声,上官瑜续道:“当世武功比我高者,二十根手指头估计能数得出来,这门功夫,施展一次,人数便要减一大半,唐左使,幸好你比梅鱼龙迟来,要不然使去功力的可是你咯,嘿嘿。”

    唐海流道:“命中注定梅鱼龙该灭,我怎么会提前来呢,哈哈,梅鱼龙王八蛋,你也有今日,可别落在我手里。”李逸航寻思:“老妖婆这门邪术确实是厉害,我现下功力不够她强,照理说不该打我的主意了。”突听得李灵月道:“上官教主,我想学这门功夫,请教主教我。”

    唐海流连忙阻止道:“灵月,不可学,要学也得在我离世后学,眼不见心不烦。”上官司瑜道:“这门功夫越早学越好,一个女子年老色衰,鬼才会看得上,左使,你起码还有二十年活,难道你要灵月四十岁再学吗,那还有什么用?哈哈。”唐海流道:“不管怎么说,灵月绝对不能学这邪门……这高深功夫。”上官司瑜道:“说得也是,灵月你学了这门功夫,如要吸别人功力,左使头上不免戴数十顶绿帽子,如不交合,练来何用?总不能练来吸左使的功力罢,嘻嘻。”

    李逸航暗道:“老妖婆我现在可惹不起,眼下光复教元气大伤之余又起内争,且老妖婆为人肤浅胸无大志,已不足为患,我还是早早离开寻找高老板报仇为妙,留给我的时间已然不多,这段时间我只觉丹田有异动,怕是那神秘女子要钻了出来。”

    但他不敢现在走开,耐着性子偷听三人谈话,到了将近四更,上官瑜交待唐海流保守秘密后起身离开,过一会儿,屋里响起了美妙动人春色无边的声音,李逸航趁他们魂飞天外,这才轻轻溜走。

    回客栈等到天亮,,李逸航买了一匹马儿南下,经过开封时,李逸航心想:“不知我临走时交待下来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眼下无事,不如便去问问林大人和史大人,瞧瞧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先去了林府,却没找到林大人,问了个仆人,说林大人失踪已然好六七天,现林府上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皇帝也在过问起此事。李逸航顿感觉不妙,急速去往史大人家,一样人影不见失踪七八天。

    李逸航明白,定是神风教各地据点及老巢被官兵剿灭,神风五子便顺藤摸瓜找到两位主使人并掳了去,李逸航正想离开,一名老仆人拉着他道:“公子,劫走老爷的贼子留下一句话,让我传达给一个姓李的年轻人,不知公子可姓李?”李逸航道:“不错,是什么话?”老仆人低声道:“城东门五十里聚义庄恭候。”李逸航点了点头,问道:“跟别人说过了吗?”老仆人摇头道:“他们说如见到官兵前来,两位大人性命不保,我没敢说出去,天天等你到来呢。”

    李逸航离开史府,寻思:“神风五子摆下的鸿门宴等着我赴会,自己可不能那么傻当真去,就一个蒋七武功已然和我差不多,陈明灼必然更加厉害,单打独头未必是他对手,得想个办法,不管怎么说,先去探探这个聚义庄再说。”当下又扮作最在行的乞丐,把脸孔涂得一片污黑,步行去到聚义庄外。从外表上看来,这庄子与寻常富贵人家的庄子并无差异,庭院深深,林木苍郁,李逸航想起神风教不管是总部还是分部据点,总爱种植树木,眼前这庄子倒延续了他们一贯作风。

    观察过后准备离开,突然院里传来一串浑厚笑声,跟着有人说道:“李少侠,来到了聚义庄,怎不进来坐坐?”李逸航吃了一惊,暗道:“好个老奸巨滑的神风教,竟然在林府史府里都布置了眼线,当真是神通广大之极。”这时候想走也是不能,庄里便是龙潭虎穴也要进去闯一闯,当下哈哈笑道:“是那位好朋友在庄里,怎地不出来相见?”话音刚落,庄门打开,一名老者行出,说道:“李少侠里面请,我们神风教五位当家在里面恭候大驾光临。”

    李逸航向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神风教门面自视甚高,只派你出来邀请,不够诚意,在下告辞。”说完转身欲走,突地身后笑声传来,蒋七的声音道:“李少侠,我现下不是出来恭候了么,便请进去喝杯热茶。”李逸航转过身来说道:“这才像话,二当家亲自邀请,在下可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当即迈步入庄。并没提防蒋七突施冷箭。

    进入厅里,只见陈明灼,何连城,钱三笑,罗奇奇怪四人一块儿站起,陈明灼说道:“李少侠大驾光临,聚义庄蓬荜生辉,神风教五子大感面上有光。”李逸航向五人拱手抱拳道:“五位当家齐在庄上等候,李逸航受宠若惊。”一番客套后,下人给他斟上茶,李逸航轻轻品了一口,赞道:“好茶,好茶。”其实他只会品酒,那会喝茶,好茶云云,只不过顺口说出而已。

