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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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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李汉城彻底懵逼了!

    权至龙的不悦,成员们的质疑,统统说明他犯下了大忌!

    他怎么能说自己叫“李胜励”呢?李胜励,李胜励......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脱口而出了呢?

    是不是自己太关注权至龙?以至于听他叫“胜励”,就本能地张冠李戴,想要进一步引起他的注意?

    好吧,目前看来,他成功了。

    权至龙不但注意到他,还用一种充满敌意的口吻勒令他离开......

    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想要靠近的人,因为自己一时脑抽而前功尽弃,李汉城非常的沮丧!这使他认识到那个李胜励在他们心中有着“不可侵犯”的重要地位!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亵渎”了他们的忙内,才会对他冷脸相向的。诶西!他真没用!

    李汉城垂头丧气地回到工作岗位,默默地看一眼坐在那里的几个人,所有的希翼顿时间破灭,一切的辩解与懊悔也变得无济于事了。

    他无心伤害他们挚爱的弟弟,可是,从那些表情来看,他们一定是误解了他,一定一定非常非常的厌恶他。所以,崇拜他们,想要靠近他们的自己,无疑是被偶像们判了“死刑”!

    这个过失,使他萎靡消沉,对眼前的事务也失去了兴致。

    晚上八点,工头一宣布收工,李汉城便快速退场,连偶像也懒得看一眼,有些负气的,疾步离开了舞台现场。

    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别人,他也搞不清这股火打哪儿来!

    偶像的误解,自己的无能,还有他们袒护弟弟的样子,自己百口莫辩的尴尬,一幕一幕,越想越糟糕,很委屈,很愤怒......凭什么?!

    凭什么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凭什么因为一句话就将他彻底驱逐......那个李胜励是有多神圣?不能亵渎吗?连说也不让说?亏他崇拜他们这么久,亏他一直把他们当偶像,好失望......好嫉妒,嫉妒那个李胜励,他算个什么?!

    李汉城泄愤似地踢开脚边的易拉罐,听它叮叮当当的乱响,心里更加难受。只是,难受又怎样?他的愤怒是毫无力量的,就像被狮子惹毛的小蚂蚁,不甘心也得忍耐,因为他没有撼动他们的本事!

    一腔恼怒使他充满戾气,然而宁静的街巷这么无辜,他又能对谁宣泄心中的不满?

    闷火难平的李汉城几步上前,对地上的物体飞起一脚,第二脚抬起,却猛然顿住......这个看着不像垃圾啊?!

    他弯身捡起一只崭新的高跟鞋———另一只已经被他踢飞。与此同时,一串杂乱的碎响,伴随着谩骂声传来:“他妈的,梦想!梦想能当饭吃吗?这个社会需要的钱,有钱才能生存懂吗......”

    “那是我的演出服,你不要动!”

    “你就靠这几块抹布拼出来的破玩意儿赚钱吗?你真以为有人把它当做艺术在欣赏?我告诉你,那群有钱的禽兽只是觊觎你们青春貌美,垂涎你的肉体罢了!现在你给我听清楚,我只给你两条路......要么赶紧嫁人,要么找份正经稳定的工作,少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我的路我自己走,你可以不支持我,但我绝对不会接受你的安排,我不要过那种生活,我不喜欢!”

    “不喜欢?你喜欢什么?喜欢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吗?你又不是明星,你只是陪衬的绿叶,懂吗?金蕾,女儿呀,这口青春饭不能吃一辈子,趁年轻,找一个好人家,嗯?做个有钱的少奶奶岂不是......”

    “够了!!爸,你为什么非逼我走我不愿意走的路?!求求您,体谅体谅我,别逼我了,好吗?”

    “我是你的父亲,我怎么会坑你?闺女,爸爸看得比你长远,爸爸是希望你过得顺心如意,早些离开这个穷巷子不好吗?难道拮据的日子你还没过够?说实在的,我觉得郑勇泰那小子很不错,人是富家子弟,对你又好又体贴,你嫁给他......”

