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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几人往屋里走,入云在身后收拾时, 只听大门吱呀一声, 走进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人, 一见到张小丘他爹,就特激动飞奔过来, 不顾自己身上一路风尘一路土的, “吧唧”一下就巴到了张小丘爹身上, 哇哇大哭又大叫道, “毛毛!毛毛!终于又见到你了!呜呜呜呜——”

    来人正是离京去寻张小丘爹的柳芽!

    张小丘喃喃叫了声, “爹爹——”

    心里第一个反应不是他柳爹怎么灰头土脸,也不是他柳爹一见到他爹怎么瞬间变成柳三岁!而是他爹原来叫毛毛!

    真是快憋死他了!在这样重逢感人至深的时刻,他柳爹大喜大悲的,他真的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没被这一声“毛毛”破功!

    球球也好久没见到柳芽了, 很是高兴地跑过去抱住柳芽地大腿甜甜地叫了声“爷!”还特懂事地道, “爷爷, 不要哭——”

    张小丘爹拍了拍柳芽背, 温声道, “好了, 好了, 进去说吧!”说着眼睛还忍不住往柳芽身后瞧了瞧。只不过空无人也, 瞧也瞧不出个什么名堂。

    张小丘当下了然, 他爹是在瞧天南阁主呢!索性他上前做了这个好人问他柳爹道, “柳爹, 父亲不是跟你一块去寻爹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柳芽一脸气哼哼道,“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那个胆小鬼现在躲在哪里偷偷瞧着呢!”

    张小丘顿时像被一道定身咒定在了原地,原来他父亲这么,这么——他实在找不到来合适形容的词!

    几人进了书房坐下,入云收拾了些瓜果点心上来,柳芽火急火燎地将自己胡乱收拾一番,就急急过来拉着张小丘爹的手问东问西,连球球和张小丘都自动往后排,“我和漠北渊到了山谷口,为何找不到以前进去的路了?!你又怎么来京城了?!这二十年你过得好吗?!我过得挺好的,小球也过得挺好的,小球连小家伙都有了。嗯,你也看到了。”

    张小丘他爹像安慰一个小孩子般摸摸柳芽他爹,温声哄道,“好啦,好啦,你不也看见我啦,我也过得挺好的。自从那次山震后,师父便将入口改了。这次师父只是将我放出来看看你们,不久我还是要回去的。”

    柳芽和张小丘一听不禁大惊失色,柳芽握紧了拳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道,“我也跟你回去吧!如今小丘都长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那漠北渊能跟你回去吗?!”

    张小丘他爹点了点头,“师父也是此意。这么多年,他也完成了当年的诺言,师父和族人也接纳他了。”

    柳芽哼了一声,不满道,“便宜那家伙了!”

    张小丘不由整个人都沮丧了下来,觉得自己咋像又变成了孤伶伶的感觉,明明他有三个爹的说,结果像变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张小丘他爹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你想我们了可以随时来看我们,我们有空了也会来看你和小家伙们的。”

    柳芽捕捉到了一个敏感词,“小家伙们?!”

    张小丘他爹指了指他的肚子,点了点头。

    柳芽顿时眼冒精光,“这小家伙生下来名字得我取!”

    张小丘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弱弱道,“爹,我的名字是你还是柳爹取的?”

    张小丘爹摇了摇头,“是师父的役灵取的,我的名字也是。”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表情。

    “役灵?!”

    他爹点了点头,“你将你役灵唤出来,就是毛鸡,上次我没看清,怎么平日没怎么见它出来?!”

    “呃,平日它都闹腾得很。只是因着上次祈雨是它出的主意,后来晕倒后,太医说孩子不保,即使后来爹你说没事了,它也一直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便很少出来了。”

    说着便将毛鸡召唤出来,毛鸡落到桌上,身子还往张小丘一侧缩了缩,一点也不复以往的嚣张活泼。张小丘爹也就是张毛毛(真是个不忍直视的名字啊)捏过毛鸡的翅膀将他拉过去,轻声道,“你就是毛鸡?!”

    毛鸡这几天虽然没咋出来,但是他隐形在张小丘胸口里,该知道的都知道。张小丘爹身上散发着令他亲近的气息,它也知道这是张小丘爹,听到他问话,遂点了点头。

    “真可爱!不过张小丘肚子里的小家伙的事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自责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小丘身边照顾它,谢谢你了!”

