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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不是真不懂, 而是装不懂。
说破了就连表象都再难维持, 这一点双方都知道。
余晔对着他时不时的横眉竖目感到很无力，“林枫, 没意思的。”
“那你觉得什么有意思？”林枫瞠目看她, 大声道：“说啊, 你觉得什么有意思？！”
余晔平静道：“林姨叫你赶紧订下来, 你抓紧。”
“你说这个就有意思了是吧？”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也想，那你能别戳我心窝子吗？”
余晔站起身往外走, “你一个人冷静冷静！”
“你给我站住！”林枫吼了声，见没有效果后立时起身追过去, 在余晔碰到门把手之前先一步拽住了她，“话没说完你走什么？！”
话语急促，情绪激动，整个人都显得有点不正常。
余晔动了动胳膊, 没挣脱出来, “你先把我放了。”
林枫不吭声, 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她，那略有些偏执的目光看的余晔后背发毛。
也是被逼狠了, 近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都不知道，工作忙不说，跟余晔的每次碰面都是不欢而散，一次次的累积堆叠将满满的负面情绪在今天无任何外人在场的情况下爆发了。
他盯着眼前这个对自己避之不及的女人, 打不得, 骂不得, 却也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跟别的男人走。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他还能做什么？
“你到底要干嘛？”余晔也猛地提高音量，冷眼瞪着他，“没完没了了是吧，非得说些下不来面子的话你才满意？”
“鬼知道呢。”林枫逼近她，目光灼灼的钉在她脸上，稍稍低了些头。
余晔冷声说：“你敢！”
林枫抬起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
余晔说：“你敢试试，林枫，你敢！”
她不闪不躲，虽然也躲不到哪去。睁着那双冷眸，凉凉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的男人，这是笃定了他不敢下手，不敢有冒犯的举动不成？
林枫死死的看着她，忍了又忍，却最终在她冷彻底的视线里垂下了手，退了一步，满脸颓丧。
余晔一把拉开门，侧过头，“过几天我会把辞职信交上来。”
她大部分时候都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果然没多久就发了邮件到林枫邮箱，但对方始终没回应。
刚开完会，赵文学跟在林枫身后走进办公室。
屁股刚一坐下，就说：“真要辞职？”
林枫翻阅着文件没吭声。
赵文学说：“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辞职了？”
林枫头也不抬，“你听谁说的？”
“刘莎呀，说余晔正准备做交接。”
林枫动作顿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文学看着他说：“你又怎么惹她了？”
“没怎么。”
“没怎么她能辞职？”赵文学跟听笑话似得，“不说别的，我认识余晔时间也不短了，这丫头浑是浑了点，但也不是没分寸的人，没特殊情况也干不出这么突兀的事来。”
林枫扯了下嘴角，“紧张什么，我都没批呢，她再交接又有个什么用。”
赵文学稍稍敛了神色，正经道：“你自己也想开点，我看曲……他们现在这样也不差，做人也不求些什么，达观些，也让自己过的舒服点。”
林枫点了点头，看表情也说不好有没有真的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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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不少新上映的电影，晚饭后没事干余晔拖着曲申楠过来看片子。
余晔说：“早之前说要一起看电影结果没成，那次你跟谁来的？”
“没来。”
余晔：“那不是浪费了？”
曲申楠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余晔奇道：“这么勤俭的曲医生居然也会浪费。”
“又不是我花钱。”
“……”
挑了部国外的动作片，在同期上映的片子里不算热门。
购了票两人坐休闲区耗时间，不远处摆了一排的娃娃机，隔壁又是KTV，整个大厅都非常的热闹。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走过来一个女人，隔着一段距离冲他们挥了挥手。
高瘦的个子，简约的着装，长发散在背上，只在脑门帮了一个藏蓝色的蝴蝶结，搭配上明媚的笑容，显得特别有活力。
“学长！”她很是开心的对着曲申楠说：“居然在这碰到你，太意外了。”
姑娘双眼亮的跟两灯泡似得，特别显眼，也让余晔觉得特别刺眼。
曲申楠的表情倒是没什么波动，轻微的点了下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了，准备在C市落脚，学长在哪家医院？”
“红十字。”
姑娘笑盈盈的，“以后联系可就方便了呢，学长往后请多指教噢！”
