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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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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尹郁闷的发现,她居然全信了他的话。

    难道因为他是德国人?所谓的“德国精神”?她这是穿越前有关德国的书看多了的节奏么?

    不不不,她可不能这样,白尹轻轻地甩了甩头,当她再次瞪向他时,她听到他不自在的说出一个词:“你‘失忆’了?”

    白尹眼角微妙的一颤,立刻点头,非常配合。

    他突地自嘲一笑:“当时,我想和母亲说明情况,可母亲并不相信我,待会我希望你能够和她解释一下。”

    白尹一愣,看这情形……他是怕母亲的责备,才这么认真的与她“沟通”的吧!可,在她看来,他一点诚意也没有。她摔到楼下,摔的晕了过去,在这件事上,就算他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受害者。

    白尹一边忖着,一边在心里头鄙视他。她苏醒后,他理应在第一时间向她道歉不是吗?他道个歉,理因如此,并不为过。可他呢?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

    白尹忍了再忍,想来,他母亲会独断专行的误解,会不会是他和之前的白尹处的不太好呢?他们母子间的关系似乎也不融洽哦!如此一想,白尹心里有了计较。

    她仰起脖子,也不过到他的肩膀,但在气势上她不想逊于对方:“我可以去解释,但我有个条件。”

    对方好看的眉毛高高一挑,他碧绿的眸子水漾无垠的盯着她。她怎么了?想和他谈条件?这摔的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他不觉有些好笑。大约,他从没有想过,这看似娇弱的中国女孩会和他谈什么条件,又禁不住好奇的想知道,她和他谈的条件会是什么。

    “什么条件?”他乐意问出疑惑。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有关我的一切,还有,这里的一切。”她面无表情,声音平静无波。

    他意外她的条件,摸着下巴,他思考了一会儿。也许,她真的失忆了,一个真正失忆的人,才会想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是谁。如果她假装失忆,她不应该放过与他谈条件,要求他更难的事情,这样的机会搁在任何时候,他们之间都是绝无仅有的。

    假设仅是这件事,并不难办,于他而言可谓太过简单。这么一想,他没有犹豫,干脆的点了头:“可以。”

    白尹松一口气,面上仍端着冷而静的神情。

    穿越首要点一:了解所处环境的年代背景。她毫不犹豫地问:“现在是几几年?”

    他本就不是个极有耐心的人,为着她的问题,他忽然觉得,他将会非常之辛苦。

    他纳闷:这姑娘怎么连几几年都不记得了!她还记得什么呢?不会连中国的事情也不记得了吧?德国的事儿好办,可这“中/国”么……他可一点都不了解,至于她中/国的身份他也从未关心过。

    他头痛起来,不用说现在,恐怕以后,会十足考验他的“忍耐力”。

    “1935年,12月2日。”

    白尹讶异,她都没问月日,他就自顾自坦白了,不错不错!希望他继续这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白尹愕然……等等,这就35年快过完了?没几天就要迎接元旦了!=3= ||

    “我为什么在你家里?” 这很重要,她得搞清楚她是在他家里暂住?帮佣?Or童养媳?

    “你是中国留学生,来德国汉诺威大学读书,租住在我家。”这是非常简单直观的表述,他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白尹却很不满,内心小人蹲/墙角画圈圈,一脸不爽快。

    艾玛呀,留学生,留学生,留学生……21世纪的她确实很想留学来着,能过过“留学生”的瘾那相当不错,可现在是二战将至,搁置在这个时代,“中/国留学生”的标签么,白尹诼磨来去,得出结论:随着二战临近,老外不待见自己,那是一定的了。瞧,对面的漂亮少年就给初来乍到的她上了一课。

    然后,白尹想到另一方面。她一个毕业了N年的工薪阶层,一把年纪了还要跑去大学读书么?都说读书苦,毕业就是苦尽甘来了!错了,找工作的难度可丝毫不比读书容易,白尹叹气,只求与她同名的这位女孩,千万不要挑个难读的专业啊,毕不了业可就别怪她脑袋不好使。

    “我该怎么称呼你……您?”