    毛鸡黑漆漆的豆丁眼忍不住泛起了泪花,毛绒绒的胖脸上甚至还起了一丝红晕,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夸奖似的,又高兴又害羞地点了点头。

    张小丘简直不忍直视,觉得他眼前的不是一只毛鸡,而是一条大狗的错觉。

    突然他福至心灵,忍不住开口问道,“爹,你的役灵?!”

    张小丘他爹指了指柳芽,“你柳爹就是啊!”

    张小丘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柳爹?!那毛鸡以后也可以变成人了?”

    他爹摸了摸下巴,“毛鸡现在还小,还不好说。”

    “毛鸡不适合我一般大吗?”

    他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役龄的年纪要比我们小很多的,你四岁,役龄才相当于一岁,所以毛鸡现在实际上才相当于五岁左右,你别看柳芽自己化形看起来很大,实际上也才十来岁!”

    柳芽不满地瞧了瞧张小丘他爹,很不满他当众拆穿自己,怒道,“毛毛!”

    张小丘爹当没听到似的。

    张小丘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想着实际上原来一直是个孩子照顾自己啊!他还一直管一个孩子叫爹!毛鸡这么小的说!他还一直各种为难他,想起来是不是有点像虐待儿童——

    张小丘他爹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劝道,“役灵其实也是你的一部分,与我们是息息相连的,只是时间过得比较慢而已,你叫柳芽爹没什么的——”

    张小丘虽然知道他爹是宽慰他,但还是觉得好受了些,不过又想到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以为毛鸡是他绑定的系统,还一直要收集什么愿力这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带着诡异的目光看向了毛鸡,毛鸡感受到他想法,浑身毛一激,抖抖瑟瑟道传音道,“当时你脑海里冒出个我是系统的想法,我就以为我是什么系统啦!至于愿力,我也不清楚啊,的确就是那样。”

    张小丘不禁将愿力飞疑惑问了出来,他爹脸上无甚表情,只是道,“这个我们都是没有的。”但是话外之意却像对张小丘这套愿力系统并不意外。

    张小丘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言道,“爹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等你将肚里的小家伙生下来再说吧。”

    张小丘点了点头。

    晚间陪两个爹爹用过晚饭,张小丘领着球球和毛鸡便回了宫。这段时间以来柳芽一路奔波,也很早去睡了。

    等到夜深人静时,张小丘他爹还坐在书房的窗前看东西,是柳芽让张小丘小时候记下来的日记之类。本来柳芽之意是让张小丘一天写个几句话之类,又或有些什么特别的,张小丘自发理解成了记日记。

    从最开始的鸡毛蒜皮,到后来倒是越写越多,就像小学生日记一样,等到青春期时便带了点感时花溅泪之类的。柳芽看了他的日记后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便让他就这么写着了,一直写到十四岁,张小丘就再怎么也不肯写了。

    十岁以前的日记,基本就是吃、睡、天气还有柳芽、毛鸡,间或夹杂着天青阁的训练之类,有时候自然也会有后世的一些东西,不过都是半带的,旁人也看不明白,只觉稀奇古怪。

    而十岁以后的日记,基本上三句便离不开玄溟哥哥了,张小丘他爹一看,真是感叹儿大不中留啊,也真是不明白他家辣么聪明可爱的儿子怎么就辣么死心眼看上了那人。他觉得自己这情绪还是更像婆婆看媳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幸好张小丘以为他这些日记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要不然让他知道他爹拿这些东西当他的成长纪录片来看,真是想要找个洞钻进去才好。

    等到将近半夜时,张小丘他爹觉得自己脖子都快酸,伸手揉了揉自己肩颈,看着窗前案几上那或明或暗的烛火,没头没脑地来了句,“你就真的准备不见我了吗?”

    “是生我的气了?!以后也不准备理我了?!不久后我回到族里想必你也不会去的是吧?”

    话音才落,之间烛火抖了抖,一道有些干涩发哑的声音发颤道,“没,要去的。”

    一道人影像凭空般出现在书房里,正是张小丘父亲漠北渊。

    乍然见到这人,张小丘他爹也有些情绪不稳,脸上的表情似喜似悲,良久才勉强佯怒道,“你这到底是生没生气,愿意还是不愿意啊?!”

    “暗影还跟在你身边啊,让他找柳芽玩去吧。”

    天南阁主点了点头,作了个手势,只觉得一股气息闪过,离开了房间。

    天南阁主一直紧紧盯着眼前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过了好久,好像才想起方才的问题,答道,“没生你的气——愿意跟你走——”