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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喝口水，摇头。
万哲心惊，仿佛不敢相信：“你没有女朋友？”
“现在娶老婆哪里容易，一套房，聘礼…我这么穷，至少还得奋斗十年吧。”王毅叹了口气。
明明两人谈论的是女朋友，而王毅张嘴却是老婆，可见王毅对未来的女朋友态度有多认真，万哲突然想到从前在网上看的一句话：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或许王毅对谈恋爱就是这个态度…万哲一阵羡慕，想想自己大学毕业出柜的时候也这样想过，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将过往的不愉快抛开，万哲喜形于色，腾出空闲的手戳了戳王毅的胸口，玩笑道：“你可以找富婆包养啊，长得这么帅，肯定万千宠爱于一身。”
两人都相处了好几个小时，料想王毅不会生气，万哲才这么大胆的开玩笑。
胸口似乎是王毅的敏，感处，被万哲一戳，踉跄了一步往后躲闪，喘了一口气答道，嘴角含着笑意道：“我是正经人。”
也不知是因为玩笑话而羞恼，还是被夸奖帅气而害羞，万哲发现王毅的脸庞竟然红了。
要不要这么纯情？！在王毅面前弄的自己像老司机似的。
万哲笑嘻嘻道：“富婆可最喜欢你这种了。”帅的一塌糊涂，目测床，上功夫也不错…
王毅没说话，眼睛盯着远处的马路，两人瞬间陷入了一阵沉默，这段时间，万哲差点以为王毅生气了，战战兢兢的看着王毅。
王毅轻吐了一口气，眼睫毛被白灯照的泛着点白光。
最后沉吟一声，王毅答道：“别人家有钱都是别人家的事，我慢慢攒钱，过的也踏实，以后娶个老婆，不要太漂亮的，顾家爱我就好，我会把一辈子都给她…”
王毅的声音缓慢，特别是说一辈子的时候，万哲仿佛真的看到了时间流逝。
万哲瞬间呆住，手上的糖葫芦差点掉了，侧头目光徘徊在王毅的脸上，看着他专注的目光，万哲觉得自己的内心涌现出无数的情绪，听着王毅低沉略沙哑的声音，眼眶顿时红了。
怕王毅发现异常，万哲低头把最后一个冰糖葫芦吃完，慢慢的吃。
不说别的，真羡慕王毅未来的老婆…万哲突然恨上天的不公，如果…如果王毅是gay就好了，那么自己也可以幻想一下和王毅的未来。
可是…
万哲的嗓子哽咽了一下，低头摆弄着光秃秃的木签，最后扔到垃圾桶。
在王毅没发现任何异常的时候，万哲把眼泪瞬间收了回去，咳了两声道：“你明天做的米花糖六种口味帮我一样来两斤，一斤一包。”说完便掏出钱包，拿出崭新的两百块交给王毅。
王毅伸手拿着钱，把零钱补给他，问道：“怎么买这么多？”
万哲嘿嘿的笑道：“上次带了点去上班，几个同事吃了都喜欢，让我帮忙买。”
“几点拿？”王毅问。
万哲细想，最后答道：“中午吧？”
王毅点头，见万哲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突然有些不忍，想起自己也坚持深夜摆摊好几天了，今天就当做放假休息一天。
王毅道：“我马上就收摊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万哲心一动，好看的眉眼弯了弯道：“好啊。”
王毅动作很快，将铁桌子用链子锁上，遮阳伞慢慢收到一旁，将铁盘里还剩下的米花糖三两下放到电动车上，公园门口有保洁人员放下的扫把，王毅用扫把把周围的垃圾清扫了一下，随后朝万哲露出笑容。
宽大的手掌招了招：“上车。”
万哲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热气，小跑到马路旁，乐滋滋的上了车。
他家离公园不远，电动车开了两三分钟就到，可万哲异常满足，嘴里嘟囔着鬼天气真冷，直接伸手大摇大摆的抱住王毅的腹部。
“别熬夜了，伤肝，钱没了还可以挣，身体垮了就不值得。”趁这两三分钟，万哲还是没忍住，劝告王毅。
王毅嗯了一声，像是心里有苦衷似的没再说话。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王毅这么拼命的赚钱，肯定也有他的道理，万哲脑袋轻轻的趴在王毅的后背，没有再吭声。
直到到了小区门口，王毅道：“早点睡。”
万哲目光柔和，看着王毅的脸道：“你也是，晚安。”
“嗯。”说完，王毅就开着他那个不大的电动车越开越远，直到一个转角消失。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落，万哲伸脚在地上蹦了两下，叹口气，掏出包里的钥匙，往里面走去。
早上起来的早，收拾完行头万哲就出门到公园附近的早餐店吃饭，在王毅摊子前刻意停顿了一下脚步。
王毅正在给米花糖翻锅，低头便看见一双修长的腿，王毅抬头，感慨万哲真是一天一个样，从认识的那天起，穿得衣服就好像没重复过。
王毅将粘稠的米花糖放在模具里按平冷却，熟练的切成三块，放在一旁，抬头看着万哲：“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记得万哲都是要八点钟才出门，可现在才七点多，王毅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万哲提着鲜榨豆浆，吃了两口灌汤包，走到王毅面前道：“早上醒之后就睡不着了，来公园透透气。”
“嗯…”王毅用刷子在刀上抹油，手指捏了捏差不多成型的米花糖，两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跟前，切的非常迅速。
因为公园旁就是公交车站，万哲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帅哥，闻闻香味保证一天的神清气爽，对于切米花糖，也看了不下三四遍。
切米花糖是一个技术活，在它冷却的过程中，不能提早切成片，因为不好定型，也不能等它完全冷却，那样切出来的就不完整了，而王毅每次切米花糖，都能做到分毫不差，一切都刚刚好。
万哲一遍吸着灌汤包里的汤汁，一遍欣赏王毅的手。
这一双手真的很好看，骨节分明，即使带着一次性手套，也藏不住蕴含在每个指尖的力道，手背上的青筋充满着属于成年人的活力，万哲吞了吞口水，伸出指尖在王毅按住米花糖的左手背上按了一下，青筋慢慢被按了下去。
“别动。”王毅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怕不小心伤着万哲。
被王毅警告般的语气，万哲顿时吓的把手缩起来，恨不得伸手打自己一巴掌，万哲啊万哲！你要克制！这双手是有主人的！
王毅把三个长条米花糖切完，小心翼翼的放进铁盘里，上面盖上一层透明的塑料袋，才算完工。
听见万哲在冷风中哈气，王毅才发现被忽略了的万哲，转身看见万哲被汤汁烫的通红的嘴唇，五官看起来让人很舒服，就是嘴边沾着灌汤包的汤汁。
王毅将手套摘下来，从抽屉里抽出卫生纸，递给万哲，万哲侧目，不解的看着他。
王毅扯出一抹笑，指着他的嘴边。
顿时变明白了什么，万哲顿时脸红，拿着王毅递过来纸巾，慌忙的把嘴擦干净，看着万哲已经空了的塑料袋，王毅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从抽屉拿出一袋馒头，塑料袋内充满着雾气，应该买回来没多久。
两三口便把馒头吃掉，万哲笑着站在旁边看，果然，帅的人，干什么都是帅的，万哲的目光从王毅的脸上转移到手上，暗自的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