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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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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她有点儿担心这个微信号已经被沈霃宽弃用。

    在她犹豫要不要在沈霃宽家里找充电器的时候, 突然跳出提示, 显示好友添加成功。

    于是她蹲坐在地上,捧着手机给霃霃发了一条消息:沈霃宽?

    沈霃宽居然立即回复她,不过就回了一个“嗯”字。

    易欢:是我,易欢。

    沈霃宽:我看到了。

    沈霃宽点了视频通话。

    他在开车, 之前为了回易欢消息,临时停了车的。

    易欢接通后,不好意思地咬了一下嘴唇, 问沈霃宽:“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特别重要事。”被他这个微信号以及微信头像一打岔,她刚才差点忘了自己为什么找他。

    沈霃宽目光斜了一眼视频画面里的易欢, 随后便收回目光, 认真看着前面的路。

    他对易欢说:“你还有二十分钟时间, 不着急。”

    易欢轻轻一笑:“不用二十分钟。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回头我怎么把车还给你。”

    沈霃宽道:“随便你。”

    随便是几个意思?

    易欢蹙额, 继续问:“如果车被我开出什么问题了,怎么办?”

    沈霃宽问:“什么问题?你真的没驾照?”

    易欢尴尬地说道:“不是。我是说, 万一哪里刮花了,或者蹭破漆了……”

    沈霃宽忍不住笑出声, 无奈地提醒易欢:“易欢, 车是有保险的。”

    易欢:“咦, 是啊。”她真是犯傻了,顿了顿, 又问, “万一是我的问题, 把车开坏了保险不赔怎么办?”

    “只要你人没坏就行。”沈霃宽翘着嘴唇,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

    易欢道:“那车呢?”

    “车坏了就坏了。”沈霃宽微微蹙额,这易欢怎么说话真是越来越随心所欲了,哪有人开车前先预设自己出事的。

    易欢轻咳一声,补充解释一句:“我的意思其实是,我近两年财政紧张……囊中羞涩。万一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我是没钱赔的。”

    沈霃宽“嗯”了一声,点着头笑道:“看出来了。放心,不要你赔。”

    “你确定江牧淮真的不会计较?”

    沈霃宽颇为不解:“你就开一两次而已,为什么要计较?何况就一辆车而已,坏了刚好换新的。”

    易欢抿唇,她和沈霃宽看问题都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财富差距。

    也对,在沈霃宽眼中,这不过是一辆车而已,一个代步工具罢了。而在她眼里,这可是一辆很贵的豪车,一辆她目前承受不起的负担。

    她现在跟沈霃宽讨论这件事,就好比在追着一个人问,你如果不小心丢了两毛钱要怎么办。

    而这个人,手里正提着两百万现金。

    想到这儿,易欢的脸彻底红了。

    她虽然现在落魄了,满脑子挣小钱的念头,可她毕竟曾经也享受过挥霍的时光,面子还是要的,所以脸红是无法控制的。

    她说:“没事了,拜拜。”随后伸手关闭了视频。

    沈霃宽看着画面消失后,才把手机取下,放入衣服口袋里。

    贴身的那个口袋。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要他帮自己查一查三年前的一个案子。

    这时,在沈霃宽别墅里的易欢,正忙着回去。

    自从刚才和沈霃宽通过视频后,她就决定不再去纠结车的问题。她甚是想今天接着这辆车,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去。

    不过遗憾的是,她走到三楼,才发现门是关着的,而昨晚上沈霃宽给她的钥匙,她好像已经还给沈霃宽了。

    无奈地放弃这个念头,易欢回到一楼,拿着自己的包上了江牧淮的车,驱车离开沈霃宽的别墅。

    她坐在车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江牧淮这臭审美真是一如既往地差。

    车子前挂的是什么鬼东西,穿着红袄绿裤的大胖小子,真是俗里俗气地。

    她嫌弃地撇嘴。

    上了路之后,易欢才发现自己先前真是庸人自扰。

    尽管几年没碰过车,可她毕竟曾经是赛车俱乐部的人,这手感并没有完全丢掉。

    顺利地驶下高架,她转入淮山路,心里思忖着把这车停哪儿合适。

    停在她所在的小区肯定不行。那小区里的路很窄,当年设计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停车位,而且里面的人太杂了,这车有点儿惹眼。

    何况她同楼下老大爷家有点儿摩擦,她担心那老大爷若看到这车是她开进去的,搞不好会暗戳戳地拿钥匙在车身上面划拉几笔。

    最后,她想起在自己家附近新盖好的商业中心——恒星大厦商业中心。恒星大厦为了吸引客户,周六周日的停车费打半折,若是在广场里购物超过五百元,还可以免一天的停车费,在地下一楼的大型超市购物超两百元也可以免两小时停车费。

    她快有大半年没逛超市,现在基本上都是网上购物。

    正好家里那些日用品快用完了,这次可以去超市多买点。

    事实上,护肤品也快用完了。

    易欢将车停在了恒星大厦的停车库里,锁好车后乘电梯进入超市。

    逛超市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算术水平直线上升,几个商品稍微瞄了两眼,就能选出最合适自己的那一款,也就是最物美价廉的那一款。