    白尹后知后觉地改正,貌似欧洲人很注重礼节用语,她之前你你你的称呼他,估计已经对他造成了莫大的反感。再看他之前的反应,她不难推测出“白尹”和他之间似乎处的不咋好,私底下肯定不会用平语了。

    “我比你大两岁,既然我们达成了协议,以后会经常……‘沟通’,我们就用平语互称吧!你可以叫我,弗兰茨。”他放弃前嫌道。

    弗兰茨!哦,个天——这名字不就是历史上茜茜公主那一见钟情的丈夫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的“名字”吗?她记得电影《茜茜公主》中茜茜嘴上甜美的叫着奥匈帝国的皇帝,弗兰茨!弗兰茨!演绎着历史上不可多见的皇家动人爱情……白尹捧脸,扯远了。

    白尹喜欢这名字:“好,我说,弗兰茨,你和你家里人的情况也告诉我一下吧!我怕失忆后的我会‘失误’,要是一不小心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糟糕了。”

    她的自来熟让他着实惊了惊,他用另一种眼光开始重新研判起她来:“你说的没错,不想母亲担心,才会要你去解释。如果母亲知道你因为摔下去,失了记忆,她只会更加责备我,而我也就有口难辨了。”

    白尹赶紧点头应和,她估摸着:在他的心中,母亲有着绝对的地位,他不外乎没逃出这个年龄段那普遍的逆反期心理。母亲不信他,就算他有那份心,想解释也力不从心。

    “我们家族是普鲁士的贵族地主阶级,即容客贵族,29年经济大萧条,物价飞涨,我们也难以幸免。家父在34年8月过逝,与德国前总统——兴登堡去逝的日子差了二天”他苦涩一笑,“这一年,我考进了汉诺威军事学校,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父亲过逝后母亲苏菲对我的管教十分严格……”

    白尹暗下怔忡,先前她认为不怕他的想法发生了转变,只因她特别记下了“他考进汉诺威军事学校”这句话。二战开打后,他必定也成为纳粹侵略各国的侩子手!

    弗兰茨介绍完家里的大致情况,他不客气地对白尹道:“你的外国口音很重,建议你,最好能改掉。”

    口音?噗,白尹从没考虑过,想着能说几门外语,听得懂老外的话,她就很满足了。

    接着,他突然来了一句,非常之认真的语气:“小心被当成间谍。”阴测测露出左侧的小虎牙,他对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白尹一怔,收回先头的心思。她撇撇嘴,想他也不会答应自己,她不以为意的随口一说:“我是来留学的,肯定有身份证明,不过,你说到口音的问题——我很期待你能纠正我的发音。”

    他沉思片刻,才认真道:“你要多说多练,最近军校学业繁忙,有时间我就来帮助你,语言的学习不是一朝一夕,你要坚持不懈。”

    呃……白尹冏了,那真是她随便说说的,他能不能不要这么上心啊!~

    白尹:“我来德国是学习语言的吗?”

    “我不清楚。”

    白尹:“那我学什么专业啊?”

    “我不知道。”

    白尹:“我读大几了?”

    “谁知道。”他摊手,一付理所当然的样貌。

    “……”一问三不知!大哥,你们的关系也太生疏了吧!白尹继续冏给他看。

    白尹问了这么多,想着也该为他解决他的问题了:“苏菲阿姨在楼下吗?要不,我先和她解释你的事吧!”

    他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你应该称呼我母亲为夫人,哈特曼夫人。她去曼切丽阿姨家了,晚上才会回来。”

    唔……该叫夫人吗?不是老外都喜欢别人叫他们名字的吗?是她的认知有误?还是近代与现代产生的代沟?哈特曼夫人?一阵熟悉晃过,闪了两下,白尹没当回事。

    入乡随俗吧,她非常“认同”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