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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荷包【入v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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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荷包

    面纱轻轻搭在了他的喉结上,胸前的柔软随着呼吸声上下起伏,撩得他口干舌燥。晏决的脸开始发烫, 渐渐红到了脖颈, 有些艰难地转过了头, 却又看见了少女明珠一般的耳垂,也起了微微红晕。

    一抹幽兰入鼻,那是属于她的独特的香气。

    晏决忽然很想伸手揽住她的腰, 而是他没敢动, 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不愿起来。

    这应当是第一个与他有过这般程度肌肤相亲的女子吧……

    纪流云方才仓皇之间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燕京, 回到了大昱亡国的第十一年, 却骤然发现眼前的人竟是晏决, 然后她便更惊讶的发现, 自己的大腿的某一处好像起了火。

    无名之火。

    很懂的纪流云脸一下子就红了, 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声喊了一句:“下流胚!”

    “……”晏决的脸更红了,抿着唇, 带着几分委屈。

    可他却没有起来, 只望着她。

    “流氓还不起来?”纪流云生着气,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她还想给他道谢来着,现下倒是不知说些什么了。

    “流云,其实我,”晏决顿了好久好久,才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真想娶你啊……”

    这个时候突然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纪流云正要说话,却见他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白,当下一惊,直觉不好,却见对方眼中的光渐渐开始涣散,然后又聚拢,又散……

    纪流云连忙惊呼道:“殿下,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这才发现,晏决落地时着地的头部出了很多血,一直淌到了外面,看着地上那淋漓的鲜血,纪流云只觉得手都有些颤抖,他们两个单独出来,都没有带随从,慌了神的纪流云连忙将扶了起来,就要将他背起。

    一旁的百姓只顾着围观,根本没有人敢上来帮忙。

    “你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馆。”

    晏决拉了拉她的袖子,很小声的说:“我会负责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关心负不负责的问题啊!

    纪流云快要被他气死了,正要背上他起身,晏决又拉了拉她的袖子,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个湛蓝色的荷包,塞到了她的手里,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喃喃道:“我小的时候,后脑受过很重的伤……太医说,如果再伤一次,可能会想不起来很多事情,流云,你只要拿着这个,我就不会忘记你了。”

    纪流云接过荷包,一时哑口无言。

    脸黑了半晌,再不肯搭理他,使出蛮牛一般的力气将他抬了起来,一旁有好心人帮了一把,才将他抬到了马上,一路朝医馆狂奔而去。

    这个时候请太医确实是来不及了,先将就着吧,医馆总归也是能治人的。

    ****

    永寿殿。

    大殿如往常一般,空荡荡的,宫女和太监们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不动,也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肃穆的气氛。

    “父皇……儿儿臣,儿臣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五皇子晏谛跪在大殿中,悲哀地望着上方不怒自威的君主,喉咙咕噜咕噜,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就算父皇再恼儿臣,也不该对母后下手啊……”

    永昌帝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胡说什么!可是朕要对她下手的么!分明是她自己做了恶事,被人寻上门来了,朕还没来得及治她的罪,她自己便先撑不住了……”

    晏谛似乎完全没能听进去永昌帝的话,自顾自低低地抽泣了起来,母后突然暴毙身亡,他该是最伤心的人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在短短几日便发生了,不过短短的三日啊!

    台上君王望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想起了皇后与自己的多年夫妻之情,原本铁石心肠的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长长地喟叹了一声,“老五啊,朕从前只觉得你天资不足,本性还是好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朕也救不了你。”

    “父皇,儿臣是您的亲生骨肉啊,您怎么能听信小人的谗言!”

    “谁是小人,谁说的是谗言,朕都分得清楚。”永昌帝大为光火,低沉之气自他身上缓缓流出,不怒自威,“你不要以为朕老糊涂了!”

    “是你!勾结燕国尹督师,伪造越贵人、尹督师、纪良的三方通信的假证据。是你!重金利诱神威军将士,逼其诬告上级,卖主求荣。是你!朕的好儿子!”