    她买了两大包纸巾,一些日用夜用卫生巾,专用内衣清洗肥皂,洗衣液,洗洁精,还有两包她最近比较爱吃的番茄牛肉味的泡面,这点东西满满两大袋子。

    其实她还看中了一套很漂亮的青瓷碗,不过太贵了,要一千多一套,她舍不得。目前她家里只有四个碗,好在除了巩珍珠,她目前也没什么朋友。所以暂时家里也不急着添置碗筷。

    她将小票小心地放入包中,然后提着两大包东西,准备步行回家。

    一会她到家后可以问一问沈霃宽,是否要她把车开给江牧淮,或者告诉他停车地点,让他们自己过来取车。

    她认为最好是江牧淮或者沈霃宽自己过来取车。

    若还要她再送过去,回头她还得自己想办法回来。

    简直是闲着没事瞎折腾。

    也不知道江牧淮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她边走边想,很快就走到了正门口。

    当易欢走出恒星大厦后,江牧淮刚好把车停在恒星大厦他的专属停车位上。

    恒星大厦二十七楼的锐盾公司在他的管辖之下,主要负责开发各类电子锁项目,以及一些超级安全系统。投资人是他和沈霃宽。

    最近他相中了一家公司的程序员,想挖过来。人事部的人告诉他,此人平时工作较忙,周六下午才有空,所以江牧淮上午约美女吃过午饭后,就来了公司。

    他在地下二楼的车库往电梯处走的时候,目光随意那么一瞥,就看到一辆他熟悉的车子。他愣了愣,迟疑地走过去,看到了车牌,也看到了挂在车内的胖小子饰品。

    这果然是他的爱车小宝马。

    怎么停在了这儿?

    他立在车前,环顾四周。

    沈霃宽难道在忽悠他?说好的今天下午要去处理房产部的事情的呢?

    江牧淮哼了声,刚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了提着两大袋东西的易欢,正朝着他的爱车走来。

    易欢也看到了江牧淮。

    她刚才走到恒星大厦购物中心南门口的时候,想起她刚才嫌重把自己的包放在车座上的,只带了钱包去超市的。于是只能提着两大袋东西,回到地下车库。

    真是心里想什么来什么。

    她刚才还在想,现在江牧淮是不是变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这不,一抬头就发现江牧淮还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站在那儿。

    虽然昨晚上从沈霃宽那儿得到了易欢落魄的消息,可真看到人,江牧淮他还是一脸吃惊。

    他上下打量着易欢,语气有些怀疑:“易……欢?”

    易欢当着他的面,毫不拘束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车前盖上,然后用他的车钥匙打开车锁,说道:“江牧淮你在这儿正好。”她腾出手,把车钥匙递给江牧淮,“刚好把车还给你。”

    江牧淮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沈霃宽说的她落魄了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她身上穿的都是些什么衣服啊?

    外套的天鹅绒领子都起绒了喂!

    这头发也长得太随心所欲了,完全没有任何打理,就是一根皮绳简单扎了个半高的马尾。

    江牧淮心想,要不是靠她那张脸撑着,她现在肯定丑得没人敢认,把她丢人堆里准是找不出来的。

    易欢见他发呆,摇了摇手里的车钥匙,“喂?”

    江牧淮此刻想得是,自己昨晚上竟然猜错了!

    他原以为沈霃宽借他的车是急着回去看望时唯一。如今车被易欢开到这儿,想必昨晚上沈霃宽是去见易欢了。

    两个曾经的初恋呆在一起,呆了一晚上……江牧淮觉得不出事的概率很低啊。

    虽然他之前很担心沈霃宽会不会再次被易欢耍弄,不过如今看着易欢的模样,他觉得可能性似乎不是很高。

    江牧淮认为就算昨晚上俩人暧昧了,对易欢来说,这也只能是一场不可能延续的旧梦幻影。

    他摇着头,越来越觉得这一回,易欢是翻不了身的。

    现在围在沈霃宽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大美人,就时唯一那个水准的都不敢说能稳稳地拿下沈霃宽。

    她现在出现在沈霃宽面前,就跟端茶倒水的小妹似的。

    易欢见他还盯着自己发呆,有些不悦,扬起眉问:“江牧淮,你盯着我看什么呢?我身上长花了?”

    江牧淮偷笑,心道,你身上长没长花我看不出来,我倒是觉得你身上沾满了为生活奔波的尘俗之气。

    “啧啧,我说这谁呢,想不到竟是我欢姐。”江牧淮收起满心的猜测,发出一声感叹,“我说欢姐啊。”他顿了顿,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比易欢大五个多月,以前是碍于易欢的气场,以及迫于易欢的淫威,才身不由己地喊她姐,如今,呵呵,他立马改口,“我说欢妹儿啊,你现在这样的,我瞧着是破产了呢还是破产了呢还是破产了呢?”

    易欢就知道他正在挖空心思想嘲讽自己。

    她无所谓地耸肩,面无表情地回敬他:“这还用问,当然是破产了。不然我能开你这破车?”

    江牧淮:“……”

    沈霃宽纠正她的措辞:“不是睡你家,是跟你睡。”

    他说得异常坦然,好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时,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呼啸而过,引擎发出刺耳的呜呜声,在夜晚九点多的路上,颇为惹人注目。

    在这呜呜的噪音下,易欢呢喃了一句:“荒谬。”

    她转身,推开铁门,走在前头,边走边伸手在包里摸索钥匙。

    沈霃宽紧跟其后,还煞有介事地观赏了此小区内的夜景:墙,三人宽的水泥面过道,红色的砖头外墙,木门。

    哪怕是夜色下也掩盖不住小区里透露出的老旧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