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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与郎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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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茨接收了白尹的信号,那一眼的寓意——怜悯与同情。

    他心尖轻动,微微一愣,却是猜不出她的心思。

    白尹惊了惊,慌的迷了脑子,她脸上一白,迅速低头走回厨房。见到桌台上夫人摆好的酸白卷心菜,白尹随手一拿就走,突然,她被某男长臂一伸截了去路。

    那人潇洒的从她手里,“偷”走了美味的卷心菜。

    “你干嘛?”

    弗兰茨看她一眼,淡然道:“端菜,就你那龟速,你是不是想把我们都饿死?”

    “……”白尹郁闷:臭毒蛇信子,弗金毛!

    至此,弗兰茨在白尹那儿,得了个“弗金毛”的响亮绰号。

    准时七点,四人在长方形餐桌边围坐下来,安静的吃起晚餐。

    德国人很注重餐饮礼节,吃不打咯,刀叉轻放,白尹吃了几日的德国餐,已渐渐接受,习以为常了。

    汤、主菜过后,哈特曼夫人不仅泡上香浓的咖啡,居然还上了自制的甜品,平日里弗兰茨不在,她们两个女人也很少做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与材料的奶油甜品。

    大家开始放松的谈笑,弗兰茨起身点上壁炉,白尹则是诧异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白尹一直以为这漂亮的壁炉是做做样子,拿来纯摆设的,此时看来,这个壁炉非花瓶属性,节日里它仍然是可以用的呢!

    外头的雪停了,地上一片纯净素白,轻浅的铺了一层。白尹与他们聊了几句,吃的有点涨胃,便端着什么都没加的黑咖啡,站到窗棂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起那已是黑漆一片的,看不到事物景致的院落。

    闻着带有点涩酸味儿的咖啡,白尹有片刻的失神,历史与现实分离又重合,她迷茫的发起呆来。

    屋里灯火明亮,玻璃上映出走近她的人影。

    这明显的靠近,她怎会不知?白尹抿了抿嘴,翩然侧眸:“圣诞快乐!”温柔地送上祝福。

    这样的时刻,柔和的氛围才适合节日的气氛,不是吗?逗嘴什么的,二战什么的,送去千里之外吧!

    “今天是23号,还不是圣诞,提前祝福——你确定?”他手执玻璃杯,轻晃着葡萄酒,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眉稍一跳,杏眼微眯,露出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慵懒之态。没由来地,弗兰茨的心房忽地与平常跳动的节奏不同了,突兀地飞跃了两下,就像是没驾稳的喷气式飞机,摇晃着笨重的翅膀,上下抖动个不停。

    白尹靠着窗台,声音不似以往少女的清脆,暗自透露着淡定的沙哑与松散:“是吗?那么德国人过生日,就可以提前预祝了吗?”

    她特意加重:“你希望,我对你提前‘祝生’吗?”

    绿眸波光一闪,荡开一汪狡黠的笑:“不错,没在德国白吃粮食!”

    “谢谢!哈特曼先生,请放心,您若过生日,我会如您‘所愿’,不管是之前或之后,都会如期送上祝福。”她垂首喝了口咖啡,颊边挂了丝自己都未觉察的浅笑。

    生日提前送祝福,这是德国人的一大禁忌,而圣诞预祝却不是禁言。这个臭小子,是故意在她面前试探她呢!她可不会上他的当。

    白尹摸了摸她的胃,胀感稍好了一些,喝苦咖啡有助于消食,不愧是白尹在21世纪解决吃撑的好方法啊!当然,在这个时代也同样适用。

    “吃多了?”看出端倪的弗兰茨毫不避讳的问。

    “浪费可耻。”白尹一本正经,她这表情配合语气,活脱脱学了某德国人的模样。

    客厅里飘来音乐,收音机里唱着《Das Mädchen unter der Laterne》(《提灯下的女孩》,又名《莉莉玛莲》),尤利安牵着哈特曼夫人,伴随女声轻柔的中性风格独唱,踏着慢步在客厅翩翩起舞。

    “来自中国积食的姑娘,可否有幸,邀请您共舞一曲呢?”话间,弗兰茨从白尹手上取下杯子,他伸出右手,45度弯腰,极为绅士,微笑相邀。

    “这主意不错,”白尹离开给予她依靠的窗棂,将手放入他宽大的手心,“运动一下,消食又减肥。”

    “减肥?”

