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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098 炒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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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芋快醒醒, 你遇到大-麻烦了!”    江芋面带惊诧地  “什么?”

    楚瑜一怔, 却见几个穿着绿色服装、戴着帽子的人在城门外转来转去, 专门查看过往的车辆,显然就是打击她这种私自做生意的人。

    “怎么办?”少安急道。

    他们的驴拖了上千斤货物,就是跑也跑不快,再说来都来了,如果就这样回去, 楚瑜实在不甘心, 重生后的她算是穷怕了, 身上这2块6毛8分钱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

    但是没有介绍信, 要是被查到, 后果也很严重。

    楚瑜思忖片刻,道:“少安, 你去引开他们, 我和楚青去南城老路找孙哥!回头还在这里集合。”

    “成!”少安一咬牙, 拖着一个装青草的麻袋往城里去, 那几个民兵说是民兵, 其实都是半大的孩子, 估计也就是哪个学校或者宣传队义务出来帮忙的, 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 那几人见了少安,当下盯着他。

    少安见状, 连忙拖着麻袋往边上的巷子里跑。

    “站住!”几个民兵追着少安就跑。

    楚瑜见了, 和楚青坐到车上, 赶着驴趁机进了城。

    像他们这样的人很显眼,很容易引人来搜查,楚瑜和楚青一合计,决定走外围,不走市中心,两人对路不熟悉,问了许久才找到南城老路,那边是一片废弃的工厂,说是工厂,也没有后世的规模,不过是砖墙围起几间破旧的瓦房而已。

    -

    楚瑜和楚青一头是汗,俩人跟做贼似的,进了屋,楚瑜把驴车赶进去。

    孙哥果然在,他见了楚瑜,紧张地说:“最近查的严,我还怕你们被抓到呢!”

    “孙哥,怎么到处都是民兵?”楚瑜问。

    “何止是民兵,武装部的当兵的都来了,也不知最近是出什么事了,临淮风声很紧。”孙哥抹了一把汗。

    “我们也是好不容易进来的。”

    他们顾不得闲聊,孙哥查看了桑叶,发觉这批桑叶不仅新鲜而且嫩,正是最适合养蚕的那种,这乡下人果然是实诚,卖东西还替买家考虑。

    孙哥称了重,1029斤!“这样吧!就按照1000斤算给你,给你20块钱,你看怎样?”

    楚瑜和楚青对视一眼,楚青笑得很灿烂,楚瑜没多大反应,点头道:

    “行,孙哥,都听你的!”

    孙哥不觉多了分真心,他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收了,这几天天已经热了,桑叶不好保存,蚕马上也不需要桑叶了。”

    “我明白。”这在楚瑜的意料之中,她趁机问:“孙哥下面准备卖点什么?”

    孙哥让人把桑叶搬到自己的车上,用东西罩起来,这才笑着说:

    “小姑娘,你猜猜我下面要卖什么?”

    楚瑜愣了片刻,事实上她最近也在想这件事,桑叶马上不能卖了,她还能做点什么生意赚钱?这76年局限性太大,施展空间小,想来想去,楚瑜觉得唯一靠谱的东西就是那个了。

    楚瑜笑得眉目弯弯。

    “我说了孙哥可别笑话,我想来想去,马上就要到端午节了,这粽叶应该最好卖!”

    孙哥闻言,忽而大笑起来:

    “小姑娘,你可真适合做生意!你说的没错,我下面就要收购粽叶了!”

    楚瑜没想到孙哥会毫无遮掩地把生财之路告诉她,也没想到粽叶真的可行,她问:

    “孙哥,你说真的?粽叶你真要收购?”

    “可不是吗?”孙哥一边数钱一边笑道:“我去年就开始卖粽叶,这东西临淮这边不行,卖不出去。”

    “那您是……”

    “我要找车运去上海这类大城市卖!”孙哥回忆起以前的业绩,心情不错地说:“你不知道,去年我也以为这种东西没人要,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上海卖,结果上海那边的本地人竟然很捧场,端午节前后,上海粽子叶不好买,我的粽叶可以卖到4、5毛钱一斤!端午节前一天和当天,好的时候能要到1块钱一斤!”

    “这么贵?”楚瑜状似很吃惊,装出一副乡下人的口气:“这个价格比肉还贵呢。”

    “可不是嘛!”孙哥笑道:“谁叫这年头不给卖东西呢,单位发的不够用,上海那么多人,家家都要包粽子,单位能发的有限,他们没处买,一遇到不要票就能买到的,当然很捧场!”

    孙哥之所以把生意经都告诉了楚瑜,到底还是觉得她这样的小姑娘,做点小生意就行,把车运去上海这种地方,不是她目前财力能吃得消的,所以他不怕被抢生意,就是运去也没关系,上海那么大,总有竞争的人。

    楚瑜不觉点头,上海的购买力强除了与粽叶短缺有关,与上海的高收入也有关系,听说上海人月工资至少三十多块钱,好的能有一百块,这样的收入花1块钱买斤粽子叶不算是难事。

    孙哥点好了钞票递给楚瑜。

    这年头零钱很多,楚瑜看着手里这一叠毛票有些犯难,她直接丢给楚青。

    “姐,你数数。”

    楚青数完,激动地说:“正好20!”