    “不!不是儿子!”五皇子晏谛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跪倒在永昌帝脚下的台阶上,“是二十六,是晏斜,那封信是他假造的,那两个人证也是他找来的!跟儿臣没有关系啊!”

    永昌帝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很是疲惫,龙袍下满是褶皱的手抚了抚太阳穴,身后大太监于韦连忙上前为他松神。

    “朕原本以为,你是被权力蒙了心,没想到竟然开始攀咬自己的亲兄弟了。”永昌帝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以为朕不知道,为什么皇后突然要将他归到膝下,为什么你从前从未关心过的弟弟,突然被你百般示好吗?”

    “因为你要为自己留个活路,一个可以代你替罪的人,无关紧要的人。”

    五皇子哑口无言,瘫在地上,百口莫辩。

    他已经完完整整地钻进了别人设好的圈套,无从逃脱。

    “老五啊,有人说,咱们大昱的气数快要到头了。”永昌帝闭着眼睛,语气中尽是无法掩饰的苍老与疲惫,已显年迈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湛江以北灾民遍布,朕虽然颁布了赈灾檄文,然而大昱如今连年征战、国库空虚,早就被这几年的战争给掏空了。你以为咱们大昱还剩什么,都是空空如也的底子,要粮草拿不出粮草,要钱拿不出钱。幸好还有纪良这员猛将,屡出奇招,以少胜多,大昱才不至于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那人坐享尊贵,一生放纵声乐,却也已经驼了背,如果不是那身明晃晃的龙袍,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晏谛仍旧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现在处在一个饥荒与旱灾并存的地方,府中有几十袋大米和一缸水,必须丢掉一个,你会丢掉什么?”没有等他的回答,永昌帝便自顾自地说道,“朕有几十个皇子,却只有一个纪良。老五……大昱缺水啊。”

    这个众人寄予重望的储君人选彻底瘫倒在地上,双膝无力地软了下去,他明白了永昌帝这句话的意思。

    他是要放弃自己了。

    恍惚间,晏谛突然想起那日,二十六入他宫室,突兀开口的那一句:“可需要我拔了皇兄的舌头。”

    那时候的他,以为是谛字拔去言字旁,助他称帝的意思。

    却没有想到,晏斜终究拔掉了他的舌头,拔掉了他为自己辩解的全部能力。

    百口莫辩,莫过于此。

    ****

    女子趴在床边呼呼大睡,面纱已经被摘去了,侧脸撑在手上,将脸上的肉挤成了一团,圆嘟嘟的颇有些可爱。

    晏决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刚看得入神,对方便睁开了眼睛,吓得晏决立刻闭上了眼睛。

    “别装了,我都看见你醒啦。”纪流云揉了揉眼睛,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神秘兮兮地问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晏决望着她,没说话。

    纪流云又指了指自己:“那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晏决顿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纪流云心中大惊:“完了完了,这人真不记事了。”

    只愁了一会儿,她便眉开眼笑起来,举起他之前硬塞给自己的湛蓝色荷包,笑道:“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其实你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七子,你叫晏决,你的母妃是当朝贵妃。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欠我一千两银子,有此荷包为证!”

    晏决忽然轻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好听:“你就这么点追求?”

    大夫已经给他包扎过了,头上缠着一块布,只觉得他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但他的眼睛仍旧和之前一样亮晶晶的,没有一点病人的模样。

    纪流云咦了一声,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怔怔道:“原来你没忘啊?”

    还好还好,要是真忘了麻烦可就大了。

    晏决低头看向了那绣着桃枝的湛蓝色荷包:“原来在你心里,我的心意就值一千两银子啊。”

    一千两银子还少么?

    当然重点好像不是银子……是心意,什么心意?

    纪流云有些茫然地打开了那个据说比一千两银子还要贵重的荷包,在里面掏了半天,啥也没有,又使劲掏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气呼呼地把荷包扔在了一遍。

    晏决靠在床上,伸手拿过被她扔在一旁的荷包,只片刻,便从里面夹出了一根……头发丝。

    而那人捻着那根发丝望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情。

    “……”

    纪流云一时没反应过来,与他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