余晔心里冷笑了声，什么鬼。
曲申楠对她的话也没做什么反应，转而给余晔做了介绍。
才知道这看起来青春洋溢的女孩叫做秦珊，比曲申楠低两届，刚出国留学回来任职。
秦珊也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没说几句就有人叫她。
“学长，下次找时间再约。”
曲申楠礼貌的点了下头。
秦珊满意的走了，走前目光快速朝余晔方向一扫。
国外的动作片看的就是那华丽丽的特效以及热血的剧情，中间零星掺杂的感情戏也会令人眼前一亮。
五官深邃，体型伟岸的男主搂着性感的欧美女郎已经深吻了一分钟，整个影院都包裹在浓重的喘息里。
余晔往另一边靠过去些，低低的唤了声，“曲医生！”
“嗯？”
“有什么感想吗？”
“场合不对。”
余晔看他，“几个意思？”
这是在分析演员接吻的场合不对？
曲申楠盯着电影屏幕，顶着那张面瘫脸说：“换个场合我们倒可以实践一下。”
“……”
我去，曲医生真变坏了。
从影院出来繁华的街道依旧热闹，迷离的夜景里不少小情侣手拉手在河边散步。
买了一袋子鱼丸，曲申楠帮她拿着，余晔时不时的戳一个往嘴里送。
迎着夜风，填着肚子，当下感觉也是相当惬意。
吃的快见底时余晔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刘莎。
“稀客呀！”余晔笑嘻嘻的说：“近期不是嚷嚷着在泡小帅哥吗？今天吹的什么风？”
单位新来一个实习小生，据称颜值相当之高，将那帮单身老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其中就包括刘莎。
“成了，你少调侃我，姐姐给你来电纯粹是惦记你。”
“我真谢谢你。”
“谢我明天就请我吃饭。”
“……”余晔：“嘿，你这脸皮子是天天见厚啊，真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刘莎在那边笑，“对着你我有什么好说不出来的，算了，我也不跟你贫，说正事。”她语气一正，“你这伤员现在都没什么事吧？”
余晔说：“那可不一定。”
“最近单位事实在是多，据说还要弄个新专题，你要没事赶紧回来上班，给我们分担分担。”
余晔说：“我一个要辞职的人还给你们分担什么去？”
曲申楠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刘莎说：“你这不是还没走嘛，人力资源要合理利用。”
“资本主义。”
刘莎也不跟她多废话，又着重嘱咐了她一边便挂了电话。
曲申楠看着她，这时说：“准备辞职？”
“嗯。”余晔将手机往袋里一揣，看着前方被橘色路灯照的透亮的街道，“想着换一份工作试试。”
曲申楠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后才说：“也好。”
余晔挑眉，笑着说：“没工作的时间里曲医生准备养我吗？”
“行啊，每天跟我吃医院食堂。”
“……”
-
跟刘莎说的差不离，单位确实个个都忙的脚不沾地。
不过跟开不开新专题无关，因为这里从来就没有真正空闲的时候。
刘莎正准备出去，见到她进来，说：“事项发你邮箱了，有不少东西要排版，老大还马上得要的，你抓紧啊！”
也不等余晔回应便一阵风似得走了。
余晔开了电脑，又去倒了杯水，回来后专心投入工作。
这一忙就忙的昏天黑地的，虽然不想承认，但在疲惫中余晔确实感到更充实，相比呆在家的无所事事，排的满满的工作更适合她。
刘莎中间来消息说别先走等她回来。
余晔不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问了也没个回应，想了想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刘莎到时天将黑了，整个人颇有些灰头土脸的。
“一起吃饭。”她说。
余晔闲闲的看着她，“叫我等在这半小时就为了这破事？”
“一起吃饭怎么就是破事了？民以食为天好吗？”刘莎将脖子上的单反拿下来锁进抽屉，又稍稍整理了下，拎上包。“走吧！”
余晔被她拽着往外走，“你搞得我丧失了一次约会。”
“你两少见一次能死啊，别弄的跟要奶吃的孩子似得成吗？”
余晔说：“曲申楠有奶吗？”
“……”刘莎受不了的说：“我服了你了。”
两人嘀嘀咕咕的正好路过大厅，刘莎脚步突然一顿，盯着前方冲余晔小声说：“哎哎，看见没，就那个男的。”
余晔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复印机旁站着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侧脸青涩又俊秀。
“你说的那个鲜肉？”
“对呀对呀！”刘莎笑嘻嘻的说：“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呀！”余晔说：“水嫩嫩的小白菜，只要不被你拱就是好的。”
“你滚！”
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
余晔系上安全带，“去哪吃？”
刘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到了地你就知道。”
余晔警告她，“别带我去那些坑爹地方。”
刘莎敷衍的点了点头，将车快速开出去。
顺着环城路不断往南，几个转弯后，街景从繁华变得幽静些许。
余晔扭头冷淡的看向刘莎。
刘莎心虚的笑了笑，甩锅说：“不怪我，赵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