    楚瑜看着这叠钱,笑了。

    -

    孙哥告诉楚瑜,到了端午要是她能弄到粽子叶可以来这地方找他。

    和孙哥告别后,楚瑜和楚青直接坐到了驴车上,俩人笑容灿烂,楚瑜笑道:

    “姐,咱们买斤肉回家吧!”

    “行!买肉去!”

    谁知,话刚说完,却见一个民兵指着她们喊道:“你们干什么的?给我站住!”

    楚瑜一愣,楚青急道:“楚瑜!快走!要是被抓住就完蛋了!”

    楚瑜顾不上别的,一脚踢向小毛驴,驴立刻哒哒哒往前走,只是毛驴跑得慢,也不比跑步快多少,楚瑜急坏了,要是被抓到,有理都说不清,她死命赶着毛驴,毛驴拐进一条巷子里,进了另一条大路。

    后面的人暂时没追上,毛驴急匆匆往前跑,谁知,一声轰鸣穿进,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急刹。

    车差点翻了,还好毛驴停在原地,楚瑜和楚青脸都白了,楚瑜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后世面对着一大街的车,她也不觉得惊慌,可1976年的街上,根本没有几辆车,楚瑜来往县城这么多次,也不过见到四五辆车,车少,路上都是行人,楚瑜没料到会撞车。

    眼前杵着一辆军用越野车,看样子像是北京吉普212,敞篷的越野车,这车很高,军绿色,特霸气!像一辆钢铁猛兽!搁在街上也异常显眼。

    楚青被吓到了,害怕地瑟缩:“楚瑜,完蛋了,咱们撞到大人物了!”

    这时候,全国的车辆都数的过来,我国与苏联关系又恶化,进口的车辆很少,供不应求,能开车的不是官老爷就是有钱人,而这种吉普车一般是当兵的在用。

    楚瑜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

    一个穿着军装的驾驶员走出来,看了眼车,指着楚瑜喊:

    “喂!你们怎么走路呢?军车都敢撞?”

    这是楚瑜穿越以来,第一次碰到军队中的人,不得不说,什么事都需要对比,前世楚瑜看过不少军人,绿装、白装、蓝装什么颜色的军装都见过,许是因为那时候大家穿的都是时尚,她并没觉得军装有多帅,可现在,放眼大马路上,穿的大多是绿色和蓝色的工装,土里土气的,稍微时尚点的穿的也都是小翻领、列宁领、枪驳头领之类的衣服,并不好看,说实在的,人们都说时尚是一个轮回,但中国这个时期的时尚真没一点可轮回的地方,还不如民国时候的好看。

    这样一对比,眼前这个穿65式军装的男人就显得非常不一般了!绿色的军装穿在身上十分精神,显眼!衬得身材愈发有型,穿上这样的衣服背都挺得比别人直,普通的小兵都有这样的精气神,可以想象高级军官的样子了,难怪这年代的女人都有军人情结,喜欢嫁给军人。

    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这样的口气实在让人不喜。

    楚瑜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车里传来一个霸道至极的声音:

    “陈列!上来!”

    “陆首长,他们撞上了我们的车,你看,把车前面划的……”

    楚瑜看了眼车头,确实被平车撞花了,这年代修车应该也不便宜吧?不知道身上这20块钱够不够,楚瑜正想着,又听到那个不容人反驳的声音:

    “上车!开车的技术连头驴都不如!”

    噗嗤……

    楚青笑了出来。

    那叫陈列的男人一脸吃瘪的表情,回头看了眼楚青,似乎觉得没面子,嘟囔道:

    “车撞不过驴又不是我的错……”

    楚瑜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日光照射在车玻璃上,让她目光恍惚,只看见带着红色五星的帽檐被压得很低,盖住了眉眼,露出他线条清晰的侧脸和坚毅的下巴。

    车很快开了过去,楚青吓得直吐气,这时后面的民兵追了上来,楚瑜赶紧踢了驴肚子,赶着驴往外跑。

    “楚瑜。”甩掉民兵出城后,楚青八卦地说:“你看到了吗?刚才那车里坐着一位军官。”

    “军官?”楚瑜愣了一下,“你怎么看出来的?”

    “哎呦!”楚青笑笑:“你也不看我是做什么的?”

    见楚瑜还是不懂,她笑道:“很多人都想做军装,又买不到正宗的,只能让我们给做件一模一样的,这样的便宜,所以我肯定知道,虽然现在都穿一样的军服,官兵平等,但军官上衣口袋是四个,士兵是2个,差别可大了!还有啊,士兵只穿胶鞋,军官却穿皮鞋!冬天,军官的皮鞋里还带毛呢!你说待遇好不好?”