    纤细的手指刚触到他,他条件反射就握牢了,环上她的腰肢,他俯/身幽雅的贴近白尹的耳畔,“在许多吃不饱的德国人面前,你说这话可是要被砍头的。”

    她抬眸瞅他,并用了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纳粹当员还要做这种犯罪砍头的事呀?你确定是砍头吗?不是用/枪崩了我?”她加重了犯罪、纳粹以及/枪这三个词。

    明知她是故意的,从她小嘴说出来的讽刺味儿的调调,依然换来他不悦的愠色,覆在她腰间的手臂紧紧一收,连续三个大转圈下来,她被他蛮横的领舞晃的头晕眼花。

    混小子!心里咒骂他,白尹晕着头,额际不禁抵在了他的胸口上,全身都有些无力。

    弗金毛,嫌你力量大是么?既然你力大无比,那么就别怪她全身重量压“死”他。

    弗兰茨的速度比先前慢了许多,走舞步的时候白尹多次踩错节拍,踩在他的脚背上,他干瞪眼,却敢怒不敢言。一位高贵的绅士,是不会与女士计较,更不会在跳舞时,不顾及女士的面子,当面揭穿她的故意使坏。

    “我们交换舞伴吧!”尤利安带着哈特曼夫人,滑向他们这边。

    “我很乐意,尤利安先生。”白尹率先伸手,向尤利安投去了橄榄枝。

    弗兰茨环着母亲舞到一边,有些郁闷,不时瞧一瞧尤利安和白尹。哈特曼夫人笑的了然与胸,安慰的拍拍儿子的手臂,话题岔开,引到了他在军校的学习上去。

    娃娃脸尤利安皮笑/肉/不笑:“呵呵,你们两个真有意思,前一刻还温馨无比,下一秒就水火四溅了。”

    “他是天蝎,我是射手么!”一个水象星座,一个火象星座,当然水火不容了。白尹保持微笑的表情,他是不是蝎子她当然不晓得,不过嘛,能唬住面前这厮就成。

    “……”??尤利安一脸懵逼。

    “你和弗兰茨是一个姓氏的,你们是亲戚吗?”白尹记得弗兰茨的父母只生了他一个儿子,所以尤利安不会是弗兰茨的亲兄弟。

    “不是。”

    他带着她划了个下腰的舞步,幸好平日里白尹有事没事在自己屋里练一小会儿瑜珈,她身体的柔韧性就是这么给练出来的,做这类动作对她而言轻而一举、不在话下。

    “不错嘛!”起身时尤利安由衷赞叹。

    “谢谢!”她噘嘴一笑,俏丽动人,尤利安眼神一闪,搂住她腰肢的手往下滑了一寸。

    白尹一掌狠拍在他下滑的手背上,尤利安收手,眯眼一脸坏笑。

    “好吧,不配合的女士,让我来告诉你,我和弗兰茨的故事。”

    哈……他们果然有基情!真是一问不知道,问问YY棒!白尹不是个腐/女,但一样可在脑子里随意将他们YY一通,到底谁会是攻,谁会是受来着……(# ̄▽ ̄#)

    “我们俩的父亲是好朋友,我比弗兰茨大一岁,两人从小……玩到大。后来我们的父亲一同参加了世界大战,弗兰茨的父亲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我父亲的军号名牌。”(PS:当时还没有一战二战之说,对话所指的世界大战,就是指1914年至1918年的“一战”。)

    “军号名牌?”

    他点点头:“还有父亲的一封遗书。”

    军号名牌,等同与战亡军人的最后证明,白尹后知后觉地:“对不起……”

    他耸耸肩:“后来,母亲得了重病,延误医治,也离开了我。所以,我现在可是独身一人,无牵无挂,除了弗兰茨和他的母亲。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亲如兄弟,哈特曼夫人就像是我的另一位母亲,她太仁慈可亲了。”

    “是的,她是一位可爱的夫人,善良的女士。”白尹抬头静静注视尤利安,“这下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圣诞节都是与家人一起过的,而你却和弗兰茨一起过圣诞。”

    他失笑,还以为她有什么高论呢!“就这样?”

    “这样挺好,我们中国的春节与你们的圣诞节一样热闹,也一样是与家人一起过的,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总比一个人孤独度过要好。人类是群居的生物,而独居的人必定不会幸福。”

    听了她的话语,尤利安的眉梢眼角高高上挑,蓝眸子闪着不知明的光彩,白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想了解他眼睛里藏着什么意味深长的东西。

    一曲结束,尤利安刚放开她的纤腰,眼神瞥闪间瞅到了弗兰茨,他的双手突然打转前伸,抱住了白尹。

    一头撞入男性宽阔的怀抱,白尹着实愣了五秒,似乎感觉到只是朋友之间的拥抱,随即了然,她大方回抱了尤利安。

    “祝你幸福!弗兰茨的中国女孩。”尤利安撇嘴,笑的很冷。

    “我不是弗兰茨的。”她哭笑不得,终于可以在他面前,光明正大的说明事实,提出异议了。

    他斜了眼,透着古怪:“你们不是恋人关系?”

    “当然不是!”他哪只熊耳听到他们是恋人关系哒?

    漂亮的眉毛一展,他笑意深深:“那不错!呵呵,祝你幸福,中国姑娘!”

    白尹点头:“愿世界和平,我们才能幸福。”

    说完这番大爱之话,白尹立刻汗毛倒竖了。

    在纳粹领导下的德国预备军人面前,她能这么自然的说出“和平幸福”,脑子一定是被今晚美好的气氛感染了病毒。

    好吧,也许她只是想提醒他,什么样的世界才可能保有幸福的权利,仅此而已,不做它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