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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申楠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她有那个信心跟这个人走下去。

    余晔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能让她倾其所有的人已经不在了,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或许对曲申楠不公平,但只要这份不公平不公之于众又有什么关系呢。

    点滴见底时有护士从旁经过, 她夸张的哈了一声,说:“曲医生,中午不去吃饭只顾躲这刺激我们,可有点说不过去啊。”

    曲申楠:“留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这话要广播一边, 咱们院可不少人得心碎。”

    余晔插嘴说了句:“碎的好,美女记得帮我多传播下,你知道自家男人长了一张祸水脸也挺烦恼的。”

    对方大笑出声,随后被其他病患叫走了。

    曲申楠说:“祸水脸?”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自己就长了张武大郎脸吧。”顿了顿,余晔又补了一句,“你要长成那样, 我也就不勾搭你了。”

    曲申楠不可置信的说:“你就看中了我的脸?”

    “其他还有值得我看中的?”

    “……”

    安静几秒后, 余晔哎呦一声, “逗你玩的,这么经不起逗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坐前方的林枫没转头看一眼, 也没说一句话。

    点滴挂完往外走, 之前那个疯男人已经被抓走了, 听说本身就有精神疾病, 又因爱人去世受激做出了报复性举动。

    余晔想,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刘莎他们已经先一步离开,曲申楠还要继续上班。

    余晔独自上了林枫的车,吃力的扣上安全带。“送我去景苑那边。”

    林枫看了她一眼,将车开出去,“你不回家?”

    “晚上回,先去景苑那边看看有什么要添的。”

    “马上要做手术的人,你看那些干嘛,家里有的都有。”

    余晔抓了抓下巴,“手术完我不打算住家里。”

    从刚才脸色就没好看过的林枫,这下就更难看了,他微微加重了语气,“脑子是不是有坑,手都残了还一个人住外面。”

    景苑的房子离单位不远,因为工作时间的特殊性特意在那边租了一套,以便不时之需。

    余晔没反驳他,只说:“房子租了就得用,现在一个月大半时间都空着实在浪费。何况住外面自由点,约个会都方便。”

    方向盘打了个转,拐进了小道,在边上停下。

    林枫降下车窗,梧桐叶肆意飞落。

    他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你跟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处对象呗,成年男女谈个恋爱挺正常吧。”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开始。”

    林枫默了默,“陈政宏呢?”

    余晔跟着打开车窗,将手搭在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空气。

    林枫扭头看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话呢。”

    “你想听什么?陈政宏……”余晔呵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不知道是对谁的。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主要在于余晔的不配合,一个人有心不想说话的时候,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枫最终还是把余晔捎去了景苑,并嘱咐她,“下班后我来接你。”

    余晔朝后摆了摆手,径自走进了大楼。

    景苑的房子去掉公共面积就没什么花头了。钟点工每周来打扫一次,倒也没有多脏乱。

    余晔烧了点水,在客厅坐了,打了几个电话交代工作,随后关机走去卧室午睡。

    这一觉余晔睡的并不安稳,伤处无法忽略的疼痛是罪魁祸首。

    彻底清醒是傍晚,原本阴沉的天被红霞洗礼着,晚景意外的漂亮。

    她洗了把脸,走去阳台,撑着窗户往下看。这边的绿化做的不错,老人牵着小孩散步的不少。

    余晔盯着看了会,注意了下时间,随后给曲申楠去了一个电话。

    “余晔!”

    “嗯。”余晔靠着窗户,“你现在对我的称呼我很满意。”

    那边安静了几秒,才说:“那就好。”

    “下班了吗?”

    “刚下班。”

    余晔说:“我受伤的这段时间会住在外面。”她特意强调,“一个人。”

    曲申楠:“不会不方便吗?”

    “会啊。”余晔理所当然的说:“一只手残着我要说很方便你会信吗?自然需要有人帮忙了,比如挠个痒痒,洗个头发,做些个饭菜什么的。”

    静默了半晌,余晔说:“人呢?”

    曲申楠低低的道:“我听着呢。”

    余晔笑了下,“听完了都不给个表示?”

    曲申楠:“那还需要给你洗个澡吗?”

    “……”余晔嘶了声,“学坏挺快啊,曲申楠,转眼间就开始觊觎姐姐白花花的身体了,谁给你的胆。”

    曲申楠快速说:“我没有。”

    门铃突然响了。

    余晔转身走过去开门,边说:“曲医生,有时间过来做饭给我吃啊,我现在极缺人喂养。”

    曲申楠说:“我手艺不行。”

    余晔无所谓的说:“没事,练着呗,我就当你学艺路上的小白鼠了。”

    “好。”

    余晔停了下,说:“见你这么听话我也是真意外。”

    “……”

    余晔大笑了几声,把电话挂了。

    打开门,林枫说:“干嘛呢,笑这么开心,我站这都听见了。赶紧收拾一下,回去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余晔把手机□□屁股袋,手撑着墙开始换鞋。

    脱的时候没感觉,等穿了才发现有多失策,残成这样还怎么绑鞋带?