    楚瑜这才点点头,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姐,你很喜欢当兵的?”

    “当然啦!谁不想嫁给当兵的?”楚青一脸向往,“嫁给当兵的是一种荣耀!可以光耀门楣!”

    看着楚青的笑容,楚瑜笑笑,没再说话。

    “妹子,你有事直说。”郑哥擦着头上的汗。

    “我今天看新闻,说是北京,津市,申城这些城市,缝纫机都一机难求,不知是真是假?”

    郑哥听了这话,一副内行人的口气笑说:

    “妹子,你在农村住,自然对大城市不了解,这大城市的缝纫机何止是一机难求啊,简直到了疯魔的地步!城里人结婚讲究三转一响,尤其是缝纫机,没有缝纫机根本娶不到好姑娘,反正上海每次有百货大楼卖缝纫机的时候,都会排很长的对,连夜排队好几天的都有,那场面,可壮观了!”

    这不就跟后世苹果手机上市时,果粉排队一样?

    郑哥说完,瞅着楚瑜问:“怎么了,姑娘?你打听这事是几个意思?”

    楚瑜没有回答,只问:“郑哥,我问你,一台新的缝纫机想转手,能卖多少钱?”

    “什么牌子的?”郑哥忙不迭问。

    “蝴蝶牌。”

    “蝴蝶?哎呦,这可是名牌啊!”郑哥感叹,没有玩虚的,实话实说:“妹子,我不瞒你,转手的话能赚这个数。”

    他做了个六的手势。

    楚瑜知道这个价钱差不多,她早已打听过,大城市买缝纫机的工业券转手就能卖到几十块钱,那么,一台蝴蝶牌的缝纫机加个70块钱很正常。

    郑哥觉得奇怪:“妹子,你问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楚瑜没做声,只掀开板车上的麻袋,一台漂亮的蝴蝶牌缝纫机露了出来。

    郑哥只觉得眼前一晃,他顿了片刻,才吃惊道:“小姑娘,这缝纫机……”

    “是我买的。”

    郑哥一怔,面上有明显的惊讶,他是知道这小姑娘在他这里赚了些钱,但工业券可不好弄,再说,这小姑娘竟然先把缝纫机买下来,再转手,这可是需要胆量的,这年头很少有这样做事的。

    “你怎么不直接卖工业券?”郑哥问。

    楚瑜笑笑:“郑哥,工业券直接卖肯定赚的不多,再说了工业券有地域限制,可本地买缝纫机的人并不如大城市多。”

    郑哥点头,有地域限制这点很烦人,有时候他在上海想买点米,本地的票还买不了。

    “郑哥,明人不说暗话,我这台缝纫机130买来的,180卖给你,你看如何?”

    郑哥怔了片刻,他生意做大了,最近有赚了点钱,拿出这180块钱对他来说还不是个难事,而且上海那边缝纫机正紧缺,那边又特别认蝴蝶牌的,若要拿过去,卖个200肯定问题不大,不用券就能买到,有的是想要的人,他也能赚个20块钱,只是……

    风险!郑哥不得不承认这事是有风险的,风险虽然不大,可叫他先掏出这钱来,他还是有些肉疼的。

    郑哥犹豫片刻,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半晌,见了这漂亮锃亮的蝴蝶牌缝纫机,才一咬牙说:

    “170,你赚40,少赚点,我要了!”

    他以为楚瑜绝对会答应,却见楚瑜竟然摇头,她笑眯眯地说:

    “郑哥,一分钱都不能少!你也知道,光是这工业券就值这个价钱,更别说是一台蝴蝶缝纫机的现货了,我别的不敢保证,你这东西运到上海,绝对一帮人争着要,这年头想要缝纫机又没有券的人多着呢,买的人多,说不定价格还能抬得更好,您绝对有得赚!”

    郑哥知道是这个理儿,可他就是不甘心,怎么说呢,总觉得被这小姑娘牵着鼻子走,思索许久,郑哥才咬牙,心一横:“成!一百八就一百八!我要了!”

    郑哥把钱点给楚瑜,180块钱一分钱都不少,给了钱,郑哥肉疼地说:

    “你这小姑娘,太精了!”

    “郑哥,您说的哪里话,有钱大家一起赚,你瞧好了,您这台缝纫机啊,至少能赚这个数!”

    楚瑜伸出3根手指头。

    郑哥笑了:“行,借你吉言吧!”

    卖了缝纫机,楚瑜姐弟三人戴上草帽,又变成了朴实的农民形象,尤其是楚瑜,一身补丁衣服,别提多无产阶级了。

    出城的时候,外面还有民兵检查,也许是楚瑜姐弟三人的穿着太简谱,以至于民兵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放行了。

    出了城,驴车走上石子路,楚瑜这才放下心来,好在是安稳了,这次赚钱能避过耳目,实在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