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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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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云霖也认得他,原主就是被这个保镖打晕的。

    “站住。”那保镖拦住姜云霖的去路,“你怎么会在这里?”

    保镖显然知道郁见梅暗算姜云霖的勾当,他却不明白,那中年男人怎么又让姜云霖跑出来了。

    姜云霖没有与这保镖废话,同样一下点了他的昏穴,保镖脸上错愕的表情还未散去,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场面顿时吓了另一名保镖一跳,他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少年一下就放到了自己的同伴,条件反射将手伸进怀里想要拔出枪来,可姜云霖动作却快他一步。

    “咚。”

    看着脚边倒着的两个壮汉,姜云霖撇撇嘴,伸手推开办公室的门。

    作为蓝月公馆的经理,郁见梅的办公室并不豪华,中规中矩的办公桌与沙发,只在角落处多了个吧台,郁见梅此时正站在吧台边上,手里拿着个高脚杯,在给自己倒红酒。

    她年纪三十出头,一头长发染成艳红色,还穿了件有凤凰刺绣的旗袍,将本就出色的身段更包裹得十分凹凸有致。

    “是阿武吗。”听见开门声,郁见梅以为是外边的保镖进来了,用不快的语气道:“不是告诉过你们,我喝酒的时候别进来打扰。”

    郁见梅一边说一边转过身,当他看见站在门口的姜云霖后,顿时愣住了。

    “是你?”郁见梅目光很快又扫到了倒在姜云霖脚边的保镖,瞳孔猛地一缩,想也没想就从裙后拔出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

    可还不待她把枪举起来,一道银光就冲到了她眼前。

    “啊!”在她的惊呼声中,那银光瞬间将她的手-枪击飞,并且去势不减,擦着她的脸钉入了她身后的墙壁。

    看清那银光竟是一把水果刀,郁见梅脸色大变,身上也跟着浸出了一层冷汗——这刀是擦着她的脸飞过去的,要是中间方向偏差了一丝,她岂不是要脑袋开花了!?

    她还没从惊骇当中回神,又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了自己脖颈。

    姜云霖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她身边,正用另一把水果刀抵着她的喉咙。

    “你……你想做什么!”郁见梅抑制不住地慌乱起来,她能在红灯区管着真么大一家蓝月公馆,自然有几分本事,也见过不少世面,但眼下的一切已经超出她的认知,她不敢相信刚才那把刀是眼前这瘦弱少年掷出来的,姜云霖的底细她再清楚不过,一个性格懦弱的落魄富二代,哪来的这种变态的本事?

    可事实胜于雄辩,倒在门外的保镖,没入墙面的刀柄,以及自己脖子上贴着的利刃,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这一切是真的。

    “我想做什么?郁经理问出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姜云霖淡淡道:“我还没有好好问问郁经理,您之前打算对我做什么。”

    郁见梅忽然打了个寒颤,他刚才仿佛从姜云霖的话里感觉到了一丝杀气。

    没错,那是杀气,同样的感觉她只在上头那位大当家身上感受过,每当大当家散发出这种气息,那就是要杀人,她印象深刻,绝对不会有错!

    难道这姓姜的小子要杀她!?

    “不……不关我的事,是,是那周总,他一直觊觎你的身体,所以求到我这里……”郁见梅清楚姜云霖想问她什么,立刻开口道:“我也是一时糊涂,要不,要不我给你点补偿……”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脖子一痛,接着一道粘乎乎的温热液体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

    “你!”知道脖子被割开了,郁见梅吓得身子都开始打颤,“我已经说了,你,你难道敢在这里杀人不成!?”

    “把你那满嘴巴的谎话收起来,再不老实交代,下一刀,我真会割烂你的喉咙。”姜云霖语气没有半分波动,别说他之前迷糊时曾听到郁见梅与那中年男人对话,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而且原主与郁见梅之间并无仇怨,要说这件事背后没有别人的黑手,他绝对不信。

    郁见梅没想到姜云霖不光下手果断,还这般水米不进,她纠结片刻,想着与其为了点小钱帮别人兜着,还是眼下保住自己的命要紧,而且她也不相信,就算姜云霖知道了是有人要故意害他,难道还会找回去报仇?那家人的势力,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落魄子弟惹得起的。

    “好好好!我说我说!”主意打定,郁见梅没有片刻停顿,张嘴就把背后的猫腻吐了出来,“这次真不是我要害你,都是娄家出的主意!”

    “娄家?”

    “是,就是娄家!”郁见梅既然开了口,就没有要保留的意思,立刻像倒豆子似的兜了个彻底,“娄家的三小姐娄春晓之前找到我,给了我不少好处,让我随便安排个人和你……她还让我把过程悄悄录下来,事后交给她。”

    说完,郁见梅惴惴地看着姜云霖,似乎怕他不相信自己。

    “娄家?哪个娄家,我可不认识什么娄家。”姜云霖冷声道。

    “你不认识!?”郁见梅双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姜云霖,“你不是和娄家大少爷有婚约吗,怎么可能不认识?”