    余晔俯身准备将鞋带一股脑往里塞了事。

    林枫先一步蹲下了身,给她帮忙。

    余晔哎了一声,要往后退。

    “别动。”林枫拽住她的脚踝,“矫情什么,以前还扛着你走过两条街,现在不过是绑个鞋带。”

    余晔说:“那会未成年,不懂男女有别。”

    林枫绑完了收手,站起身瞟了她一眼,“放心,现在我也没把你当女的。”

    -

    进门时余家两夫妇都在,见到余晔的悲惨模样满脸惊愕。

    “这是怎么了?”余林生合拢手上的报纸。

    钱萍已经起身走过来,“被车撞了?”

    林枫跟在一侧,将始末简略说了遍。

    钱萍一脸心疼,“以后多注意点,要是不安全就离的远些,你一个人毕竟也解决不了什么。”

    余晔随口应着,压根没当回事。

    余家两夫妇都从事教育工作,平时工作也忙。可能是工作性质又或许性格使然,跟其他父母不同,他们对于这唯一的女儿管教相当宽松,长年处于一个放养模式。

    在余家有着高度的自由,这个自由不限于身体,更趋向于思想。

    由此在得知余晔术后要单独住外面,也没得到多激烈的反对。

    余林生说:“我跟你妈时不时就得出门,也确实照顾不了你,住家住外面没什么区别。不过还是请个阿姨,不然伤势加重就不好了。”

    余晔笑嘻嘻的说:“行,找个男保姆!”

    被留下来吃饭的林枫快速看了她一眼。

    四天后,余晔完成了手术,当天病房进进出出的人不少,鲜花营养品摆了一堆。

    余晔全程心不在焉。

    刘莎看着她瘫在床上一脸的颓废样说:“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挺好,至少你不用跑新闻了。”

    余晔说:“你等会下去,到了二楼记得直接从窗口往下跳。”

    “别,我不像你,我怕疼。”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转手从柜台捞了个橘子剥了,“你这边住院要多久?”

    “不知道。”余晔稍稍转了下身子,“估计一周吧。”

    “那你这休假要休到什么时候。”

    “那就更不知道了,少说也要几个月吧。”

    刘莎叹了声,“羡慕啊。”

    “去跳楼。”

    到了晚上人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了护工和林枫。

    林枫是个大忙人,今天能呆到这个时间也是真不容易。

    余晔说:“你也走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今晚不走了,明天再说。”他揉了揉脖子,显得也有些疲惫。

    余晔掀眼看他,“别呀,我爸妈都没留下来,你留下来干嘛。”

    林枫伸手就往她脑门上戳了下,“不就因为你爸妈不在,我才勉强陪你一晚吗,不知福。”

    余晔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真不用,这边已经有护工了,一直劳烦你我也不好意思。”

    住的高级病房,环境相对整洁安静。

    林枫侧身往柜子上一靠,双手环胸,要笑不笑的模样,“呦,现在倒是生分了。”

    余晔撇着嘴没说话。

    林枫又冷声说:“这么急吼吼的把我往外赶,是不是有谁要来呀?怎么还怕撞见我不好意思?”

    余晔挑眉:“我见自己男人用不好意思?”

    林枫的脸色顿变。

    余晔盯着他瞧,本以为又要跟这个男人争一番口舌,结果沉默几分钟后,林枫突然捞起外套走了出去。

    余晔在后面哎哎了几声,林枫做耳聋,一阵风的走了。

    “这抽的什么风!”余晔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连揭露真相都要付出代价。

    他们是不是忘了,所谓真相本就是真实存在的。

    两天后他们收拾行装启程回C市,刘少红十分宝贝的拿来一袋子鸡蛋送给余晔,他磕磕绊绊的说是家里母鸡下下来的,特意积攒了几天。

    鸡蛋有十个,个头都不大,粉粉的躺在里面。

    余晔没拒绝,欣然接受了,刘少红开心的露出一嘴白牙。

    刘莎说:“回去后这么翠绿的食品是吃不到了,你别太小气,分我几个。”

    余晔说:“说错了吧。”

    “什么?”

    “我从来就没大方过。”

    “……”

    话是这么说,但上车前余晔还是给了她两个。

    刘莎拿在手上抛了抛,似真似假的说:“我真谢谢你了。”

    “不客气。”

    车子畅通无阻的向C市飞奔而去,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清贫苦寒,车上众人对都市生活的怀念达到了一个历史高峰,然而汹涌澎湃的心情在历时半天后萎靡下来,一个个靠着车座睡了过去。

    余晔拿了件外套盖在曲申楠身上。

    傍晚车子下高速,距离目的地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