    陈明灼道:“李少侠不怕我们在茶中下毒,当真是心胸广阔,豪气过人。”李逸航笑道:“五位当家虽是无恶不作。恶贯满盈,但却不是卑鄙无耻之辈,在下当然信得过,再加我已落入五位当家的重围当中,插翅难逃,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落人口实?”蒋七哈哈大笑道:“李兄弟说得太好太妙,我心中时常想,要不是咱们是死对头,如做了兄弟,那必定是忠肝义胆,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何连城道:“李少侠,其实眼前还有机会,咱们大可化敌为友,你让朝廷灭了我们神风教,我们其实并不在意,咱们五兄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亏心事,也早就想收手,而官兵来攻山,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止恶从善的借口,趁机把神风教收了,哈哈,说到底,我们五兄弟还要感谢你呢。”

    李逸航向何连城道:“何三哥病情已然恢复,可喜可贺啊。”何连城笑道:“李兄弟,你对我的情义,我可从来没有忘掉呢,”说完从怀里取出二十颗糖,说道:“这些糖果,我一直舍不得吃。”李逸航道:“三哥好有忍耐力,要我早吃光了。”

    陈明灼道:“李少侠,你也看到,咱们个个对你友情善意爆棚,老夫打心眼里也喜欢你,不如咱们就结拜为兄弟,神风五子变六子,眼下光复教元气大伤,群龙无首,咱们六兄弟联手,拧成一条心,定能和他们一较高下,将来中原武林的天下,还不是年纪最轻的李老弟你的?”李逸航心中暗想:“这几人钱赚够了,便想称霸武林,胃口是越来越大。”

    罗奇奇道:“只要李少侠肯应承,咱们以前的恩怨便一笔勾销,成为患难与共的好兄弟。”钱三笑也道:“原来在琅琊山上,大哥是想收你为徒弟,那可能有点有屈尊了李少侠,现下是跟咱们平起平坐,做了兄弟,咱们六人一齐闯天下。”蒋七接口道:“咱们其实都是为你打基础,你瞧我五人都是半老头子,还有多少年可活,咱们创下的丰功伟业,将来不全都是你的!”

    李逸航道:“五位当家的心意,真令人是感激涕零,不过在下好奇,不知丰功伟业所谓何指?”陈明灼咳了一声,喝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李兄弟,近十年八年光复教不是大举吞并我中原武林教派么,眼下他们内斗不止,自顾不睱,已无力顾及江湖上的众多教派,这正给了我们神风教的大展拳脚的机会,我们过完全可以接手光复教的摊子,继续一统江湖成就千秋霸业。”

    李逸航道:“壮志可嘉,可光复教已将大部分中小教派收归门下,剩余的大门大派别说你们,便光复教也啃不下,你们又何处下手?”

    陈明灼笑了笑道:“光复教退出,咱们神风教就收归他留下来的小教小派。”李逸航道:“不可能,他们怎可能听命于你们,掌门人难道不想活了吗?”蒋七道:“李兄弟莫不是指骨髓丹之事?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已研制出化解骨髓丹的药物,他们只要吞服了我们的药物,便不吃光复教发下来的解药也无事。”

    李逸航心念一动,脸上装作不相信的样子,说道:“只有光复教有骨髓丹的独门解药,你们怎能搞得到,难道竟然敢跑到光复教里偷盗?”何连城笑道:“李兄弟,你可太小瞧我们五人的本事,”李逸航满脸诧色道:“不敢,不知此话怎说,你们有什么本事能解骨髓丹的毒?”

    陈明灼道:“不知道当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说了出来你知道,便不觉有什么稀奇,我们曾把吃了骨髓丹的人抓来解剖,在他体内找到还未破败的骨髓丹,然后派人化妆成那人的模样,冒领解药,接着把毒药解药成分细细研究,天下无难事,就怕有心人,再说,世上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我们把大把银子扔出去,最后不但搞清解药的成份,连毒药我们也能做得出来,一模一样的毒性毒理,哈哈,这是不是赶上了好时机么?”

    李逸航恍然大悟道:“这样也成,神风教神通广大,令人不得不服。”蒋七道:“李兄弟,光复教强大如日中天的时候,我们不敢有何想法,可现在他们虚弱式微,我们不可能无动于衷,实不相瞒,大伙儿眼下已收了几个小派,现在就等着你加入进来,咱们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出来。”

    李逸航道:“如此看来,你们是想步光复教的后尘,野心勃勃,大当家是想作天下武林的盟主啊。”陈明灼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但我怕是没这样的机会,盟主一位,恐怕还得由老弟来坐。”李逸航笑道:“五位大当家可真有我心,在下谢过。”

    蒋七道:“说了这么多,不知可否有打动李少侠的心?加入我们神风教,前途无量。”李逸航站起来道:“众位好意,李逸航心领了,咱们还是来商谈正事罢,两位大人现在那里,请让我见上一见。”钱三笑道:“李少侠,听你意思,这算是拒绝我们了?”

    李逸航道:“不错,道不同不相为谋,五位犯下的罪恶累累,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在下便是义愤难忍,这才设计叫两位大人铲除你们神风一教。”陈明灼道:“好,说得义正辞严,连我也感觉到那么一丝儿惭愧,罪有应得,不过李少侠你要知道,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必要将之毁去,你好好掂量吧。”李逸航笑道:“我要害怕便不来了,现下跟你们做一个交易,斗到最后,如果是我输了那无话可说,如果是我战胜你们,我将留下最后一个跟我相拼之人的性命,换取骨髓丹的解药,如何?”五子相顾一笑,陈明灼道:“李少侠好气概,好大的口气,在我们面前你难道还想活命么。”李逸航道:“废话少说,怎么样,应不应承,不答应的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们灭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