    “钱!无非都是钱!呵,我真好奇,他到底承诺给你什么?让你千方百计的怂恿我,让我嫁给他!我才是你女儿,我......”

    一声响亮的巴掌,令门外的李汉城狠狠一震———屋内的争执随即升级:“不识好歹的臭丫头,你居然敢跟我顶嘴,我......”扬起的手臂猛地被抓住,男人诧异地扭过头,“你......”“叔叔,您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

    看清了来人,金父登时火冒三丈,“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臭乞丐!”

    李汉城早就料到自己贸然闯入不会受待见,所以听见羞辱的谩骂也是纹丝不动地抓着对方,试图劝说:“叔叔,教育孩子也要以理服人,再说金蕾都成年了,咱们有事说事,不要动手......”

    “我管教我自己的孩子,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傻子来插手?”

    金蕾拢了拢凌乱的发丝,还算镇定地说:“汉城,你先走,这是我的家事,我......”

    “等等!”金父挥开李汉城,面色一转,说道:“正好你在,咱们把话讲清楚。”

    李汉城露出疑惑,什么话?

    金父在他与女儿之间来回看了看,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我早就听说你有事没事就爱缠着我女儿?喜欢她吗?嗯?”

    李汉城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惊讶地看向金蕾......自己什么时候缠着她了?

    金父用手点着他的胸口,充满鄙夷地说:“这条穷巷子里的臭小子们各个爱做白日梦!而你不仅是个穷光蛋,还是个缺根筋的傻子,所以你连觊觎她的资格都没有,懂吗?我只说一遍,再让我听见任何败坏我女儿名声的风言风语,我就宰了你———这不是恐吓,我说到做到!”

    金蕾忍无可忍地大叫:“爸,你这话太过分了,你这是人格羞辱!”

    “人格羞辱?他有人格吗?他除了会站着走路,跟个能吃能睡的牲口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亲耳听见如此不堪的辱骂,李汉城的脸色明显不好了,他两步上前,却被金蕾挡住,“爸,我们有事说事,请你不要迁怒无辜的人!”她瞪着自己的父亲,倔强的双瞳终于浮出泪光,“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妥协的,求你别再逼我了......汉城不是傻子,他是我的朋友,就算讨厌,也请你尊重他。”

    “你在袒护这小子?”金父又惊又怒地指着李汉城,“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傻子跟我抗衡吗?”

    金蕾满是痛心地望着父亲,“对,我在抗衡!我为什么袒护他,难道您不清楚吗?!”她胡乱地抹一把泪,语气坚决地说:“你瞧不起的这个人,在我来看很珍贵。所以我宁愿要一个傻子,也不会嫁给郑勇泰那个酒囊饭袋!!”

    李汉城听得发懵,金父则气得浑身颤抖,“好!好!你真是出息了!金蕾,你说你要这个傻子是吗?好,那你去跟他过吧!滚出这个家,马上滚!”

    金蕾绝望的哭叫:“爸,你为什么总要曲解我的意思!!”

    “好,那咱们就事论事!当初你要追求梦想,我给你时间让你去争取,结果你的梦想实现了吗?”金父咄咄逼人,“金蕾,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我花钱供你读书,可你信誓旦旦要考上的艺术学院最后还不是名落孙山?我让你去工作,你非要当伴舞,还去了那个什么胜励学院?我早就说过那是明星骗钱玩儿的,专门骗你们这种爱做梦的傻丫头,可你偏不信,最后呢?浪费了一大笔钱,你又学到了什么,跟父亲顶嘴吗?”

    “艺术学院没考上是我的问题。但是,所有的攻读费用都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

    金父指着她,气得直哆嗦,“你看看,看看你这副忘恩负义的嘴脸!”

    金蕾冷着脸,一言不发。她的强硬彻底激怒了父亲,只见他面色一厉,揪住她的头发,一把将她拖过来,一面捶打一面大骂:“原来老子养了一只白眼儿狼啊!我他妈生你养你,你却给我倒打一耙......”