    姜云霖眉头紧皱,立刻开始翻查原主的记忆,他之前只粗略看了原主的身世,其他并没有留意太多,如今翻找之下,很快发现原主身上的确有桩婚约,对象是娄氏家族这一代的长孙娄振离。

    娄家是华国的军政豪门,娄老爷子身负中将军衔,在军部算重量级人物,姜老爷子因为从前与娄老爷子是战友,搭着这层关系,两家一直走得很近,原主出生后,娄老爷子便主动向姜老爷子提出,希望能将两家的长孙将来能互相婚配,好让两家亲上加亲,军商互助,于是婚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定下了。

    这个世界科技文明已经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多年前便有了基因合成与胚胎体外培养技术,因此于法律上婚姻早没了性别之分,即便两个男人也能领证结婚并利用培养舱孕育后代。

    在原主的记忆里,他的“未婚夫”娄振离是个十分优秀的人,不光高大英俊,军校还没毕业就被吸收进了国家特种部队,如今二十出头的年纪,已是上校军衔,原主甚至还在悄悄暗恋他。

    不过自从姜家出事,娄家便火速单方面断了与姜家的来往,态度算是十分干脆明了,原主虽然性格懦弱,却是个明白人,娄家摆出这种架势,他自然不会吃饱了撑再主动去找他们,就连姜母病重需要钱救命,原主宁愿来蓝月公馆当少爷,也没想过向娄家开口借钱。

    按道理,事已至此,两家应当再无瓜葛,所谓婚约也该默认作废了才对,可那娄家三小姐又是发什么羊角风,主动来找他的不痛快?

    像是看出了姜云霖的疑惑,郁见梅主动道:“我听说,好像是那个娄家长孙对家族单方面毁约,落井下石的态度有些不忿,而且对你……对你似乎有愧疚之情,所以那娄晓春才决定让我拍了你在这里卖春的视频,好让那娄家长孙彻底死心……”

    “愧疚?”姜云霖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别的不说,那娄振离不是已另有心爱之人了吗,我与他自始至终就没见过几次面,他何来的对我愧疚?果然这娄家人上上下下,无论那娄春晓还是娄振离,都是莫名其妙的家伙。”

    说完,姜云霖伸手一推,放开了郁见梅。

    娄振离另有爱人,姜云霖也是从原主的记忆里翻到的,那人似乎是娄振离在特种部队里的队友,两人的关系在整个军部已是不传之秘,就差公开,原主自然也知道,甚至还为此伤心了好一阵。

    对于原主的这种情绪,姜云霖只想嘲笑,在他看来,世间情爱都是虚妄,任你再缠绵悱恻,到头来也不过黄土一捧,不如天道,任凭时间流逝,往复循环不曾更改。他是修仙者,毕生追求也是大道,想让他为这些唧唧歪歪的东西费神,那是大笑话。

    郁见梅感觉周身一松,知道姜云霖已经放开他了,立刻像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般,捂着脖子用力喘了好几口气,同时神色也冷了下来。

    她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别人看见她都要尊称一声郁姐,什么时候被人用刀抵着脖子逼问过,这场子他一定要找回来,不过这姓姜的小子古怪,能不动声色放倒门外两个保镖,又扔得一手好飞刀,她一个人绝不是对手,得叫人来帮忙。

    “既然不是你主使的,我就放你一马,去把我剩下没领的工资取来,我今天本来就是要辞职的。”姜云霖道。

    郁见梅正盘算着怎么叫人来收拾姜云霖一顿,闻言顿时大喜。她办公桌面上就有警报器,只要按下去,很快就能把所有保镖招来。

    “好。”她立刻要朝办公桌的方向走,可才迈开两步,又听见姜云霖冰凉的声音道:“不要想着碰你桌上的警报器,我保证在你按下去之前,你的脑袋会先变成劈开的西瓜。”

    郁见梅身子一僵,咬咬牙,略带踉跄地走到办公桌后边,从保险箱里取出几叠钞票,同时眼角余光瞟到姜云霖正不断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纠结之下,终究没去碰报警器。

    “这点不够。”看见郁见梅拿出来的钱,姜云霖一撇嘴,“除了工资,还得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

    他知道这个世界金钱的重要性,眼下有狠敲郁见梅一笔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你……你要多少?”郁见梅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姜云霖扫了办公室一眼,看见沙发上有个背包,拿起来扔到郁见梅面前,“装满。”

    “……”郁见梅没有一点脾气,在姜云霖明晃晃的刀子面前,她只能强忍住要吐血的冲动,从保险箱里拿出一摞摞的钞票塞满那个背包。

    “聪明。”姜云霖将背包背到背上,才对满眼愤愤不平的郁见梅道:“我知道郁姐你现在很憋屈,我走了以后,你也可以叫人继续找我的麻烦,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一句,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碰到那些想跟我过不去的人,我都是拉一个垫背,拉两个有赚,到时候闹起来,不知郁姐你兜不兜得住?”

    姜云霖故意拖了个尾音,却将郁见梅惊出一身冷汗。

    她心里的确打算着,等姜云霖离开后,再派遣人手收拾他的主意,可姜云霖的话仿佛给她当头浇了一盆猪油,是啊,她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旁的不说,就冲姜云霖仍的这一手飞刀,她要是真派人去找场子,姜云霖破罐子破摔之下拉上几个人当垫背是很简单的事,蓝月公馆是黑道势力“六扇堂”的产业,她管着这里,也算六扇堂的小头目,派出去的也是帮派里的人,要是有帮派兄弟为此丢了性命,引起上边的注意,查出是她郁见梅主动惹事在先,又害得帮派兄弟丢了性命再后,以上边那位大当家的行事手段,她不死也会脱层皮,甚至于会生不如死!

    姜云霖可以不顾忌自己的性命,但她郁见梅不行,她活得正滋润,干嘛要陪着这小子一起死?

    “你放心,我不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郁见梅对姜云霖露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心里是彻底歇了报仇的心思。

    姜云霖满意地点点头,他敲打郁见梅一二,就是想让郁见梅知道投鼠忌器,也给自己免掉后顾之忧。他现在没有修为,不管做什么都要谨慎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只要能恢复一丝修为,又怎么会把这些凡夫俗子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