    李汉城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三人顿时扭作一团,咒骂与尖叫混在一起,使遍地狼藉的房间变得更加凌乱嘈杂......

    “臭傻子,你给我滚开!”

    当盛怒的金父发现自己的力气抵不过李汉城,气得大喝。

    “你放手!松开她!”李汉城也急了,他知道别人的家事自己不该管,可是眼睁睁地看着瘦小的金蕾被父亲虐打,他怎能袖手旁观?

    “妈的,你个疯子!狗娘养的......”

    “随你怎么骂,无论是疯子还是傻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话落,李汉城用蛮力钳住男人的手腕,狠狠地将他推出一米开外,然后立即将金蕾护在身后,警惕地瞪着男人,“我无意与您抗衡!但你若是一再动粗,我会选择报警的!”

    “报警?”金父满是讥讽地睨着他,“你在跟我讲笑话吗?老子教训女儿天经地义,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逞英雄?”

    “天经地义指的是原则和规范,你的原则是什么?逼迫女儿放弃梦想,把她嫁给有钱人,然后让你沾光过上好日子吗?你这跟卖女求荣有什么区别?!”

    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下子把金家父女震住了———不是为他的指责,而是他那疾声厉色又条理清晰的话语!

    李汉城缓缓沉下一口气,继续道:“您规划的路,并不是她想走的,就算不支持,也不至于把她把往火坑里推吧?我认为,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应该好好打算怎么努力赚钱让老婆孩子过得丰衣足食!而不是像你这样想法设防地用女儿的幸福做筹码,用武力逼她就范!如果您认为这种行为是天经地义,那我只能说,这是金蕾的悲哀!”

    金父被他数落的面上无光,气急败坏地被他揪过来,“你个臭傻子抽了哪儿根筋?敢在这里跟我说教?!”

    “我不是跟您说教,我只是就事论事。”李汉城不卑不亢地挥开他,“还有,我必须提醒您,虽然我是个穷小子,但是,我从来没有觊觎过您的女儿!您大可放心!”

    金父瞠目结舌地瞪着他,像是第一回见到他一样,眼里出现质疑与困惑。

    李汉城依然穿得破破烂烂,还是那张脸,可是那双眼不一样,他在看着他,沉定而又严肃,甚至有些威慑的架势......

    “不要因为自己活得不如意,就把希望强加给女儿。她有孝敬你的义务,但不是为你牺牲的傀儡。每个成年人都该有自己的打算,成败在于她,而非你的逼迫编排!”李汉城一步步接近金父,犀利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道:“不要企图扼杀别人的梦想,也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念而将亲情葬送在拳头下!叔叔,你能肯定她嫁入豪门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吗?想一想,她拒绝,就一定有她不能接受的理由。我劝您,最好不要过早地下定论,世事难料的,就像傻子也有可能变得聪明,暂时的失败并不代表永远的失败......您好自为之!”

    在金父发怔间,李汉城扯住金蕾便向外走。金蕾明显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懵地问:“我,我们......”

    “先离开这里再说!”

    ◆◆◆

    崔圣贤站在床前,看着床上的胜励,笑着调侃:“你们瞅瞅,这小子睡得多安然。”

    东勇裴俯下身,细细地端详他,“我们忙内好像胖了呢。”

    “不是胖了,是浮肿。”权至龙捏住胜励的手臂,拇指用力,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凹印,久久不见回弹。

    “听伯母说,上周胜励打了两个喷嚏。”大诚纳闷地嘀咕:“这是不是苏醒的前兆?”

    李汉娜(胜励妹妹)在一旁解释:“医生说,虽然身体没有机能和意识,但对外界刺激还是会产生相应的本能反射。像咳嗽、打喷嚏之类的,都属于正常现象。”

    “有反应就好。”崔圣贤说,又问:“谁带香水了?”

    “我带了。”大诚从包里拿出香水递过去,“要刺激他吗?”

    “嗯,他都睡了三个月了,应该刺激一下。”说着,崔圣贤拿着香水对权至龙喷去,权至龙一闪,“干嘛往我身上喷?”

    “你的刺激效果更大。”

    半瓶香水的用量,使其他几人纷纷远离了权至龙。权至龙自己低头嗅了嗅,皱着眉笑,“这也太刺鼻了。”而后,他看看胜励,附身覆在他身上,把衣服拎到他鼻间,说道:“闻闻看,哥哥香不香?”

    胜励面无表情。

    权至龙抬手理着他的头发,低声说:“我们一直在等你,胜励,听见我的话,给我一点反应好吗?”

    屋子里静的出奇,然而并没有他们期待的景象,胜励毫无反应。

    “我们最近很忙,很累,没有经常来看你,你不会生气吧?还在怪我吗?胜励,你,是不是跑到哪里玩儿去了?最近我都梦不到你,......虽然这种想法很荒唐,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可能不会安分地躺在这儿,我说的对吗?有时候真的感觉你就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找不到你......胜励呀,你都睡了三个月了,该起床了,或者,起码来梦里看看我们,聊聊天也好,嗯?我们很想你,知道吗?”

    没有回应。

    权至龙定定地瞅了他一会儿,然后默默地起身,把外套脱下来,交到大诚手里。大诚拿起来嗅了嗅,呲牙咧嘴的把它丢给助理,“拿去洗洗,这味道太呛了。”

    崔圣贤始终在一旁摆弄着桌上的录音机,想到什么,问向旁人,“志勇已经离职了吗?”

    助理回道:“嗯,昨天离职的。公司正在招募新的人手。”

    “哦,我记得他前段时间买的音响很不错,你帮我联系一下他,问问是什么牌子的。”

    “好的。”

    见权至龙露出疑惑,崔圣贤笑笑说:“该给胜励换个好点的音响,多刺激刺激他。”

    离开医院,大诚忍不住问:“哥,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真的能感觉到胜励吗?”

    权至龙发动了车子,叹道:“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是幻觉还是什么,有的时候会有那样的感觉。”

    “我也有。”崔圣贤坐在副驾驶上,望着窗外说:“但我知道那不是真实的,也不会迷信那些东西。”

    “是啊,因为我们太惦念胜励,才会产生那样的错觉吧。”东勇裴说。

    权至龙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搓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崔圣贤拍拍他的肩,“每次见到胜励你都要消沉两天,现在心情如何?能平复吗?”

    权至龙扯了扯嘴角,“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想消沉也没有情绪了。”从挣扎到妥协,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听由天命。这是一种可怕的变化,他怕这种变化会成为一种习惯,不敢想象,所有人正在渐渐适应他的离开......

    “听说了吗?公司正在研究要不要在演唱会上弄出胜励的全息影像,感觉是不是怪怪的?胜励只是暂时昏迷,又不是......”瞅瞅其他人的表情,东勇裴没有继续说下去。大诚一脸苦闷,“社长为了招揽钱财,果然是什么招都肯出啊!”

    “我不同意,谁也别想拿胜励搞花样!”权至龙目视前方,冷冷地丢下一句。

    崔圣贤分析:“我觉得社长把志勇撤掉,其实是冲咱们来的。这几个月,咱们无视公司的提议,坚持保留胜励的声音,还有收入分配等问题,可能让社长觉得咱们的坚持侵犯了他的权威,只是碍于情面,他没有开口罢了。”

    东勇裴附和,“是的,一个生活助理能有多大能耐,他这样做,无非是含沙射影的警告我们,他才是YG的社长。”

    “随他怎么想吧。”权至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崔圣贤揣测道:“他把志勇换掉,应该会安排一个自己人过来,呵呵,他不是最爱搞这种间谍游戏吗?”

    权至龙说:“我今晚已经跟他谈过了,新的助理一定要得到我的首肯。哪怕是他的人,也得让咱们满意才行。”

    东勇裴笑了笑,“一个小助理你跟他这么较真,他会不高兴的。”

    权至龙倒不以为然,“我是故意的,并且让他心知肚明———他要找不痛快,我就让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